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戀中的楚華錦覺得時間還真是是過得飛快,眨眼間就到了臘月。
春節前夕,楚府有品級的主子們在楚太師率領之下進皇宮里向皇帝、皇後等人朝賀。楚華錦是個例外,她跟在大伯母身後,在皇後姑姑禁足之後第一次見到了她。皇後姑姑面上有些憔悴,雍容溫暖的笑容之下隱藏不住眉宇間透露出的一絲絲憂愁。
是……還沒查出事情的真相嗎?還是……皇姑父已經,變心了?
今年的冬天果真格外寒冷呢!皇後緊了緊身上的外衣,然後摒退下人開始和娘家人話起家常。
「家里面最近還好嗎?特別是景淑,今年還是老樣子嗎?怎麼沒見她入宮?」
「回皇後娘娘的話,」大伯母胡氏領著楚華錦在下首坐了回話道,「四弟妹較之往年來說已經好很多了,想必明年就可以入宮與娘娘相見了。」
皇後松了口氣,見了旁邊的楚華錦忙招呼到身邊,「素素趕緊過來,這都多久不見了,讓姑姑看看你長高了沒?」
楚華錦規規矩矩地來到皇後姑姑面前,發現姑姑瘦出來的尖下巴,心疼道︰「姑姑瘦了。」
皇後不自覺的模了下臉,「是嗎?」為情所困為事所憂能不瘦嗎?
「姑姑要注意自己的身子啊!別為了一些不值得的人煩心憂慮了,素素總是相信,邪不勝正。」
皇後欣慰地笑了下,模了模楚華錦的臉頰,「姑姑知道了,素素懂得真多。」
見姑姑愁容不散,楚華錦只好狠狠心試試彩衣娛親好不好使,她揚了揚下巴,「那是,我懂得可多了。姑姑你現在才發現嗎?」
皇後沒出聲。
楚華錦夸張著比劃道︰「上至天文下至地理、從律法到典章、從四書五經到排兵布陣……」見皇後姑姑露出異色,楚華錦只好哀嘆一聲,「這些我都不懂。」
心里默默面條淚,姑姑我只是想讓你娛樂一下,你不用這麼如臨大敵啊!我要是懂這麼多早翻了天了!
皇後沉默許久,久到楚華錦開始害怕才緩緩開口,「素素還是這麼有趣,不過懂得多這樣的話以後還是不要說了,」楚華錦明顯感覺到皇後姑姑看她的眼神有點不對勁,「素素好久都沒見著阿燁和瑤瑤了,一定想他們了吧!姑姑讓青鸞帶你去找他們吧,我和你大伯母還有事情要商量。」
氣氛明顯不太對啊……楚華錦心里嘀咕,難不成上次皇後姑姑被誣陷的事情出了什麼變故?
看楚華錦出了門,皇後才鄭重對胡氏道︰「陛下已經知道了素素的命格。」
只一句話,就在胡氏心里激起千層巨浪,帶起滔滔洪水瞬間淹沒所有的神智。恍惚中,胡氏仿佛看見了太師府暗淡的未來和命運。
「這……」胡氏驚魂不定,「這件事府里已經明令禁止談論,也不準外傳了啊!」
「嘴長在別人身上,你又怎麼可能管得住。」皇後閉目,「若只是個命格也不大緊,只推說是旁人胡縐的便是。」
「只是如今陛下已經知道是出雲道長給素素批的命了。」
麻煩大了!
饒是見過大風大浪的胡氏此刻也是心驚膽寒,「那如今……」胡氏到底不是愚笨人,聯想到前些日子皇後被禁足,問道,「陛下在警告我們?」
皇後揉了揉眉頭,「我也不清楚,」如今的皇帝愈發的深不可測,說話也總是暗含深意,「我只知道他已經開始打起了楚家的主意。最近都沒敢讓人給家里傳話,怕又引起……陛下懷疑。」
「只好借著你們朝賀的機會來與你分說。請你務必告訴義父,陛下如今非常忌憚楚家的勢力和素素,所以一定要小心陛下,凡事萬萬留心,別留下什麼把柄。」
長樂宮
「你們都怎麼了?」楚華錦左看看蕭華瑤,右看看蕭華燁,「怎麼都不說話?」咬咬下唇,「你們不會,還在為姑姑禁足的事情傷心吧?」
「唉,」蕭華瑤嘆氣,「沒那麼簡單,賢妃娘娘敢放開手算計母後定是有什麼緣由。」
「沒錯,」蕭華燁說,「事情的真相恐怕沒那麼簡單,定是父皇那里出了什麼變故。不然最近老三怎麼敢撒開手使勁兒浪?」
楚華錦很是驚異,怎麼燁表哥突然之間就正常了?用詞沒變,可這表情多麼的正人君子,穿著打扮也沒以前那麼騷包地渾身金線遍布,腦瓜頂上必須有寶石了。
不會是被人穿了吧!
