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女孩在一起的後果是什麼?」克勞斯看了一眼牆上的鐘。
以利亞從書中抬起頭,慢慢又翻過了一頁,他沒有說穿克勞斯這種稀有的關心方式,而是輕描淡寫地說︰「我相信你的控制能力。」
「嗯。」克勞斯喝了一口面前的咖啡,他的眼神中有著陰郁的影子,「一旦解開封印之後,絲黛拉會變成什麼?以利亞我想听你親口告訴我。」
以利亞當然知道克勞斯是怎麼樣的,幾個世紀以來他都從未想過要改變自己。他冷靜地看著克勞斯,啜了一小口咖啡,「解開封印,她會成為強大的武器。她原本就是以毀滅超自然生物而存在的。」他平靜得出奇,可他確實說了句實話。
克勞斯懷疑地看著以利亞,這是他早就知道的結果,以利亞並沒有說謊,可他總感覺哪里不對勁,就好像哪里都值得懷疑。他甚至想知道在他無數次無情對待他的家人後,以利亞的忠心還剩下多少。
「安娜塔西雅告訴我你被封印了,你知道她想用你來交換對艾格伯特的寬恕。」
「那得多虧西爾維婭的巫術,我發出了巫師求救信號。切尼.森和絲黛拉就在附近,他們發現了我。」這又是句實話。
「安娜塔西雅告訴我想要憑一個消息來交接艾格伯特。我很想知道那是個什麼消息。」克勞斯的問題接踵而來。
「安娜塔西雅的鬼點子難道還不夠多嗎?她讓我們幾乎兄弟失和,尼克勞斯。目前她對我們還有用,你知道她是儀式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以利亞臉上淡定如常,絲毫看不出異樣。
克勞斯挑了挑眉,拿過咖啡杯喝了一口,順便將自己的情緒隱藏起來,「看來我是我多慮了。」
當絲黛拉和克萊爾手牽著手出現在房子里時,克勞斯和以利亞已經結束了對話,氣氛很奇怪,出奇的安靜。絲黛拉與克萊爾對視了一眼。突然,克勞斯出現在了她們面前。哪怕是在自己的房子里這些人也不喜歡好好走路。
「或許你該讓我知道艾格伯特和安娜塔西雅都教會了你什麼,親愛的。」他把目光轉向絲黛拉,「而你,可以去樓上挑一間房間睡覺。」他上揚著嘴角,用最溫和地聲音說完,然後只是一閃,把克萊爾帶走了。
「你!」絲黛拉慌亂著回頭看著以利亞。
「就當是新生吸血鬼的第一堂課開始了。」以利亞到是滿不在乎似的,他紳士地站起來邀請絲黛拉上樓,「帶你去你的房間,來吧。」
以利亞把絲黛拉帶進了房間,沒有開燈,而且他幾乎是不由分說的一把把她摟在了懷里。
絲黛拉的身體被抵在門背後的牆上,她能感覺到以利亞非常細微的呼吸聲,還有來自自身的心跳。她想要開口詢問,只是他將自己的食指放到她唇上,示意她別發出聲音。然後他拿出了手機,在屏幕上打了一行字,「克勞斯懷疑了。我對他撒了謊,我告訴他只有在你本身意念強烈的情況下才可以完成解封儀式。」
她抬起頭看著他,有那麼一刻絲黛拉很感動。她感激地扯了扯嘴角,在以利亞手里拿過了手機,「如果是這樣,他會怎麼做?」
「起碼現在不會。我讓他認為,你有一些愛上他了。」
「你認為那會對我有幫助?」
「那會使他更為自信,也能讓他相信解封儀式後你將成為他的力量。現在,我必須保證你的安全。」
絲黛拉拿過了手機,看著那行字,這次她沒有打字,而是用非常輕的如同哈氣一般的聲音說道,「謝謝。」她享受著彼此呼吸的交匯,那一刻她忘了幾個小時之前自己還下定決心要屏蔽自己對以利亞產生的感覺,那種可以另她著迷的信賴……絲黛拉快速地在手機上打了一行字,「那我就假裝讓他認為我愛上了他。」
他們一直是這樣的姿勢,只是互相交換著手機,可這次絲黛拉感覺到以利亞放在她腰上的手緊了緊,那是一種無法抗拒的,即痛苦又渴望的眼神。♀他們如此靠近,絲黛拉看著以利亞平滑的肌膚以及恰當好處的五官。而以利亞的手正放在她的頸部,手指輕柔地撫觸,佔有且無限愛意,仿佛這是相當自然的事……
「不。」這次他沒有打字,而是直接說出來,面對面的。
可絲黛拉突然笑起來,她想告訴他,別這樣對她,不論是出于什麼目的,無論有什麼條件。絲黛拉.斯圖亞特無法抵抗別人對她的好,她會認為那是必須要回報的。
「不。」他繼續重復。
可她只是搖了搖頭轉身逃離了他的掌控,她怕自己再不逃開就沒有機會了。向來她都是一個任性的小姑娘,現在她只希望這份任性里能少一些無知。
以利亞知道如何尊重她,絲黛拉不希望以任何目的為前提去解開那個強加在自己身上的封印,不希望被任何人忽略自己的思想。她更向往自由簡單的生活,更希望什麼事也沒有發生。如果真如以利亞說的,一旦解開封印,她會忘了所有現有的感覺。追殺吸血鬼以及狼人將成為她生存的唯一目的,她無法明知道會發生什麼還繼續任由它繼續發展下去,她無法想像自己有一天會追殺克萊爾。那麼她和那個分分秒秒都想把她殺掉的安娜塔西雅又有什麼分別?
