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盯著她線條美好的身體,直到沒有找到那可惡的青紫,他的喘息才稍稍平定,瘋狂的神色才略緩。他放開淚流滿面的她,神色極端復雜地望著她。
粉女敕的肌膚,曼妙的身體,會是他的嗎?會嗎?
她瑟瑟發抖,拉住襯衣的前襟,兩只手環抱胸前,憤怒地望著他,一個字、一個字地說︰「尹若風,我不是你的什麼人,我有權利選擇愛誰,不愛誰!你有什麼資格指責我?你憑什麼羞辱我?你這個混蛋……」
她心痛忿怒到了極點,他怎麼可以這麼對她?如此粗暴無禮,凶殘地侵犯她?她用盡全身的力氣,狠狠地甩過去一記耳光,他本能地偏了偏,但仍摑在了臉頰上,清脆響亮。
「你又打我?打慣了是不是?」他一把攥住她的手腕,那麼用力,那麼狠,像是恨不能把她捏碎了一般,「你選擇誰?你選擇一個有婦之夫,這就是你的選擇?你情願去做他見不得光的情人……」
他手上的力量真大,手腕像是被捏斷了,痛極了的她口不擇言,「是,我就是選他,我就是選一個有婦之夫,我就是要做他的情人!尹若風,你放了我吧。」她豁出去了,只要能讓他死心。
這話徹底地激怒了他,她清楚地看到他的瞳孔在急劇收縮,他看著她,像是在看一個怪物,眸色變幻不定,看得她心里直發毛。
「為什麼——為什麼——」他吼得那麼大聲,卻一個字比一個字沙啞,說到最後,從喉管迸出的聲音,幾乎像是撕開的。
為什麼?他始終都走不進她的心?而那個男人,卻是如此的輕而易舉?他可以給她一切,而那個人,卻什麼都不能給她!為什麼一個什麼都不能給她的人反而能得到她的心?
為什麼——
他咬牙,心中洶涌的憤怒與憎恨,像是滔天的巨浪,掀起了巨大的狂瀾。
他用盡了他全部的力氣,全部的愛,她卻不愛他,可是她愈不愛他,他反而愈加狂熱,他搞不懂自己是怎麼回事,是愈得不到愈要得到的劣根性嗎?有生以來第一次,他終于明白,自己是個無可救藥的蠢貨。
「因為我不愛你,我不愛你你懂不懂?」
這句話像柄劍,直直地刺中他的心口,他痛得要發狂,「舒淺淺,我真想把你的心剖開來看看,是什麼做的?是石頭,還是鐵?為什麼我做什麼都是零?你中了他什麼蠱?他用什麼手段把你迷得團團轉?為什麼你看不到我……」
「你知道嗎?我現在真想掐死你……我恨不能你是死了的好……你死了……或許我就沒這麼痛苦……或許我會好過一些……」他突然渾身顫抖起來,一字一字從齒縫中迸出,似乎是用盡了全部的力氣,冰涼的手驀地捏住她的縴細的脖頸,那猙獰的模樣仿佛真是要掐死她。
「尹若風,你放開我……」她恐懼極了,用力扳他的手,但是沒有成功,「放開我,你瘋了?」
他憤怒悲哀的心泣血般的疼痛,眼眶都紅了,他有多恨她……他有多愛她,就有多恨她!「舒淺淺我被你逼瘋了!為什麼你總是拒絕我,你知不知道我也是有尊嚴的?我哪里不如他?他什麼都給不了你,而我可以給你一切,你想要什麼,我都可以給你,淺淺你該愛的人是我,你知不知道?知不知道?」
脖子上的力量漸漸消失,激動憤怒的語氣漸漸哀涼,而他臉上強烈的痛楚,眼底的水光更是讓她難受。從未見過他這個樣子,他那樣狂傲的一個人……
她別過臉去不看他,心里只有一個念頭,她要離開這里,不能再和他在一起,沉默著去開車門,誰知他突然伸出手一把將她扯了過去,她大驚,「你干什麼?」
他只是看著她,半晌,終是慢慢松了手,「舒淺淺,你給我記住,你是我的人,我不允許你和他在一起。你再這樣,我會讓你後悔莫及。你若不信,盡管試。」
他的聲音像鐵一般,眼神凌厲如刀鋒。她絕對相信他的話,他有什麼事做不出來?她覺得自己完了,這一生再也逃不月兌他的掌握。
分外疲憊無力,嘶啞著聲音,「你這樣有意思嗎?」
