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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詭譎瞳術

暫且不論鳳傾僅次于他的實力,單是一個納蘭修,他便捉模不透這人的身手底子,看來今日這人,他是帶不走了。

然而他先前派遣了那麼多手下,卻總是因為許多牽絆無法將她這個人帶回,如今這個人就在他面前,若是帶不走,他心里自然不甘心。

「今日莫說是你要帶人走,即便是你想離去,也並非是一件輕易的事。」納蘭修輕輕地抬手,大堂內密布的紅衣暗衛便將包圍圈攏得更緊,大門口更是被堵得密不透風,即便是一只蚊子也休想飛走。

他就不信,這樣的圍堵任憑是神仙也插翅難飛,除非這人有穿牆之術亦或者是遁地術,不然再厲害,也實在難從他眼皮子底下逃走。

鳳傾卻是知曉隱修的身份的,心中亦有些擔憂。這個男人並非是神仙,然而即便是她在陰陽宮中那麼多年,卻也仍舊模不透他的底子。他究竟有多厲害,似乎沒人說得清楚。然而在陰陽宮之中,他雖不過是個少宮主,論地位,論威望,不及宮主,然而所有人卻都不敢輕易得罪他。

在陰陽宮里,他似乎才是真正的主子,手中也握有陰陽宮最大的權利。

在她印象中,但凡是落入他手中的人,無論是對手還是犯過錯的屬下,下場總是淒慘無比,他向來都是局面的主宰者,何曾落入過別人的手中?只因為在陰陽宮之中,他的心思最是縝密,根本不會容許有絲毫的錯處,也根本絕不容許自己處于被動的境地。

眼下的局面盡管看似他身處危險,被步步包圍,然而單看他仍舊一副氣定神閑的模樣,似乎根本未將眼前的場面放入眼中,好似事態的一切都掌握在他手中,因此鳳傾絲毫不敢放松警惕。

這個男人,總是出其不意,但凡有一絲疏漏,便會被反客為主。

納蘭修盡管不知他身份,然而卻也是深知這個人的厲害,因為從鳳傾緊張的神色中看出,這個男人並非是尋常角色。鳳傾跟在他身邊多年,他從未遇見過有一個人能夠令鳳傾這般緊張而不敢絲毫大意。

想來這個男人,手段著實狠辣,是個狠角色。

隱修緩緩地轉過臉去,望向慕容雲歌,眸中一瞬劃過一絲不甘,緊接著又向著她的方向走近了一步,緩緩地伸出手,攤開了掌心。「過來,到我身邊來。」

「什麼意思?」雲歌顯然沒有明白他話中的意味。她原本以為,這個男人對于她而言是個危險至極的人物,然而她卻隱隱約約地察覺到,這個男人似乎並沒有傷害她的意思,甚至她恍惚地感知到,但凡對她的話語還是臉色之中,竟都透著幾分不易察覺的溫柔,這一份溫柔也不像是刻意偽裝迷惑。

此刻,在她心中滿月復疑團,眼前這個少年擁有著一張與她過分相似的容顏,她也深信這世間萬千變化,定然會有巧合,然而她越是細細盯著看他的容顏,便越發覺得這並非是簡單的巧合!這個男人無論是輪廓還是眉眼都仿佛與她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一般。

隱修微微側了側腦袋,氣定神閑的模樣好似完全忽略身後鳳傾抵在他背心的袖劍,以及大堂里團團包圍住了他的那些劍拔弩張的氛圍。他又微微地向著她走近了一步,眼中的柔情就好似是一個兄長看著自己的妹妹一般。

雲歌怔了怔,然而就在她充愣之際,卻只听隱修低沉的聲音從喉嚨口發出。「你難道不想知道,你的身世?」

話音剛落,雲歌便驚了住,錯愕地瞪大了雙眸望著他,顯然一時沒反應出來他話中的意思。隱修見她反應,卻也在情理之中。

納蘭修聞言,也不由得眉心一皺,身後的鳳傾也是面色一變,臉上劃過一絲懷疑與驚疑,一雙美眸緩緩地眯起。

隱修低低一笑,唇角勾弄起一抹玩味的弧度,聲音清冷地反問她︰「難道你當真以為,你是慕容相府的唯一嫡女?」

「你是誰?」雲歌的面色變得極其難看,她十分討厭這種感覺。這個男人手中似乎掌握著她最想要了解的機密,然而奈何他卻總是一而再再而三的賣關子,顯然是有著什麼目的。

她也曾懷疑過,慕容雲歌既然是慕容相府唯一嫡女,自然是從小錦衣玉食嬌生慣養著,即便是連舞劍都不曾習過。听聞從前的慕容雲歌一向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柔弱女子,即便是尋常人的佩劍都未必握的起來。然而就是這樣一具弱不禁風的身子,卻能夠在幾日之間練就天闕八重的功力。

