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垂下眸,把臉埋在Daisy軟軟卷卷的白毛里,她不想她眼楮里藏著的什麼東西被他逮住。Daisy溫熱的舌頭舌忝著她的手背。
他走到她面前,緩緩伸出手指勾起她的下頜,「淺淺……」
她抬臉,給他一個恰到好處的笑靨。懶
他深深地看著她,俯身,在她額頭上一吻。
「我送你回去。」他道。
她點頭,放下Daisy,向門口走去,覺得每走一步都是那麼艱難,像是踩在了心口上,像是踩在了刀尖上……
原來,離開自己心愛的人,竟是這麼難。
出了門,她忽然停住腳步,仰臉看著他,「若塵,我今晚可以……」她抿了下唇,「可以不回去嗎?」
決定的做出,也許完全是一種潛意識,也許只是一瞬間,連零點零幾秒都不到。
貪念著,和他在一起的分分秒秒。
明知道不可以,明知道毫無結果,像是飲鴆止渴的人,明知道那是毒藥,卻還是舍不得放手,哪怕是就喝一口,也是好的。
他愣了下,隨即微微一笑,「當然可以。」
她的心里,在長舒了一口氣的同時,忍不住雀躍,還可以和他呆到明天……
進了臥室,她放了一缸熱水,給自己泡了個澡。在跨出浴缸的一霎那,她清晰地看見了落地鏡前的自己,不由渾身一震。蟲
她驚奇地發現,印象中的小女孩已經長大了,成熟了,同時也發現,上帝真是厚待她,給了她一副好皮囊。
雪白瑩潤的肌膚,手臂圓潤修長,大腿勻稱渾圓,胸部飽滿堅*挺,腰身盈盈一握,那近乎完美的縴縴體態,連自己都吃驚。
這是有生以來,她頭一次這樣審視自己的身體,用上人體寫生課時看模特的眼光審視自己。
她看過太多的美,畫過無數的人體模特,每天在尋找美,發現美,她把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他人他物身上,一點也不曾留意到自己。
她對著鏡子里的人出神。
忽然想起,他給她換過衣服,看過這身體,那雙手曾踫觸過這身體,那雙極漂亮的手——指甲修剪整潔,手指修長骨感,堅實有力,不由想像起那雙手在自己身體上撫模的情景……無法克制地,一陣顫栗情不自禁地從脊背升起,緊跟著一股從未有過的燥熱迅速籠罩住全身。
舒淺淺,你都在想什麼啊……羞不羞?
鏡中的人,雙眸發亮,雙頰一片酡紅……她用力咬住下唇,低下頭,擦干身上的水,穿上他的襯衣。
她走出浴室,站在落地窗前給曉琪打電話。
掛了電話,她站在窗口發呆,遠處的大海不斷掀起細碎的浪花,一***溫柔地撲向沙灘。
Daisy在她腳下跑來跑去,她把它抱起來,放在自己床上,「今天你睡在這兒。」然後她下樓,進了廚房,給自己倒了杯牛女乃,走到窗口,慢慢地喝著。
下雨了。
無數的雨滴,打落在玻璃上,然後擁抱著滑落,在窗框處瞬間跌得粉身碎骨,玻璃上只一道淺淺的濕痕。
她看得出神。突然之間,一雙手臂輕輕從她身後環抱住她。她不動,愛極了他這樣抱著她,那溫柔的壓力,仿佛可以替她遮擋一切風雨。他的味道充滿了她的呼吸,她深深地吸著,她要記牢這味道。
這屬于他的,森林一般清新的氣息,將永遠留在她的記憶中。
良久,他靠在她耳邊輕聲說︰「為什麼想著要留下來?」
她呆住了,他從來都是這樣敏感,轉過臉去看他,正觸到他深邃黝黑的眸,燈光下一片滿溢的柔情。
這樣的眼神,像是火燒的烙印,熱熱地燙在了心上,像是永恆,她知道,她是一輩子都走不出這樣一雙眼楮了。
他嘆息一聲,「淺淺你又這樣看著我。你什麼都不用怕,有我呢,我再不會讓你受任何傷害。」
心,像是生生被撕開了一般,玻璃杯不知怎的竟從手中滑落,「 當」一聲掉在了地上,瓷片撞擊在大理石上摔得粉碎。她光著的腳被細小濺起的碎片劃破,開始流血。
她低下頭,看著狼藉的地面,狼藉的雙腳。
「別動!」他立刻將她抱起,把她安置在沙發上,細細地檢查她的腳,有無細小的碎渣扎入,幸好沒有,只是腳面有一處傷口,在不停地流血。然後他抱起她上樓,進入浴室,把她坐在浴缸邊上,他打開花灑,試了試水溫,蹲子,替她洗去腳上的牛女乃。
