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狡辯!林勇之,你說,你和木輕絕在荒園中都干了些什麼?」落霞倒是不在意木輕絕的指責,反正她一向視禮教如無物。最新更新:苦丁香書屋舒愨鵡她現在最在意的就是落實了木輕絕的罪名,讓她顏面掃地,清白盡毀,再也無顏見人!
落霞雖然不在意,月落皇帝和皇後的臉色卻很不好看,竟然有人當著他們做父母的面指責他們的女兒沒有家教!月落國君面色一寒,本來還覺得這個小女孩長得清麗又討喜,現在卻怎麼看怎麼覺得討厭!
木輕絕卻對落霞視若無睹,對她的話充耳不聞,眼神一轉,不知看到了什麼,突然意味不明地笑了起來。
落霞時刻關注著木輕絕,當然看到了她的笑,隨著她的視線望去,除了一堵嵌著壁燈的牆和大殿的一個開著的偏門以外什麼都沒有。哼,故弄玄虛!落霞幾乎失去了耐心,她幾步走到林勇之面前,不懷好意地笑道︰「既然木輕絕不好意思說,那麼林勇之,就由你來說吧!你們為什麼同時去了荒園,在荒園里做了什麼?如果說得好,指不定我父皇心情一好就給你們指婚了呢!」
「呵,落霞公主,我與林勇之不過在賽台上有過一次交集,你又何必口口聲聲將我跟他牽扯在一起呢?」木輕絕搖頭輕笑,仿佛是在教育一個不懂事的孩子,「要知道人家林勇之可是有心上人的,說不定他的心上人就在哪個角落看著他呢。要是被他的心上人看到他對別的女人大獻殷勤,只怕會一腳將他踹開的吧!」
「木輕絕,事到如今你還在抵賴,難道真要我把你們偷情的證據拿出來嗎?」落霞憤憤然。
「哦?公主有何證據?」木輕絕驚訝道,她是真的不知道落霞要從哪里找出這樣一份「證據」!
「哼,你換下的衣裳我可都讓人好好收著呢,那衣裳被人撕裂的痕跡鮮明可見,簡直就是你們倆**來不及月兌下衣服……」說到這里,落霞突然住了嘴,一副不勝嬌羞難以啟齒的模樣,看得大殿里的人都露出一副原來如此的神情。
「哦?難道公主連割和撕都分不清嗎?我怎麼記得我的衣服都是被刀刃割壞的,從來沒有撕裂一說。」木輕絕痛心疾首地搖頭,仿佛正在遺憾落霞公主竟是個傻子!
「哼,林勇之,你這個懦夫,你還不說明事實的真相嗎?」落霞突然湊到林勇之耳邊,語聲低不可聞,「你就不怕你的心上人……」
「你——」從進入大殿開始就一直垂頭不語的林勇之終于有了反應,他雙目火紅、目眥欲裂地瞪著落霞,仿佛恨不能殺之而後快。但這在眾人眼里卻是林勇之被落霞公主撞破奸情,現在又被迫在四國人面前承認自己偷情才對落霞怒目而視。
落霞卻絲毫不怕林勇之這凶狠的樣子,笑得十分得意。林勇之仿佛是被落霞這笑容打敗了似的,突然垂頭喪氣起來,口中低聲道︰「今天我的確去了荒園……」
嘩——一石驚起千層浪!林勇之這話一出,仿佛已經坐實了他與木輕絕偷情的罪名,一時間群情激昂。
落霞得意地看了木輕絕一眼,目光挑釁,看你還能翻出什麼花樣!
「我看到了木輕絕,然後撕碎了她的衣服……」林勇之緩緩述說著,語氣不疾不徐。木輕絕氣結,難道這個笨蛋沒有听懂她的暗示嗎!
「我的天!木輕絕看起來一副清高的樣,沒想打骨子里這麼豪放啊!」
「哇靠,林勇之這個混蛋,竟然玷污了我的女神!」
「什麼女神啊,就她,也配?」
隨著林勇之的話落,大殿里頓時響起了眾人的議論聲,一時間,對木輕絕的嘲諷輕蔑之聲不絕于耳。落霞終于狠狠舒了口氣,哈,木輕塵啊木輕塵,你不是說我比不上木輕絕嗎,現在她比我還臭名昭著,我看你是不是還那麼維護她!
