出國演習的秦峰,終于回來了。最新更新:苦丁香書屋
其他跟他一起出去的隊員,早在十幾天前就已回到國內。秦峰因為在演習中表現優異,被留下來參加第二波指揮系統的協作演習。
整整一個月,在陌生的國度里模爬滾打,終于能回去了,那叫一個歸心似箭,恨不能插上翅膀飛回去。在和集訓營取得聯系之後,爭取到了半天的假期,回到國內中轉機場時找到了寧虎,通過他搭上了一架回y市運送物資的運輸機,幾經周折,終于回到了y市。
林佩佩百般聊賴的躺在床上,嘆著氣,掰著手指數著秦峰離開的日子。從上次來過電話之後,整整一個月沒有絲毫音訊,雖然知道是去演習了,但是沒有消息難免那心里就會七上八下的胡思亂想,總是擔心會不會出點什麼狀況,會不會受個傷。一個多月沒見著了,想得心都在發痛,盤算著,就快要到中秋節了,過節能不能回來呢?不能回來我能不能去看看他呢?唉,煩啊!林佩佩此時才發現,自己對秦峰的感情遠比自己想像的要深,已如附骨之疽。
就在林佩佩煩悶的捶床和枕頭過不去時,樓下傳來林浩天的叫聲。
「佩佩,快下來,你看看誰回來了!」
林佩佩心里一動,一骨碌從床上爬起來,打開門往樓下看。只見剛才還在左思右想想得心肝脾肺痛的峰哥,一身土黃色的迷彩服,頭戴一頂外式軍帽,背著一個黑色背囊,身姿挺拔,目光閃閃,一臉笑容的站在客廳里仰頭看著她。
「啊!」
林佩佩怔了幾秒之後大叫一聲,飛似得奔下樓,奔到秦峰的面前縱身一跳,就跳上了秦峰的身上來了個狗熊抱。秦峰見她撲來,趕緊把手上的背囊一丟接住了撲身而來的林佩佩。
林浩天一臉「我就知道會這樣」的表情,很嫌棄的對抱作一團的倆人說,「哎!哎!注意點影響,上樓去上樓去!」
林佩佩抱著秦峰的脖子,一臉得瑟的瞟了一眼林浩天,「哥,你是羨慕妒嫉眼紅我抱的不是你吧,你的專利沒有了!」
「是!是!我羨慕!我妒嫉!我眼紅!那趕緊上樓去!別在這戳我的眼。」
林浩天一臉的無奈,伸手幫秦峰拾起背囊,揮手將倆人趕了上去。
秦峰抱著林佩佩三步並做二步,蹬蹬蹬上了樓,進到房間,後腳一撩把門帶上,轉身就把林佩佩頂在了門後邊。
林佩佩嫌秦峰的帽子帽檐擋著視線看不清臉,一把把帽子掀了,正想問他怎麼回來了,這話還沒問出口,嘴就已經被堵上,轉瞬就被吻得七葷八素。那屢屬于秦峰特有的似松似蘭似薄荷的味道夾雜著一絲汗味鑽入鼻腔,刺激著林佩佩的大腦神經一陣陣的泛暈。疾風驟雨般的吻落在唇上,咬得嘴唇生痛,腦子一片空白似有一瞬間的斷片,手腳發軟,只得緊拽著秦峰的衣衿讓自己站穩,實際上和整個攀在秦峰身上沒什麼區別。
這個吻來得如此猛烈,一點都不溫柔,如平地而起的一股龍卷風,夾帶著濃濃的思念,席卷著倆人的每一根神經。一個半月的分離,四十五天一千零八十個小時六萬四千八百分鐘三百八十八萬八千秒的相思之苦,如一片汪洋掀起的驚濤駭浪,瞬間將倆人淹沒。
林佩佩覺得此時自己像一葉扁舟,在思念的波濤里起伏,淹沒在一個叫秦峰的深情之海中。整個世界都在旋轉在搖晃,時間好似凝固了一般,一瞬延如千年悠長,千年也仿佛凝聚成此刻的呼吸之間。
當倆人都快要窒息時,秦峰才微微松開倆人膠著的唇瓣。喘著粗氣,眼中星光閃閃,一雙鳳眼如帶著勾子望著此刻已兩眼迷蒙,雙頰飛紅一副嬌憨狀的林佩佩,微張開喘息的菱唇,鮮紅欲滴閃著晶瑩之光,如飽滿的桃子等待采拮。秦峰忍不住又低下頭含住菱唇,這次不再是狂風暴雨,而是如和曦的春風,輕波微蕩的曖流,又如山澗清洌的溪水,纏纏綿綿…
等林佩佩慢慢找回神識,發現倆人不知何時已移到了床上。抬起手捧著秦峰清瘦了些的俊臉,眼波輕蕩,手指在他臉上掃著,掃過濃眉下有些凹陷的眼窩,掃過骨感的臉頰,掃過玉峰挺立的鼻梁,再延著唇角的輪廓掃著那初綻的青色胡碴。突然覺得鼻子酸酸的,眼圈泛紅,一層霧氣彌漫上了眼眶,少傾便淚水潸然。
「小傻瓜,哭什麼呢?我不是回來了嘛…再哭就成了賴哭貓了啊,貓咪,喵!」
林佩佩被秦峰逗得破涕一笑,一把抱過他的脖子,讓他的曖曖的氣息在耳邊輕吹。
門外響起敲門聲,傳來林浩天戲謔的聲音,「我說倆位,我們可是開飯了啊,你們要不吃我們就先開動了啊,我可是餓壞了。」
好一會,倆人拖拖拉拉的手拉手下得樓來,走進飯廳。