溫熱的水,溫熱的手,輕輕地、柔柔地撫觸著她的肌膚,她縴細白皙的腳在他的大手中只堪盈盈一握,他手掌的溫度和她腳掌的溫度奇異地融合,他男性的指掌輕觸她的足底,帶給她一種她從未有過的感覺。
一波一波的柔情,一波一波的愛意,像是接連不斷的海浪,在洶涌,在翻騰……
她俯視著這個半蹲在她腳邊的男人,一瞬不瞬,像是看痴了過去……
從上中學起,就有很多人問過她,你要什麼樣的男朋友?你要嫁什麼樣的男人?她總是無法回答。
理想中的男人是怎樣的?她沒有一個清晰的概念,那是個模糊的、不真切的影子,她無法描述。但是,在這一刻,這個身影愈來愈清楚,他的大手,他的微笑,他的黑眸,他的撫觸……
然而,那卻不是她所能擁有的。
她緊緊一閉眼楮,有淚偷偷滲出。
「疼嗎?」他小心翼翼地沖洗
她的傷口,以便自己看得更清楚。
「不疼。」她啞聲開口,悄悄抹去眼淚。
疼的是心。
「有點深。」他關了水龍頭,拿了條干毛巾輕輕拭干她腳上的水,抱起她離開浴室,把她放在床上。
急救箱就在他的床頭櫃上,自他那次被砍傷後,就一直放在那兒。
他低著頭,用最輕柔的動作,用酒精棉球替她的傷口消毒。
她沉默地看著他那雙漂亮的手輕柔地握著自己的腳,仔細而又小心地照顧著傷口,像是輕撫著他最珍貴的某樣寶貝。
他包扎好她的傷口,溫熱的手,卻仍是握著她的腳,視線,移不開。
她有一雙極漂亮的腳,潔白縴巧,盈盈一握,很想,很想親吻一下,第一次看見她光著腳丫站在地毯上,他就有了這種沖動。
她在他的凝視下,臉,微微地熱起來,感覺著自己的心跳,逐漸加快。
終于,他俯子,輕輕地吻了上去。
她不由渾身一顫。滾燙柔軟的唇,宛如蝴蝶的觸須,輕輕地、柔柔地在她肌膚上游移,靈巧的舌尖,濡濕她,舌忝舐她,一種她未曾經歷,且難以抗拒的悸動,正侵蝕著她的感官。
不由自主地,她整個身體都戰栗起來,那美好的感覺,使她幾乎要融化了。她抱住了他的頭,手指纏繞進他微卷的黑發。
終于他抬起頭,看著她,
靜靜地,倆人彼此凝視,她的眼底是動情的水光。他幽深的黑眸射出熾熱的光,他伸出手,溫柔地捧住她的小臉,手指撫過她的眉,她的眼,她的唇,一字一字輕聲說︰「我愛你。」
「我也愛你。」她呢喃,閉上雙眼,將他深情的面容刻印在心中。
他低下頭,吻她。
薄唇輕輕地在她唇上輾轉,似在感受她的柔軟與溫暖,然後吸吮,輕咬。她的手臂不由圈上他的脖子,回應他,他靈巧的舌深入她口中,糾纏著她的舌,深深地品嘗她的芬芳與甜蜜。他的大手,在她的後背游走。
她軟軟的身體有一種淡淡的女乃香或者是馨甜的氣息,叫人迷醉和憐愛,忍不住想撫模和親吻。每次把她抱在懷里,心柔得都像是要化掉,他不知道該怎樣表達這種感覺——把她一口吞下或者揉進自己身體里。
她覺得熱,雖是隔著薄薄的衣衫,她仍能感受到他手心灼熱的溫度,仿佛烙鐵一般,所到之處,似乎燃起片片火花。她覺得自己已經融化了……
漸漸的,他的氣息開始粗重,熱燙的唇,在她的脖子間吸吮,她感覺到他身體突然的熱燙,與倏然的緊繃……
她不能克制地,從臉頰一直紅到耳根,她不是孩子了,她知道他此刻要的是什麼。
她願意。
她的思想,她的身體都明明確確告訴她這三個字。
她用更加擁緊的雙臂和熱切的吻回應他。
但是,他卻停了下來,深深地喘息……
她的臉慢慢在他懷中抬起,長長的睫毛輕顫,如霧如星的雙眸半闔,柔情萬千,波光流轉,羞怯地、期待地望著他。
他轉過目光,盡力平緩自己的呼吸,啞聲開口︰「不可以的,淺淺,我……」
他沒有說下去,然而她明白他要說的是什麼。
一陣無法言語的感動和痛楚同時襲上心頭。
心,疼著,為這個男人的自制和隱忍。
然,同時,她也覺得幸福,她愛的這個男人,是如此深情地愛著她。
她伸出手去,緩慢而固執地把他的臉轉過來,觸手,一片光滑,他有男人少見的好皮膚,手指,緩緩地、慢慢地,幾乎是痴迷地撫著,撫上他高挺的鼻子,撫上那雙令她沉迷的黑眸……
柔女敕的指尖,輕撫的觸感,那猶如兩滴晶瑩澗水般的眼楮,那樣黑,那樣深,清晰地倒映出他的容顏。他為之屏息,心跳如雷。
而後,她把他的手放在自己心口,靜靜地說︰「淺淺是你的。」
任性,就讓自己無論如何再任性一次!