正在落霞志得意滿之際,只听林勇之話鋒一轉——
「這些話,落霞公主,你滿意了嗎?」林勇之的聲音有著疲憊的嘶啞,他聲音低沉卻吐字清晰,听得所有人都懵了,這話怎麼听著……
只听林勇之接著道︰「我剛剛說的這些都是落霞公主逼我的。」
什麼——這是什麼意思啊?大殿里一片寂靜,他們仿佛一下子了悟了什麼。
「今天我的確去了荒園……但是,我卻不是像公主所說的去見什麼情人,我是被皇後娘娘召去的……到了荒園以後,我察覺環
境不對,正想退走,那給我領路的太監卻突然發難對我出手,他實力很強,我一個不察就被他打傷扔在地上了。他打傷了我卻沒有再做什麼,立刻離開了,然後聞庭就帶著一隊人過來了,手上還拿著一件女子的褻衣,硬要說是從我身上搜出來的……」
「住口,林勇之,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聞庭听了林勇之的話連忙制止,他怎麼也想不到有金麗雅在手,林勇之竟然還敢不听話!
「哼。」林勇之冰冷地看著聞庭,冷笑,「我當然知道,你們不就是為了毀壞木輕絕的名聲嗎,我本還以為月落皇室最重禮儀,卻沒想到堂堂一國公主竟然因為爭風吃醋就設下毒計毀壞一個女子的清白,還牽連無辜,簡直心腸狠毒,不配為人!」
砰——林勇之的話如同一顆巨石投入水中,乍起無數水花,這這……一切竟是落霞公主的一個陰謀?月落帝國的人簡直不敢相信,雖然落霞公主名聲不好,但從未听過她心腸如此歹毒啊!
「林勇之,你可知道辱罵本公主,辱罵月落皇室是何罪名嗎?你不想要命是不是別人也不想要命,你可要想想清楚了!」落霞意有所指道,話語中是壓制不住的憤怒與威脅。哼,林勇之這個混蛋,明明已經答應了要誣陷木輕絕,沒想到他竟然會臨陣倒戈。落霞暗自咬牙,等這事一了,她一定要林勇之和木輕絕兩人都下地獄!
「哈,落霞公主,你這是深怕別人不知道你抓了我的女人威脅我嗎?」林勇之突然慘笑一聲,「從木輕絕大人打敗我的那一刻起她就是我的偶像,你以為我會乖乖听你的話誣陷她,毀她名聲嗎!」
「對啊,木輕絕再怎麼眼瞎也不至于看上一個手下敗將吧!」人群中突然有人悄聲道。
「說得對啊,木輕絕大人是不可能看上林勇之的,一定是這個落霞公主嫉妒她!」
「我也覺得是這樣,木輕絕大人看起來不像是那樣的人,倒是這個落霞,一看就不是好東西!」
「閉嘴,混賬!」落霞听了周圍的議論更加怒不可遏,木輕塵看不上她也就算了,憑什麼這些雜碎也敢看不起她,簡直可笑之極。她堂堂月落皇後所出的唯一的公主,當然天下無雙,這些人竟敢說她的壞話!落霞陰狠的目光環視著整個大殿,突然回頭對月落皇後道︰「母後,這些人渣都該死,你殺了他們,殺了他們——」
「跨擦——落霞這是瘋了吧!」
「我看是!肯定是受不了刺激瘋了!」
「霞兒……」月落皇後也被嚇了一跳,當著陛下的面,她怎麼敢草菅人命!
「不急,落霞公主,你慌什麼呢?」木輕絕在這劍拔弩張的氣氛中優雅一笑,突然轉身看著大殿門口。眾人循著她的視線望去,只見一個高大的身影突然出現,俊逸的五官被大殿里的燈光照得分毫畢現,很快有人認了出來。「是郁跡唯!」
「郁跡唯是誰?」
「你傻啊?就是西亞帝國學院僅次于水尤澈閣下的人,據說他的修為也在靈王,只是一般不出手罷了!」
「原來是他!」
很多人不知郁跡唯的身份,更多的是被他眉目如畫的容貌和清俊雅致的風姿所攝,都呆呆地看著他。也不見他怎麼動作,他的身後就跌出了兩個人。一個宮女裝扮,另一個則是太監裝扮。兩人一跌倒就順勢跪趴在了地上,瑟瑟發抖。
別人不知郁跡唯的厲害,月落國君卻是曾親眼見過的,是以十分客氣地對郁跡唯道︰「郁跡唯閣下,不知這兩個宮人是如何惹您生氣了?還請閣下息怒,我一定重重懲罰他們!」
天——大殿里又是一陣吸氣聲,陛下竟然叫他閣下!他真是一個靈王!
