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的晨光斜斜地透過白色的窗簾照在滑溜溜的絲質薄被上,絲黛拉醒了,當她睜開眼楮時又趕緊閉上了,她動了動略酸澀的胳膊,扭開頭避開直接照在臉上的太陽光。
她在克勞斯的房間,他的床,他的被子,枕頭上還似乎帶著他的氣味。她想到了昨晚,他們的擁抱和吻,以及克勞斯.邁克爾森一次又一次霸道地闖入她的禁區……邊上破損的禮服和內衣正證明著一切不僅僅只是一個夢,他說‘因為我喜歡你’,于是,他們再次發生了關系,連同她的□還都依然隱隱地酸痛。
絲黛拉在床上窩了好一陣子,直到房間里的悶熱與身上的燥熱促使她快速又野蠻地蹬開了被子。啊!這個屋子沒有空調。和克勞斯在一起最大的好處就是不需要空調,他冰冷的身體足以做到完美降溫,可她現在卻受不了一個人呆在這間屋間里。
一邊拒絕對克勞斯的感覺一邊享受他給予的□快感讓絲黛拉深刻地感覺到了無助與羞愧,她隨手將扔在椅子上破損禮服穿在了身上,手掖著胳膊下被扯開的地方。她得離開這間屋子,去自己的房間換一身正常的日常衣服。從現在起,她得學會正常的思維,或者還可以學會怎麼去對抗那些歡樂的記憶……真是深受其毒啊!
開門的瞬間,她和門外的兩個人幾乎同時愣在原地,而且絲黛拉還著實地被嚇了一大跳。
「嗨,絲黛拉。」克萊爾向她快速地打招呼,她和切尼幾乎同時用相似的神情正瞪視著她,臉上的表情滑稽極了,就像努力表現出正巧經過的樣子。而切尼手里甚至還端著餐盤。
接下來輪到絲黛拉做出些反應了,可她□的肌膚正透著粉紅而且臉頰不爭氣地燒了起來,再沒有更好的解釋了。絲黛拉努力挺直著背並且努力提著身上的裙子,不讓它掉下來,「早……」現在說什麼都很愚蠢,她反手關上門往自己的房間走去。
「絲黛拉。」
「什麼?」
克勞斯與她的房間並不算很遠,隔著走道、樓梯以及那間大書房。她的手轉動著門把柄開門並且轉過身去,克萊爾跟上了來,切尼正站在離她們不遠的地方,端著餐盤,十足像個小跟班。♀
「進來吧。」她快速地說,然後快速鑽進了房間。
不管他們對她說些什麼,也得讓她換下這件禮服再說。t恤、短裙、絲襪,順便梳個頭並且洗了一下,絲黛拉使勁用冷水拍了拍臉蛋後才慢吞吞的走回自己的房間。能想像,克萊爾將為昨晚發生的一切準備了一篇大演說,可無論如何,總是要面對的吧。好吧,那麼想說什麼就說吧——
「克萊爾認為你已經過了早餐的時間。」切尼指了指桌子上的餐盤,然後整個人靠在了離她們最遠的窗台邊上,他無言地看了克萊爾一眼,無辜地挑了挑眉毛就像在說,不關他的事,任何事都別波及到他。
克萊爾鄙夷地瞥了切尼一眼,不難看出一大早用送早餐的名義堵在克勞斯門外是誰的主意。
她說︰「抱歉,絲黛拉,我無法讓自己屏蔽昨晚發生的一切,這幢房子的主人和舞會女主角在第一支舞後就逃離了人們的視線。在你有些不懂得節制的情況下,我認為你把我這些天的建議完全當做了耳旁風。」
「克萊爾,我……」絲黛拉其實很想說有些事自己沒法選擇,或許她就是這麼一個沒有原則的人,只是每當克勞斯出現在自己身邊或他們同處于一間房間時,她全身的荷爾蒙就開始異常沸騰,「我知道這樣是不對的。」她就像做錯了事的孩子,哪怕連說話都變得吞吞吐吐的,可再怎麼也得讓她把飯吃完吧。
「那麼說,你做出了選擇?」克萊爾問。
「嗯哼。」這問題很難回答。
