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健沒注意到我是在哪兒弄出來的血,以為我是被磕到到了哪兒,當時就嚇得噗通一下跪倒在我面前,捧起我的手說︰「老婆…怎麼了?磕到哪兒了?」
我舉著手指了指下面︰「我…我大姨媽來了…」
「啊?」郝健驚訝的看著我手上的血︰「那…怎麼辦啊?」
我起身氣呼呼的去廁所里換上後出來,郝健連忙走過來攙扶著我︰「怎麼樣?好點沒?」
「肚子有點疼…」我坐在沙發上感覺全身無力,沒好氣的說︰「網上都說,女人的生理結構,決定了女人正常的時間就只有一個禮拜。你明知道我要來大姨媽,還惹我生氣…」
郝健再次跪倒我面前,伸手握住我的手,「老婆你打我吧,都是我不好…」
這種主動討打的時候我又怎麼可能動手打他?而且大姨媽一來,就覺得哪哪都好了。開始借機向他講解女人的勝利構造︰「你知不知道女人來一次大姨媽多痛苦?暫且不說來之前之後的不良反應,你就看一周到底要流多少血?要不你用刀子在你手上割條口子試試?看一個禮拜之後你會怎樣?」
郝健估計是一看到血懵了,握著我的手在他臉上磨蹭著說︰「老婆你別說了,以後你生理周期之前和之後,不管你做什麼我都讓著你好不好?」
話說到這份上,我心也跟著就軟了下來,「其實,剛才我也有不對的地方。只是我看你不搭理我,我著急…」
「我就是看你喝多了心疼你身體。」
「你看我和你結婚之後,除了跟笑笑他們喝點兒,平時什麼時候喝過?而且跟你來麗都,除了她們我也沒什麼人可以喝的呀?」
「嗯我知道,都是我的錯…」郝健小心翼翼的把我從沙發上扶起來,「你現在還有哪兒不舒服?要不要喝點熱水?」
經過這麼鬧了一通,加上郝健及時認錯的態度,我的火也全消了下去,「睡覺吧。」
郝健把家里剛才摔壞的東西清掃了下,關了燈躺倒我旁邊,把我摟進懷里,「等會你要有哪兒不舒服就把我叫醒,知道嗎?」
「嗯…」這話讓我心頭一暖,靠在他胸前說︰「哥哥,以後你看我生氣的時候,就及時來哄我好嗎?我是個急性子,你一不理我我就要上火,我其實不想和你吵架…」
郝健拍著我的後背︰「我知道我知道,都是哥哥不好…這種情況再也不會發生了。」
「還有,女人都是心口不一的,我說要走的時候,是想你來拉我的。」我嘟著嘴小聲的說︰「比如我喊你走開,你就應該緊緊的抱著我說不。」
「那我們來示範下?」郝健松開抱著我的手,說︰「現在你踹我一腳讓我滾。」
我輕輕的踹給他一腳,「走開啊…」
郝健立即把我緊緊的抱住︰「我不…偏不…」
「走啊!」
「不啊!」
「哈哈…」我雙手反扣住他的脖子︰「以後就要這樣,知道嗎?」
「嗯,知道了。」郝健拉了下我身上的被子︰「我其實有時候跟你一樣,性子也急。但我保證,以後會盡量改掉急脾氣。」
「哥哥…」
「嗯?」
「以後我們不要再吵架了行嗎?」
「好…以後我什麼都依著你,寵著你。♀」
我摟住他的脖子,在他臉上用力親了下︰「你傻啊你,你要是我寵成全世界脾氣最臭的女人了,這樣有天你不要我了,你再來看看哪個男人受的了被你寵壞了的我?」
郝健在我鼻子上刮了下︰「你這是什麼邏輯…」
「真的,網上都說聰明的男人,就是要拼命的寵自己的老婆。」
「但是有一點,以後不能動不動就說這日子不過了之類的話,听到沒有?」
「嗯…」
郝健這下好像沒有了睡意,摟著我打開了話匣子。「其實我也知道,我嚴重缺乏社交能力。有時候我也挺恨自己這一點,你們說話什麼的我總插不上話。你也知道,我爸媽都是農民,家里也沒有什麼應酬,所以這種場合我總是不習慣。」
我也直言︰「在我爸下崗以前,他也是單位的小領導。我爸媽喜客,家里幾乎天天都有客人來吃飯,在我初中那會兒就能端著酒杯跟客人喝酒了。」
「所以我就覺得你這點很厲害,不管什麼時候你總能輕松的hold住全場。」郝健把我往懷里摟得更緊,「這個我真心要向你學習,有時候也想和大家說到一塊去,就是不知道該怎麼說,總覺得說出來那些都是廢話。」
