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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一吻旖旎(二更)

夜色中,晚風徐徐,馬車停泊在瑜王府大門口。

「小姐,王府到了!」

慕容雲歌緩緩地睜開眼楮,向窗外望去,便看見那一重巍峨氣派的王府大門。古時的建築布局與規模都是要嚴苛遵照禮制建造的,因此等級差異十分明顯。而王府是等級最高的貴族府邸,親王則是貴族中是貴族,親王往下,郡王、公侯、品官。

京城四王,瑜親王府品級最是高,坐落在東城一條靜謐悠長的街巷,不但輝煌雍容,亦不失清致雅靜的美韻,整個瑜親王府由府邸與後花園組成,五進大門,正殿七間,後殿五間,寢宮五重,各七間。

古人信風水,而不難看出瑜親王府的選址極為考究,整座瑜親王府佔據了京城絕佳的位置。

雲歌對風水談不上精通,卻也有些研究,京城有兩條龍脈,一是皇宮的龍脈,而是北海與西海灌成的那一線,而瑜親王府便在兩條「龍脈」之間,恰好連成一線,因此風水極好。

遠遠望去,歇山轉角、重檐重拱、繪畫藻井、朱門紅窗,樓閣交錯,梁棟、斗拱、檐角彩色繪飾,美不勝收。門口金漆瑞獸面錫環,精工細致。牌匾上金色大字,俊逸風流,蒼勁雅骨。

雲歌挑了挑眉,伸手掀開車簾,一撩裙擺,輕身地跳下了馬車,站穩了身子。

隨從小心地敲開門,不久,便听到一聲嗔怪從門內傳出。

「這麼晚了,是誰呀?」

話音剛落,門緩緩地打開,花總管披著一件外衣慢悠悠地跨步出來,前一刻還在打著呵欠,然而下一刻望見是雲歌,臉上的呵欠便就這麼僵了住。

淒迷的月色中,雲歌靜靜地站在他面前,一頭烏黑的青絲並沒有綰上繁復的發髻,宛若綢緞般傾瀉而下,就那麼柔順地披散在肩頭,綿長得覆了整個後背。

他看著她,雲歌亦輕托著腮打量著她,雪白的面紗輕遮那柔媚妖邪的面容,透過那朦朧的面紗,卻仍隱約得瞧見她嘴角噙著的那抹妖異的笑意,卻是冷艷逼人。

盡管半遮住了那半張臉,僅僅是露一雙眼楮,好似能吸走人的魂魄一般,面紗半遮,然依能隱隱描畫出她那瑰麗的姿容。青煙般的秀眉,縴柔的下顎弧線,白玉般的鼻梁將面紗拱起一道優美的弧度,再看向那一雙狹長上挑的眼眸,琉璃色的瞳孔,宛若妖石般嫵魅眾生。

媚眼如絲,當真是媚眼如絲!攝人心魄,華光瀲灩。一眉一眼,都好似精致得畫筆細細勾勒,所謂顛倒眾生,艷絕天下,也大抵是如此了!

「歌兒丫頭……」

雲歌一個清冷的眼神掃了過去,如寒月冷到,加上冷風一拂,寒風一吹,花自清猛地便清醒了過來,立即收斂了臉上的神情,規規矩矩地站好,恭恭敬敬地對她道︰「不知是雲歌小姐,有失遠迎……」

慕容雲歌抬眸望向他,卻也不寒暄,直接開門見山道︰「我要見你們家王爺。」

花自清一愕,眼中不由得有些狐疑。如今都已是這個時辰了,這麼晚了,她要見王爺是要做什麼?