「你那是什麼表情?」蕭華燁一皺眉頭,「怎麼這麼看著我?」好像又有點想明白了,「怎麼?豆芽菜開始覬覦本殿下的美貌了?」
我呸!楚華錦差點沒一口老血射他一臉,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覬覦你的‘美貌’?」楚華錦鄙視地上下打量了一下蕭華燁,「跟個女人似的我才看不上,有那時間我還不如回家自己照鏡子看自己的花容月貌!」
「女流氓!你說誰呢!」
「誰知道說誰呢?」楚華錦翻了個白眼,「自己對號入座唄!」
蕭華瑤阻止了歪樓的兩人,「行了別鬧了,我們的當務之急就是弄清楚父皇為什麼對母後禁足。」
楚華錦和蕭華燁同時沉默,楚華錦只是粗粗了解事情的經過。說是三皇子突然中毒不起,經查明是茶和香里的東西相沖中的毒,這東西是江湖上的人常用的手段。
當時知道此事的楚華錦真想大笑三聲,這麼「高明」的計謀到底是哪個奇葩想出來的,這麼明顯的栽贓陷害皇姑父怎麼可能會相信?
可事實證明陛下相信了,不僅相信了還為此禁了皇後姑姑的足。事到如今此事都沒翻案,一頂黑鍋就這樣牢牢地扣在皇後姑姑的腦瓜頂。
「大哥二哥肯定知道緣由,卻不告訴我!」蕭華燁氣憤道,「我問了好幾次他們都不說,只讓我收斂些。」
「他們肯定是為了你好,」楚華錦安撫道,這種心情我最明白,「我想此事肯定非同尋常,表哥們定是不想讓你知道後煩心、憂慮。」
「可我也有權利知道的吧!」蕭華燁不平,「憑什麼把我摒棄在外,我也同樣是母後的兒子,起碼可以幫他們分擔啊!」
蕭華瑤是個明白人,看著惱怒的哥哥解釋道︰「哥哥你別亂想,大哥二哥定是知道這件事就算說出來了我們也幫不上忙,不想我們擔心,所以才沒有告訴我們的。」
蕭華燁一砸大腿,「唉!我一定要弄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最近眼皮總跳,不好的預感總是籠罩心頭陰雲不散。
夜里楚華錦抱著木女圭女圭琢磨白天的事。
皇姑父變心了?還是顧忌已經年輕力壯的太子表哥會謀奪大位?最近發生的一切都有些不同尋常?到底是為了什麼?
算了,過這一段時間之後就偷偷去問爺爺,爺爺肯定知道的。今天听母親說舅舅一家今年回京敘職,還有兩個沒見過面的叔叔也要回來。那今年過年一定會非常熱鬧的吧!
楚華錦十二歲的這個年可以說過的相當的愉快。
不僅在外外放的兩個沒見過面的叔叔們回來了,就連從沒見過面的舅舅一家也在新年之前來京探望。
只是楚華錦總覺得事情有些奇怪,同樣是回京敘職,為什麼舅舅一家子都來了京城,而叔叔們只是自己回來了。
好吧,這樣的事情必有他們的道理,我一個小孩子還是不要操心那麼多了。楚華錦僅僅是思索了一下就放棄了。
然後楚華錦見到了和母親有點相像的帥舅舅、面容柔靜的舅母,听說這次進京比較匆忙就沒帶表哥表姐什麼的,把他們留在家里了。
舅舅一家非常的熱情,給楚家的禮物都非常貴重。特別是送給楚華錦的那套珍珠首飾,簪子上的珍珠都是拇指大小的,顏色還是最適合小姑娘的粉色。靖朝在不靠海的內陸,珍珠產量不高,這套珍珠首飾就更顯珍貴。不用說別的,只這珍珠首飾就足以見舅舅對自己一家的心意。
楚華錦喜歡的不行,雖然在現代珍珠沒那麼珍貴,但極品的珍珠依然是萬中無一的寶貝。這樣大顆的珍珠楚華錦算是平生第一次見到,拿在手里看個不停,一直在鏡子面前比比劃劃想著怎麼戴會比較好看。
最後泄氣地放下手中的珍珠發簪,我還是太小了啊!怎麼看我都壓不住這首飾,倒像是偷偷穿了媽媽高跟鞋的小女孩,真讓人泄氣!不過一想到自己馬上就到了可以快快長大的青春期,心里算是有了點安慰。
一家團聚,最然只是部分,也讓楚太師高興萬分了。高興地楚太師並沒有忘記自己的寶貝小孫女,年夜飯上的時候還遺憾地說︰「可惜了,你們沒帶上你們的孫輩來京城玩。素素在院子里沒什麼人能陪她玩耍,說不定會寂寞呢!」楚華錦顧不上這些,她只想著和她的慕大哥什麼時候才能見面。
大年初一,楚華錦收了好幾個大紅包,每個都沉甸甸的,把她樂開了花。
還是小孩子好啊,大過年的還有紅包收,給我的活動資金增加了不少。
那麼接下來的事情需要在意就是上元節的賞燈會啦!看來還需要自己偷偷的傳個消息約了慕大哥見面。只是怎麼傳訊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