「其實人和人溝通,就是用一堆廢話堆積起來的。」我這人就禁不住夸,一听郝健夸我就來了勁兒,煞有架勢的說︰「要不,哪兒來那麼多有營養的話?」
從我內心來說就喜歡這樣的交流,不管有什麼想法,只要相互說了出來,下次汲取教訓絕不為同一件事再發生爭吵。郝健和我想法相同,人不能因為同樣的錯誤犯第二次,這次吵架我們倆摔了東西,下次就必須杜絕這樣的行為。
好言好語的溝通總是很暢快,最後我們一致得出的結論,還是因為從小的生活環境造成的性格差異。接下來我們還有很長一段時間的磨合,在磨合期內郝健盡量以我為中心,只是我不能動不動就離家出走或者說不過了。
話說開了其實也就覺得不是大問題,只是在兩個人過不去那個坎的時候,才會把原本很小的事情無限的放大。
說完之後兩人相擁而眠,直到第二天早上鬧鐘響了很久,我都賴在船上不肯起來。郝健在叫了我很多次無果之後,索性跪在船上拉著我的手開始唱︰「起船…不願做懶蟲的老婆…」
听郝健在耳邊唱了很久,我才終于昏昏沉沉的坐了起來,只覺得渾身發燙︰「哥哥,我好像發燒了。」
郝健以為我是在跟他開玩笑,「不會吧,不就一個晚上沒辦正事,怎麼就能發燒呢?」
我伸手模了下額頭確實感覺很燙,拉過郝健的手放在我額頭上︰「你模模,是不是很燙?」
「呀…還真的發燒了。」郝健一下就慌了,「我們去醫院吧?」
我想這可能是因為昨天喝酒著了涼,「不用,去樓下診所買點藥就行。」
從小我抵抗力都不行,動不動就會感冒發燒。對這種情況我也知道不用去醫院,穿上衣服拉上郝健,就去樓下的診所開了點退燒藥。給公司去電話請了個假,回家服下後又昏昏沉沉的睡下。
一覺睡到中午,郝健也請了假沒去上班,就在船邊上玩著電腦陪我。我模了下額頭好像已經不燒了,只是被尿憋的難受,慌慌張張拿了個大姨媽紙沖去衛生間。但上完廁所我用紙擦了下,紙上干干淨淨的什麼都沒有。昨天晚上明明還來著的大姨媽,難道因為我發了頓脾氣,就這樣給氣走了?「
我在廁所里驚呼︰「老公…」
「怎麼了怎麼了?」郝健放下電腦沖進來。
我舉著剛剛擦過的紙晃了晃︰「大姨媽怎麼沒了?」
郝健很明顯不懂這個,愣在廁所門口︰「有什麼不對勁嗎?」
我自己的身體自己清楚,一般情況下大姨媽一來,是怎麼都不可能再回去的,我看下底褲,也只有昨天晚上的點點血跡。這下我開始緊張了,上次來大姨媽還是在郝健來接我回他老家之前。這麼長時間不來,一來就來這麼一點,這明顯不符合邏輯啊!
我頓時像是明白了什麼,提上褲子慌慌張張的對郝健說︰「你快去幫我買個試紙。」
郝健也被我這番舉動給嚇傻了,半天才回過神來,「什麼試紙?」
「就是測有沒有懷孕的那種,就在樓下診所買,快去…」
「哦…」說完郝健也意識到了什麼,慌忙的跑去診所很快買回來試紙。我連忙回廁所測試了下,看著試紙上清晰的兩道杠杠,我覺得腦子全懵了…
郝健蹲在廁所門口︰「怎麼樣啊老婆?」
我已經懵得說不出話來,郝健拿過我手上的試紙條,對照這包裝盒上的說明書︰「兩根杠…啊?懷孕啦?」
雖然我從來沒有想過這麼快懷孕,但既然結了婚他也來了,我也就沒有想要把他打掉。可現在的情況是,剛剛吃下去那麼多退燒藥,這不是要作死的節奏麼?我狠狠的抽了自己一耳光︰「特麼的讓你吃退燒藥,讓你喝酒…」
郝健扔下試紙和包裝盒把我摟進懷里,「老婆這個不能怪你,我也有責任,是我沒注意避孕…」
我抱著一線希望︰「先去醫院看看吧?」
郝健細心的帶上我沒吃完的退燒藥,又從衣櫃里幫我取過帽子為我戴上,扶著我下樓打了個車往醫院趕。
在去醫院的路上我一直都很忐忑,雖然我覺得現在時機不成熟,還沒到要孩子的時候,但我還是很擔心听到醫生說,因為我服下大量感冒藥建議我停止妊娠,尼瑪這樣的話老子不成了殺人凶手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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