「雲歌小姐,您這會兒來,只怕是不適吧?王爺此刻,只怕是已經歇下了。」花自清察言觀色道。

「歇下了?」雲歌皺了皺眉,也是猶疑了片刻,緊接著便道,「我無心叨擾,只是實在有要緊事,煩請花總管行個方便,帶我去見他。」

「唔……」花自清怔了怔,看著慕容雲歌,訥訥地問道,「不知雲歌小姐找我家王爺,究竟是有什麼事?甚至這般夜寒露重地趕來?」

「人命關天的事!」雲歌淡淡地道,若不是人命關天,她也不會大半夜地趕來瑜王府。

花自清聞言,不禁沉默了幾分。他向來知曉王爺的規矩,若是歇下,誰人都不許叨擾,即便是天塌下來的大事,都事不例外。只因為,他時常噩夢纏綿,能夠愜意地一夢無眠直到天亮,是足夠奢侈的事。王爺身子不好,因此花自清十分心疼他的身子。然而一見雲歌站在他的面前,周遭全是清冷的冰寒之氣,氣壓極沉,想來也是十萬火急的事,因此對她道︰「雲歌小姐,咱家先差人去王爺寢宮探一探,若是未歇下,咱家再去通報……」

「不用了!如此折騰,時間怕是來不及!」雲歌一揮袖,打斷了他的話,挑眉看著他,「他在哪兒?」

「他……」花自清一時語塞,心中有些悶,直覺得這個慕容雲歌好生霸道,亦絲毫不顧忌自己的身份,萬一讓人看去了,孤男寡女的終歸是不好!她還沒嫁入王府呢!況且大半夜的,王爺這都已經歇下了,她還執意要見,著實不體諒王爺的病體。

就在他面色難看至極,有下人匆匆來報︰「總管,王爺在琉璃台呢!」

花自清聞言,面色不禁緩和了幾分。「既然王爺還未歇息,那雲歌小姐請隨我來吧!」

雲歌點了點頭,抬步跟在他身後。

琉璃台位于後花園空曠之地,是瑜王府修建的宮苑小築,耗時三年才得以建成。雲歌緩緩地跟隨花自清來到後花園,便見月光縈環,奇石嶙峋,藤蔓菇郁,綠竹猗猗,中央之處,建著一個大大的高樓小築,斗拱飛檐,雕梁畫棟,富麗堂煌,奢華雍容。

台前臥立雞排瑞獸走巨石,恬靜黯然,猶如守護琉璃台的衛士。而台下一潭湖水,一眼望去,清澈卻深不可測。微風輕輕拂過猶如鏡子一般的湖面,碧波粼粼,吹散了湖面上的寒潮,雲霧繚繞,猶似蓬萊仙境。

月華濃郁,夜色正好。她緩緩地跟著花自清走上高樓小築,這瑜王府當真是好生奢侈,這琉璃台的每一階都是以上等的沉香木堆砌的。她抬起頭,望了一眼珠簾後,昏暗的月色下,緋紅的簾帳翻飛,隱隱描繪出一道身形輪廓。

納蘭修倚欄獨坐,濁酒一杯,獨擁明月,握著酒盞,便如往常一般,懶懶散散地憑欄仰望,一身紅艷的緋衣,烏黑的情絲綿長地披散在後,覆了滿背。

台上一個人,一杯酒,台下一場戲,你情我濃。遠遠望去,她孤零零地坐在那里,寂寥的影子斜長地拉鋸,顯得孤寂。

絲竹靡靡,輕撫琴緋。

台下的花戲台上,幾個身著錦衣華服的角一唱一和,舞槍弄棍斗得不可開交,戲漸入**,然她總覺得哪里有說不出的怪異。這出戲分明是場喜劇,然而卻見那些人濃妝艷抹的臉上,表情低迷而頹然,眼底隱隱含驚慌的神色,更多的卻是絕望的驚怕,恐懼不止。

雲歌打量四周,這琉璃台的視野當真是極好的,正對美景。然而偌大的琉璃台只有那花旦抑揚頓挫的唱聲,未免顯得太過冷清蕭條了。

這一場戲,是極為歡快的戲。然而那輕快的戲腔在大堂里久久回蕩不止,卻徒生一種莫名的悲涼。

花自清輕輕地走過去,卻見他手邊最愛的蓮蓉糕竟一分未動,而此刻,納蘭修一手托腮,眼神迷離失神,似乎心事重重,看起來有些落寞。

雲歌抬眸,也向那背影望了過去,便見那他優雅地一手托腮,穿著一身艷紅的緋衫,輕紗繚繞,裙裾長長得鋪展在地上,整個人兒懶懶散散地倚在桌前,輕執酒杯,顰眉斂眸,動作卻久久沒有起伏。

