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的學子看了之後都下了一跳,有個人已經朝書院里面跑了,邊跑邊喊︰「山長中毒了,救命啊,快來人啊。」
看著這蛇毒還挺厲害的,看著那學子發黑的傷口就知道了,雲溪也猜不到是什麼蛇,顧不上多想就從袖口拿出解毒丹,倒出兩粒,遞了一粒給冬菲,讓她給那名學子服下,自己拿了另外一粒準備給那山長服下。
就在這時從學院里沖出一個俊朗少年,攔住雲溪道︰「你想干什麼?」
「救人啊,你沒看到他們中毒昏過去了嗎?」雲溪邊說邊扶起那山長。
「你們知道山長他們中的是什麼毒嗎,就敢胡亂的用藥?」這帥氣的少年還算冷靜,沒有被嚇的暈了頭,說完一把將雲溪推到了一邊,不讓她用藥,雲溪被那人推的一個踉蹌,沒有站穩,一**坐到了地上。
冬菲看到自家小姐被人推到也顧不上給那學子喂藥了,忙跑過來把雲溪從地上拉起來,剛準備說話就被雲溪阻止了。
因為雲溪看到幾個年齡大的先生了,正朝這里跑來,身後還跟了一幫學子。
「到底怎麼回事,山長好好的怎麼會暈過去的?」其中一個為首的先生指著剛才推雲溪的那個學子問道。
俊朗少年很快說明了情況,領頭的先生听說山長是吸蛇毒就暈過去了,忙對著幾個人道︰「還愣著干什麼,還不快把山長他們送下山。」
現在人都暈過去了,送下山還要走那麼遠的路,估計到不了山下就一名嗚呼了,這山長應該是青山書院的負責人了,教書育人,想來應該算是桃李滿天下了吧,為了救個學子就這樣死了,實在太不值得了。既然自己遇到了,那也不能袖手旁觀。
雲溪揉了一下摔痛的**,看到已經有人上前抬山長了,忙上前阻止道︰「慢著。」
那年齡較大的先生看到雲溪阻止救人。忙道︰「這位學子是誰的門生?為何攔著我們救人?」
「先生有禮,學生並非青山書院的學子,也並非是攔著先生救人,只是這山長和這學子中了這劇毒怕是到不了山下就……」雲溪沒有說下去,想來他們也知道她要說的了。
「那你說該怎麼辦?總不能在這里什麼也不做吧。」那先生顯然也是急了。
「學生倒是可以一試,煩請先生差人去倒兩杯水過來。」剛才被那俊朗少年一推,雲溪有些惱火,可是現在是人命關天的時候,她也不能不管,邊說邊拿出剛才的解毒丹。
「又是你。你都不知道先生中的什麼毒,就敢胡亂用藥,出了人命你負責嗎?」俊朗少年又跳出來阻攔。
這人是不是有病啊,雲溪被他氣的直翻白眼,兩手一攤道︰「既然信不過我。那就等他們毒發身亡吧。」說完樂得清閑站到旁邊看戲。
那老先生听了雲溪的話,仿佛看到了一線希望,然後被俊朗少年一說,雲溪也不管了,老先生急了瞪了他一眼,道︰「弘兒,休得無禮。」然後走到雲溪身邊道︰「這位學子。你真的能救山長嗎?」
「這是劇毒,在下也不敢保證,不過倒是可以一試。」這蛇毒誰說得清,萬一自己的解毒丹解不了這毒,自己豈不是白白擔了責任,所以雲溪說話給自己留了一絲余地。
老先生看了眾人一眼。顯然還是有所顧忌的,于是問道︰「你們怎麼看?有什麼想法盡管說。」
「學生認為不如讓這位兄台一試。」雲溪听這聲音耳熟,轉頭一看原來是葉煦,他的旁邊還站著氣喘吁吁的秦子墨,想來是剛剛趕過來的。
葉煦沖著雲溪微微一笑。顯然是認出來了,雲溪也是不動聲色的給他一個暗示。
秦子墨一臉的擔憂的看著躺在地上的山長,然後對著其他的先生道︰「山長是我的伯叔祖,出了責任我來擔。」說完又走過來對雲溪道︰「這位公子,伯叔祖就麻煩你了。」
那老先生看了秦子墨才想到他也姓秦,這秦子墨一直沒有在書院里說出自己是秦家的人,所以這些先生並不知道,現在听他願意擔責任,那些先生也紛紛附和讓雲溪試試。
俊朗少年看到秦子墨出來擔保了,才沒再多說什麼。
既然是秦子墨的長輩,那雲溪必須盡力幫忙了,那邊已經有人送來了兩杯水了,雲溪扶山長起來,然後把解毒丹塞到嘴里,又給他喝了點水,才把解毒丹咽下去。
冬菲那邊也是如法炮制的給另外一粒解毒丹給那學子服下了。
「你們先把山長抬回房里休息吧。」雲溪喂完解毒丹對著秦子墨道。
秦子墨和其他幾個人很快抬著山長回了書院,圍觀的人也都散了,跟在後面進了書院,剛才攔著雲溪救人的俊朗少年走到雲溪面前伸手攔住她和冬菲道︰「你們不能走。」
