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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 傻瓜計謀

「來的太遲了。舒愨鵡」手微微用力,張舒曼捏斷了最後一個殺手的脖子。回頭看到匆匆趕來的唐武跟徐子成,淺笑著聳了聳肩。

見習慣了血腥,看著滿地的尸,張舒曼習以為常的連眼皮都不見眨一下。讓順利解決了領首侏儒男的王世英又是一驚,再想到張舒曼殺老黑頭時那利落的手法。王世英眼底閃過一抹精光,望著張舒曼的眼神,充滿了濃濃的好奇。

這麼長時間的暗中窺視,王世英可以肯定,這滿身大秘密的女人。本質還是好人,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若不是惹到她,一般而言不會下狠手要人命。甚至,大多數都是呆在藥鋪里給人看診治病,醫仙的名號在王世英眼中看來,也是實至名歸。

「謝謝。」

見王世英也解決完了最難纏的侏儒,想著一開始王世英救了她一次,張舒曼認真的道了聲謝。

「不客氣,應該的。這些殺手盟的人越來越猖狂了,光天化日之化,竟敢在街上行凶。」作為太子的伴讀,王世英本身也是有官位的在任官員。正義使然,哪怕不是熟人,看到大街之上有人遇害也會出手相助。

「殺手盟的人?」

徐子成與唐武听到王世英的陳述,心情陡然一沉。

沒有想到沉寂了一段時間,以為之前的事算是揭過了。沒有想到原來是潛伏起來,伺機而動。又或者顧及著家里護衛眾多,加上還有唐武跟徐子成在,所在一直沒有找到機會動手。今天正巧曼曼一個出來,便趁機動手。

想到殺手盟的狠辣,一擊不成,必定還會再派人來截殺。想著曼曼隨時可能遇到危險,唐武跟徐子成擔憂的蹙起了眉頭。

「沒事,憑他們還傷不了我,我更擔心的是,這些殺手會不會對家里動手。」捕捉到大家眼中的擔憂,張舒曼搖了搖頭,道出心里的不安。

「發生什麼事了,王大人,張大夫這些刺客是怎麼回事?」

官差匆匆的趕來,看到一地慘死的尸體,皆是嚇了一跳。李捕頭看到王世英跟張舒曼臉上又是一驚,沒有想到兩人看著跟仙人似無害的人物,居然面不改色的當街殺了這麼多人。

若只是王大人動手就算了,可是連同看著柔弱無害的張大夫,都有一手駭人的手段,著實讓李捕頭刮目相看。

看著這些人幾乎統一的黑色衣行衣,一看就知道不是普通老百姓。而是潛伏鬧事的刺客,想著兩人身份都不凡。一個是太子伴讀,權力中心的大人物,一個則是汪鎮的名醫。受深百姓愛戴,若是出了事李捕頭可以想象他頭上的這頂官帽也算做到盡頭了。

恭敬的沖王世英行了個禮,李捕頭謹慎的詢問。半句不敢質問,為何當街殺人之事。

「沒事,事情都解決了,這些都是殺手盟的殺手。李捕頭負責將尸體處理了,近日加強巡查,免得再讓這些殺手在鎮上作亂。張小姐作為殺手盟的刺殺對象,雖然身手不錯,但平日還是謹慎為上。殺手盟的人,一旦鎖定了目標,不會輕易的放手。」

點點頭,王世英打起了官腔,不客氣的命令李捕頭收拾手尾。目光移向張舒曼,忍不住好心的提醒了句。

當瞅見張舒曼臉上並沒有半點的懼意,僅是對家人的擔心。王世英眼底閃過一抹佩服,再想到張舒曼殺人時的利落,並無一絲弱者的表現。加上身上神秘莫測的手段,王世英相信就算獨自遇上這些殺手,恐怕也能應付自如。

「什麼,這些人是殺手盟的殺手?」

李捕頭本以為只是普通的刺客,卻沒有想到是職業殺手。驚駭的倒抽一口涼氣,即使是衙差,李捕頭也知道這殺手盟的可怕,被盯上的目標少有失手的時候。看著地上一個個慘死的殺手,李捕頭心髒頓時快了幾拍。

