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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愛財,皇帝對她表示鄙夷,「,你祖父、你爹爹,都是何等的清高,恥言錢。」

皇帝鄙夷過兒媳婦,樂呵呵的逗弄起孫子,「阿若,阿倚,你們曾外祖父、外祖父,清高不清高啊?」阿若和阿倚身子喜踴,咯咯咯的笑,好像在表示很同意。

一臉淘氣,「自從我祖父做了戶部尚書,整天惦記的就是錢錢錢呀。」

皇太子趕忙附合,「就是,戶部尚書為國理財,不提錢哪成。軍需、糧餉、官員俸祿,哪一樣不要錢。」

「十不孝順,也不孝順。」胖皇帝裝作生氣的樣子,「跟爹做口舌之爭。」

孩子家家的,讓著你爹怎麼了,一定要把你爹的啞口無言不成?

正正和平平很有眼色,站到祖父身邊,正色看著自家爹娘,目光中很有責備之意。胖皇帝得到孫子的支持,眉花眼笑,「看看,朕的正正、平平多孝順,多知道向著祖父。」

和皇太子作慚愧狀,皇帝更為開懷。十,,被朕的乖孫子們比下去了吧,不好意思了吧?倒霉孩子。

皇帝一高興,思緒極為發散,「陶家這子和殷平的閨女,都生的很標致?爹好看,娘也好看,往後他們生下孩兒,相貌定是出眾。十,,往後他倆若是有了閨女,你倆仔細看看,若是真的好,早早的定下。」

裴家直到如今也沒生出閨女,正正他們長大了上哪兒娶媳婦去?早早的給看著吧,省的到時候著急。若是一個不心娶了唐家姑娘那看似賢惠實則愚蠢的女子,只會一味順從,那可坑死人了。

拍掌笑,「我原本只是沾沾自喜,覺得自己玉成了一樁好姻緣,是積德行善的好事,還可以順便向父皇陛下討份賞賜,一舉兩得。您這麼一,我才知道還有這個好處呢,能再預先定下個兒媳婦?這可是一舉三得了!」

皇太子也很是動心,「陶家若有了嫡女,一定很美貌。」陶松他是見過的,蕭蕭肅肅,光可映人。他的閨女,差不了。

皇帝正要樂呵呵的話,正正已搶先指著他分到的弟弟話了,「阿若的。阿若差把寫著陶字的紙條給吃了。」平平還不明白媳婦是什麼,卻下意識的有什麼都要替阿倚爭,不服氣的道︰「是阿倚的。阿倚三個都聞了呀。」正正認真的提醒他,「可是,阿倚三個都不要,往外推。」

皇帝大樂,抱起阿若親了親,眉飛色舞,「陶家若有閨女,便歸你了!」阿若咧開嘴傻樂,流出了晶瑩的口水。

陶松和殷琴都還沒成親……看著興高采烈的皇帝爹,半晌沒出話來。

皇帝年輕時候很是英明,老了老了,倒任性起來。他風就是雨,命內侍從庫房取出黃花梨仕女觀寶圖屏風、天然木根流雲槎、牙雕三陽開泰插屏、紅珊瑚等物賞賜殷琴。功勞大,皇帝慷慨的送了她玉質剔透、雕刻精美的黃玉山子,「,黃玉難得,這樣的黃玉山子,更難得。」笑咪咪道了謝,「爹,您真是賞罰分明。」

這次做媒,收獲頗豐。

陶、殷兩家定下親事之後,對大姨母很覺抱歉,知道她雅愛琴棋書畫,特地送了她一個紫檀方勝紋琴桌。這琴桌與條桌近似,但稍矮且狹,造型簡練、空靈,是宮廷御用工匠的得意之作。

林幼蘭笑,「囡囡,你不必覺得過意不去,大姨母並沒放在心上。句老實話,殷姑娘那性子,或許真是嫁去陶家更適合。若給了鵬程,少不了淘氣。」

林幼蘭只是迫于丈夫和兒子的壓力才出面求這門婚事的,她並不喜歡殷琴。孫鵬程經過這次挫敗,消沉了兩天,然後便跟林幼蘭,讓她做主給挑位美麗大方、門當戶對的少女為妻,林幼蘭為此高興的不行。

