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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章 他好,還是我好呢?

一年後,澳門。

澳門民國大馬路.聖地亞哥酒店。聖地牙哥酒店是由十六世紀古堡改建而成的酒店,紅瓦白牆,矗立在半山坡上,上下錯落有致,色彩分明,歐式的建築設計與百年老樹的妝點,讓這間面積不大的飯店一樣吸引了大批的觀光人潮。澳門屬地的富豪則喜歡在這遠離塵世的酒店喝喝下午茶,吃點歐式甜點,也許再談些公事,算是偷得半日的清閑。

商水晶很喜歡來這間酒店,也許因為它聖地牙哥的優雅造型,也許因為它地處半山坡,讓人覺得視野開闊些,也或許是因為這間酒店附設了一間小教堂,讓她常常坐在陽台上便可以見到披著白紗的新娘挽著喜上眉梢的新郎,互許終生的承諾。白紗、鮮花、香檳……美得像童話一樣。可惜,童話故事卻只能在書本中尋找,但不管怎麼樣,看到新郎新娘那美麗的笑容總是讓人心情愉快的。「今天的心情很好?」jun專注的凝視著她微微外側的臉,此時的她把頭發放下了,臉上沒有上妝,身上的淺色套裝也換成了緊身白色上衣及卡其色合身剪裁的休閑長褲,自然大方,美得令人屏息。

一年前,商氏的掌控權重回商凌志手上之後,商水晶以持有商氏百分之三十八股權的第一大股東身份正式入主商氏傳播並任董事長職務。

而商凌志在把商氏交給女兒之後,因為身體的原因到瑞士安心休養去了。商初蕊帶著容容在那邊照顧著。

一歲多,剛會走路的兒子商煜辰跟在她的身邊,她舍不得讓兒子跟爸爸及蕊蕊到瑞士去。

剛接手商氏的時候,對管理及營運一竅不通的她,每天光是看那些報表看得頭要爆炸了,更不要說那些各個部門提交上來需要她做決策的企劃了。

那時候的她不僅要顧著公司,還要分心照顧剛出生不久的兒子,做為一個母親,她不願意把自己的寶寶直接丟給保姆,所以,哪怕公事再忙,她也要盡力親自照顧他。

還在母乳喂養期間的時候,她每天出門真的如同古代皇帝出宮一般,帶著孩子,兩個保母,還有保鏢一行人到公司。

為此,原本很寬大的董事長辦公室被她一分為二,一間是她辦公用,一間算是嬰兒房了。工作的間隙她會從連接的那扇小門走過去,看看那個有時是睡得香甜,有時是醒來時睜著圓溜溜的大眼東張西望或舞動著小手小腳的小寶貝。