愣怔的看著張舒曼跟王世英,眼底閃過一抹崇拜的亮光。能從這些殺手的手中活下,還能一舉奸滅對方,可想而知倆人的身手有多厲害。

身後的幾個衙差,听到是殺手盟所為,也是一個個驚駭的抽氣不已。眼尖看到這些殺手慘死的樣子,更是嚇的臉都變色。太殘忍了,硬生生的用拳頭砸的骨頭都粉碎,內髒碎塊都吐出來。

其他的也好不到哪去,要麼脖子被硬生生的扭斷,要麼就是腦袋都被砸的凹下大半。露出了森森的白骨,饒是見多了命案的衙差,都看的差點作嘔。傻眼的看著張舒曼跟王世英,想著

兩個都是仙人似的人物,怎麼會有這麼殘忍的手段。

當然,若是這些衙差知道,這些死狀殘忍的殺手,都是出自張舒曼的杰作。恐怕更是驚掉一雙雙眼珠子,不敢相信這事實,一個女人居然比許多男人還狠辣。

而遠處躲起來的百姓,卻是親眼看到了經過,原本敬重的目光。不知間染上了一抹畏懼,又想到張舒曼殺人時的狠辣。不少人想想都直打哆嗦,大氣都不敢喘一個。

「曼曼,我們現在是回去,還是去賀記藥鋪?」不想小媳婦投注太多的目光在不相干的男人身上,唐武將張舒曼拉到跟前。

「自然是得去藥鋪里。」

料定殺手盟不可能同時派出幾路人馬劫殺,解決了這些殺手。暫時不可能再有行動,張舒曼心態還真不是般的好。仍可以若無其事的準備回到藥鋪里,繼續給大家看診。

「曼曼(舒兒),我們陪你一起。」

徐子成跟唐武哪放心的下,堅持要陪同一起。

至于客棧的生意,都讓它見鬼去,媳婦都遇上危險了。哪里還管的了這些,再多的銀子也換不來小媳婦的平安。再者,唐武可不想表現的機會,全讓徐子成給搶了。

「你們,算了,想跟就跟吧。王大哥,若沒有什麼事,我們先行一步。」

拱手行了個禮,張舒曼客氣的道。

「好,那張小姐自己小心。」看著對他虎視眈眈的唐武跟徐子成,本想再說什麼,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點點頭,僅是簡單的叮囑了句,便沒有再言其他。

「對了曼曼,那王世英怎麼這麼巧出現?」

大清早的,又正好出手救了小媳婦,讓唐武不太相信這只是一出巧合。拉著曼曼快步離開,唐武壓低著聲音,小聲的詢問。

徐子成沒有再追問,只是豎起了耳朵听著。

「不清楚,不過,我看他最近出現的太頻繁,總愛問一些奇怪的問題。說是巧合,倒不如說是他一直在暗中盯著,就是不知道他打的是什麼主意。」

王世英出現的太過頻繁,總愛左敲側擊一些莫名的問題。讓張舒曼想不懷疑王世英的動機都難,唯一可以肯定的是,他對她暫時不會有惡意。至于算計些什麼,還不清楚。張舒曼心里莫名有些不安,仿佛身上的秘密被發現了。

只是除了正常的來往,張舒曼可以肯定,並沒有在王世英面前露出什麼破綻。微抿著唇,張舒曼對王世英的印象說不上好壞。只是覺得這人心思藏的太深,一不小心,被賣了都不知道。

若不是隔著一層小杰的關系,張舒曼巴不得再也不見面。

就在這時,張舒曼突然耳尖的听到王世英小聲的低喃,一句是仙是魔。讓張舒曼忍不住全身一僵,血液倒流,王世英的這句話。讓張舒曼直覺的認定,王世英鐵定是發現了她身上的秘密。

