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飛機降落絲黛拉都沒有再和克勞斯說話,能說什麼?討論一下他為什麼要吻她?她一直窩在自己的位子上假寐,可一閉上眼楮她就能想到克勞斯剛才吻她的一幕,她得強打起精神來,她在心底不停地告誡自己。然後一直到絲黛拉被空乘的播音驚醒,她居然能夠睡著,而且身上還蓋著毯子……
西雅圖已經是深夜,外面的風涼涼的,一下飛機絲黛拉就重重打了幾個噴嚏。順手從包里拿出了電話,開了機,她一直跟在克勞斯身後,他們應該會去機場停車庫,那里還停著以利亞的那輛野馬福特,去新奧爾良的時候他們把車在了車庫里,但願他能把車鑰匙交給克勞斯了。
「切尼會來接我們。」克勞斯才想到要打破兩人之間的沉默。
「切尼?」絲黛拉不明白了,「他什麼時候輪為你的司機了,而你還用他的母親要挾他?」
「我會處理好的,親愛的。」克勞斯心情很好似的一直往前走,對絲黛拉的道義完全是無所謂的態度,「說不定就算我做什麼,切尼也不可能原諒我了。他現在已經完全被你俘獲成你的朋友了,嗯?」
這是什麼話?絲黛拉狠狠地翻了個白眼,「這是我造成的?」她的嘴可不饒人,而且還有那種閑閑的表情,好像此刻她的臉上正寫著‘你活該’。
切尼.森果然是來接機了,絲黛拉只看到克勞斯在手機上發了一個條消息,一出接機樓就看到切尼的車停在出口處。現在,她都不想給切尼好臉色了,他就那麼容易妥協嗎?
「完全沒有克萊爾的訊息。」一見面切尼就這麼說,他的臉色也好不到哪里去,「手機關機,沒有一點訊息,也沒見她在推特上發什麼消息。♀」
絲黛拉和克勞斯對視了一眼,一路上她都在擔憂這個問題。
不過克勞斯顯然又誤解了她的意思,他們上了車,絲黛拉寄上了保險帶,克勞斯開口說,「切尼,兄弟,我想告訴你。為了感謝你的盡心盡力,從現在起,你可以隨時和家人聯系。」他向她挑了挑眉,還不夠?「當然,我還是十分需要你的,我的朋友。你在西雅圖的學習費用,我依然願意承擔。這是我向你表達的誠意。」就連說話的語氣都是理所當然的,就像這些都是理所當然的恩賜,雖然他這麼說,但別人完全不能有理由拒絕似的。
絲黛拉看了切尼一眼,他正把著方向盤愛理不理的樣子,這樣也說不過去,起碼得給點面子。而且她還為此撒謊了,絲黛拉從坐後輕輕拍了拍切尼的肩膀,「嗨,切尼。克勞斯的意思是說對威脅你家人的這件事上,他做錯了。」她的意思很明顯,想讓克勞斯,一個吸血鬼長老說抱歉,想都別想,他能當著你的面這麼說真的已經不錯了。
切尼大大地透了口氣,無奈地扯了扯嘴角,雖然依然不是很情願,「謝謝你,絲黛拉。」
「別客氣。」
克勞斯看著他們互動,挑了挑眉。這件事最終決定在于他,而看上去更像絲黛拉才是主導,切尼不是謝他,而是謝絲黛拉。好吧,有些事作為吸血鬼長老的他不應該太計較。
「克勞斯說,吸血鬼不能隨意轉化人類,必須有正當理由或經過長老們的同意。」絲黛拉把話題扯到關鍵點上,這是她一路上一直擔心不已的事,如果她們沒在聚會上不歡而散,可能事情就不會那麼糟糕。♀她免不了又要責怪起自己。
「你在擔心克萊爾已經遇害了?」切尼一邊開車一邊問,可他搖了搖頭「我可以明確一點,絲黛拉,克萊爾沒有死。現在只有一種可能,她已經轉化成了吸血鬼。」
「什麼!」絲黛拉差點從座位上跳起來,她顯得更坐立不安了,她馬上想到在新奧爾良時撒姆爾追蹤克勞斯時的巫術,那麼切尼的話確實是有可信度的,「那會怎麼樣?」她急急地問。克萊爾死了,她成了吸血鬼,從技術層面上來說吸血鬼確實是應該屬于死亡的生物,絲黛拉感覺到內心的酸楚正涌上來,就像她真的失去了克萊爾。
「我也——我也不知道。」切尼一邊開著車一邊大大地透了口氣,「我說過,她這樣遲早有一天會出事,只是沒有想到那麼早。別讓我知道她做了不該做的事,新生吸血鬼的破壞力巨大,否則,我會除了她。」
這說法听上去挺殘忍的,而且在絲黛拉听來那麼不留余地,她不僅打了個寒顫,懇求道,「切尼,克萊爾是我們的朋友,她是我最好的姐妹。」她確定自己的語氣都是顫抖著的。
「可你怎麼會知道她之後會變得怎麼樣,人類生前的特征與情緒將在成為吸血鬼後被無限放大數倍。新生吸血鬼很難控制這一點,除非轉化她的人足夠負責。」一直沉默在一邊的克勞斯突然開口道,「這件事交給我去辦。」
那不是代表克萊爾真正完蛋了!她甚至能聯想到克勞斯會怎麼對待克萊爾!