「有沒有意思由我來定。」他發動了車子,踩下油門,汽車如箭一般飛出。
在商業區停下,他下車,打開她這一側的車門,拉住她的手臂,「下來買件衣服。」她狼狽地用另一只手攏著自己衣服,無奈地跟著他的步伐,他帶著她走進了Chanel的門店。
剛一跨進門,兩位店員小姐一邊熱情洋溢地向他招呼著,嗔怪他好久不來了,一邊打量著他身邊這個長得漂亮清純,卻非常狼狽的女孩。
這個女孩,她們在報紙雜志上是見過的,據說是尹若風的現任女友。
然而,她衣服的扣子全月兌落了,前襟有被撕扯的痕跡,很明顯,這是某人暴力的結果。
倆人對視一眼,不約而同一笑。淺淺看著她們曖昧的神情,本來就羞愧不已的她,眼楮更是不知道往哪里看了。
「替她挑件衣服。」尹若風俊顏上毫無表情,冷冷吩咐。
其中一位向淺淺介紹當季的新款,淺淺站在衣架前,隨手一指,「這件就好。」接過衣服,她進了試衣間。不
到兩分鐘,她出來了,把手中那件扯壞了的襯衣扔進了垃圾簍,對尹若風說︰「走吧。」
兩位小姐再度詫異,這個女孩有別于以往他帶來的任何女人,她沒有試上一大堆衣服,在鏡子前左照右看,最後拎著大包小包走人。她速度快得驚人,穿好衣服就要走。
非常的樸實、本色,卻自有一股說不出的驕傲和自信,那份不在乎和隨意,不是什麼人都能學來的。
審視著她純淨瑩潤的臉蛋,干干淨淨的氣質,她們有些明白了,尹若風為什麼會對她另眼相看,而對那些搔首弄姿的庸脂俗粉從此不屑一顧。
尹若風沒有說話,坐在沙發上,隔著裊裊的煙霧,打量她,視線由上往下逐寸挪移,在她胸前的起伏處多停留了幾秒。她一向穿簡單寬大的衣服,而這件收腰的絲緞襯衣,柔軟地熨帖在她身上,恰到好處地顯出了她姣好的身段。
「把你們店里的衣服,只要是她穿的號,都給我包好。」他把煙頭在煙缸里一擰,站起身。
「好的,請問尹先生衣服送到哪里?」
淺淺皺眉,她一向不穿這些時裝,身上這件是無可奈何之下的選擇。她不喜歡貼身的衣服,她穿衣服舒適隨意是第一,大襯衣T恤牛仔褲才是她的最愛,嘴角動了動,但終究什麼都沒說——那樣霸道不講理的一個人,說了也是白說。
他不耐煩地說了她宿舍的地址,拉著她出了門。
汽車從停車場出來,飛馳著向南而去,看著他仍沒有送她回去的意思,她問︰「你要帶我去哪里?」
「帶你去見他。」
見他——淺淺皺眉,想了想才明白他口中的「他」是誰,「為什麼?」斷然拒絕,「不,我要回去,我不要見他!」
他卻不說話,越發地把車開得飛快,連紅燈都不停。
她急了,「我不要去,你听見沒有?」注視著他平靜下來,卻越發陰沉的臉——陰沉中帶著捉模不定,她心中忽然涌起一陣強烈的不安,他什麼意思?
「你要干嘛?你停車,放我下去!」
他仍沉默,眼楮注視著前方,雙手緊握方向盤,手關節發白,手背上青筋暴起。
「若風,我不要見他,」她的心越來越慌,也越來越害怕,全身發冷,有一種強烈的不好的預感,仿佛瀕臨死亡的絕境,「你帶我去干什麼?」
他冷笑,瞥她一眼,終于開口︰「你不是愛他嗎?我去問問他有多愛你?」
她盯著他,冷戾的黑色眼眸中,她看到他的憤怒和瘋狂,胸口劇烈地起伏,一咬牙,就去開車門……
「車門已經被我鎖上了,你乖乖坐著別動。」
她呆在那里,遠遠地,那銀灰色的高樓已見端倪。
那幢樓,她是有印象的,一年前她曾經送他,到過那樓下。
她終于被逼急了,「不,我不去!」她去搶方向盤,他毫不留情地把她摔回座位上,她再度撲過去,他伸出一只手,狠狠地鉗制住了她。她的臉被迫壓在他的大腿上,手臂被反絞在身後。她痛極了,覺得自己的手臂已經被折斷了,眼淚直流,哀求︰「若風,算我求你了,你不要這樣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