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絕璘找到了致使唐伊琪流產的「凶器」之後,這才靜下心來環看四周,剛剛進來得太過匆匆,都沒察覺到這祭霖閣似乎非比尋常,整個殿內都像是被人給毀了一般。
難道這里發生過打斗?不可能啊,唐伊琪身上沒有任何的傷痕,而且她被發現的時候,也是安靜地靠在柱子上的。那這祭霖閣又怎會變成這般模樣呢?司空絕璘心中思忖著。
雨宮殿的大殿之上,南宮海洛扶著唐伊琪坐在軟榻之上,唐伊琪的情緒似乎平息了許多,但是仍舊無精打采的模樣,看得南宮海洛驟然一陣心疼。
「明伊,要不你在房間里睡會兒?」南宮海洛一改之前的冷酷無情,變得細微體貼起來,因為對于那個他們已逝的孩子,南宮海洛是充滿著深深的愧疚的。
「不要,我一個人害怕。」唐伊琪轉頭靠在南宮海洛的肩頭,緊緊地抓住了南宮海洛的衣衫,似乎那晶瑩的淚珠又要奪眶而出了。
南宮海洛伸手摟住唐伊琪,模模她的後腦勺,「好啦,明伊乖,讓西門若汐陪你好不好?」
「你為何要趕我走?你是怪我沒保護好我們的孩子,所以才不想跟我呆在一起嗎?」唐伊琪委屈地傷心難過,敏感的她自然也開始胡思亂想。
「怎麼會呢?我是不會讓你離開我一步的。」只是等下司空絕璘就會來和我探討有關傷害孩子的凶手,我又怎麼忍心讓你再一次想起這件傷心事呢?南宮海洛在心里默默說完自己的想法。
「那就讓我陪在你身邊好不好?我會在一旁乖乖的,不會妨礙你做任何事情的。」唐伊琪像一個極其受傷的孩子一般,很是無助和害怕地望著南宮海洛,生怕他會丟下她。不過這也難怪她,畢竟從小相依為命的父親剛離世不久,自己的骨肉也離自己遠去了,她唯一能依賴的就只有她的夫君南宮海洛了。
「好好。」南宮海洛還是不忍心拒絕,便讓唐伊琪靠在自己懷里安睡。
唐伊琪剛合上眼不久,司空絕璘便從祭霖閣歸來,大氣凌凌地走入大殿之內,卻看見南宮海洛異常小心地用手示意自己,讓自己小聲一點兒,原來是怕自己吵醒了他懷里的人兒。
司空絕璘微微一笑,果然他當時沒有看錯人,這南宮海洛算得上是個君子,至少他總是堂堂正正,光明正大的,不像某個人那般偽君子。
想到了于燚烈這個陰險之人,司空絕璘突然臉色一變,這件事不會跟他有關吧?
確認了懷里的唐伊琪仍舊甜甜地睡著,南宮海洛才緩緩地抬起頭,正好便對上了他眉頭緊鎖的模樣,不禁也有絲擰眉擔憂︰
「絕璘,怎麼了?有何發現?」
「嗯?」聞聲司空絕璘才從思緒中回過神來,便學著南宮海洛般小聲說話︰「哦,回太子,是有人把伊琪關在了祭霖閣內,然後在祭壇之中放了迷藥和麝香,才致使伊琪流產的。」
「麝香?此人竟如此歹毒?」南宮海洛的兩彎鳳眸都要擰成一條線了。
「是,想必太子您也看到了,祭霖閣里一片狼藉,臣想定是那毀壞祭霖閣之人下的毒。」
司空絕璘說著自己的想法,可剛一說完便听見一旁的宮女打碎了茶杯。南宮海洛一個殺人的眼神射了過去,嚇得宮女立刻撲倒在地,哆哆嗦嗦地顫抖著開口︰
「太…太子赦罪,奴婢…奴婢只是听到絕將軍說凶手是毀了祭霖閣之人嚇到了,才一時失手的,望太子恕罪。」
「來人,幫她拖出去…」南宮海洛不想听廢話。
「海洛,你又想亂殺人嗎?」唐伊琪被驚醒,知道這個宮女性命難保,便開口求情。
南宮海洛看著唐伊琪不說話,卻听到了宮女的再次開口︰「太子饒命啊,奴婢…奴婢是看到了毀壞之人,所以才嚇到的。」
「什麼?是誰?」南宮海洛眉宇微厲,居然有人看到了,真是天網恢恢,疏而不漏啊。
「是…」宮女難以啟齒。
「快說。」南宮海洛一聲厲吼。
宮女嚇得把頭埋在地上,立即吐出罪魁禍首︰「是…是小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