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健一根筋守在旁邊不肯走,車上下來的人中有人發現了他們倆和我是一伙的,其中一人抓住郝健就說︰「你們勸勸她吧,讓她有什麼事先起來再說?」
「我們和她不熟。♀」齊鑫拋下這句話就把郝健拉回到車上。
「姑娘,有什麼事起來好好說吧?」有個女的過來要扶我起來。
哭的正嗨皮的我哪兒肯起,完全就是打滾耍無賴,你特麼今兒要沒人站出來答應給我解決問題,我起來個毛啊?誰還不知道這些人那套,我一旦起來說不定車就開跑了,我鬼地方去找人啊?我就不信,攔住這幾個人不給走,就沒人出來幫我解決問題。
「有什麼事好好說,我們能幫你解決的一定會幫你。」女人蹲到我身邊,看樣子應該是秘書一類的︰「我們還要趕回縣城開會,你先起來吧?」
我就坐在車面前的地上,一邊哭一邊說︰「我爸有精神病,現在他走丟了我都查到在你們鄉上了,從麗都跑到這兒來找了一天,就是沒人幫我解決問題。」
「嗚嗚嗚…我媽出門打工去了,家里就我和我爸相依為命,我要找不到他,我怎麼和我媽交代啊…」我模著mm發誓,我絕對不是在博同情,在我心里我爸是真的有病。
「好好,你先起來,我答應幫你找好不好?」女人一味的想要哄我起來,「這樣,你說要我們怎麼幫你?」
「我有我爸的照片,移動信號顯示停機前都一直在你們這兒的。你們找每個村的村支書來認認,肯定會有人看到過他的。嗚嗚嗚…」
女人回頭去跟那個領導模樣的人匯報了一番,那人打了個電話,女人又過來說︰「我們鄉長把這事安排給了副鄉長,你先起來好不好?副鄉長馬上就下來,然後通知各村支書來。♀」
我這才知道眼前的人是鄉長啊,尼瑪沒想到著亂撞居然撞到個土老肥有沒有?但我還是不起來,尼瑪不見到副鄉長過來當著我面打電話,我打死都不會起來。
然後副鄉長聞訊趕來,挨個打電話通知村支書馬上到政府開會。就這樣,我才肯給他們讓了路,跟著副鄉長回到大樓里,找了個辦公室等村支書。
最後的結果是有個村支書真看到過我爸,而且也知道是住在那家人家里。副鄉長命令給我們帶路,往那家人家里趕,副鄉長也跟著一起為我們保駕護航。
齊鑫開車從鄉里出去,又開了近半個小時,才在很偏的一個山坳里找到那家人。車還沒停穩我就沖了進去,果真我爸還坐在院子里抽煙。我沖上前去沒忍住,又給哭了出來︰「死老頭子,你躲這兒來干什麼?」
我爸滿臉詫異的轉頭看到是我,居然還能笑出聲來︰「嘿嘿,你怎麼找到這兒來了?」
「老蘇,誰啊?」里面走出來一個穿藍布圍裙的農村婦女,尼瑪一看就是上次在茶館里看到的那女人。
我頓時火冒三丈,擦干了眼淚就沖過去一拳打在她頭上︰「不要臉的老女人。」
副鄉長和村支書也愣了,他們以為我就是來找神經病爹的,沒想到我居然是來捉奸的。沖上來把我和那女人拉開,我爸也跟過來拉住我︰「菲菲你听我說。」
「听你說毛線。」說著轉頭對郝健和齊鑫說︰「你們倆把他帶上車去。」
郝健從我身後走過來,站在我爸面前低頭怯怯的說︰「爸…」
「進來坐坐喝杯水吧?」老女人捂著臉半點沒有委屈的樣子,還熱情的招呼我們。
我真的好像現在手上有桶汽油,然後一下給她娼婦潑過去再給點燃。尼瑪兩個加起來100多歲的人了,還學了年輕人那套私奔!真特麼不要臉。
「別生氣。」郝健扯了扯我的衣角,「好好說…」
老女人看我們都不進去,忙前忙後的把凳子給端出來,又分別給我們泡了杯茶。這事既然經過了政府,肯定副鄉長和村支書要留下來解決問題,我爸是要走要留也得有個說法。
「我就在這兒。」我爸先開了口,「你們回去吧,回去告訴你媽,就說我死在外面了。」
「你放屁。」我已經氣的把他是我爸這事兒給忘得一干二淨,「你要有本事,就真死一個給我看下?你要不死,信不信我能砍死你?」
「怎麼跟爸說話呢?好好說不行啊…」郝健還是小聲的提醒我。
我轉頭吼住他︰「你閉嘴,別說話。」
然後在副鄉長和支書的協調下,我冷靜了點,把我爸叫到旁邊單獨的聊了一會。我爸和我說了很多,算是我長這麼大以來第一次聊這麼多吧。
