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買完菜回到家里我才明白他今天的表現是因為什麼。♀原來,今天中午他們有同事請了他們辦公室的幾個人出去吃飯。他們同事也都沒見過我,吃飯的時候就紛紛向郝健問起我的情況。郝健也老實,就把我們家的買房什麼的事,在飯桌上給大家通報了下。
這下可不得了,剛分手的哥們兒就拍著郝健的肩膀說︰「郝師兄,這個年頭,能陪你一起按揭買房的女人可沒幾個了。就拿我前幾天分手那女朋友來說吧,她媽非得逼我全款在二環內買100平以上的才能結婚。你說我這才工作幾年?哪兒來那麼多錢全款的?結果臨要結婚,卻在房子這事兒上談崩了。」
另外一哥們兒也苦大仇深高的說︰「我買房倒是丈母娘給的錢,可我現在過得是什麼日子啊?總嫌我家一分錢沒出,在家對我說話都是趾高氣揚的。」
郝健也不是聖人,這種場合當然也會有虛榮心,「我老婆比較**,她從來不會滿目听她媽的話。這次說買房,她還主動讓我們給丈母娘打借條。」
桌上的同時立即投來羨慕的眼神︰
「真好…只要以後你倆把錢給還上,日子就好過多了。」
「是啊…郝師兄你真是好福氣。」
估計郝健以前也就覺得我在船上的時候好,這下有了對比和參照,就覺得我做的這些事絕對夠他把我在家供起來。所以晚上下班後完全改變了想法,覺得我不過也就是性格直了點兒,脾氣大了點兒,還有平時郁悶的時候喜歡拉著笑笑和葉子喝酒而已。
回到家郝健沒像以前那樣躺在沙發上看電視等飯吃,而是拎著菜跟在我後面走金廚房︰「老婆,我幫你摘菜吧?」
我也不推月兌,直接把蒜和蔥扔給他說︰「那你把這個剝出來。♀」
「好的。」
郝健接過蒜和蔥就蹲在垃圾桶旁邊,等我把所有的菜都洗出來他還蹲在那兒。我奇怪就一塊蒜和幾根蔥,怎麼可能花這麼長時間還沒好?
悄悄的走到他身後,只見他還把蒜放在地上,正專心的剝著蔥皮。而且剝得特別認真,沿著一層一層的撕掉,連蔥葉也都被他清理了放進垃圾桶里,蔥白也只剩下最里面那層實在不能再剝的。估計是被嗆了,時不時還拿手揉揉眼楮。
這場景看的我是又心疼又好笑。你要說他沒剝好吧?人家可是比誰都剝的仔細認真。你要說他剝得好吧?尼瑪挺大的一根蔥,被他剝得就剩下了一小截。
郝健完全不覺得自己哪兒出了問題,轉頭看我盯著他,還舉著一小截蔥白炫耀的說︰「怎麼樣?干淨吧?」
我只想說郝健真不愧是北方人,尼瑪這蔥連洗都不用洗,估計直接蘸醬都能吃了。看他努力了這麼久,我肯定是不能損他沒做好,從地上撿起他還沒剝的蔥和蒜,「算了我來。」
然後三下兩下就弄好,連同他那幾節蔥白一起洗了下備用。郝健看我這套嫻熟連貫的動作,頓時就驚得目瞪口呆,「老婆,你怎麼這麼快?」
我壓根就不想讓他在廚房多呆一分鐘,差使他說︰「你去買酒吧,這兒我來。」
「哦…」郝健這次腦子開了竅,出門前知道問問我︰「一件夠不夠?」
我腦子里想著一件酒的價格,現在正是錢得緊著用的時侯,說︰「夠了。♀」
郝健剛出去打開門,笑笑和葉子就哄笑著進來,只听郝健在外面大聲的說︰「呀,你們怎麼自己帶了酒?不是說好我去買的嘛?」
笑笑奚落著郝健說︰「這不是怕你只買三瓶不夠喝嘛。」
飯菜上桌後,郝健的表現像個小媳婦一樣特別好,在旁邊幫我們添湯倒酒。後來笑笑遞給我一支煙,郝健居然拿過笑笑的打火機主動幫我點燃,「老婆,辛苦啦。」
這場景別說是笑笑和葉子,就連我都顯得特不習慣。就像是平時我粗聲粗氣說話說慣了,偶爾一整天都細聲細氣的說,直感覺全身起雞皮疙瘩。
笑笑見郝健這番懂事,連忙又從煙盒里抽出一支遞給他︰「健哥也來一支?」
「好好」郝健雙手從笑笑手里接過煙,笑笑又把火點燃遞到他面前。
郝健學我們的樣子像模像樣的抽了起來,不過就一小口,就給嗆得不行。我心里想,沒見你老婆一直抽煙都不吸進去的嘛?你丫一上來就直接整,不給嗆著才怪呢。
咳嗽了幾下郝健尷尬的說︰「不好意思我還不怎麼會。」
