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寧哥,人帶來了。」蘇綾身後那名漢子開口,把蘇綾往前推了一把。
寧培挑了挑眉梢,「不是讓你們抓這丫頭,怎麼多抓來一個?」
「跟這丫頭一起的,想著可能是他爺爺啥的就一起弄來了,給寧哥解解氣。」身後地漢子嘿笑一聲,把蘇綾和江淮生嘴上地膠帶撕了下來。
江淮生寒著一張老臉,待膠帶撕下勃然大怒,「寧培!睜大你的狗眼看看我是誰!」
寧培被這一喝唬得身體怔住,待定楮去看江淮生後,身體驀地僵在原地,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珠子,「江、江老?」
這下倒是真唬住了寧培,他曾經拜在江相派北派堂口梅玄子座下,後因師門矛盾被逐出堂口自立門戶,自然認得這位南派堂口祖師爺江淮生。
北派堂口自抗戰以來便十分慘淡,老百姓受了解放思想對鬼神之說嗤之以鼻的居多,所以北派堂口基本上是名存實亡了。
但扎根上海的南派堂口卻是不同,發展至今這位江老在學術界也是有了很高的地位,人們談起江相派似乎只識江淮生的北派,更尊稱他一聲祖師爺。
卻不知東南西北四大派系都屬江相派一流,同宗同源各不統屬的道道。
「混賬!」寧培大步上前,一腳踹翻那名大漢,怒斥道,「我分明只叫你們擄蘇綾一個,誰叫你們把祖師爺給綁來的?!」
那大漢被他一腳踹得險些栽歪倒地,扶著牆壁一臉發懵地看著寧培,顯然是才意識到自己捅了大簍子了。
江淮生見狀冷哼,「蘇小姐今天正是跟老夫一塊吃飯,寧培,你擄了她打算做什麼!」語罷站直身軀,拐杖雖然被人扔在車上,但蘇綾覺得他那拐杖顯然就是個裝飾。
寧培聞言一怔,他今天叫手下守在學校門口,告訴他們看準機會將蘇綾擄來。只因為他淪落至今都是因那日被這女娃拆台所致,夏衛東將他告上法庭,法院下了逮捕令,叫他如過街老鼠般人人喊打。
他不得不躲到這荒郊野外,派人密切注意著夏衛東的動向,今天得知夏衛東請這蘇綾治好了夏志文一事,他就忍不住怨氣橫生,派人去學校盯梢。
但他卻不知道那幾名大漢雖然等在校門口,也確實見到了蘇綾走出校門,但卻被這老頭開車接去了飯店,他們只得在飯店外頭踩點等著,這才在飯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蘇綾和這老頭一起擄了來。
寧培見江淮生動怒,再想到自己如今境遇,法院通緝,人人喊打,他原先本是青城縣最有名的算明先生,即便市里領導都常常為了求他一卦特地下到縣里,在金輝酒店大擺宴席。
可當初他的名望多高,如今跌的就有多低,當初有多輝煌,現在就有多淒慘。
心下一狠,寧培轉著眼珠子問道,「有沒有人跟過來?」
「早被我們甩沒影了。」那扶牆的大漢支吾說道。
寧培就轉頭看向江淮生,「你這老家伙的手段我也听過一些,今天就算放了你,你八成也不會放過我!給我一起綁了!」
江淮生面色一寒,「你敢!」
「我敢不敢試試就知道了。」寧培話音落下,幾名漢子已經上前合力制住了江淮生。
這叫江淮生怒氣橫生,漲得面色通紅,沒想到這寧培這樣大的膽子。
寧培再如何說也拜入過江相派門下,雖然現在已經不算同門中人,但此道講究道義禮法,寧培這種做法無異于欺師滅祖般地行徑!
「寧哥,這丫頭水女敕得很,要不要便宜哥們幾個?讓她知道知道厲害?」坐在餐桌旁一名穿著白色開衫地漢子放下酒瓶嘿笑出聲。
「怎麼地老五?多長時間沒玩過女人了?」另一名青年就跟著一笑,轉頭目光yin邪地打量蘇綾,「小丫頭年紀不大身段倒是不錯……」
江淮生聞言大怒,放聲喝道,「寧培你好大的膽子!江相派門規不得出殺!不得殺富!不得欺辱婦女欺財騙色!你都忘到腦後了?」
「老子早就被梅玄子逐出師門,你們江相派算哪根蔥?我不怕告訴你,我已經聯系了香港方面的雪草堂,過兩天就會有人接我偷渡過去,等老子在香港混得風生水起誰還記得我在青城縣這點鳥事?」寧培再不復那道貌岸然地模樣,亮出猙獰地嘴臉來。
江淮生勃然大怒,雪草堂是香港方面比較知名地黃道門派,但卻不尊道義做出過不少同道中人看來下流無恥地行徑,與江相派結怨已久,沒想到寧培竟與他們牽上線了。現在寧培敢在自己面前如此肆無忌憚,明顯是要對自己不利。
想到這,江淮生忽地怒氣漸消,面上露出一絲平和笑容,「寧培,我江淮生在黃道游走幾十年,我的手段你多少也知曉一些,今天你若是把老夫放了,我給你一條生路,要不然……」
寧培陰狠地眯了眯眼,「正是知道您老人家的手段,我才更不能把你給放了。」雖然這老家伙已經退位,但在門派內位分極高,他要一句話自己還能有好?日後即便到了香港也是難混。
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干掉這老家伙算是給雪草堂遞個投名狀。至于這蘇綾不過是一個小丫頭,本想只是整治整治,現在她看見了江淮生最後落在自己手里,自然也不能放她活著離開,也就活該她倒霉。
「把這老頭和丫頭給我分開綁了。」寧培沖著屬下打了個眼色,幾名漢子頓時神色猥瑣地準備去拿蘇綾。
原本站在原地一語不發地蘇綾忽然轉頭看向江淮生,「今日江老曾說,世上萬物遵循五行相生相克、陰陽互補之定律,並且深信有人精通陰陽五行奇門遁甲之術,是否?」
江淮生一怔,被兩名大漢按著肩膀依舊點了點頭,「老夫確實說過。」
「江老謙虛言道自己只是精通其皮毛,我卻說江老只精通其皮毛萬分之一,為此令您不快,是否?」蘇綾淡淡開口,繼續發問。
江淮生皺了皺眉頭,不明白蘇綾這個節骨眼上說這些做什麼,卻也點了點頭,「老夫不敢說學富五車,但對于黃道玄學也是畢生研究,你這女娃說話有些放矢。」
「今日我有意收你為徒,叫你親眼看看這巫道之能,乾坤之力,你且睜大眼楮——看好了。」
本書由瀟湘書院首發,請勿轉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