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叔再見,老伯伯再見。最新更新:苦丁香書屋」
從車里下來,承承站在酒店門口的台階上對著坐在車里的兩個大人深深鞠了一躬,自幼在英國長大的他可是個地地道道的紳士。
楚耀風但笑不語,李叔卻是欲言又止。
承承背著書包牽著帥帥轉身走得毫不猶豫。
「三少爺,他一個小孩子住酒店,我總是感覺不放心。」見他走遠了,李叔才忐忑不安說。
楚耀風一直盯著小家伙的背影,眼楮都不眨一下,「再等會兒吧。」
等會兒?等什麼?這人都走了還等什麼?
李叔听得雲里霧里,不明白三少爺葫蘆里賣的什麼藥。
楚耀風懶洋洋的靠在椅背上,曲著修長的腿,雙手抱在胸前,十分放松的姿勢,閉目養神,小憩了一會兒,忽然被李叔激動的聲音吵醒。
睜開眼楮,側頭就看見酒店門口一人一狗被兩個保全趕了出來,小家伙正抓著一個保全的手不放,仰著頭,似乎是在跟他講道理,但那個保全耐心盡失的樣子,手臂輕輕一揮,就將承承甩到地上。
帥帥犬了一聲,嚇得兩個保全抱作一團,向後退了幾步。
承承爬起來拍了拍小屁屁上的塵土,牽著帥帥失落落的走了,小家伙的模樣看起來很沮喪,那是種無家可歸的悲哀。
「李叔,去把他叫上車。」
李叔似乎是等他這句話等很久了,尾音還沒消弭,李叔就已經迫不及待的把車門推開了,匆匆小跑上前。
跟承承聊了幾句,無功而返,「少爺,他不肯。」
「哦。」楚耀風似乎是有些意外的挑了挑眉,不過卻是說,「那算了。」
竟然他不識好歹,那就隨他去好了,難道還要他低頭認錯嗎?笑話,就算是他疑心病重,錯怪了他,他也不會向一個孩子低頭的。
因為,他是永遠都對的楚耀風,驕傲如他,人生的字典里壓根兒就沒有‘對不起’三個字。
「上車啊。」楚耀風心里有些堵,尤其見承承的背影漸行漸遠好像就要從他的世界消失了一樣,他閉上眼楮滿腦子都是那張可愛的小臉,頓覺心煩意亂。
李叔凝神聚氣,握了握拳頭,月復稿打了一遍又一遍,可最終全部都爛在了肚子里,因為他實在沒有那個勇氣敢教訓三少爺,垂頭喪氣著上了車。
承承背著書包牽著帥帥踢著易拉罐瓶子漫無目的在街上閑走著,嘴角微微嘟著很是郁悶,當他什麼?一個不高興就隨隨便便的把他扔馬路,扔大街,不管不顧他的死活。覺得他很可憐又想施舍他一下,把他當成要飯的,哼,他顧小爺是有脾氣的好嗎,怎麼能這麼沒尊嚴沒節-操的對他搖尾乞憐,就算是要可憐他,要他掉節-操,好歹拿出點誠意來吧,叫個老伯來忽悠他真拿他當傻帽嗎?
萬一他半路上又把他扔路邊了,他找誰哭去?
上當一次是無知,上當兩次,而且還是栽在同一個人手里,那就是蠢了,好吧!
哧——
耳邊猝然響起一道刺耳的剎車聲,承承腳步一頓,抬頭就看見一輛黑色的悍馬車停在自己面前,後座的車門被打開了,坐在里面的男人勾著薄唇正用一種極其寡淡的口吻對他說,「上車,小鬼。」
「什麼小鬼,我有名字,貴姓顧,顧是顧景承的顧,景是顧景承的景,承是顧景承的承。」承承瞪他一眼,沒禮貌真可怕。
說完,挺著小胸脯,雄赳赳氣昂昂的做了個帥氣甩頭的動作,腳步一轉,男人五指一張便抓住他背上的書包,輕輕一提就將他拎上車,帥帥也隨即跳上車,司機大叔反身關上車門後立即就將車開走了。
「干什麼,想綁架我。」
楚耀風淺淡一笑,抱著手帥氣揚眉,「是救你。」
「救我?」承承瞪大亮晶晶的眸子,十分不屑地扁了扁嘴,「你為毛要救我?不對,你救我什麼,你不害我就阿彌陀佛了。」
「我忘記告訴你了,臨走的時候龍爺跟我說,你要是離開我身邊,他隨時會把你抓回去。
「真的?」
「當然。」是假的,不這麼說他面子上怎麼抹得開!
「f-uck(操)……」
「嗯?」
「he(他)」
楚耀風干笑。
承承嘟了嘟郁悶的小嘴,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的這個道理他還是懂的。
坐了大半天的飛機楚耀風早就覺得疲倦了,這會兒正好有個休息的機會,他並不打算放過。
承承倒是在飛機上睡了一覺這會兒正精神,見他睡了,他好幾次都想揭開他的衣服看看他脖子上的那個紋身,可是又怕他起疑,淡定淡定,小不忍則亂大謀,反正他都已經接近他了,再見機行事吧。
「帥帥,你真是個沒良心的,有了新朋友就忘了老朋友,他萬一是綁匪怎麼辦,把我賣了,我就把你炖了。」
承承的一板一眼,完全是跟顧女士學來的。
帥帥似乎被他罵得無地自容,趴在了地上,聳拉著耳朵,綠眼楮濕漉漉的好可憐的樣子。
承承得意了,「小樣,怕了,乖,我怎麼舍得炖你,烤的味道好像會更好一點。」
「嗷嗚∼」
楚耀風默默的听他訓狼,性.感的薄唇淡淡溢出一絲笑痕。
真是個可愛又有趣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