看到他,所有的辛苦與勞累全都消失了。

看著他一天天的長大,她的工作在jun極力的輔助之下也慢慢地走上了軌道。雖然很多決策還是靠jun來做決定,但她很已經很滿意現在的這個程度。

至少,商氏在她手里,已經重新走上了軌道。雖然董事會那一幫人也會時不時地倚老賣老刁難一下這位年輕的董事長,開始的她,面對一些惡意的刁難,真的是半句話也回不出來。

還好jun一直都在,她也慢慢地習慣了商場上的一些談判技巧,現在再開董事會議,不會再被他們的刁難而讓自己無話可說。

這樣的生活,充實而安靜,真的沒有什麼不好。

只是,看著那張越大越像某人的臉,有時候的她會有些失神,但也只是失神而已。

這一年以來,他與她像是斷了所有聯系一般,沒有人再提起他,甚至經常過來看望兒子的蔡芝蘭,也從來沒有在她面前提起他。

對于慕容家對兒子的盼望,她不是不知道的,只是,既然他們已經離婚了,而且兒子姓商,這一點她不願意做出讓步。

但是,再怎麼說,兒子跟慕容家也算是有一半的血緣關系,她做不到不讓慕容家的人來看望他。

畢竟嫁到慕容家兩年,慕容家的所有人對她都很好,特別是老太爺。

半年前,因為她不願意帶兒子回國讓他們看一下,身體剛剛好一點的老太爺還親自飛了一趟香港來。

面對那個雖然看起來還算是精神,但步伐已經漸漸蹣跚的老人,她沒有辦法不讓他見兒子。

還好爹地已經跟蕊蕊已經到瑞士去了,商家由她作主,要不然,以爹地倔強的個性,估計又有得爭了。

爹地與老太爺的個性都是一樣的倔強。

商水晶將目光從窗外調回他臉上,燦爛的笑著。

她沉思、微笑,攪動著咖啡的手透露著一些心事,不過她不打算讓這個男人知道。

「我的心情一直很好啊。」她端起以香醇濃郁聞名的咖啡喝了一口,放下,雙手隨意攏了攏長發。

「希望如此。」jun輕笑,「不過,心情好也不需要太努力工作吧?瞧你每天都待在辦公室那麼晚,要懂得好好照顧自己,不可太操勞的。要不然董事長不會放過我的。看你最近好像又瘦了下來了。」「jun,我真覺得你越來越有婆婆媽媽的潛質。」商水晶秀氣的眉毛微揚著。她的身子很好啦,雖然已經有了孩子,但是早已在半年前恢復了少女時的身段。

說來可能還得感謝公事的繁忙,才能讓她從被產後進補過度的囧境中恢復過來。

愛美是女孩子的天性嘛!雖然她已經榮升為媽咪級別,但總還是希望自己身材不要太過于臃腫才對。

何況她現在還是個職業女性,外在形象當然不能不注重了。「我答應過你爹地要好好照顧你的。如果再瘦下去,我怕董事長以為我把所有的工作都丟給你。」

jun仍是淺笑道。他與她的相處並沒有因為當初他對她的告白而變得尷尬。水晶一直是個容易相處的人,她把他當作哥哥,好朋友,所以面對他時,也能坦坦蕩蕩。

這也是他不敢再貌然再進一步的原因,或許這樣的相處也沒有什麼不好。或許有一天,她終于徹底把那個男人給塵封在心底。

不管,那一天什麼時候才來,但對于他來說,他可以有一輩子的時間去等待。

「爹地知道你的工作量有多大,不會怪你的。我想回去看看辰辰有沒有醒來。」商水晶放下手中的咖啡,估模了一下時間,兒子應該已經醒過來了。

其實她出差的機率很低,最遠的不過是坐船到澳門。不放心身邊的兒子才是最重要的。

今天到澳門來,是為了一個海外投資案的簽約儀式,雖然儀式在明天上午,不過,為了這個投資案她與jun忙了很久,開了幾次董事會議,總算是決議通過,所以,為了讓自己放松一下,她帶著兒子一起過來,順便度個小假好了。

商水晶站起來,眼角順勢又往窗外瞄了一眼,不瞄還好,這一瞄卻好像看見了一個很熟悉的人影正往酒店行來,雖然沒有看到那個人的臉,但是那個背影……

太熟了!熟悉到讓她不可能會看錯的!飛揚的唇角霎時黯淡下來,商水晶的心恍若雷擊,有點無法自處。那個人如果真的是他的話……

「怎麼了?是不是不舒服?」jun起身走到她身邊的,手觸踫到她的光luo的手臂才發現她的身子冰涼得厲害,「水晶,我先送你回房。」

商水晶點點頭,再度往剛才看到他的背景的方向望過去,那里早已沒有人了。

她相信她不會看錯人的。她不知道他為什麼會忽然出現在澳門,但她一點也沒有準備在這里見到他,不如先行避開。

為了不讓自己與他有可能踫面的機會,商水晶回到自己房間之後先是陪著已經醒來的兒子玩了一會,午餐是讓飯店服務送上來的。

不明所以的jun都以為她是不是生病了!

傍晚的時候,她終于抱著兒子從房間出來,與jun一起帶著他去海灘玩一會,當他們在外面吃飯回來的時候,她最不想遇到的人反而在酒店客房部的櫃台前遇上。慕容杰的眸子在對上jun一手抱著那個漂亮的小男孩,一手親密的拉著商水晶的手後,像是被一陣狂風掠過的眯起了眼,全身蓄勢待發的怒氣就連挽著他的手的單慧語都可以感受到。

她不由得拾起頭來看他一眼,卻在同時見到了出現在眼前的商水晶,及她身邊的男人還有那個漂亮至極的小男孩。

而小男孩似乎也意識到了來自他熱烈的注視,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無畏地回視著他,然後兩秒鐘過後,露出一個可愛得讓人想向前狠狠地親一口的笑。

這就是他的兒子,久違了一年多才正式踫面的兒子,慕容杰的心忽然變得柔軟而有些不知所措,可惜那個抱著他的男人讓他心頭激動與怒意兩種情緒交纏著……

該死的女人,竟然讓他的兒子給別人抱,連她的手也給那個男人牽!