「你難道沒有想過嗎?」克萊爾急躁地一坐在她邊上,瞪著絲黛拉篤悠悠地喝著牛女乃,低吼道,「那是個混蛋,他只想著利用你。」
「我知道。」絲黛拉瞥了切尼一眼,他依然站在窗台邊上,「可事實上昨晚我在克勞斯的書房里看到了以利亞的棺木,他讓我選擇是否讓以利亞復活。」
「然後呢?」克萊爾急切地問。
「然後,她拒絕了。」切尼突然說了句。
這一點不奇怪,有頭腦的都能想到這點,要是絲黛拉做了,那麼他們一大早就能看到以利亞活生生地站在他們眼前。♀那麼,昨晚也不可能發生驚心動魄的激情戲碼。就連他都能听到絲黛拉高亢放縱的叫聲……想到這些,切尼不自然地別開了頭,假裝看向窗外。
「是的。」絲黛拉舌忝了舌忝嘴唇,「我不能表現得那麼急迫,克勞斯似乎很在意。」她又不是聾子也不是傻瓜,即使是情緒高漲都沒有忽略克勞斯說的那句‘告訴我,你對他沒有感覺’。這麼看來,她確實道德全無。
「你是說,克勞斯在意以利亞,因為他認為你喜歡以利亞?」克萊爾的眼神里分明有著不相信,連同臉上的笑容也僵硬無比,「你不會是認為他對你動了真感情吧。」這麼看來,克萊爾完全有這樣的懷疑,男人們常常認為得不到的東西才是重要的,可以說她認為這完全是克勞斯的控制欲在作怪。可克萊爾卻有些不高興,她甚至是妒嫉的,在她看來絲黛拉是在曬她的優越感。不過這樣的別扭並沒有維持多少,她的情緒又平復了下來,「你會有麻煩的,絲黛拉。」她扭開了頭。
這點,絲黛拉深信不疑,在她遇到邁克爾森兩位兄弟開始,她的麻煩就從未停止過。
「听著,如果你要指望這游戲會使克勞斯改變他的本性,那就太天真了。他的目的太明確,解開你身上的封印,然後為他所有。」切尼坦白地指出,並且加重了尾音,「就像財產。」
「那麼現在還有別人的路可以走嗎?」
「沒有。」
是的,沒有,絲黛拉當然知道自己無路可走。
「可我說過了,對這兩個人產生情感對你來說跟本就沒有好處。」克萊爾抓狂地低吼並且指甲不耐煩地敲了敲桌子,「難道我沒有把話說明白嗎?」
她有說過這話嗎?一大早還算可以的心情被徹底影響了,這兩個人在她清醒過來後總是不斷地進行著拉鋸戰,克萊爾是看好以利亞的,她認為克勞斯是混蛋。而切尼則認為以利亞根本不可靠,絲黛拉知道他指的是什麼意思,以利亞向他們坦白過自己想要對付克勞斯,而且他還收留了一個感染狼毒的女孩。在切尼心目中,以利亞就是個狡猾多變的吸血鬼,他有著太多不為人知的一面。但是對于巫師身份的切尼來說,絲黛拉選擇克勞斯或以利亞任何一個,都不是他贊成的。
「時間不多了,絲黛拉。」切尼低聲提醒,這樣的語氣和神情突然讓整個房間的氛圍都沉靜下來,「離下個滿月還有一周時間,克勞斯一定會在最近這幾天里讓以利亞復活,誰都不知道還要準備些什麼,也不知道還需要死多少人。你得掌握好距離,這不是游戲,你是絲黛拉.斯圖亞特。」
這話真夠沉重的,可切尼敢保證自己在說這些話時有多不情願,他看到絲黛拉停下喝牛女乃的動作,就像那不是杯牛女乃而是毒藥。而克萊爾也同時陷入了沉思中,他看到她似乎是害怕地抖了抖。可他必須這麼做,雖然殘忍。
絲黛拉當然明白切尼所指,現實足夠嚴俊地擺在她面前,可他們都不知道她昨晚的夢,是了,絲黛拉從未和切尼和克萊爾說起過關于她和以利亞的夢。
這是件值得諷刺的事,絲黛拉感覺到自己的眼角變得酸酸的。在酣暢淋灕的快感後以利亞闖入了她的夢里,在夢里,她穿著克勞斯送她的水藍色禮物撲進以利亞的懷里時居然完全把身邊正躺著的克勞斯拋到了腦後。是啊,這只是她的夢,夢是不可控的。