想到這個可能,更是讓張舒曼心驚膽顫。微眯起了銳利的眼眸,暗暗揣測著,她身上的秘密王世英到底知道了多少,又是怎麼知道的。

「舒兒,王世英是朝中太子伴讀,是屬于智囊的一類。若是可以,舒兒最好與他少些來往為妙。」

作為張舒曼的愛慕者,徐子成自然是不希望張舒曼跟太多的男人走的太近。而王世英這種玩弄權勢的男人,徐子成更不樂意看到,就怕張舒曼一個不留神。被王世英給算計了都不知道,還幫著數錢。

想著王世英盯著舒兒時,眼中那一閃而逝的復雜,讓徐子成想不擔心都不行。

不管怎麼樣,徐子成都不希望張舒曼受到任何傷害。

「太子伴讀?」

徐子成的話讓張舒曼又是一驚,聲音控制不住的拔高了幾個分貝。

一直知道王世英身份應該不簡單,只是張舒曼還真沒有想到,王世英的後台居然會是未來的國主。太子殿下,皇室中人爭奪皇位的殘忍,雖然沒有真正見過。但現代宮斗的電視里從不稀缺,想也知道這些明爭暗奪的危險跟難處。

王世英能混到伴讀這個身份,用膝蓋想也知道不會是簡單人物。

他到底看出了什麼,又或者已經在算計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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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怎麼了,曼曼有什麼不對嗎?」

眼尖捕捉到張舒曼臉上的異樣,唐武不放心的皺起了眉頭。

「舒兒?」徐子成也是擔憂的望著張舒曼,瞅見不若平常冷靜,顯得有些不安,甚至是驚慌的張舒曼。徐子成與唐武默契的相視了一眼,不解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怎麼舒兒臉色有些不太對勁。

就算是知道王世英是太子伴讀,也不該如此慌亂才對。難道除了那些殺手,之前還發生了什麼別的?

「沒事,只是有些驚訝。」

張舒曼可不敢將心里擔心的事說出來,擠出一抹僵硬的淺笑,搖了搖頭。

「哦,沒事就好。」見曼曼不想說,唐武也不威逼。與徐子成相視了一眼,眼底不動聲色的掠過一抹精芒,各自在心里揣測種種可能。

「張丫頭今天怎麼了,帶了兩個保鏢隨同?」看著一左一右警惕護在張舒曼身旁的唐武跟徐子成,賀青山也都認識。曖昧的沖張舒曼眨了眨眼楮,以為又有什麼爭風吃醋的好戲可瞧,笑著逗趣了句。

還不知曉,半路上發生了意外,更不知道剛剛張舒曼當街殺了人。

「早上發生了點意外,他們放心不下。」張舒曼簡要的解釋了句,並沒有詳說其他。

「意外?沒事就好,對了封府上派了人來,說是要請你上府給封家三小姐瞧瞧。據說是頭痛,應該不是什麼大病,早去早回。」

听到意外賀青山的心頓時提到了嗓子眼,細細的打量了張舒曼一眼。見並沒有什麼不妥之處,賀青山高高掛起的心,這才放心下來。想到了什麼,賀青山忙提醒了句。

「哦,封府的三小姐?好,我知道了賀叔,我這就去看看。」

听到封府張舒曼立即便聯想到,之前處處為難的封琴音。只是不知道這封家三小姐,是哪位大神,還是說就是封琴音本人。挑了挑眉,不管是誰,既然願意多付這一百兩的出診費,有銀子不賺是傻瓜。