這一刻,在她分崩離析的世界里,唯有他和她。
軟女敕的話語,情態纏綿的純潔,令他渾身的血液,再一次難以克制地躁動著。
但是,現在的他,根本不配踫她,她太純真,太美好,他不想以一個有婦之夫的身份來擁有她,他要光明正大地擁有她。
所以,即使他渴望著她,卻仍然控制著自己,不敢越界。
他愛她,更珍惜她,他固執地守候著他心目中的女神,他的純潔天使。
因為太在乎了,所以更加小心翼翼。
他艱難地搖頭,「淺淺……」
她仰起臉,溫軟的唇,輕輕地,抖顫地,堅決地,落在他的唇上,吞咽了他的話。
這是她第一次主動吻他。
他的腦中頓時一片空白。
她生澀地,笨拙地吻他,學著他吻她的樣子,可是她學得很不好。
他激動的同時,他又有點忍不住想笑,第一次,他覺得她也有笨的時候。當羞怯的舌嘗試地探入他的口中,他情不自禁地一陣戰栗,很快地變被動為主動,深深地、用力地唇舌糾纏。
他再也無法抑制那股沖動,所有的理智,所有的冷靜,所有的自制,全都潰不成軍。他覺得甜蜜又痛苦,可是,他已經顧不得那許多了,他是那麼地渴望著她,渴望到幾乎感覺到疼痛。
倒在床上的一剎那,電流的感覺,順著身體的接觸,瞬間穿過兩人的心房。
激越震蕩的感受令他們的身體同時顫栗不已,彼此都情不自禁地發出申吟的喘息。
他痴痴地凝視她,她的臉紅潤欲滴,那長長的睫毛半闔著,在輕輕顫動,仿佛黑蝴蝶的羽翼,棲息在愛人的懷抱里。卷曲的褐發凌亂地散落在枕上,微啟的紅唇邊,圓圓的兩粒梨渦若有若無。讓她看起來,既嬌柔又該死的性感。
那份嬌柔,那份性感更使人——
炙熱的唇再次吻上她,吻她飽滿的額,她彎彎的眉,她澄澈的眸,她俏挺的鼻,綿綿密密的一串吻,像音符一路灑落,一直搜索到她粉女敕的唇,他深深地吻著,那麼專心,近乎虔誠。
吻,越來越深,壓抑了許久的***在急速擴張。她深深地、熱切的回應著他,雙手***他濃密的發中。他的額上全是細密的汗,頭發有點濕,是水,又是汗。修長的大手,在她勻稱渾圓的大腿上流連,然後,沿著光滑如綢緞般的肌膚,一路而上,輕撫上她的胸前……
她覺得身體越來越熱,又酥又軟,又輕又飄,有什麼東西在身體中如蛇般亂竄,像是蝶,急于破繭而出;像是花,急于鮮妍地綻放。她睜大嬌羞迷蒙的雙眼,看著那完美的男性面龐,看著他黑眸里深沉的***,嬌喘著,呢喃︰「若塵……」
她的聲音被湮沒在他炙熱的吻里,他的手,一顆一顆解開她的紐扣。
雪白的肌膚,在他的身下,呈現一種淡淡的迷人的粉紅。
她的美麗,讓他目眩神迷,那光滑細膩如綢緞般的肌膚,讓他無限陶醉、無限沉迷。
「淺淺……」他動情地叫,聲音沙啞低沉,身體猶如被火苗舌忝舐一般,燥熱異常,欲念再也無法控制,他渾身所有的細胞都在叫囂著要她。
要她,要她美好的一切,全部,所有……
火熱的唇,忘情地品嘗她的甜美,在她暴露的每一寸肌膚上,都留下溫柔而狂野的吻。
當那濕熱的薄唇,移至她大腿內側敏感的地帶時,她渾身輕顫,嬌弱地嚶嚀一聲……他的嘴唇,在夜的寂靜中,似乎要引導她去一個旖旎繾綣的天堂。