不好意思的笑,「這樣就好,這樣就好。」大姨母不在意,欣慰啊。

林幼蘭得到次子的鄭重托付,在老親舊戚家十五六歲的女孩兒當中細心挑選,最後為孫鵬程聘了位容貌端莊秀麗、性情溫柔順從的少女為妻。當然,這是後話了。

至于邱氏,便沒有這般體貼了,只是差老成嬤嬤親至臨江侯府了。畢竟陳家是正式求過婚的,雖然婚事不成,總要給一個回話。

邱氏送走東宮來人,獨自坐著,嘴里發苦。一個從沒娘教的野姑娘,臨江侯府求婚,她居然還不答應,好大的架子。放著侯夫人不做,這姑娘也是個傻子,這種蠢人,倒不必理她,不必為她生氣。

雖是這麼安慰自己,邱氏哪能不生氣?為了給陳凌峰尋個父兄得力的好媳婦,她不知操了多少心,費了多少神。京里的貴女不肯嫁也就罷了,一個外省總兵的閨女居然也看不上陳凌峰,邱氏如何不惱。

邱氏心里沒好氣,庶子媳婦靳氏來請安的時候,便沒給好臉色,由著性子數落了幾句,「你做嫂嫂的,叔子的事也太不上心了。我並沒有拘著你立規矩,又不煩著你管家,你整天都做什麼了?婆婆不放在眼里,叔子你也漠不關心,你娘家便是這麼教你的不成?」

安兒從到大何等嬌養,自然是有股子傲氣的。邱氏從前待她雖不和氣,卻也不苛刻,這會兒邱氏提起靳家的教養,她哪肯忍氣吞聲?冷冷的了一句,「我靳家姑娘的教養,便是若遇夫家嫌棄,絕不強求,絕不死賴著。」邱氏氣的渾身發抖,「這是哪家的規矩?婆婆話,兒媳婦敢還嘴?」

安兒冷笑,「貴府規矩大,陳家的兒媳婦,我靳家姑娘做不了,這便自求下堂!」完,帶上嬤嬤、婆子、侍女,揚長而去。

邱氏大怒,命侍女婆子攔著安兒。她手下的侍女婆子倒是听話,真的去攔了,可是安兒身邊的嬤嬤厲害,毫不客氣,動手把她們推開了。

邱氏在堂中坐著大發脾氣,「反了,反了!」她發脾氣的功夫,安兒命侍女收拾了隨身衣物,命車夫備車,收拾準備好了,乘車從角門出臨江侯府,回娘家去了。

等邱氏知道的時候,安兒已去的遠了。邱氏很是惱恨,吩咐把看守角門的婆子打了二十板子。

安兒回到靳家,這回連相氏都生氣了,「靳家的教養怎麼了?孩子有什麼不好,做婆婆的只管教導,動輒提娘家的教養,是何道理。」留安兒住下,準備等靳通政回家,去和臨江侯府理論。

陳凌雲在宮中當值,連著兩天都不能回家。

靳通政回來之後,溫言安慰過女兒,出門去拜訪了陳家族長,「女自嫁到陳家,晨昏定省是少不了的,也一向溫順听話。婆婆不許她管家,她便不管家,可她不管家吧,婆婆又要罵她不盡心,罵娘家沒教好她。也不知陳家兒媳婦究竟要什麼樣的教養?族長大人出來听听,若女能做到,依舊和女婿做夫妻。若實在做不到,趁著兩個孩子還年輕,休耽誤了。」

臨江侯府的事,陳氏族中誰不知道。邱氏是嫡母,當然不待見庶子,這倒是人之常情。像臨江侯府的事,其實分家就是最好的解決辦法,薄薄一份家業把陳凌雲分出去,一了百了。可是邱氏偏偏不肯分家,一直要留著陳凌雲在臨江侯府。按常理,既要留著他,既然有用著他的地方,那就對他客氣兒,邱氏偏不,時不時的要跟陳凌雲合氣。因為這個事,族長也很煩。