直接就拎了隨行的醫藥箱,張舒曼便直奔封府而去。至于唐武還有徐子成,自然也是隨行跟著。

封府的管家接待了張舒曼,看到氣勢不凡的唐武跟徐子成,管家驚訝了一把。沒有想到這醫仙不但長的貌美異常,就連隨行的兩個男子,也是氣宇軒昂,一看就知道是人中龍鳳。

管家都是人精,看出張舒曼的厲害,態度上更是恭敬了幾分。並沒有因為張舒曼僅一介女流,而生出小瞧的心思。

「三小姐,張大夫過來了,可以現在進去嗎?」管家隔著門,先喊了一聲,沒有直接就推門而入。

「嗯,進來吧。」屋內傳來一道熟悉的女音,張舒曼一听,便知道了這封家三小姐,果然就是封琴音本人。

低頭垂皮,眼底閃過一抹意味不明的幽光。暗暗猜測著,這封琴音是醉翁之意不在酒,還是真的病了,不惜血本的請她上門看診。只是听著聲音,並不像是病人該有的虛弱。

「張大夫好久不見,咦,看來張小姐真是艷福不淺,到哪都有幾個男人陪同跟隨。只是,難道你家里的相公不介意嗎?」

封琴音故作熱情的沖張舒曼打了聲招呼,看著與上次見面大為不同。活像是變了一個人的張舒曼,封琴音眼底忍不住閃過一抹妒忌。

烏鴉變鳳凰,想不到那黑乎乎的丑丫頭,也能有搖身變仙娥的一天。想到王大哥似乎也注意到了,最近常與這賤女人走的近。讓封琴音氣的想殺人,而張舒曼醫術,居然也混出了一個醫仙的雅號,更是讓封琴音妒恨異常。

眼尖看到陪同在左右的唐武跟徐子成。封琴音眼底閃過一抹驚愕,看清兩人的樣子,特別是看到徐子成時更是一驚。不說別的,就徐子成一身的穿著,封琴音一眼就看出了不凡。

就這套彩衣訪的長袍就價值千兩銀子,普通的人家哪有資格穿的起。再看唐武,雖然穿著稍差了些,但身上散出的氣勢,便可彌補這點小小的不足。

若是迷住了王大哥就算了,背地里又勾搭了這麼兩個俊俏不凡的男人。讓封琴音怎麼吞的下這口氣,嘴角揚著笑,忍不住連譏帶諷的質問。

只是讓封琴音傻眼的是,張舒曼好像一點也不生氣,反而沖著其中一個男人笑了笑。緊接著對方說的話,更是讓封琴音整個人像是被雷劈了

一樣。

「封小姐,我就是曼曼的相公。」

唐武對封琴音針對的話,自然是听的分明。挑了挑眉,並沒有太多的和顏悅色,冷聲的道了句。

眼尖看到封琴音瞬間傻住的表情,唐武沖張舒曼眨了眨眼楮,像是在跟張舒曼邀功。

像他這麼大度,又體貼媳婦的相公,上哪去找。

「什麼,你、你是張小姐的相公,怎麼可能?」錯愕的望著唐武,封琴音一臉的不敢置信。

不是說這賤女人嫁的是個老男人,而且還是癱在床上半殘不死的廢物。看著唐武英俊不失男人味的臉龐,健碩的身體,哪里看的出有一點殘缺的樣子。

「他是我的相公,這點沒有什麼好意外的。封小姐是請我來看診的,不是來閑聊,請問封小姐現在方便診治嗎?」

沒心理會封琴間眼中的錯愕,張舒曼盡職的詢問。掃了一眼封琴音的身體,除了有點女兒家的小毛病,頭痛癥似乎並不存在。那麼,張舒曼好奇,封琴音此次請她到府上的目地何在。

總該不會,就是為了指責她不守婦?

「這個不急,若是他是你相公,那麼,旁邊那位公子是誰?」封琴音還真是不死心,再次不依不饒追問。看著徐子成盯著張舒曼認真的眼神,封琴音打保票,若這其中沒有一點曖昧,說了鬼都不信。

「這位是徐堡主,是我的朋友,封小姐問這些有什麼指教?」

耐著性子,張舒曼淡淡的掃了一眼神色不明的封琴音。有些鬧不明白,這封琴音葫蘆里都賣了些什麼藥。指東問西,讓人覺得有些莫名其妙。

「堡主?」

張舒曼隨口的回答,讓封琴音臉色微變,沒有想到眼前這個甘心情願護在這賤人身後的男人。身份如此了得,竟是已然當家作主的堡主。不是一般的紈褲子弟,想想更是讓封琴音心里不是滋味。