任誰人在場,都會不禁感嘆,景美,人更美。納蘭修獨坐在那兒,仿佛天地之間都失了色彩。即便他臉上面具遮掩,然而卻仍舊難以掩蓋那與生俱來的美。

這份美,即便是末日,都難以覆滅,世間萬象,亦沒有任何辭藻能夠足以形容這份美。

「王爺?」

許是花自清的突然開口,驚住了正在出神的男人,納蘭修驀地回過神,手中酒盞的酒液冷不丁地濺出些許。

「怎麼?」他不望他一眼,眼中仍是沒有焦距,卻不知究竟是在看什麼,想什麼。

「慕容相府,雲歌小姐找您。」

納蘭修聞言,不禁怔了怔,回過頭去。

雲歌便隱約見男人那優雅的身姿一動,低媚輕笑︰「怎麼,不進來麼?」

饒是雲歌,都不禁有些怔住,納蘭修見此,眼眸微微一彎,這一笑,眉心竟凝著說不出的風華。

雲歌微微猶疑,伸手撥開了珠簾,便見納蘭修頹懶得斜倚在軟榻上,不禁有一片刻的失神。

納蘭修抬眸望了她一眼,慵懶地把玩著酒盞。「來了怎麼不坐?」

見她站著不動,他眼梢一挑,眼神又示意了座位,「坐。」

雲歌微微愕然,隨即面無表情地在他身側坐下。

花自清緩緩地退下,散下了珠簾,又遣散了台下的幾個戲子。

「深更半夜,無心叨擾,只是事情十萬火急,我也顧不及太多。」

酒盞落桌,納蘭修疏冷而清沉的眸光對上她的視線,驀然坐直了身子,口吻卻顯得有幾分嘶啞。「什麼事?」

雲歌索性也不拐彎抹角,直接開門見山道︰「據說,瑜王府上,有一株千年天血蓮?」納蘭修聞言,面色一怔,眼中不禁閃過一道疑惑的光芒。「你怎麼知道?」

「我如何知道的,你別問,我來,是向你討要一葉天血蓮的花徑的。」雲歌挑眉,清冷地道。

納蘭修視線輕凝,目光猶如凍結一般在她身上凝注不動,驀地,他才緩緩地開了口。「你問我要天血蓮的一葉花徑,那你可知,若是剪去一葉花徑,就會折了這天血蓮的壽命。」

「還有這說法?」雲歌微微一驚,顯然沒想到。

納蘭修點點頭,淡淡地道︰「嗯。天血蓮千年開花,花開卻不過百年,若是剪去花徑,花壽便會折損。花期短暫,一瞬即逝,若是一不小心,剪花徑的時候手法不當,這天血蓮便死了。」「那上次瑜王妃送來的玉脂膏不也是以天血蓮制的?」雲歌狐疑道。

納蘭修望著她,手中輕輕地把玩著酒盞,淡淡地道︰「玉脂膏是以天血蓮晨曦的花露制的,之所以珍貴,是因為西涼國本就只有兩株天血蓮。而天血蓮花露集天地精華孕育,也不是想要就有。」「那……」雲歌不禁有些遲疑了。公良策說,唯有花徑才能夠醫治絕影,她不能眼睜睜地望著絕影就這麼死去,更不能望著他成了一個廢人,而天血蓮的花徑,她勢在必得!