哦哦哦,看來他的怒氣來自于眼前的看似很親密的一家三口哪!

「水晶,好久不見。」不理會男人的怒氣,單慧語放開他的手主動走到商水晶面前開心地笑道。

「小語,好久不見了。來酒店休息嗎?」商水晶努力地讓自己不受那個男人的影響,對著單慧語淺笑道。

「恩,我跟他……」單慧語忽然轉頭望向慕容杰的方向,「來這里談一個投資案。」

現在她可是在哥哥的要求之下,不幸淪為這個冷血又龜毛boss的跟班助理啊!都是那個李寄害的啦,如果不是他忽然請三個月的產假陪老婆,她自由自在的日子怎麼可能會結束呢?

不過,看在他這麼忠心的份上,她就勉其為難地暫時接替他的工作好了。他可是在慕容杰最落迫的時候還堅持跟在他身邊的人呢!

如此忠犬的特助真是不得不讓人感嘆幾聲!

「那你們忙,我們先走了。」商水晶匆匆地話別,想離開,單慧語又拉住她,「水晶,你的寶寶可不可以給我抱一下?」

慕容家出品,果然質量保證。瞧那英俊又秀氣的可愛樣,跟某張嚴肅正經的臉還真是像。

既然人家老爸都不出聲要抱抱自己的兒子,她當仁不讓地想要抱一下了。或許他是被嚇傻了?要不然一直站在那里一聲不吭?管他呢是不是呢!先把小帥哥抱到再說。

「單小姐,很晚了,以後有機會再說吧。」jun也沒有想到過會在這里與慕容杰踫上,但是看他們兩個當事人都沒有要打招呼的意思,而且他這位助手好像想要纏住他們一般。

這個時候他可不想跟慕容杰再有任何的關系,知道水晶不大會拒絕人,所以他淡然的地開口了。

「抱歉,小語,他今天玩得有點累了,我先帶他回去洗澡。」商水晶從頭到尾,除了剛才在第一眼意識到他的存在時看了他一眼之外,其它的,她的視線從未與他有過交纏。

好像在哪里听說過這樣的話,男人與女人分手之後,不可以做朋友,因為曾經彼此傷害過,也不可以做敵人,因為曾經彼此相愛過。

她與他之間,算不上相愛,哪怕是有過愛,也只是她一個人的單戀而已。

此時,面對曾經深愛過的男人,她的前夫,她做不到與他做朋友,但也不想與他這樣的人為敵,所以,如果沒有必要,還是當作不認識好了。

「那……那好吧。」單慧語如此聰明,怎麼會听不出來水晶的推托之詞,如今在這樣的眾廣庭之下,她也不好為難別人,只是,身為人家的老爸,怎麼可以如此淡定?

單慧語看著水晶他們轉身就要走,對著一臉表情很難看的男人瞪了一眼,意思是說讓他開口啊,要不然老婆孩子真的要被別的男人搶走了!

這種時候不該是他表現冷靜的時機啊!

果然,在看到那貌似一家三口的人開始往電梯方向而去後,一直緊緊抿著嘴的男人終于開口了︰「商水晶……」

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聲音與語調就這樣直直刺入耳膜,商水晶的第一反應就是逃,不想與他有關系。

正好走到電梯門口,毫不猶豫地按下開啟鍵,頭也不回地走進去,在jun與兒子進來之後馬上按上關閉鍵。

來不及追上去的慕容杰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佳人從眼前消失。

「喂,剛才發呆這麼久干嘛?」單慧語好笑地看著他懊惱生氣的樣子。「看來水晶並不打算讓兒子與你相認,而且他身邊的那個男人看起來很體貼。」

單慧語繼續不知死活的撩撥著已經怒火中燒的男人!

「單慧語,你再不閉嘴,明天就給我到北美出差。」

慕容杰直接走到另一部電梯,按下開啟鍵。

「喂,開玩笑而已嘛!我幫你查一下他們住幾號房。」看到他真的氣得不輕,而她不想再跑南美了,天知道,這三個月以來她有大半的時間都跟他在南美視察他那兩座新開發出鑽石的工廠,快要崩潰了。

而進入電梯之後,商水晶從jun手里把兒子接過來,然後低下頭把臉埋進他軟女敕的勁窩處靜靜地不說話,可是她的眼框卻有一種熱熱的東西快要溢出來一般。

傻瓜,她根本就不必在乎的啊!