「克勞斯……」直覺,直覺讓絲黛拉需要阻止克勞斯,或者請求他也行,完全為了克萊爾,她希望他能看到和克萊爾有過一份情義上放過她,「如果說,克萊爾真的變成了吸血鬼。我想知道你會怎麼處理?」
克勞斯歪著頭想了想,他的臉上不再有嘻皮笑臉或其他情緒,「這是一個嚴肅的問題,親愛的,我必須要說明這一點。吸血鬼世界不是你想的那麼簡單,那是一個有規則的世界,並不是像小說以及電影中那樣可以在大街上隨意咬人。我們必須保持它的隱秘性,否則會帶來災難,新生吸血鬼很難控制,它們易怒,不懂得節制,不善于隱藏尸體,更容易讓我們的世界暴露在公眾面前。」
呵——這話一點都不像是克勞斯說的。他是在說廢話嗎?因為要帶著隱秘性,因為要保護吸血鬼世界不被曝光,所以他做了編劇把自己的故事搬上屏幕?
絲黛拉的冷笑很好的證明了她目前的想法。當然,克勞斯感覺到了,他笑起來,「所以說,我是個混蛋。」
絲黛拉開始不說話了,她在生悶氣,生自己的悶氣,生克勞斯的悶氣。不過切尼到是莫名其妙地笑起來,就像突然想到了什麼有趣的事。
如果是以往絲黛拉會抓狂的抓一本書或其他什麼東西直接扔在他臉上來止住他奇怪的笑,不過現在,她一點都不想理會。
「我都記不清楚上一次審判大約是什麼時候了。如果那個轉變克萊爾的孩子不是個新手,那他應該學會怎麼解釋或者如何保證自己所做的一切是有保障的。」克勞斯陰沉沉地說。
除了擔憂還是擔憂,絲黛拉看著窗外飛逝而過的路燈,「你會殺了她嗎?」她輕聲問。
克勞斯並沒有回答絲黛拉這個問題,一路上更多的是沉默,他調著切尼車里的音響,開得很大聲。現在誰都需要這樣的音樂聲,起碼可以掩蓋彼此的心煩意亂。
切尼把克勞斯送回他的房子,在克勞斯下車時絲黛拉再想說些什麼的,只是她看著他的背景突然說不出話來,能說什麼?求他能放過克萊爾?或者一意孤行用自己人類的身軀去和一群吸血鬼爭斗?她已經做過一次傻事了,在新奧爾良,如果她沒能把克勞斯和自己逃出那個吸血鬼巢穴,很有可能她已經死了。
克勞斯回過頭來看了他們一眼,只是沖著絲黛拉露出習慣性自信的笑容。沒有邀請他們去屋子里坐坐,沒有goodbyekiss,就像飛機上那個突然而至的吻只是錯覺。
絲黛拉咬了咬下唇,關上了車窗將自己重新窩進座位里。
「你現在可以告訴我突然跑到新奧爾良的原因了嗎?」等車子開上公路,切尼才開口問,「走得那麼急,只是為了讓克勞斯回心轉意放過我的父母?以利亞和你說了什麼?其間發生了什麼?」
「不,切尼。我不想談這個問題。」絲黛拉拒絕道,在她來發生的一切都完全像是一個意外,她一點都不想在現在這種心境下說起在新奧爾良發生的事,甚至不想談關于克勞斯會怎麼處置克萊爾,以利亞……想到以利亞她的心情更糟糕了些,她也不想談以利亞。「對不起,別說了,好嗎?」
「那麼,你是怎麼想的呢?我們不用干點什麼嗎?」
能干什麼?「我只是個人類,正確的說雖然背著那個該死的家族詛咒,或許以後我會很強大。但是現在我還是人類。」絲黛拉快速地說著,語氣里都是要命的情緒,「我要做現在自己該做的事,考試!」呵——真是的!幸好新奧爾良之行只是經歷了兩天半時間,那麼她還可以參加她的期末考試,還有什麼比準備考試更為重要的事嗎?那些吸血鬼們帶給她的煩惱就讓它們全都見鬼去吧!她深深地吸了口氣,不用擔心以利亞用什麼方式搞定她的考試以及成績單,這感覺太棒了。這麼想總可以吧。
「ok,這樣太好了。」切尼把車拐進了學校,後面的事後面再說,不過現在另他放心的是克勞斯目前來說並不會真的殺了克萊爾,這是他的直覺。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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