見她沉默,納蘭修勾弄唇畔,問道︰「你來向我要天血蓮的花徑,定是有原因的。」

「嗯!」雲歌點了點頭,眉心輕擰。「公良策說,唯有天血蓮的花徑才能救絕影。我雖知曉天血蓮珍惜,世間難有,只是這次實在無可奈何……」

「絕影?」納蘭修听到這個名字,不禁挑了挑眉,听著熟悉,卻又一時記不起是誰,只知是個男人的名字,這多少讓他心中不舒乏。

「嗯!他是我身邊的暗衛,你應該記得他!」雲歌道。

「是他?」納蘭修扯了扯唇角,聲音卻驟然冷至冰谷。「一個奴才?」

「絕影他不是奴才!」雲歌看著納蘭修,眼中有一絲慍怒一閃而過,說道,「他不是奴才,他是為了我才落得這般地步,我只想他好好的……」

「所以呢?」納蘭修劍眉輕佻,不以為然,「你為了一個暗衛,來向我討要天血蓮?」雲歌一時語塞。納蘭修唇角輕勾,臉上卻閃過一道冷漠之色。「我若不給呢?」

「你……」雲歌面色一驚,豁然直起身來,緊盯住了他,聲音也儼然低沉了下去,「你難道要我眼睜睜地看著他去死?」

納蘭修低眸不看她,只清冷地道︰「那是他武藝不精,連主子都保護不好!不過區區一個暗衛,本王身邊身手過人的暗衛,撥給你幾個!」

雲歌聞言,面上泛起一絲慘白,冷冷笑道︰「你怎麼能夠那麼無情?」

「無情?」納蘭修抬眸望向她,目光有一瞬的迷離,緊接著點點頭道,「嗯,我是很無情,很冷血,你應該知曉我的為人。」

「你……」雲歌又是語塞了住,心底有些慍怒。

納蘭修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唇角的弧度卻愈發的冷冽,眼中寒意凜冽。「該怒的人,該是我。」

「什麼意思?」

納蘭修鳳眸深邃地盯住她的眼楮,一字一頓逸出︰「為了一個暗衛,竟不惜放下你高傲的身段來向我討要天血蓮,慕容雲歌,你到底是怎麼想的?」

即便他如何不願承認,他也不得不面對,此刻他的心中,對于那個絕影,心中竟升騰起一股難以遏制的嫉妒。

對,是嫉妒,他從來沒有這般嫉妒一個人,一個男人。

雲歌目光垂落,神情也不禁有一絲錯神。她也不知她如今究竟是怎麼想的!前一世她的殺手,極盡冷酷麻木,她的身邊也曾有同伴,而她的同伴也曾一個一個離開過她,然而她的心中卻並沒有任何惋惜。對于一個殺手而言,沒有永恆的生命,只有永恆的死亡。

人都有一死,對于死,她根本不足畏懼。然而如今,她竟會因為一個同伴,生平第一次有了遲疑。

「我也不知道!」雲歌擰眉搖了搖頭,思緒煩亂,「我只是不想看他死!」

「那是你的事。」她的話,越發令納蘭修心中不舒服,他撇過臉去,一口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眼中鋒芒如炬,生平第一次飽嘗嫉妒的滋味,他心中不禁有些堵悶。「絕影是你的人,我憑什麼要救他?」

「我知道,他不是你的人,是死是活跟你沒關系,你也不會平白無故的救他一命!」雲歌沉默片刻,驀地想起什麼,揚起精致的下顎,對他道,「若是你給我一葉天血蓮的花徑,我可以打印你一個條件!」

「答應我一個條件?」納蘭修眸光微錯。

雲歌重重地點了點頭。「嗯!但凡你提出的,我能夠做到的,即便刀山火海,也會遵守承諾,既然答應了你我就一定能做到!」

納蘭修卻似笑非笑。「什麼條件都可以?」

「嗯!」

她話音方才落下,便見他身子緩緩地前傾,曖昧地向她欺近過來。雲歌面色一怔,驚疑看向他,卻見他鐵面半遮的容顏上,卻是冷漠輕然的笑意,她心中不又餓怔忡,身姿不由自主地往後退去。