這個賤人都是有了相公的殘花敗柳,憑什麼還能吸引這麼多優秀的公子。

手中的帕子緊了緊,封琴音垂下眼簾,一抹冷厲的幽光快的令人無法捕捉。

深吸了口氣,封琴音試著擠出一抹淺笑,緩和有些僵硬的氣氛。作為一個貴族小姐,絕不能在這窮酸丫頭面前掉了份,丟了基本禮儀。

「原來是徐堡主,幸會,張大夫真是幸運,居然交到徐堡主這樣的人中龍鳳為朋友。張大夫,看著你身邊也是優秀公子不少,我就干脆明人不說暗話。也不跟張大夫兜圈子,今天找張大夫本意也不是想看病。而是想提醒張大夫一句,離王大哥遠一點,不然,我不知道會做出什麼事。」

「同為女人,張大夫應該明白,女人為了感情可以不顧一切,失去理智。」壓低了聲音,封琴音淺笑著警告。

嘴角抽了抽,听完封琴音的警告,張舒曼有些失望的抿了抿唇。

女人何苦為難女人,封大小姐是搞錯對象了。她對王世英是半毛錢的想法都沒有,現在就是不用封琴音故意跑來警告,甚至巴不得走的遠遠的。最就是老死不相往來,再也沒見。

說實話的,張舒曼更擔心王世英纏著她不放,想從她身上算計什麼。想著王世英的那句自喃,張舒曼現在都還有些心有余悸。

未等張舒曼開口說話,耳尖听到封琴音話中的威脅之意,唐武頓時大為不爽。眼刀子狠狠的刮了封琴音一眼,不悅的厲聲道︰「封小姐是不是誤會了什麼,曼曼向來最乖巧懂事,從不惹事生非。就算有些蒼蠅飛來,那也是它自己的意願,關曼曼屁事。我勸封小姐,若是真的那麼喜歡王大少爺,何不拿根繩子牢牢的將他栓在家里。」

說話最後,唐武的話變成了諷刺,暗示封琴音自己沒能力看著王世英。拿著雞毛當令箭,真當自己是一回事。

看著王世英的態度,誰不知道封琴音跟王世英八字還沒一撇,全是她一廂情願。

徐子成同樣也是面色不愉,看著封琴音的目光冷的刺人。

「你,大膽,你休得胡說。」

被唐武不客氣的一譏,封琴音的芙蓉臉立時漲成了豬肝色。

「是不是封小姐心里清楚,不是嘴上否認就能抹去的事實。曼曼,我們走吧

,這封府看著不錯,可惜卻不養人。」

看著氣的想噴火的封琴音,唐武笑了笑。上前挽住張舒曼的手臂,一點也不覺得不好意思,當著封琴音的面秀起了恩愛。

想欺負他的小媳婦,也不問問他答應不答應。

在心里冷哼一聲,唐武巴不得將封琴音這個做作的女人氣的吐血最好。

「舒兒,我們走。」

看著唐武燦爛的笑臉,再看著兩人緊緊挽著的手臂。徐子成刺眼的別開了目光,羨慕,卻也知道他沒有這個資格。

「好。」

反正事先已經交過出診的費用,有一百兩的銀子可拿。走了一趟,什麼也不用干,這一百兩的銀子就跟白撿差不多。爽快的點點頭,張舒曼不再看封琴音一眼,與唐武還有徐子成揚長而去。

「啊,氣死我了,賤人居然敢這樣羞辱本小姐。」

咬牙切齒的瞪著門口,封琴音差點氣瘋了。拿起桌上的古董花瓶,狠狠的砸了出去,怒不可支的咆哮。

臉上猙獰而扭曲,毫無半點大家閨秀應有的端莊矜持。眼中吃人的凶光,更是讓人為之膽寒。

此刻的封琴音哪還有一點小姐的模樣,簡直就是吃人的母老虎,張牙舞爪讓身後隨行伺候的貼身丫環都嚇的哆嗦不已。生怕被遷怒,受魚池之殃。怯怯的縮到邊上,一聲不吭,就怕引起封琴音的注意。