而懷里的小家伙因為媽媽的臉蛋在蹭著他而有些發癢,讓他咯咯地笑出聲來。

「還在乎他?」jun知道她在有意地逃避。

「沒有,只是不知道該以什麼方式見面而已。」商水晶依然沒有抬頭,一只手輕輕地撫模著兒子那張笑得開心的小臉蛋,「而且不管怎麼說,他是辰辰名義上的父親。但是我很遺憾沒有辦法給他一個健全的家庭。」

他們之間算不上是好聚好散,心結仍在,所以,她做不到抱著他的兒子很淡定地站在他的面前,像個普通朋友一樣說一聲‘嘿’。

她其實還在擔心一點,那就是以他的個性很有可能會與她爭兒子的撫養權,而她現在沒有那麼多的精力去跟他打官司。

兒子一天天長大,現在已經開始會學走路,也能說一些簡單的單音節,而一向以來,豪門的奪子之爭所耗費的時間與精力跟爭奪財產一樣的,她不想讓兒子在成長的期間飽受這種新聞的糾纏。

在不確定他忽然出現在她面前,是不是另有目的時候,她還是小心一點為好。

「你不需要遺憾,是他對不起你的。」而且,如果想給孩子一個健全的家庭還不容易嗎?這句話他沒有說出來,因為他知道她根本準備好投入另一段感情。

「jun,都過去了,算了。」商水晶把臉從兒子的頸間抬起來,努力地讓自己露出個笑,只是這笑里還多了一抹掩不住的輕愁。

「你啊,就是個傻瓜。」伸手把她與商煜辰摟進懷里,包容著她曾經為另一個男人的心傷。

「你也是傻瓜!」

電梯‘當’一聲打開了,他們相擁著從電梯里走出來,怎麼看怎麼都像是相親相愛的一家三口。

「兩個傻瓜在一起是不是比較適合?」jun逗她。

「傻的人是你才對。」自從他對她表白過感情之後,商水晶怎麼可能不知道他的心意?但是現在的她實在是不想談感情。

「好了好了,我比較傻,可以了吧?」走到她的房間門口,jun停了下來,「要不要我幫辰辰洗澡?」

「不用了。我一個人可以的。」幫兒子洗澡這麼簡單的事情還是難不倒她的,更可況還有隨行的保姆呢。

「那我到酒吧坐一會,別想太多,都早點休息吧,明天還要去簽約呢。」輕輕地揉了揉她的頭發,再模模商煜辰紅潤潤的小臉蛋,jun有些不舍地轉身離去。

「jun……」商水晶看著他轉身,那身影有著些許的落莫,有些些許的無奈,她心口涌動著一股難言的感激。

「舍不得我?那要不要邀請我進你的房間?」jun一派輕松地回頭,語氣卻是前所未有的認真。

如果,她真的可以請他進去,那他們的關系就可以更進一步,但是……

「jun,對不起!」水晶張了張嘴,卻只能哽咽著說出‘對不起’這三個字。

「好了好了,不要再對我說這三個字。要不然我真的會翻臉的哦。回去休息吧,不用扮演十八相送的戲碼了。」

「跟unclesaygoodbey。」商水晶搖搖商煜辰胖乎乎的小手。

對于jun,她真的只有感激之情。他跟隨在爹地身邊這麼多年,對于商氏傳播業務,他可以說是比任何人都熟悉。

這一年來,是他一路輔助著她走過來的,包括替她應付董事會的大老,應付外界對她能力的質疑與批評,因為有他撐腰,商氏傳播才能度過那段危機,自己才能順利走過來。

她很感激他,是真的,他就像溫柔的大哥哥,聰明而有耐性,對她的指點不遺余力。雖然她一直佯裝著堅強,但她卻明白的知道商氏傳播光靠她一個人是絕對撐不起來的,商氏傳播還是需要男主人,需要一個董事會真的信得過而又有卓越能力的人。

在幼小的兒子沒有長大成人之前,jun絕對是個最好的人選。

他們從小就認識,家世清白,對商氏傳播了若指掌,還有誰會比他更適合呢?

爹地也去瑞士之前,曾經不止一次地在她面前提起過,jun是個可以信賴的好男人。

只是,就是因為知道他是個好男人,所以她更是不忍心自己在沒有對他動心動情之前這樣與他在一起。

她做不到的!

