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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香的身子一滯,目光沉痛的看著眼前女子的背影,一言不發。

楚曦自嘲般的笑了笑,眼楮一層亮光閃爍著,「子毅哥哥,你可知當初听聞你和舅舅死訊的時候,水水的心情是怎樣的沉痛?為何明明活著,卻不告訴我?」

她和竹香,子毅,李晉共同生活了那麼多年,又怎麼看不出一直陪在自己身邊人的真正身份。

從早些時候的懷疑試探,到後來默默的感受,這世上,除了太子衍,只有子毅會一直不問緣由的支持她,愛護她。

除了樣貌,這個竹香與子毅太過相像。

只是楚曦不明白,子毅哥哥明明死了,如今為何以這樣的身份出現在她的面前。

後面,假扮竹香的人低下頭去,心中如被刀割,他不知道如何解釋,只是用著嘶啞的聲音叫到,「水水,對不起!」

他只希望水水生活的快樂,所以扮作竹香陪在了她身邊。

這聲音低沉中帶著男性所具有的磁性,並不屬于竹香。

楚曦猛然轉首,臉上已是一片淚光泛濫,她死死的凝視著眼前熟悉的人,「子毅哥哥,莫要跟我說對不起,水水只想知道,你是不是天龍國被滅的巫族後人?」

那日中秋宴會過後,她告知了太子衍竹香的怪異之處,那時,她只知身邊的假竹香對她毫無害意,但她聯想了許多,終于想到了一個最不可能的事實,竹香就是子毅哥哥。

他能看懂那塊布上巫族的語言,又偷偷將她已經斷了的手腕重新續接至完好無損,所以,歐陽嬴衍告訴她,「竹香」很可能與巫族有關。

楚曦的問題讓子毅有些震驚,但是不過片刻,他還是點頭,承認了楚曦口中所言。

這世上,他唯一不會做的就是欺騙水水。

楚曦搖搖腦袋,身體踉蹌的走回屋中,此刻她的心太亂了,這個事實太過震驚,她不知道怎麼辦。

子毅見楚曦身體有些搖搖欲墜,慌張的過去扶住她,說道,「水水,我是有苦衷的。若是你怪我欺騙你,我可以離開。」

最後那幾個字,子毅幾乎是咬著呀說出來的,聲音中夾扎著一絲難以壓抑的顫抖。

楚曦心中沉痛不止,猛然抱住「竹香」的身子,將頭埋了進去。

「子毅哥哥,水水不怪你!除了舅父,你就是曦兒唯一的親人。留在我身邊,若是你願意,我不怪你!」

這是從小疼她愛她的子毅哥哥啊!他用自己的巫術默默的治好了她的手,卻不曾告訴過她。

子毅的身子隱隱發著抖,他伸手摟住懷中哭得顫抖的女子,臉上滑下了兩行清澈的淚水,嘴角卻含著一抹欣慰的笑容。

「好,我不走!水水,我永遠做你的哥哥,看你報仇,看你幸福。」

濃濃的情義飄滿整個個屋子,楚曦想通了,不管子毅有什麼事情瞞著自己,但子毅哥哥永遠是愛著自己的,這就足夠了。

只是此刻的楚曦並不知這種感情的含義,以至于多年後,她想起這個陪在自己身邊默默無聞的男子時,心中總有一種揮之不去的悲慟。

「子毅哥哥,我知道或許是天龍國的人在追殺巫族後人,只是你不必再委屈自己扮作女人了,子毅哥哥既然能扮成竹香,定然也能扮作其他的男人,是嗎?」

子毅點點頭,嘴角掛著一絲只屬于他的溫潤笑容。

柳兒回去後,身體已經眩暈得不行,如意在在旁邊焦急的喚著娘親。

「娘,你怎麼了,如意去讓二姨娘給娘請大夫去!」

這個府中如今是劉氏當家,家里人的妾氏請大夫都要經過劉氏的同意,以及安排。

柳兒驀的睜眼,用盡僅剩的力氣拉住了正要跑出去的如意,顫聲說道,「別去,如意,陪陪娘。」

柳兒蒼白的臉色將如意嚇得淚流滿面,這會兒娘拉著她,她又不敢動了,只是在那里流著淚,「娘,三姐到底怎麼了?以前我們去三姐院子里玩的時候,她都會笑,可是剛才她說話為什麼這麼咄咄逼人?」

在如意的心里,娘是她的一切,今日娘親身體的不舒服,她大致看成了是被楚曦氣的,而且爹爹也經常被三姐氣。

「如意,不要記恨三姐,或許是娘先對不住她,我」說罷,柳兒猛地咳嗽了幾聲,竟嘔出幾口鮮紅的液體。

「娘,你怎麼了?」如意慌張的晃著柳兒的身體,一張小臉已被淚水浸透。

柳兒看著年齡尚幼的女兒,心中的就像有一個尚未結痂的傷疤再一次被狠狠扯開,痛得鮮血淋灕,不管楚曦是什麼樣的人,柳兒十分清楚,若是如意和她作對,絕對沒有什麼好下場。

「如意,你听娘說,去將劉姨娘讓大夫給我開的藥拿過來,這件事不要告訴你劉姨娘。記得嗎?」說罷,柳兒的目光掃過桌子底下正在小憩的花貓,那貓是劉氏養的,但因懷孕的緣故,就送到她這邊了。