她前一世雖是習百家武學之長,融合了自己的一套套路,然而正是因為習過古武,因為她這才更是了解這等出神入化功力,根本並非一日之計便能練成。若非是從小一板一眼地刻苦練習,想要一夜之間達到這般功力境界根本是不可能的,甚至是比登天都難。

這等功力,唯有從小打下了扎實的基礎,才能一層一層往上練就,就像是金字塔一般,只有扎實的功底,才能一層層往上突破,若是功底不夠堅實,若是一個不謹慎,便會全部傾塌,功虧一簣。

若不是從小苦練,那只有一種可能,然而卻也是非常渺茫的可能。那便是這個慕容雲歌被傳輸了哪位高人傾盡一生的功力,

慕容雲歌的身上有太多謎團,根本不知從何解起。她有過很多懷疑,懷疑最多的是,便是在慕容雲歌年幼時,被高人傳了一身功力。然而無奈慕容雲歌身體矜弱,根本沒有習武天分,身子稚女敕,根本不能承受這般高強的內功心法,因此這才被人封印住了穴位與丹田,若不是如此,這一身內功就猶如是個不斷膨脹的定時炸彈,若不能完美融合進四肢百骸的丹田穴位,這功力便會越發膨脹,最後導致走火入魔,最後下場唯有一死。

那麼會是誰向她傾注了一身內功呢?莫非是已故的老太君?

早聞慕容老太君武藝高強,身手過人,是百年才出一個的巾幗英豪,伴隨先帝馳騁沙場,打下西涼半邊天下,一身武藝自然是過硬。只是老太君已故去多年,因此也一時無法驗證,這身心法是否是她傳給自己的。

莫非,慕容雲歌並非是慕容家的血統?她身上流淌著的,也並非是慕容家的血脈?

雲歌想到這里,不由得微微一怔,總覺得這個懷疑過分荒謬,簡直就是天方夜譚。她若不是慕容家的血脈,那慕容誠與容婉君便不是她的親生父母。既然如此,那著實有些說不過去。古人最是講究血統傳承,慕容相府的唯一嫡出卻不是本家血統,以慕容誠的性子,根本不可能。除非是偷天換日,狸貓換太子,就連慕容誠與容婉君也都蒙在了鼓里,根本不知真相。

那麼既然如此,她既然不是慕容誠的親生女兒,那麼真正的慕容雲歌又會在哪里?

一時間,腦海里滿是疑團,雲歌一時間有些心亂如麻,有太多太多的疑竇壓抑在心上,無從得解。

她怔怔的抬眸,卻望進隱修那一雙深邃的眼眸。他淡淡一笑。「想知道你是誰麼?」

雲歌望著他攤開的手心,視線又緩緩上移,落在他精致絕美的面孔上,對上那一雙幽暗深邃的眼眸,眉心不由得微微一皺,竟一時移不開視線。

隱修唇角勾了勾,鳳眸微微闔起,透著某種詭異的空茫又似是夾雜著凜冽之鋒,瞳孔中央竟有一縷縷血紅色的薄暈緩緩透出,緊接著整個瞳孔都泛出一種詭異的紅色,直至最後,這一縷縷血紅色漸漸暈染,溢滿整個瞳色,近乎妖艷而刺目的美感,竟是那般蠱惑人心!

這種異樣的血色,深邃如郁,濃郁似血,猶如方才噴濺在劍鋒上的鮮血,映襯著眼底猶似劍鋒一般凜冽的寒芒,奪目鮮艷,艷麗而詭譎。

乍一眼望去,他的一雙瞳孔竟猶如碧血丹心,然而就是這一眼,雲歌便再也無法移開視線,心口驟然緊窒,當她想要撇開視線時,卻早已沒了機會。她便這麼面無表情得立在原地,四肢僵硬,即便是連眼珠也難以轉動一分——這感覺,就好似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所深深的牽引,好似除了靈魂意外,整個身子以及意志都被牢牢地掌控控制,他的身子竟無法挪動一寸!

雲歌試著想要張口,然而除了呼吸以外,她根本做不到任何動作!

這是什麼情況?她竟然不能動了?!

就好像被剝奪了意志力,根本不能自由地控制四肢動作?

隱修一笑,唇瓣綻開一道蠱惑的眼眸將她盯得更緊,一雙眼眸中劃過一絲詭譎的鋒芒,緊接著一雙瞳眸深深得幽暗了下去,緊接著琉璃幻彩,隱修微微揚起下顎,對著她下發了命令。「過來。」

他的聲音,清寒而又極富蠱惑力,沙啞低魅。

隨著他的發聲,慕容雲歌心底抗拒的同時,卻驚詫地發現,她竟然被控制了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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