因為,她知道,一個只有單方面付出感情的婚姻是多麼的可悲。

不是沒有遺憾的,關于愛情。曾經付出一切地去愛,結果換來的只是徒增傷心罷了。沒有一個女人不希望嘗試戀愛的滋味,享受那種愛人與被愛的幸福,她又何嘗不是如此?

jun很好,對她也很好,但她卻覺得兩人之間的關系除了兄妹,怎麼也走不到夫妻。

不能回報他的愛情,卻又享受著來自他的呵護與關愛,商水晶,你是不是太自私了?

回到房間,與隨行的保姆給兒子洗了澡之後,保姆很快就離開了,商水晶也泡了個澡出來,馬上接到了jun打過來的讓她早點休息的電話。

無奈地跟婆婆媽媽有得一比的jun大哥保證會馬上睡覺,決不會踏出房門一步之後才掛了機。

他是擔心慕容杰來找她吧?商水晶拿著掛上的電話坐到床邊,看著兒子那張睡得香甜甜的小臉,心里頭愉悅的滿足感又涌了上來。

他們已經離婚,他怎麼還可能來找她?她更是不可能會再主動與他有任何的聯系了。

jun的擔心沒有必要。

今天在這里踫上不過是偶然罷了。在商場上行走,不可能沒有踫面的可能。今天或許她是有一些不夠氣度,但以後如果還踫上,她一定努力讓自己可以落落大方。

才放下電話打算上床休息,門鈴聲突然響了起來,她搖著頭走去開門,不知那個‘婆婆媽媽’又想到要交代什麼了?

在電話里交待還不放心,一定要親眼看著她睡著才放心嗎?

「jun……你又……」嘴里才吐出兩個宇,商水晶就因為門邊站立的人影給嚇得愣了好一會。「是你……」

「是我,不請我進去坐坐?」慕容杰嘴角上揚,口里客氣的問著,一只手卻已粗魯的將她推進房,反手將門鎖上,絲毫沒有留給她任何猶豫與拒絕的空間與時間。

商水晶要不是及時扶住身旁矮櫃的話,差一點就被他粗魯的力道給推倒在地,對于他的舉動不由自主的從體內涌起一股怒火。

這個男人是不是太過分了?她並沒有要邀請他進來,他卻要硬闖。一年多不見,還是這麼可惡。

「你想干什麼?」她生氣的瞪著他,卻見他的身子越靠越近,讓她不得不一直往後退。

如果不是怕吵醒熟睡中的兒子,她一定會大聲喊救命。可惜,門後面那個急救按鈴被某個不要臉的男人給擋住了,她的手夠不著。

「沒什麼,只不過來看看你。順便看看我兒子。」慕容杰黝黑的眼神兜在她的臉上、身上,見到她臉上氣極的紅暈與不斷後退的身子,一股想要她的欲念油然而生。

一年不見,她身上所散發出來的女人成熟優雅的氣息更讓人著迷了。特別是那雙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生氣而閃閃發亮的眼神。

以前的商水晶從來不會用這樣的眼神看他,但這樣的她反而更引起了他前所未有的征服欲。

不管是以前她的柔情似水,還是如今閃爍著無限光芒的明艷動人,他都喜歡,都要再次把她搶回身邊。

「你看過了,可以走了。」商水晶的背已經抵在牆上.無路可退,然而,他卻打定主意逼得她受困于他的雙臂之間動揮不得,她兩手倏地環起胸,拒絕他的貼近,輕喝道︰「讓開!你走錯房間了!」

「我說過是來看你的,怎麼會走錯房間?」慕容杰好笑的撥開她散落在頰畔的發絲,慢條斯理的逗弄著眼前的佳人。「而且,我還沒有看到我兒子呢,怎麼能走?」

「夠了!」商水晶幾乎想大叫,叫他滾開,叫他遠離她,她真的受夠了!他怎以可以這樣呢?

他們明明已經簽字離婚,她連婚戒都還給他了,干嘛還一副對她感興趣的樣子?而且還口口聲聲說看他的兒子,當初他為了他的事業根本就不在乎她,也不在乎孩子,現在他以為是她剝奪了他做為父親的權利了,是吧?真是可笑,可笑極了!「水晶,別這樣。」慕容杰燃燒著熱焰的唇輕輕的印在她的眉間、鼻尖,接著來到了唇瓣,不理她的抗拒掙扎,單手扣住她的後腦,另一手則從後環住她的腰將她整個人帶向他,與他的身體貼近,「我知道你是還愛我的,不要說謊了,要不怎麼可能從十歲起,一直記到現在,嗯?」

這個混蛋!那是以前她傻,可以了吧?沒有人會在同一個地方摔倒了還不會站起來的。是他親手毀了她所有的愛,現在還有什麼資格在她面前說愛?