如意雖不知娘親為什麼要這麼做,但卻還是忍痛點了點頭。

幾天後,楚曦對外宣稱自己的丫頭竹香回家探親,但她身邊卻多了一個護衛,這個護衛真正的身份,除了楚曦和太自衍,便是李晉也不清楚。

但楚曦總少不了要丫頭伺候著,所以,陳將軍的女兒,陳玉染便被接到了府中。

陳將軍是秦青的舊部,和秦青同一日戰死沙場,那日,自從李晉將玉染帶回來後,一直安頓在外頭,如今,讓她進府,卻是楚曦的主意。

她知道玉染和她一樣孤苦伶仃,李大哥似乎又對這個玉染姐姐有意思,索性就拉近了他們的距離。

這個玉染性子溫順無爭,命運也是隨波逐流,楚曦曾說過一句話,這個世界上的女子,只有玉染是水做的。

一日,楚曦正在悠閑的練著越發嫻熟的劍招,突然李晉焦急的過來告訴她,劉氏派人將玉染帶走了,非要她親自去一趟劉氏那里才肯放人。

楚曦扔下長劍,冷嗤一聲,「我給她的平靜日子她非得不過!這個女人,簡直就是沒有一天讓人省心!」

去了劉氏那里的時候,屋里只有劉氏和四個伺候的丫頭。

玉染不知道被劉氏藏去了哪里,劉氏一見到楚曦,就神情激動地喊打喊殺,絲毫不顧及那挺著老大的肚子,一上來就掄起手掌,朝著楚曦打去。

當然,她沒有得逞,楚曦現在有些武功底子,對付一個孕婦,顯然是游刃有余。

劉氏驚恐的望著被被楚曦捉住的手,另一只手也不閑著,正要朝著楚曦的下腰那里掐去,楚曦略微用力,反手一擰,劉氏吃痛,雙手都軟了下去。

後面的四個丫頭驚恐的扶住自家的姨娘,替她順著氣,卻是一句話都不敢說。

劉氏大急,知道楚曦這次是一個人過來的,正要喊人過來收拾她,卻發現楚曦目光陰沉,盯著她的肚子,一步步向她逼來。

劉氏不由得雙手捂住月復部,驚恐的後退著,已經忘記了求救,而是哆嗦著說道,「這可是老爺的親生孩子,你可別亂來!」

有兩個丫頭擋在了劉氏前頭,膽戰地和眼前的大小姐說道,「大小姐,老爺很重視二姨娘肚子里的孩子。」二姨娘的孩子要是出了什麼事,她們可就遭殃了。

楚曦突然一笑,目光一下子變得柔和起來,「二姨娘怕是多想了,我只是想來找玉染。」

劉氏這才記起自己還有個王牌在手,于是挺了挺身子,高聲喝道,「來人啊,快點來人,大小姐要害我肚子里的孩子。」

劉氏的呼喊立即引進了一些武夫,這些人是楚平安排專門來保護劉氏的,畢竟這一胎也算是他老來得子,楚平還是挺重視的。

說白了,這府里沒有什麼危險,大張旗鼓的弄這麼多武夫在外頭,就是用來防楚曦的。

「你這個賤人,害死我的心兒,我要殺了你,再將你的尸體扔進勾欄院,我要你比心兒痛苦一百倍!我告訴你,你那個好姐妹已被我殺了,」見楚曦已被包圍,劉氏開始肆無忌憚,指著楚曦就破口大罵,就像一個失心瘋了的瘋婦。

那些武夫是奉了楚大人的命令來保護劉氏的,听了劉氏的命令,立即上前去收拾楚曦,卻不曾想,房間的們就在這個時候被踢開了。

劉氏震驚的望著門外,楚平正一臉陰沉的站在門口,見狀,她突然委屈的大哭起來,摟著肚子,一步一步踉蹌的走到楚平身邊,含淚說道,「老爺,那個死丫頭害死了心兒,如今連我肚子里的孩子也不肯放過!」

楚曦冷笑一聲,「二姨娘,你的孩子既然是父親的,我當然不會傷害他,將玉染姐姐交給我,否則,被皇上知道劉家被抄,朝廷對姨娘你法外留情,姨娘你還這麼不知本分,在府中興風作浪,可就不好了。」

「你」劉氏被這話氣的瑟瑟發抖,她拉著楚平,哭著說道,「老爺,你看,她怎麼說也是您的女兒,竟然這麼不將你放在眼中!」

然而劉氏卻不知道,楚平是楚曦派人通知過來的,因為楚曦知道,經過劉尚書那件事,楚平如今並不想招惹她。若是楚曦心生歹意,想害劉氏,他自然會攔著,但若是劉氏不知好歹,自己要興風作浪,那就不同了。

「夠了,飛花,你藏了曦兒的丫頭,就將她放出來,休要再興風作浪!」

今日原本想利用老爺給她的武夫教訓教訓楚曦,然而楚平陰沉的臉色讓劉氏目瞪口呆,她的心兒死的那麼慘,每天看到楚曦那麼張揚的活在她眼前,她心中就像是扎了千萬根針般痛苦。

最終,她還是不甘心的放走了那丫頭,因為劉氏知道,她娘家垮了,這個時候,她唯一的依靠只有老爺,眼下,絕不能做與老爺意願相背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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