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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xoo121你欠我一輩子

都說一方一俗入鄉隨俗,看似我和郝健結了婚我就應該尊重他們的風俗。但是,我從小到大接受的觀念都是膝蓋不能軟,下跪這種事,完全就是傷害自尊心。即使現在形勢所迫需要我去,特麼郝健能不能別理所應當的覺得我必須應該這樣去做?即使我去了,我特麼也是為了你的好不好?

大年初一的早上,我就躺在炕上哭得昏天暗地。我心里難受得只想給我媽打電話,但想大過年就打電話回去哭哭啼啼,我媽那麼迷信的人肯定會有陰影。她雖然嘴上說郝健比我更好,畢竟我是她親生的,我要真受了委屈她一定還是會站我這邊的。

我沒有任何反抗的辦法,為了保全面子不能沖氣走,為了不讓我媽擔心不能打電話向她訴苦。就只能躺在炕上哭,死命的哭,以此來發泄心里的不滿。

過了很久,大概是嬸在外面催的著急,婆婆才推開臥室的門,蹲在炕頭還沒開口眼眶就紅了。婆婆忍住沒讓自己哭出來,拉著我的說哽咽著說︰「菲,媽的好女兒,村里的人可都夸你又懂事又勤快,好歹這次你給媽個面子好不好?」

看婆婆哭,我心里被猛的一觸,捏緊婆婆的手也不願意松開。從看到她眼淚開始,我就已經開始動搖了,但心里最後絲絲對陋習的反抗,壓住我還是不願意起床。

「好媳婦…你今天要不去,媽以後在村子里可就抬不起頭了。乖…咱起床啊。」婆婆雖然極力在忍住沒哭,眼淚還是落下來掉在我手背上。

被婆婆的眼淚一驚,我瞬間清醒過來。這不再是我家,面前這個動之以情的女人也不是我媽,如果我再執拗下去,不僅會讓婆婆難受,更會直接影響到我和郝健以後的感情。

我伸手擦掉婆婆的眼淚,哭著說︰「媽你別說了,我去…」

我能說這是我長這麼大以來,第一件妥協的事麼?以前我都是以自我為中心,高興做什麼就做什麼,不高興去做的事誰要勸不動。♀想要的東西就算我媽不答應給我媽,我能纏著她鬧幾天幾夜,到沒辦法給我買了為止。

可是現在不同,我結婚了,特麼不就是磕頭麼?不就是什麼狗屁尊嚴麼?他們這地兒,把這事看這麼重,我自認為所謂的尊嚴,又特麼管幾分錢?不就是一個思想轉變的問題麼?不就是不願意妥協麼?婆婆都大把年紀還淚眼婆娑的來請我去,我特麼再不去不是不孝是什麼?

婆婆苦笑著從炕另外一頭把我的衣服遞過來,又把放在炕頭暖著的鞋放到地上,叮囑我說︰「媽先出去招呼你嬸,穿好就出來啊…」

婆婆剛出門,郝健就跟著進來,嬉笑的湊到我邊兒上,拿過我的罩罩一邊幫我穿一邊說︰「老婆…剛才我錯了,我為你穿衣服賠罪。」

我已經找到了讓我去磕頭的理由,郝健說什麼也就不會再生氣。穿好衣服,在嬸的帶領下當真就準備挨家挨戶的去給陌生人下跪。從村頭開始,每到一家嬸就向我介紹下長輩,我沖他們笑笑瞬間就覺得膝蓋軟了,見人就跪…賤人跪…

這可是實實在在的雙膝跪地,然後還得磕頭…完了嬸再把我扶起來,親戚就給我個紅包算是認了親了。

讓我印象最深的,應該是郝健他們特遠方的什麼親戚,讓我真正的見識了什麼叫家徒四壁一貧如洗。但我跪完之後,年邁的老太太戰戰兢兢的從手帕布里,拿出一張嶄新的5元錢紙幣遞到我手里︰「娃,你拿著…」

除了在電視里,我從來沒有見過有這麼窮的人家,也沒見過笑容如此真誠的老太太。♀當時心里就一感動,恨不得把前面的人給我的紅包,全部都拿出來給她。

我記不清楚到底磕了多少家,總之就不停的走路——笑——下跪——磕頭——起身收錢——再出門走去下一家。

磕完頭回到家,全家人就像是迎接皇後那架勢,站到門口迎接我凱旋。婆婆滿臉堆著笑紋拉過我的手︰「凍著了吧?快進屋烤火。」

我麻木的沖婆婆點點頭,說了聲︰「沒事…」

「嘿嘿…」郝健在旁邊接過我手上的紅包,「我去幫你打點水泡個腳?在雪地里走了半天,該是凍著了。」

我進屋坐在炕上等郝健打洗腳水進來的時候,不知道哪根筋沒對,眼淚又開始啪嗒啪嗒的流。沒過多久,郝健就提著一桶洗腳水進來放在我旁邊,蹲下去幫我月兌著鞋和襪子。猛的抬頭看我又開始哭,一下就慌了,還拿著我的襪子就直接伸手,正好踫上我張嘴準備哭的時候,襪子就給塞進了嘴里。