會不會太好笑了?「不……」她抗議的低吟沒入他的嘴里……

「不要……你放開我!」她害怕了,那種全身燒起來的感覺已經駭著了她,此刻,她卻覺得她快要失去了自己,像是靈魂即將要被魔鬼奪去的恐懼啃蝕著她,她不能任這個男人對她如此。

她開始在他身下蠕動掙扎著,拼了命似的要掙月兌他,慕容杰微微皺了皺眉,退開了些許,驀地勁間上感到一絲清涼,是她的指甲狠狠地刮破他的頸間而傳來的微微刺痛感……

這個女人,什麼時候這得這麼凶悍了?

「商水晶,有力氣的不如留到等下再用。」頸間那微微的刺痛反而更激起了他的征服欲,商水晶,你果然讓我很吃驚。

「你想干什麼?」商水晶被他的氣息擾亂得連呼吸都不穩,身子被他壓著一動也不能動,只能無助又驚慌的瞪著他,卻拿他一點辦法也沒有。

「你會知道的。」他微笑著再度吻上她,溫柔眷戀的輕啄她閃躲戰栗的唇,靈活濕熱的舌很有技巧的撬開她的貝齒,長驅直入的探進她的小嘴之中與她羞澀的舌尖交纏。她在他懷中低喘不已,推拒他胸膛的雙手越來越無力……

「喜歡嗎?」他趴在她柔軟的身子上,不打算起身。滿足之後的感覺卻是掩藏不住的落寞,強烈的羞愧漫天漫地的朝她涌了過來,讓她根本無力抵擋。她該說什麼?能說什麼?很喜歡?很滿足?不,她說不出口,她怎麼能說出這樣羞恥的話來呢?她竟然跟他上了床,而且還……她真的好想一頭撞死!她如何能讓自已落入這樣不堪的境地?商水晶狠狠地將他推開,抓起被扯落的衣服半跑半跌的沖進了浴室,打開了蓮蓬頭,她顧不得身上的寒意直冒,讓冷水從頭淋到腳。用力地,她不斷的用手搓揉身體,直到身體上泛著一抹瑰麗的紫紅才罷手,她冷得直打哆嗦,卻不打算走出浴室。不想再面對他,也不知道該如何面對他,他讓她受到前所未有的羞辱,他竟然在門口就強行……而她甚至連責怪他的立場都沒有,因為,因為她的拒絕太無力了,她真的好恨好恨自己。浴室的門毫無預警的被推開了,慕容杰一絲不掛的站在門邊,兩手交叉在胸前就像是天神,挺立高大而俊美,完美的身材就像是雕刻家手下最完美的設計,就只是站在那里就顯得如此的不同與尊貴。他的眼神中閃過一抹惱怒,原本想與她再來一次,卻看見她像只可憐蟲似的,孤零零的蹲在浴室的一角拼命打哆嗦,而蓮蓬頭的水還在源源不絕的流著,他從一室毫無煙霧中便一眼判定水龍頭的水是冷的而非熱的,這讓他的體內驀地怒焰狂燒。「你……要干什麼?」她看他朝她走近,絲毫不避諱讓她看到他的身體,她紅了臉,迅速的別開眼去。

他一把將她從地上拖起,將蓮蓬頭的開關調到熱水後,他轉身將**luo的她按壓在浴室的牆壁上。「你想冷死自己嗎?就因為跟我上了床?」他挑眉怒瞪著她,不再是那個泰山崩于眼前都能不假以色的男人,此刻,他看來就像是一只會吃人的野獸。她有點害怕,卻也不服輸,一雙美麗卻又布滿悲傷、難堪的眸子直勾勾的望住他,「你為什麼一定要這樣逼我?」

「我逼你了嗎?剛剛可是你情我願!你不會這麼快就忘了你剛剛是多麼的樂在其中吧?」商水晶被他說中了心事,胸口隱隱作疼著。是啊,她就是因為自己竟然心甘情願的受他擺弄才會如此憎恨起自己來,她多麼想反駁他所說的話,可是她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我說對了?」他笑得可惡,存心看她出糗。

剛剛的一切是如此的美好,他卻看到她洗得發紅的肌膚,在昏黃的燈光下,那一塊一塊的紫紅怵目驚心,硬生生的掀起了他不常出現的怒火。

她有這麼討厭剛才他對她做的事情嗎?