「惹我生氣的不是他們,他們不過是跑腿的而已,還是請陛下懲罰真正的凶手吧!」郁跡唯卻十分不給面子,不客氣的話仿佛一個耳光扇在月落國君的臉上。惹得他一陣尷尬的笑,卻害得听話地問道︰「你們說,是怎麼回事?」
月落國君覺得自己很冤枉,好好的四國聯賽,輪到他月落舉辦的時候隱世家族就來搗亂了。停賽舉辦宴會,他那不爭氣的女兒又惹出了事兒,這事兒還沒解決呢,郁跡唯這煞星又來找茬了!
兩人聞言皆是戰戰兢兢地看了皇後一眼,卻不敢開口。
聯系剛才木輕絕和林勇之的話,月落國君見此還有什麼不明白的,他氣得直發抖,這兩個不爭氣的女人,
盡給他惹事!憤怒之下,月落國君怒聲一吼︰「說,到底怎麼回事?不說,不說就給我丟去喂蛇!」憤怒之下,竟然連自稱都忘了,可見氣得不輕。
木輕絕卻是心情頗好地掃了郁跡唯一眼,郁跡唯見此連忙露出一抹討好的笑容,看得木輕絕傲嬌地一扭頭,不再理他了。
「回回稟陛下……」兩人見國君震怒,再也不敢隱瞞,將落霞公主在皇後面前撒嬌請皇後幫忙教訓木輕絕的事一五一十地說了,只知道在地上磕頭求饒。
月落國君聞言,更是氣得不輕,他這輩子最失敗的事就是娶了這個惡毒的女人,最悔恨的事就是沒有教導好自己的女兒,還讓她跟著這個惡毒的女人學了一身壞毛病!
看看台下大臣們不敢置信的表情,再看看三國來使表面雲淡風輕實則看好戲的模樣,月落國君怒不可遏地大吼道︰「來人,皇後不賢不淑,教導無方,即刻廢除皇後之位,打入冷宮。落霞公主性情殘忍,無儀無德,從今天起賜住荒園,在內修身養性,不可外出。」
「什麼?不不,父皇,我不要,我不要住荒園。你怎麼能囚禁我呢,我不要!」听了月落皇帝的話,落霞徹底崩潰了。
「陛下,不要廢除我,不要,我知道錯了,我知道錯了……」皇後也終于怕了,嚇得連連求饒。
月落國君卻是下定決心,絲毫不為所動。
立刻有侍衛上前抓捕皇後兩人,皇後連連後退,雙手護著自己頭頂的鳳冠,色厲內荏道︰「住手,住手,不準動我,我是皇後,你們不準動我。」
木輕絕無聊地看著這一場家庭倫理鬧劇,直打呵欠。
「怎麼了?困了?那我們先回去休息吧!」木輕塵不知道什麼時候走到了木輕絕身邊,寵溺道。真相大白之後他若是還想不明白今天這一切都是對他的報復的話,那就白活這二十幾年了,哼,月落皇後,公主?等著絕殺閣的報復吧!
不久之後,月落前皇後的家族一夜之間被血洗,落霞公主下落不明生死不知,直到多年後,有人稱遇到一個嘴里直說自己是月落公主的瘋婆子……
無論如何,今天這場鬧劇總算了終了。木輕絕站在窗前望著空中一彎明月心中一片平靜,盡管今晚這一切都是沖著她來的。
「絕,原諒我吧!」黑暗中一雙大手突然扣在木輕絕的腰上,溫熱的氣息吹拂在她耳邊,惹得她起了一陣雞皮疙瘩,掙月兌幾下,始終掙月兌不開,也只得由著這大手的主人了。
「我知道錯了,今天我不是將功補過了嗎,原諒我吧,好不好?」低沉的嗓音撒嬌般響在耳際,木輕絕不由得有些恍惚,連忙掐了自己一把,正色道︰「金麗雅怎麼樣了?」
「放心,她有林勇之那小子陪著呢,用不著你操心。你該操心操心咱兩的事……」
最後的呢喃消失在兩瓣相依的唇齒間,鬧了這許久的別扭,木輕絕終于不再執著于郁跡唯「不貞」的事情上了。
窗外一顆大樹後,木輕塵看著窗前相擁的兩人,嘴里發苦,心一陣陣的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