「翠兒,你說,有什麼辦法可以好好教訓教訓這個賤人。」

砸了一屋子的東西,封琴音滿腔的怒火總算是減弱了不少。緊抿著唇,實在是咽不下今天這口氣,封琴音掃了一眼縮在一邊的翠兒,冷聲追問。

死貧道不如死道友,翠兒雖然膽小了些,但這些歪主意卻不少。听到主子的詢問,立馬上前附在封琴音的耳連嘀嘀咕咕。沒一會,便說的封琴音轉怒為喜,最後甚至得意的哈哈大笑起來。

只是這突如其來詭異的笑容,卻讓屋外的丫環還有家丁听的雞皮疙瘩都掉了一地。一個個深覺,三小姐陰晴不定的性子,是越來越恐怖了。

張舒曼並不知道,她前腳剛離開封府,後腳封琴音便計算著陰招等著張舒曼鑽。

回到了賀記藥鋪,張舒曼一如繼往給拿了號的患者診治。施了幾個針灸,非但不感覺疲憊,反而精神奕奕,感覺體內的靈力又有了新的增進。讓張舒曼大喜過望,更是賣力的給病人治病。

就在這時,門外突然傳來一道淒厲的哭嚎。引得大家紛紛投去好奇的目光,張舒曼也是一驚,遁聲瞥去。

「娘啊,你死的好慘啊,這黑心的大夫。什麼狗屁醫仙,分明是要人命的儈子手,娘不過只是偶爾月復疾,愣是幾劑藥下去就見了閻王。娘你死的好慘啊,兒要為你討回公道,絕不讓你死的不明不白。」

粗布麻衣的中年男子跪在地上,扯開了嗓子,邊哭邊罵,說的好不淒涼。地上直直的躺著一個臉色蒼白,一動不動的老婦。

大家都以為是醫仙醫死了病人,紛紛投來好奇的目光,指指點點。

而拿了號,排隊等著就診的外來病患,看到這一幕。一時間不知該如何反應,明明听說是救死扶傷,醫術妙手回春的醫仙。

怎麼會醫死人?

看這男人哭的一臉的傷心,又瞅著一動,臉色灰白十足像是病死的婦人。好像又真是那麼一回事,頓時,不少千里迢迢頭腦發熱趕來看診的病人,內心不由的搖擺起來。這年紀輕輕的女大夫,是不是空有虛名,並不是大家傳的那麼神奇。

想想也是,不少的病人都是尋遍了名醫都束手無策,又听到醫仙的名號專治奇難雜癥。不死心來趕來一試,一個個幾乎都心里沒底。這麼一鬧,立時反醒,這麼年輕的大夫,難道還真能比的過那些經驗豐富的老大夫。

「大家都過來快快,給評評理,這醫仙醫死人,得給個說法。不能讓我娘死的這麼不明不白,成了枉死鬼,到了閻王那都投不了胎。」

見大家議論起來,不少人臉上都露出了不確定的表情。吳大用更是賣力的演說,眼尖看到從鋪里出來,像個仙人似的張舒曼。吳大用眼底閃過一抹驚艷,不過又很快的收斂好,再接再厲的哭嚎。

這孝子的戲,演

的是惟妙惟肖,那什麼撈子的影帝都得靠邊站。

「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听到外面的響動,賀青山也停下了抓藥的動作,探出頭不解的詢問。

「你是誰,誰指使你在這里鬧事的。想陷害曼曼,好歹也先去打听打听,我家媳婦在這里坐診這麼久。听說過誰治出問題,哪個不是從閻王爺手里搶人。就是吊著了一口,也能硬生生的活過來。就你這空口白話的誣陷,忽悠誰呢?告訴你,想詐錢先問問大爺的拳頭答不答應。」

一波未平一波又一起,唐武也沒想到還能遇到這樣的新鮮事。

居然有個傻子,帶了個死人,就想跑來陷害曼曼醫死了人。小媳婦的醫術如何,唐武可是深有體會。

連懷疑的念頭都沒有,唐武果斷的站出來為曼曼說話,直言不諱的譏笑吳大用在做無用之功。

「就是啊,這張大夫坐診了這麼久,我們還從沒有听說過出意外的事。個個都說效果立竿見影,特別是針灸,一針下去立馬見效。再重的病,都是手到擒拿來,從沒有听說有失手的事。」