「我討厭你!你滾!」商水晶氣得發抖,雙手環抱住自己不斷哆嗦著的身體。為什麼他要這樣羞辱她?羞辱她讓他快樂、高興、樂不思蜀嗎?該死的!

「商水晶,不要忘記了,你是我的女人,永遠都是。」一把放開她,慕容杰率先從浴室里出來,再呆下去,他不是要掐死她,就是做死她……

「慕容杰,撲街啦你!」

會罵人了是吧?商水晶,你又讓我更吃驚了。

讓自己洗了個熱水澡出來,商水晶知道他不可能離開這麼快,所以,在她的大床邊看到他已經穿戴整齊地坐在那里,望著嬰兒床上睡著的兒子時,她並沒有太大驚訝。

只是,她不知道,與他還能說些什麼!更多的是不想說,特別是兩人剛才還那樣過後。

她真的是昏了頭,竟然跟前夫上床了!

挑了一個離床他的沙發坐下來,低下頭努力讓自己不要去看他,等他看夠了自然會走的吧?

不想看他,更不想與他說話,手無意識地拿起放在桌上的手機把玩著,翻開剛才在沙灘上玩時無意中撲下的照片。

她一個人看得自得其樂,因為里面拍的都是她的寶貝所有的一顰一笑,偶爾的鏡頭中有jun與他手拉手玩或一起堆沙堡。

豪華的套房里太安靜,安靜得他听得到兒子的輕淺的呼吸聲,轉過頭望向商水晶的方向,卻發現她在拿著手機在看,嘴角還帶著笑意。

這個女人,很悠然自得嘛!

一只有力的手臂突地朝她伸來,將她蜷曲在沙發里的身子拉進一個寬大厚實的懷中,嚇得她手上的手機差點掉到地上。

她背對著他的胸膛,想掙開他卻無力,只能听著他強烈的心跳節奏,呼之欲出的像是要告訴她什麼。

「累了?」他低沉的嗓音緩緩溢出口,眼晴在瞄到未完全關閉程序的手機里,竟然是他兒子與姓冷的男人一起在海邊堆沙堡的照片,一股莫名的火氣又冒了上來。又想到剛才他們從大廳上來時那親呢的姿態,這種火真是越燒越旺。

她不答話,因為她突然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跟他獨處。

「我和冷少樺……誰好呢?」慕容杰陡地冒出一句,感覺到懷中的身子一顫,下意識地便認為她是心虛,倏地將她的身子扳正面對著他,「說!我跟冷少樺誰好呢?」

商水晶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種話他竟然問得出口?在他毫不在乎她的感受硬是要她的前一刻,怎麼不先問問呢?他以為她是什麼樣的女人?人盡可夫?該死的!

她氣極、怨極,委屈得只想哭,不過,她絕對不會在這個冷血無情的男人面前示弱,絕對不會!

「放手。」她冷冷地道。

「回答我的問題!」他跟她對上了。

「我為什麼要回答你的問題?慕容先生,你該不會是忘記了吧?我們現在什麼關系也沒有了。你憑什麼來質問我?」

「商水晶,你說呢?你說我憑什麼呢,嗯?」男人果然被氣得臉色鐵青,這個女人變得如此的伶牙真是讓人心煩得很。

本是握住她雙肩的一只大手往下就是重重一捏……

「放開你的髒手!」她怒不可遏的瞪著他。該死的混蛋,竟然捏她那里,還說出這種話,她此刻只覺得自己被深深的污辱了。

「髒手?」慕容杰再度被她的言詞激怒了,「這只髒手剛剛還讓你叫得欲仙欲死呢!你忘了是你求我的?要我踫你、撫模你、給你……」

「該死的!你給我住口!住口!」商水晶氣不可抑的揚手一揮,‘啪’一聲便在他的臉頰上落下一掌,那一掌的力道重重地甩出了明顯的手掌印。

這一掌打得她掌心都在發疼,也徹底的激怒了他,生平沒有哪個女人敢打他,尤其是打他的臉,而她該死的都做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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