如果這是一場賭局,那麼,她只希望自己別輸得太慘烈。
這就像是一個夢,當她睜開眼楮,身上卻又傳來無比困倦的信號。就連絲黛拉也不能確定,這種感覺就不像是真的,她都忘了最初夢到克勞斯時是什麼樣的感覺了,帶著困惑、陰冷還有一些緊張。
幾乎與現實一樣,她只是躺在這張柔軟的大床上,完全沒有迷迷蒙蒙的感覺,他正對著她笑,用他那招牌式的笑容。而她卻放肆的爬到他的身體上,理所當然的那種。連觸感都是真實的,他的身體有一些涼,肌肉很結實,肌膚膩膩滑滑異常柔軟的那種。
「你知道這麼做非常危險。」他的聲音是真實的。
「我知道。」她的臉頰正貼在他□著的胸膛上,調皮地笑了笑。
「我希望你知道你在做些什麼。」他也在笑,或許只有這個時候他才會是溫柔的。
「我知道。」這種感覺好極了,如果不是夢的話。
「我到不覺得意外,你不用告訴我你想這麼做很久了。」
「是的。」她主動地湊過去,唇印在他的唇上,主動得另自己都為之發狂,那一定不是她,絲黛拉不會做這樣的事。
只是意料中的回應並沒有發生,他的臉上也沒有意外,依然是一臉的溫柔,「我們是不是應該做些什麼?」他問。
沒得到她的回復,可他已經把她壓在了身下。那是一種突然而至的感覺,她都能感覺到自己胸腔內的心髒快要跳出喉嚨口了……
大大地嘆了一口氣,然後直覺告訴她——這確實是個夢。
「斯圖亞特小姐,我想你一定是走錯了房間,或者是你忘了詢問以利亞你的房間在哪?」
絲黛拉睜開了眼楮,她沒有看錯,也不是做夢,窗外難得的陽光透過半掩的窗簾曬在克勞斯的皮膚上泛著透明的光,她就這麼毫無顧慮地趴在他身上,她和他中間只隔著一層薄薄的毯子。
她的嘴張了張,努力想要把自己的夢境以及眼下遇到的事聯系在一起。她的喉嚨好像被什麼東西哽住了,連說話都變得很困難。克勞斯就躺在那里,他看著她,嘴邊依然帶著那種讓人心煩意亂的笑意。
「看來我破壞了你的美夢。」他惡意地扭了扭嘴巴說道。
想到自己的夢,絲黛拉慌亂起來,現實永遠沒有夢境那麼大膽,她都沒有做好完美的計劃事情就發生了。
只是,克勞斯並沒有讓她順利起來,他抓著她的手把她直接按在床上,手勁很大。
「克,克勞斯……你弄疼我了。」
「進入我的房間,睡我的床,連做夢都要夢到我,意味著什麼?」他絲毫沒有要放開她的意思。
這一刻,絲黛拉相信自己的臉頰直到脖子全都紅透了,「你說什麼……」
「是欲擒故縱的游戲嗎?」他的手依然抓著她,那雙淺藍色的眸子依然看著她,手撫輕撫著她的臉龐。
接下去會做些什麼?絲黛拉相信自己一定是愚蠢透頂,眼前的一切似乎都在說明一個問題,她必須要為自己幼稚的想法付出代價。克勞斯看著她,並沒有生氣或者嘲笑的意思,他只是看著她,眼楮里有著絲黛拉為之害怕的東西。那是*,每一次詹姆斯對也的身體產生沖想法的時候就是這樣的,只是克勞斯表現出來的更甚。
她愣愣地看著他,忘了怎麼去呼吸,她知道他的唇落在自己的唇瓣上……是那種霸道的不由分說的吻,他帶著涼意的舌頭直接撬開了她的牙齒,肆意地舌忝拭她的唇吸吮著她的舌頭。
「唔……」
絲黛拉睜大了眼楮,她無法相信剛才是她發出的聲音,最要命的是克勞斯沁涼的味道讓她意亂神迷。
他已經離開了她的唇,頭正埋在她的頸項處重重地吸氣,涼涼的氣息惹得絲黛拉渾身發癢。他在她耳邊輕笑,「不得不承認,沒有人能抵抗我的催眠術。」就連聲音都像在念莎士比亞的詩歌一般讓人無法抵抗。
呼吸又回來了,跟著思維也回來了,絲黛拉開始大口大口的呼吸。他在說什麼!
「催眠術?」她的聲音在發抖,她一把推開了克勞斯從床上坐了起來。克勞斯居然對她使用催眠術!「是你!你不用告訴我以往我的每一次夢境都與你的催眠術有關!」
「我可沒那麼說,絲黛拉。」克勞斯歪著頭好笑地看著絲黛拉,「不過,我很好奇,你說的每一次是有幾次?」
不能生氣,不能生氣,絲黛拉瞪著克勞斯,她非常生氣,只是她現在她不能讓自己的怒氣沖昏了頭。「克萊爾回來了嗎?」她氣呼呼地問。
「當然。」他的手正撐著頭,歪斜在床上。
「我去做飯。」
「不用那麼早起床,親愛的。你的暑假已經開始了,克萊爾現在還不能接受人類食物。」
絲黛拉重重地吸氣呼氣,隨意抓起自己的衣服往衛生間走,「是啊,我是多麼容易被忽略啊。」心情一下子差到了極點,千萬別再惹她,「沒有人會記得在這個吸血鬼房屋里還有一個人類需要正常的人類食物!」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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