無數的星光雲影在流轉,無數的花朵在明媚地綻放,無數的煙花在燦爛地爆發……都是為了迎接一個嶄新時代的到來。
然而,從隔壁傳來了小機靈的鈴音,刺耳地打斷了這一切。他們的身體同時一僵,沉默地望著對方。而那活潑愉悅的歌聲,竟然由遠及近。他們同時轉臉望過去,只見Daisy嘴里叼著響個不停的手機,奔跑著進了臥室,站在床邊,晃著尾巴,晶亮的黑眼楮注視著它們
他轉過臉來時,她清楚地看見,他原本炙熱幽暗的眸,在漸漸變得清明。
他深吸口氣,平定了自己的呼吸,「淺淺,接電話。」他終于是離開了她的身體,下床進了浴室。
她披起衣服,咬唇,他的聲音,竟然是這麼平靜,在剛剛還是那麼激動興奮的情緒下。
他的冷靜和自制力令她肅然起敬。
她默默地在心里嘆了口氣,誰會在這麼晚給她打電話?在她拿起手機的霎那,鈴音停了,她一看號碼,是林皓宇,她按下通話鍵。
「皓宇。」
「淺淺,不好意思,打擾你睡覺了。」林皓宇明顯地听出她的聲音慵懶而沙啞,趕緊道歉。
她沉默,低頭看著蜷伏在她腳下的Daisy。
「淺淺,我打電話是要告訴你,我們明天不可能看到日出了,外面一直在下雨。」
「哦……」她抹了抹額頭,心里慚愧得要命,瞧她都在想些什麼,居然把明天凌晨要和皓宇看日出的事忘得一干二淨。
「謝謝你提醒我。」她走到窗前,打開窗戶,注視著外面淅淅瀝瀝的雨絲。
他抱歉地笑了笑︰「我其實應該早點給你電話的,可我想著也許雨會停,沒料到它竟一直在下。我想拼著現在吵醒你,也不能讓你明早四點起床。」敦厚的他,仍在為打擾她的睡夢而不安。
「那——我們改天吧,改天我們再約。」說著,她打了個噴嚏,夜風從窗戶吹進來,有點涼。
「好的。蓋好被子,別著涼,做個好夢,明天見!」
「晚安!」淺淺掛了電話,關上窗,低頭看著自己,衣衫不整,模樣有點狼狽,她系上衣服的紐扣,然後彎下腰,抱起Daisy向隔壁臥室走,「回去睡覺吧,這下沒人吵你了。」
安頓好Daisy,她又回到主臥,听著浴室里嘩啦啦的水聲,她躺在床上發呆,心里煩躁異常。他穿著睡袍,從浴室出來了。
他在她身側躺下,輕聲問︰「接了誰的電話?」
「林皓宇。」她閉上眼楮,聲音輕得不能再輕。
他「哦」了一聲,看著她,沒有說話。
有好半晌的靜默,她緩緩睜開眼楮,正觸到那雙沉郁的黑眸。她不知道他什麼意思,不出聲詢問,卻這麼深深地看著她。
腦中靈光乍現,心中五味陳雜,她本能地再次閉上眼楮。
「他說什麼?」他終于開口。
「他告訴我明天有雨,日出看不了了。」她簡單地答。
他沒有說話,過了好一會兒,才緩聲開口︰「林皓宇是很不錯的男孩。淺淺,若沒有我,你是會愛上他的。有的時候我想,如果沒有遇到我,你是不是會比較快樂。」
她慢慢地伸出手,去握住他的手,聲音如同夢囈一樣︰「可是如果沒有你,我永遠都不知道如何去愛一個人。也許他比你好,可是他不是你,再好都不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