「呸——」

「對不起寶貝兒。」郝健連忙把襪子給放在一邊,伸手幫我擦著眼淚︰「不哭不哭…等回了麗都,你要我怎麼補償你都可以。」

「你特麼這一輩子都欠老子的!」

郝健把我冰冷的腳捧在手心里,一點點澆著熱水幫我洗,「好好,欠你一輩子。我的乖乖寶貝受委屈了,不哭不哭啊…」

「你向我保證,明年春節得回我們家過年。」

「好好,回你們家。」郝健從水里拿出一只手舉起來︰「我向寶貝兒保證,明年咱去營雲縣過年好不好?」

郝健做了保證,我的氣也就消了下去,不管到時候真回不回我們家,至少我有了這句暖心窩子的話。不過我又嘀咕的念著︰「我真心不喜歡在這兒過年,又冷,生活也不習慣,最重要的是不能喝酒還沒肉吃。」

「知道…咱寶貝兒是想喝酒吃肉了不是?等回了營雲縣過年,咱天天大口喝酒大口吃肉好不好?」

早上起得太早,愛睡懶覺的我怎麼也不能錯過這難得的假期,洗完腳叮囑郝健我不起床吃中午飯,然後又躲進被窩睡了個回籠覺。迷糊中有只冰冷的手在我胸前游離,我被冰的睜開眼楮,郝健笑嘻嘻的說︰「老婆…爸今兒專門去街上買了好多炮回來…」

我睡的正香一時沒反應上來︰「買炮干嘛?」

「我們去玩兒幾炮唄?」

我這才想起,是前幾天閑的無聊,總愛拉著郝健去村頭小賣部買炮來放。估計是公公覺得我喜歡,今兒特意騎了摩托車上街,去買些有花樣的炮。雖然童年已經過去了很久,但來了這兒之後,我又越來越喜歡放炮,尤其是在雪地里。听公公買了新炮,我翻身起來穿上衣服,就欲欲躍試的要去玩玩。

我見到各式各樣的炮,就完全忘了早上鬧得不開心那一茬,轉頭對郝軍和郝莉說︰「走,出門炸雪去。」

家里有同齡人就是這點好,他們倆一看我變成了沒事兒人,和郝健一塊兒跟在我後面就往外沖。我好像又回到了小時候,帶著一院子的小孩到處連跑的時候。

我最喜歡的是其中一種威力超大像土炮的那種,挑了一顆放在堆好的雪地里,淡定的走過去點燃打火機往後一退,拉上郝健準備欣賞它把那堆雪炸開四濺的景象。

「轟——」

「啊——」只听郝健一聲尖叫,我轉頭看他正捂著耳朵緊閉著眼楮不敢看。反而是我和郝莉在一旁開心得不行。

「哈哈哈…」郝莉指著郝健大笑著對我說︰「嫂子,咱哥有了你,膽子肯定會越來越大的。」

看郝健嚇得不行的樣子,我又從郝莉手中拿了一盒扔在地上就能炸開的那種,追著郝健不停的往他腳下扔。郝健果真嚇得跟小媳婦似的,一跳一跳的拼命躲…

北方的天黑得特別早,不驚覺就玩到了天黑。回到家門口,我腦子一轉對郝健說︰「現在我是凱旋,你得準備盛情來迎接我。」

郝健拿著一堆沒放完的炮,說︰「怎麼迎接。」

我指了指他手上的長煙火︰「你,去把這個擦在兩邊的雪地里,然後一起點燃,我就和郝莉手挽手往家里走。」

等郝健準備好,兩邊的煙火一燃起來,我挽著郝莉像走紅毯似的往里走,一邊走還一邊煞有架勢的朝站在門口的郝健和郝軍揮揮手,面帶微笑的點點頭。

郝健在那兒都笑得直不起腰來,「都這麼大人了,還玩兒這個。」

經過下午玩兒的這麼開心,早上的事情早就煙消雲散。回了家又變成那個乖巧兒媳婦,穿上圍裙又屁顛顛的去灶頭炒菜去。

這件事還好沒造成嚴重後果,到正月初三,我們終于收拾行囊打道回府,回到闊別已久的營雲縣,順便準備在營雲縣穿婚紗的婚禮。對我來說,這個婚禮才是我的主戰場,我才對它充滿了無限的瞎想和期待。

因為來參加婚禮的都是從小看我長大的親朋好友,通過結婚想要告訴他們,以後就別惦記給我相親這茬了。在順便讓我媽帶著郝健去正式的炫耀一番,大家相互打听下郝健的情況,以後八卦的時候肯定就會說︰「你看陳老師那女兒,人找個老公….雲雲…」

婚禮酒店定的比較晚,也就只能委屈定在一個風景區的山莊里面。早早的換上婚紗游了街,就和郝健傻x似的站在門口接客,見到每個人就是點頭微笑說謝謝。

快要到中午我正轉身要進去準備等會上台,身後忽然傳來文昊熟悉的聲音︰「蘇菲,新婚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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