納蘭修驀然伸臂,指尖勾挑住了她胸前的衣結,衣結松散,胸襟驟然輕敞。

「你在怕?」他問,聲音輕柔溫和。

雲歌怒目瞪向了他,猛地伸手揪住了胸前敞開的衣襟,卻不料手臂卻被他擭住,一個拉扯,她被他順勢拽入懷中。

「你……」

「噓。」納蘭修低眸,修長的手指豎抵在她的唇瓣,示意她噤聲。沉默良久之後,他低下頭,俊美無匹的臉緩緩向她欺了過去,抵著她的唇角輕輕呢語。「你不是答應我一個條件?我提出什麼,你都會做到,不是麼?」

氣氛溶了幾分曖昧,幾分異樣。

望著逐漸欺近的俊臉,雲歌的心跳冷不丁失了幾分節奏。

「你……你要干什麼?」

納蘭修垂眸看向她,緩緩地貼上了她的耳際,溫熱的鼻息噴卷在她的頸項,附在她耳畔呵氣如蘭︰「我有話要問你。」

雲歌向後退縮,肩頭卻被他的大掌用力地箍住,後退不得,更無法動彈。

「為了一個奴才,當真值得?」

低啞魅惑的聲音,伴著溫暖如蘭的氣息,一下熨紅了她的耳根。雲歌聞言,不禁再次強調。「他不是奴才!」

「好,絕影不是奴才。」

納蘭修輕笑,心中卻越發難掩對絕影如火如荼的嫉妒,微微斂眸,輕柔地吻了吻她如玉的耳珠,舌尖輕輕地勾勒舌忝舐,過分親密的動作頓時令雲歌面紅耳赤!

「值得麼?」

雲歌詫然地瞪大了眼眸,頓覺不可置信,一下子怔忡出神。

納蘭修低笑出聲,忽然輕輕地捂住了她的雙眼,一手卻將她的身子扳過,緊接著,一片火熱便輕輕地貼上了她的唇。

「唔……你!」她眼中一驚,然而話音卻很快被堵住,悉數吞盡。

抵著她的唇,納蘭修冷冷道︰「你在怕什麼?方才許下承諾,如今就反悔了?」

雲歌身子就那麼僵了住,怔住良久,久到她幾乎快忘記了如何發出聲音,轉眸,對上了他深邃如蘭的視線,臉上閃過羞怒,「你所謂的條件,就是這個?!」

「自然不是!」納蘭修勾唇,兩指捏過她的下顎,扭轉過來,舌忝覆上了她的唇角,壓著她的嘴呵了道氣,幽幽地道︰「慕容雲歌,你會後悔麼?」

不論是那個條件,還是用他的天血蓮去救另外一個男人。

雲歌恍惚之際,見她走神,納蘭修惡質地咬了口她的嘴角,不輕不重,卻足夠將她從飛遠的思緒拉回。

「你會後悔麼?」

「不會!」雲歌想也不想地答,「我做過的事,絕不會後悔!」

「即便那個條件,你不情願?」

「嗯!只要我能夠坐到,且不違背人間道義。」

納蘭修聞言,唇角勾起,卻不禁覺得心中哽塞,愈發堵得慌。

「好,記住你說的。」

他眼底幽光漣漣,口吻清冷如霜。「日後,你可別忘記你說過的話。」

雲歌心中莫名閃過一絲莫名的涼意,她對上了納蘭修涼薄的視線,不禁掙扎了幾分,試圖轉過臉,卻被他一手箍住了後頸,她忿然地瞪眸。「說吧!你的條件是什麼?!」

男人貼近了她的耳際,舌尖一勾,便含住了她的耳垂,一路吻至唇瓣,緊而柔柔地覆了上去。

「本王要你心甘情願的嫁給我,當本王的妃。」

起初只是蜻蜓點水,他垂眸輕啄著她的唇瓣,旖旎廝磨,一點一點吻去她唇上濡濕的痕跡,濃密的睫毛不時劃過她的眼瞼,親密的動作猶如情人間親昵的**。緊而,他薄唇重重地壓下,舌尖輕輕地撬開了她的唇間,掃過貝齒,便勾挑深入。

------題外話------

修了好久的二更奉上,然後……頂鍋蓋逃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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