有了唐武的起頭,立馬有圍觀的百姓跟著附議。

「沒錯,這人準是個騙子,我就喝過張大夫開的藥。那效果可神了,我可是得的風濕骨痛,一到陰雨天就反反復復發作。可是現在,早就沒事了,走路都有勁,下地干重活都一點事也沒有。」

「我也是,我剛剛才讓醫仙給看了,扎了幾針。本來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都是讓人扶著才能勉強走路,可是你看看現在。不但走路有勁,跑都沒問題,醫仙的本事那怎麼可能是說假的。」

其中一個剛從藥鋪里出來的患者,立馬也點頭附議,將自己的事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望著張舒曼的眼神,就像是見了神一樣,恨不得跪地膜拜。

「是啊,張大夫醫仙的名頭可不是我們自己吹出來的,而是實打實治好的病人自己幫著傳出去。絕癥都能醫好,以張大夫的醫術,這什麼小小的月復痛能醫死人。看這人賊眉鼠眼的,一看就知道不是什麼好人。指不定就是個托,見不得張大夫生意好,故意來找茬的。」

「就是這個理,張大夫人這麼好,還經驗免了咱窮的診費。這樣的好人,可不能讓人給冤了去。張大夫,要不咱報官,讓縣令大老爺將他給抓起來。好好的審問審問,看看這人是怎麼回事。」

大家你一言一語,越說越激動,都不用張舒曼開口,熱情高漲的瞪著吳大用。想上前抓住吳大用,直接扭送進衙門里。

想到這人可能是在陷害醫仙,大家紛紛投去凶狠的目光,恨不得將吳大用給生吞生剝了。

不得不說,這百姓的眼楮可都是雪亮的。張舒曼的醫術真金白銀,看過的患者就是最好的喧傳。救命的大恩,誰不記在心上。有人想害張舒曼,這些善良的百姓,差點沒撲上去跟吳大用拼命。

「我、我確實沒有說謊,是張大夫醫死我娘。」

面對大家怒目的指責,七嘴八舌的說要將他關牢里,還要用刑拷打。嚇的吳大用一陣腿軟,縮了縮脖子,硬著頭皮辯解。

心里則嚇的半死,若是早知道這醫仙這麼受大家的愛戴。若是為了那點銀子被關進大牢里,還得受刑。打死他也不樂意冒這個險,得了銀子,也得有銀花才行。咽了咽口中的唾沫,吳大用悔的腸子都快青了。

越過人群,看到暗中監視的身影,後悔也得咬牙堅持。

「狗屁,死到臨頭還想嘴硬,當我們是吃素的。信不信,大爺我現在就給你一頓苦頭嘗嘗,打的你連爹都不認。」

唐武看著吳大用躲閃的眼神,立時便肯定,這人是真的有問題。

事發了還想死咬著,讓唐武大為不爽。狠狠的瞪了一眼吳大用,看到吳大用的慫樣,忍無可忍火大的一腳就將吳大用給踹出了幾米遠。看到吳大用當場摔了個狗吃屎,唐武滿意的笑了笑,對這個杰作很是自得。

「啊,救命,你們不能這樣對我,你這是想殺人滅口。」

臉上擦出了幾道血痕,門牙搖搖晃晃,像要掉落下來痛的吳大用抽氣不已。狼狽的站起身,畏懼的望著目露狠戾的唐武。吳大用嚇的打了哆嗦,轉而往大街方向求助的大喊。

張舒曼沒有理會吳大用的呼喊,而是蹲,細心的掃視了一眼地上的

婦人。立馬發現了一個雷人的事實,這婦人根本就不是死人。而是一個活生生的大活人,心跳呼吸都還是好好的,至于臉色慘白。

那是因為臉上抹了一層厚厚的脂粉,就連嘴唇了沒有放過,所以才看起來白的嚇人。至于為什麼這婦人可以躺著一動不動,完全是因為這婦人躺久了,直接睡熟了。

嘴角抽了抽,張舒曼有些被這個事實給雷倒了。

不敢相信,會是誰出的餿主意,居然膽大包天的想到。用一個大活人,在大夫的眼皮子底下扮死人。難道他不知道,只要大夫一把脈什麼陰謀陽謀都直接餡了底。還是說,對方小瞧了她的醫術,當是玩過家家呢。