雲溪斜眼看了他一眼,心道︰這人真是病得不輕啊,姐姐什麼時候要走了。
「這位仁兄,麻煩你一起進去給山長看看吧。」葉煦走過來給雲溪解圍,然後看也沒看俊朗少年一眼。
「好說。」雲溪也不搭理那人,和冬菲一起繞過他和葉煦一起朝書院走去。留下俊朗少年怔在原地。
雲溪她們走在最後面,葉煦伸手拉著雲溪朝旁邊快走幾步,壓低聲音問道︰「表妹,你怎麼來了?是不是藥膳鋪出什麼事了?」
雲溪看了看前面不遠處的學子,掙月兌葉煦的手,理了理衣衫道︰「沒出什麼事,我今天剛從蒲原縣回來,怕洛哥兒擔心,所以才過來一趟的。」
葉煦尷尬的收回手,道︰「原來是這樣。」說完又補充道︰「對了,山長他不會有事吧?」
「我也不太清楚,還是先去看看再說吧。」雲溪現在也不能保證,只得老實的說道。
「好,表妹先隨我來。」葉煦說著領著雲溪跟上前面的隊伍。
「呆會別喊露餡了。」雲溪跟在葉煦後面叮囑道。
「知道了,放心吧。」葉煦轉過頭笑著回道。
秦子墨和其他幾個人抬著山長很快就進了山長的房里,把他放到了床上,除了少數幾名先生在房里以外,其他的人都去外面了,還有一些學子被先生遣散了。
雲溪站在門口在人群里四處看了一下,並沒有發現洛哥兒的身影,不知道他現在在哪里,剛轉過頭就見秦子墨過來了,看到雲溪之後,對著雲溪拱手作揖道︰「這位公子,麻煩你去幫伯叔祖看看吧。」
這秦子墨倒是挺會裝的,在這個時候他一點都沒有自亂陣腳,想來也是個不簡單的人物,比幾個月之前又穩重了不少。
雲溪邊說邊同樣施禮,道︰「公子不用客氣。」然後跟著秦子墨去了山長的房間。
雲溪走到床前為山長切了脈,發現他體內毒素已經解的差不多了,想來解毒丹還是有些效果的,同時中毒的那個學子也被放在一旁的榻上,雲溪也同樣為他切了脈,他中的毒要比山長深的多,現在體內還有不少余毒,估計還需再過些時候才能醒來。
「山長已經沒有大礙的,過不了多久就會醒過來了,各位先生不用擔心。」雲溪說完走到冬菲耳邊耳語了幾句,然後才站到葉煦旁邊。
站在外面的那些先生听說山長沒有大礙了,也都松了一口氣,還有的沒散的學子伸頭進來看看雲溪,之前那個阻止雲溪救人的俊朗少年,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盯著雲溪看了又看,然後像是看出什麼端倪一樣,對著雲溪笑了笑,那笑有些詭異。
讓雲溪心里直發毛,不知道他看出什麼了,雲溪模了模臉,心道臉上應該沒花吧,然後轉過頭不再看看人,冬菲已經按照雲溪的吩咐去打听洛哥兒的下落了,想來很快就能看到洛哥兒了,等見完了洛哥兒就趕緊下山,雲溪在心里篤定道。
這邊洛哥兒還沒來,那邊山長倒是醒過來了,秦子墨看到之後,忙走到山長跟前︰「伯叔祖,您醒了?」
「墨兒,這是怎麼回事?」山長指著一屋子的人問道。
山長看到自己屋里圍了一屋子的人,忙道︰「這是怎麼回事?」
「伯叔祖,您不記得了,剛剛您在門口為王越吸蛇毒,自己也中毒了。」秦子墨很快解釋道。
「嗯,對了,王越他怎麼樣了?」山長一拍腦門才想起來剛才發生的事。
「他中毒較深,還沒醒。」秦子墨指著躺在榻上的王越說。
為首的幾個先生也紛紛上前關心了幾句,那山長一一道了謝,然後問秦子墨道︰「墨兒,是誰救了我?」
「是那位公子。」秦子墨邊說邊指著站在葉煦旁邊的雲溪。
山長抬頭一看是雲溪,不正是之前在山門口阻止自己吸蛇毒的少年嗎?這書院的學子眾多,山長也不是全部記得,想了一下也沒想起來雲溪是誰,于是就道︰「多謝公子救命之恩,不知道公子在哪位先生門下讀書?」
「山長不用多禮,在下並非青山書院的學生。」雲溪很有禮貌的說。
「不知道公子家住哪里,改日我好上門道謝。」山長一臉和善的看著雲溪說道。
「在下能救得山長也是機緣巧合,舉手之勞,山長無需掛心。」
想來這秦子墨自會告知的他自己的身份的,現在自己女扮男裝實在不宜太過招搖,雲溪想了想便沒有說出自己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