「喲!倆位還會餓啊?剛才還沒啃飽?不是說有情喝水飽的嗎?還用吃飯?」
林佩佩白了一眼笑得一臉奸詐的林浩天,對坐在他身旁的木司祺說道,「司祺,下次我哥出差回來要是想靠近你,你就一巴掌扇他到牆根站著,看他還得瑟啥!」
「你少來教壞我的木美人!我家司祺可是很溫柔的,哪會像你沒個女孩子樣,也就秦峰敢要你,換作別人老早也扇你到牆根站著了,是吧,司祺?」
林浩天一臉討好的笑容攬著木司祺的肩,笑得一臉桃花燦爛。
听老哥取笑她不像女孩子,林佩佩氣得轉頭一臉哀怨的瞅著秦峰,「峰哥,我哥欺負我!」
「來,吃蝦,咱不和他一般見識,你啥樣子我都喜歡。」
秦峰一臉淡定的幫林佩佩剝了一個蝦子放到林佩佩的碗里,轉頭抬眼就剜了林浩天一眼。林浩天一瞧更樂了,「哎,佩佩,你的舊愛剛走需不需要跟你峰哥報備一下?」
「啥舊愛?」
秦峰很好奇的盯著這倆兄妹來回看,再听說是金哥,喔了一聲沒了下文。
林佩佩這回學乖了,不跟他急,轉頭問吳淑蘭,「媽,那個叫什麼桃子的好像回來了吧?給我哥寫了多少情書來著…」
「別胡說八道啊!什麼桃子,什麼情書,都沒有的事,你別給我瞎說!」
這回到林浩天急了,趕緊給自己洗冤。
「誰讓你先瞎說來著,金哥什麼時候是我的舊愛了?你能瞎說就不興我胡說八道?純潔的友情到你嘴里就成曖昧的私情了,司祺,好好給我哥洗洗腦子,估計里邊全是黑的。」
「嗯,我看是要好好洗洗,順便再審審這情書是怎麼回事兒。」
木司祺似笑非笑的斜眼瞟了一下林浩天,林大少爺頓時就覺得汗如雨下,趕緊搖白旗。
「得!,我認輸,咱家現在有一小姑女乃女乃一大姑女乃女乃,都惹不起,我投降!」
「行了!吃個飯嘴也不停,小峰一會還要回去吧?」
大家長林宏江終于發話了,對這兄妹倆飯前斗個小嘴當開胃菜是習以為常。
「我只有半天假,一會就得回去。」
秦峰對林宏江說完伸手握了下林佩佩的小手,有些內疚的看著她。
「沒事兒,再有一個半月你們不是就結束了嘛,快吃吧,一會我去送你。」
林佩佩了然的笑笑,回握捏緊了秦峰骨節分明的手指,在他那槍繭子上摩挲。
「小黃峰」在環城高速路上飛馳著,在趕往機場的路上。
秦峰一個手開車,一個手和林佩佩的手十指相扣,林佩佩抱著秦峰的胳膊頭抵在他的肩上。一路上林佩佩給秦峰講了那群毛孩子的事情,說了卡丁車隊的事情,還提了裴劍和金哥回來的事情,將這一個多月里發生的大大小小的事兒,即是概括性又不失詳盡的娓娓道來。秦峰靜靜的听著,听到說那顧全向林佩佩晃刀子緊張的手上用力握緊手掌里的小手,回過頭上下看看林佩佩,生怕哪傷了他沒發現;听到卡丁車隊順利組建成功,也為林佩佩高興;听到說和裴劍切磋功夫腿青紫紅腫了好幾天,眼楮就瞪大了,心下哼了一聲,這小子看我回來不好好煉煉他,讓他能!再听到說金哥剛回來被林佩佩摁著揍了一頓,也很是解氣,好像也跟他有仇似的,還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惹得林佩佩一臉奇怪的看著他,賞了他一拳,「人家跟你有仇?至于笑成這樣。」
秦峰笑而不答,當然不會告訴林佩佩凡是想跟他搶女朋友的都和他有仇。
機場,秦峰搭的順風機早已整裝待發。秦峰背上背囊,一手攬過林佩佩親了一口,絕然的轉身登上了飛機,生怕再晚一秒就走不動了。
林佩佩向著飛向天際運輸機招著手,直到飛機飛遠了才忍不住哭出來,又要再煎熬一個多月啊。
「兄弟,你女朋友很漂亮啊!做軍人的女人真是難為她了!」
飛機上,飛行員對秦峰夸著林佩佩,秦峰沒出聲,眼楮盯著地面上那個越來越小的身影,螺旋槳刮起的旋風卷起波浪般長發,漸漸隱入茫茫夜色之中。
秦峰在心里對林佩佩喊著︰佩佩,等我回來,娶你!
八月,金桂之秋,路邊的綠樹開始紛紛散落片片黃葉。氣溫雖然還很是悶熱,太陽依舊火辣,但是植物最是能感知節氣的變化,早早的向人們提示著︰夏天要過去了,冬天就要來了。
樹上的知了也在做著最後的告別儀式,用一片蟬鳴向夏天揮手作別,也順帶向人們傳遞秋來的消息。
傳來消息的還有大洋彼岸的f國,安妮再次病發,一場與死神搶時間和時間賽跑的生死競賽,又拉開了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