他說我媽爸瞧不上他,老是逢人便說家里都是她的功勞,他就是個窩囊廢吃閑飯的;他說我媽老跟人比,說他曾經的同事現在都如何如何;他說我媽明明就不想離開他,還一定要用條條框框來約束他;他說我媽這麼多年的強勢已經把他逼得喘不過氣來了,總之就是無論如何也要離開她。
我說︰「那你們好好說離婚不就行了嘛?干嘛要玩消失?」
「你媽那人你不了解啊?就算是離了婚她能讓我好過?」
「離了婚你再來這啊?你沒想過你這麼消失,我有多擔心你?」
「呵呵…」我爸傾述完,又恢復了吊兒郎當的本性︰「我女這麼聰明,就算我消失到哪兒也能找到的,老子是相信你有這個能力,故意考驗你的知道不?」
「考驗過屁啊。你說你幾十歲的人,怎麼思想還這麼不成熟啊?」
「我這是經過深思熟慮的,你看這兒空氣又好,吃的還全是綠色食品。我就這樣消失在你媽的世界里,不好啊?」
「你沒想過有天她找到了你怎麼辦?」
「這是你阿姨遠方親戚的房子,只要你回去不說,她怎麼可能找得到我?」
看來我爸是真的傷心了,用他的話來說忍了我媽一輩子,終于在我結婚後有了這麼個機會逃跑,他干嘛不跑?最後他讓我別再勸他,要是勸回去的話說不定哪天爆發,就能把我媽給殺了。這威脅是真的嚇到了我,電視上沒少演過這種狗血的新聞,要真是那樣的結果,我還寧願他們就這樣分開兩地,然後老死不相往來。
走的時候那女人從後院的雞圈里抓了只雞,又不知道從哪兒裝了袋泥巴花生,硬要塞到我們車里讓帶回去。我打心底是不想要這個女人的東西,推月兌了幾下她急的都要哭了,把雞遞到我爸手里,「蘇大哥…你看菲菲來飯也不吃,雞也不要,我…」
不知道是哪根神經觸動了我,我覺得她像我死去的外婆,典型的農村賢妻良母型。從我爸手里拿過雞拍了拍他的肩膀︰「蘇師傅,你個人在這讓保重,千萬別讓我媽找到你,否則你會掉層皮!」
說完把雞扔給郝健,「走,回了。」
回去的路上齊鑫還怕我心情不好,一路拿他爸媽的事來安慰我。說我們80後這代父母離婚的多,讓我不要把事情想那麼復雜。齊鑫爸媽的情況和我爸媽差不多,只不過他們在齊鑫三歲的時候就離了。他媽找了個比自己更厲害的男人,他爸也是找了個不如他媽的女人。
來之前我就做了準備是接不回去我爸的,聯系不到他的這段時間,我把好多問題都想的很透徹,尤其是今天來看到那個女人,覺得她雖然各方面條件比不上我媽,但似乎是比我媽適合我爸。我爸大男子和自尊心都強,確實需要個不怎樣的女人來崇拜下他。加之齊鑫的安慰了,我那股勁兒很快就沒了。
快到麗都的時候,齊鑫問︰「大媽,我們一天都沒吃飯,晚上吃點什麼?」
郝健月兌口而出︰「後備箱不有只雞嗎?回去殺了吃吧?」
「吃雞?」
郝健一時也沒反應上來,還在跟著說︰「啊,就吃雞。」
「好吧,那就吃**…」
齊鑫大笑著說︰「那你們倆回去吃**…我回客棧。」
「哈哈…」郝健這才反應上來,「我說的是吃雞,不是吃**。」
「我是答應你晚上就吃**…沒問題啊。」
齊鑫說︰「晚上回去他保管給你吃個夠,你就別逗健哥了。」
回家殺雞當然是玩笑話,到麗都都快要12點了,齊鑫為了早點上山陪笑笑,拉我們在路邊隨便吃了碗砂鍋,把我們送回家就匆忙往山上趕。
不好的事情都是湊到一堆來,回到家剛把我爸這件事給想明白,上網有個二級代理又匆忙找我,說這次發的貨好像有點問題。我顧不上已經凌晨,霹靂巴拉的敲著鍵盤︰「什麼問題?」
代理回復︰「客戶今天去專櫃驗貨,專櫃說是高仿a貨。」
「不可能。」我自認為自己網購經驗還算豐富,是真的代購還是a貨,應該不至于分不清楚。在回復過去的同時,打開上次拍貨的店,又仔細查看了他們的購物須知。
仔仔細細看了一遍,總算在很久很久以前的購買記錄那兒,看到了一個客戶的中評,上面寫的是︰「念在賣家服務態度好,雖是a貨,勉強給個中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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