族長送走靳通政,把邱氏叫過來訓斥了一通,「兒媳婦不好,只管兒媳婦不好,扯到娘家頭上做什麼?打量著靳家是能由著你編排的?」你那親家,他可是大長公主的兒子,皇上的表弟,通政司要員。

邱氏十分委屈,「誰家婆婆訓斥兒媳婦還要斟詞酌句的,哪有敢跟婆婆較真的兒媳婦?我那不過是句氣話,靳氏便什麼禮數都不管,趁著丈夫不在家,忤逆婆婆,回娘家去了。這種風氣不可長,一定好生訓斥她才行。」

族長冷笑,「想教訓兒媳婦,成啊,你趕緊去。」

你有本事,到隆慶大長公主府教訓兒媳婦去。

邱氏低頭無語。

陳凌雲出宮回家,先到靳家看過妻子,然後到族長面前哭了一通,「夫人定要我妻離子散,我有什麼辦法,只有依了她。我和靳氏和離不難,只是陳家無緣無故得罪了隆慶大長公主府,豈不冤枉?族長,這事一成,可就是兩家交惡了。」

陳氏族人還多著呢,就算邱氏願意把靳通政得罪狠了,其余的人也不能同意。

族長面沉似水。

陳凌雲伸手抹眼淚,「這幾年,我給弟弟謀過五城兵馬司的差使,謀過近衛的差使,夫人都嫌職位太低,丟弟弟這侯爺的人,不許弟弟去。靳氏也給弟弟過位賢淑善良的好姑娘,夫人嫌棄那位姑娘是落魄侯府的千金,不肯頭……」

族長听的直嘆氣。

多少家侯府就是這麼敗了的。爵位雖然世襲,職務卻不是,哪家侯府敢有兩三代侯爺領不到實差,或做不到高位,便有了敗落跡象。

族長想來想去,邱氏是做婆婆的,沒有讓她低頭的道理。可是,憑靳家的強勢,若臨江侯府一切照舊,也搪塞不過去。「分家吧。」族長疲憊的揮揮手。

陳凌雲眼中閃過一抹喜悅之色。

分家,安兒不用再受邱氏的氣,清淨了。

邱氏卻不肯,一直和族里僵持著。

臨江侯府鬧的不可開交,不過,京城勛貴中並沒多少人關心。原平涼侯費興本來年紀就不,被奪爵之後終日愁眉不展,郁郁而終。皇太子听到費興的死訊,憐憫費家先祖的功勞,命令吏部從費家嫡支近派中挑選純良之人,過繼給老平涼侯。這分明是要賞還費家爵位的意思,勛貴們津津有味的打听消息,伸長脖子等著看,誰有福氣從一個名不見經傳的人物,搖身一變,成為新的平涼侯。

費興這一死,原本打算馬上娶妻的陶松婚期延後了五個月。費興和他雖然名義上沒什麼相干,不過畢竟是他母親的生父,算是他的外祖父。陶銘和褚氏再三商議,覺著處不可隨意,寧可晚五個月娶兒媳婦,也不能讓人抓著辮子。

這世上從來不缺別有用心之人,做人心謹慎為好。

「做什麼要晚五個月?」胖皇帝知道後,很不高興,「阿若都快會話了,他岳父岳母還不成親,像什麼樣子。」

和皇太子都暈。

皇太子打起精神,「師妹,十哥比你大幾歲來著?」

笑盈盈,「兩三歲吧。十哥,咱們剛認識的時候,我四歲零四個月,你已經快七歲了。」

「大兩三歲啊。」皇太子陪笑看著他爹,「大兩三歲呢,來的及。」

「成吧。」胖皇帝勉強頭,「過五個月成親,成親一年之後陶家閨女出生,還成。」

比阿若兩三歲,正好。

作者有話要︰謝謝mybirds、林花謝送的地雷,謝謝大家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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