多麼理所當然的借口。可醒來的那一刻,她也有足夠的理由認為自己是個壞女人,從骨子里透出的放蕩。
以利亞的話再明白不過,他說,「絲黛拉,你的做法是對的,所以不用內疚。誰知道那會不會是克勞斯的又一個詭計呢,至少一千年來我沒見過他信任任何人。」
「他不再信任你了嗎?」她天真地問。
「這確實充滿著矛盾。」以利亞有些失落地轉過身去,「我不知道對于家人的情感,他還剩下多少。」
「還有一周時間,以利亞。」她急急地說,「還有一周時間就是又一次月圓,克勞斯會有所行動的,他需要你為我解開封印。」
「我到是並不心急,絲黛拉,正像你說的,他勢必會這麼做。可關鍵在于你確定你想好了嗎?」以利亞轉過身來看著她,眼神中的不甘與憐憫讓絲黛拉感觸至深。那一刻絲黛拉甚至認為自已完全不用擔心成為第二個安娜塔西雅,如果這種情感足以讓她刻骨銘心那麼事情或許會出現轉機……
以利亞並沒有刻意等待絲黛拉的回復,他寬容地笑了笑,就像完全理解絲黛拉自身意願的矛盾,然後他又說道,「可我現在更好奇的在于艾米麗雅,還記得我說的話嗎,只要你入睡我就可以入夢,但那段時間顯然我無法做些什麼。而這個女巫,我更好奇她的舉動與目的,她用古老的方式喚醒了儀式,僅僅只是想借以斯圖亞特的力量恢復女巫群體消失的魔法?哦——我喜歡目的性強的人。」他說得很輕松,努力營造出非常有把握的樣子,而且從他的眼楮里,絲黛拉能看到那里面正在思考。
而現在,在房間內的人,絲黛拉、克萊爾、切尼,他們同樣感受到了一股陰冷的氣息,並不是房間內的冷氣造成的,而是他們都意識到自己正步入一場未知中去……
沉默中,巨大的聲響把他們同時都嚇了一跳,就像有什麼東西被人強形折斷了。這聲音對絲黛拉來說並不陌生,她想到以利亞在她腦海里呈現出的那片樹木被攔腰折斷的情形……迅速的,聲音更大了些,就像地板與牆體被重物撞擊了似的,三個人立即沖了出去。
克萊爾的速度最快,完全是用吸血鬼特有的速度,聲音是從克勞斯的書房傳來的,她的判斷無誤,只是並沒有擅自打開書房的門,而是一動不動地愣在那里。
絲黛拉快速跑過去,切尼同樣跟在她身後,而在另一聲巨響從房間內傳出來時,他緊張地把克萊爾直接拉到了自己身後。
「別這樣對待我的房子!」克勞斯大叫道,「你確實應該生我的氣,可你也應該知道我為什麼生氣!」
接著,離絲黛拉他們最近的牆壁上傳來沉悶地撞擊聲,他們能清楚地听到克勞斯接近嘶吼的聲音,「來吧,來點痛快的!以利亞,我到想看看你是怎麼對待你深愛的家人的!」
門內的聲響震耳欲聾,仿佛能感覺到整個房子都跟著抖動了一下,在絲黛拉猛得推開房門時,幾乎所有人的動作都停頓住。書櫥的玻璃碎了一地,牆體的碎片以及桌椅都被掀翻在了地上,整個房間顯得凌亂不堪——
「真是意料中的惡戰。」絲黛拉閑閑地開口,她甚至不顧切尼在她身後的拉址直接踩著碎玻璃就走了進去。她認定事後切尼和克萊爾會毫不吝嗇地罵她沒有腦子,可起碼現在她還能那麼輕易地調侃這兩只瘋子。
「想要繼續嗎?先生們。」她做足了看好戲地神情問道。
作者有話要說︰想要吃肉嗎?不給——
或許在之後的定制版里會出現肉肉喲,*最近嚴打——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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