「沒事,慢慢來。」葉子逗郝健說︰「要不要我把吸引的流程給你寫下來?趕明兒你沒事兒的時侯,就照著那流程一步步的學?」
她們倆都知道白天我和于施吵架的事,所以喝酒的時侯都沒人主動提起這茬。倒是郝健兩瓶啤酒下去,就滿臉通紅的進入喝高的狀態,主動舉起酒杯要敬我們仨︰「來吧,走一個?」
笑笑莫名其妙的看著郝健︰「健哥,你行不行啊?」
「行。」郝健指了指旁邊的沙發︰「大不了喝醉了我就躺旁邊睡嘛。」
這杯酒下去郝健是徹底來了狀態,喝完之後又挨個舉杯敬酒,尼瑪到最後居然端酒杯向我敬︰「老婆,咱倆走一個唄?」
「你丫瘋了吧?」
「感謝你能嫁給我,陪我度過這段最貧窮的日子。」郝健像是在向我表白似的,說的特別認真︰「今兒葉子和笑笑作證,以後我郝健要是有對不住你的地方,要殺要刮就隨你便。喝完這杯酒,我們就是風雨無阻的患難夫妻。」
我真心不習慣郝健在酒桌上這麼放得開,有些靦腆的把杯中酒干了,想著等會兒怎麼也得回敬一杯才行。哪知郝健放下酒杯就恍惚著說︰「我不行了,得去躺一會兒…」
又不行了?今兒晚上可真心沒人勸郝健的酒,都是他一杯杯主動喝的。特麼你要是不能喝,不知道少喝點兒啊?
郝健說完就溜到沙發上,臨睡著之前還迷糊的說︰「笑笑葉子,你們慢慢喝啊?我睡一會兒起來再陪你們。」
郝健睡下之後,葉子不可思議的問我︰「姨媽巾,快說說你是怎麼教的?怎麼郝健完全就變了個人似的。」
這個時侯的郝健,總算第一次讓我姐們兒面前掙了點兒面子。于是也傲嬌的說︰「嗨,他這人就這樣,熟悉之後話就能多點兒。」
我們仨持續把一件啤酒喝下去之後,笑笑又打開她特意帶過來的紅酒接著我。喝到第二瓶紅酒的時侯,我的思維也都開始活絡。想起白天于施說的那些話,就有些氣憤的在他們倆面前發牢燒︰「你們倆說說,于施不就是給人當個小三嘛,哪兒來勇氣數落我?」
笑笑彈了下煙灰︰「這你其實不能怪人于施,她說的也完全是錯的。只是她一味認錢這個讓人接受不了。」
葉子說︰「其實我覺得健哥挺好啊,有時候人吶,不能只看現在。」
笑笑符合︰「健哥學歷也有工作也還不錯,而你可是比比我們倆都要能干。我們兩除了擔心你們以後沒共同語言這事,其實沒擔心過你們倆的經濟。」
中午被于施一激,我就堅定了不管吃多少苦,都要和郝健一起創造我們的未來。听葉子和笑笑認可了我們,就有些憤憤的指責起于施︰「你們說說,就于施說的那些話,是為了我好嗎?」
笑笑說︰「姨媽巾,這是性格問題。像咱倆這種性格,要找個比我們條件更好的男人,萬一嫁過去還得吃幾頓受氣飯,你甘心不甘心?」
「就是,別不是為了錢,讓人家在後面指指點點的說攀了高枝。」說起這個我就來了勁兒,絮絮叨叨的說︰「與其讓人在背後戳脊梁骨,還不如自己光明正大的去掙。」
葉子和我的情況完全不一樣,她和冷哥屬于門當戶對,對此沒什麼發言權,只是符合說︰「自己過得高興就好,管別人說什麼呢。」
但我就是在于施哪兒拗不過那股勁兒,「你說像于施那樣,坐在別人老公的寶馬車上笑,就算物質富足但精神匱乏,又有什麼意思?我和郝健現在是窮了點,但我們兩個人四只手只要肯動腦子,我還不信就會窮一輩子。」
喝多的時侯總是會豪言壯語,我就一直扭在這個問題上,和笑笑他們探討貧賤夫妻到底是不是百事哀?沒房沒車的男人到底是不是就不能嫁?好在我們仨的三觀基本在一條線上,覺得這些都沒什麼太大的問題。尤其是郝健,底子也沒差到哪兒去,只要努努力物質都不是問題。
都是好姐們也就沒藏著掖著,我把買房後的窘迫趁著酒勁都說了出來。笑笑和葉子為了照顧我的面子和情緒,當即拍板以後我們再也不外出喝酒,要喝的時侯就在家里自己做飯買酒。反正上哪兒都的喝醉,家里醉了還能不出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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