看著這吳大用還搞不清狀況的大喊大叫,想引起路人的注意。張舒曼額頭上劃過三道黑線,只覺得一群烏鴉從頭頂上飛過。

見過腦殘的,但還真沒有見過這樣完全不長腦的驢貨。張舒曼真想挖開吳大用的腦子看看,里面藏的是不是一堆的雜草。

「喲,這是發生了什麼事了,地上怎麼躺著個人,該不會是出人命了?」

隨著吳大用的喊叫,不少好事的百姓,紛紛好奇的聚集過來,七嘴八舌的爭相議論開來。

「閉嘴,你這頭豬再鬼吼鬼叫的,小心大爺廢了你。」

唐武臉黑了黑,沒有想到一個大男人,跟個女人似的。怕疼不說,還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沖大家哭訴。同為男人,唐武還真有些接受不了。

這人怎麼能如此沒臉皮,白長了一個空架子的身材。

「再吵,毒啞你。」

徐子成更直接,冷冷的睨了一眼吳大用,認真的道。

「你這是恐嚇?」

眼尖瞅見徐子成似想從懷里掏東西,吳大用嚇的打了個冷戰。生怕對方真的用什麼啞藥,將他給毒啞了,嚇的吳大用急忙雙手緊緊的捂住了嘴巴。捕捉到徐子成眼中一閃而逝的殺氣,更是嚇的吳大用差點尿了褲子。

太恐怖了,這男人是什麼來頭?

打量了一眼徐子成的穿著,有眼楮的人一看就知道不簡單。招惹了這種有背景的人,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好了,大家別鬧了,你叫什麼名字。我從來沒有見過你,好好的,你怎麼突然說你娘是我醫死的。可有證據,身上有帶抓藥的藥方?」不急著立即將地上的婦人叫醒,張舒曼似笑非笑的瞥了吳大用一眼,公事公辦的徐徐詢問。

听到張舒曼開了口,大家靜了下來,好奇的想看看這張大夫打算怎麼解決今天這事。

「藥、藥方?藥方不小心丟了,不過我可以肯定,我娘就是在你這瞧病,瞧出了事。張大夫你可不能否認,不然我就到處將你的名聲說壞。看這以後,誰還敢上張大夫這看病。」

面對張舒曼的質疑,吳大用試著讓自己冷靜下來,理清頭緒。按著之前一早就串好的供詞,義正言詞的道。

真是不到黃河心不死,戲謔的睨了眼吳大用,張舒曼在心里冷哼。

「是嗎?藥方丟了,不過沒有關系,我們還留有底。記錄著病人何時看診,何取藥,用的都是些什麼藥。若是你確定你娘是在我這看的病,那麼,你可記得你娘是什麼時候來看的病?」

溫水煮青蛙,張舒曼一點一點的將吳大用逼到無可退路。就是想看看,說到這一步,還能再找出什麼絕妙的借口。

「啊,大概是幾天前,我、我記的不太清楚,反正就是張大夫給開藥看的病。」

面對張舒曼還有大家灼人的目光,吳大用冒了一身的冷汗。硬著頭皮不死心的繼續編下去,捕捉到張舒曼嘴角淡淡的淺笑,吳大用總覺得像是跳進了陷井里,心里隱隱覺得有些不安。

「連看病的時間都記不清楚了,你到真是個大孝子。什麼都不記得,只記得在我這看了診,看來你是死鴨子嘴硬。不逼到絕路,是絕不會說真話。鄉親們,大家也一定好奇,今天這事是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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