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一種錯覺,爹爹似乎對娘親身中毒蠱一事,早有預知,任憑顧姨娘與那個假道士相互勾結,將鐘府攪和個烏煙瘴氣,卻不制止,反而沮喪地向她透露,若有一日他與娘親兩人都不在了,她和承澤要照顧好自己。♀
爹爹那麼確定地說,顧姨娘沒有那個本事,似乎早已經知道下毒蠱之人是誰。
前世,她只知娘親病重,爹爹隨後便辭掉了官職,攜帶著娘親遠赴墨越國求藥。
如果,一切按著前世的軌跡發生,是否也意味著,娘親的毒蠱最終沒解,而命喪于此呢?
鐘洛 的心猛然一陣刺痛,驀然回想起前世的種種,與赫連博裕成親之初,洞房之夜他便憤而離去,隨後便提出與她合離。為了顧忌爹爹的名聲,她死活不應,他便怒斥她貪戀榮花富貴,霸佔著睿王妃的位置,是個膚淺而又庸俗的市井女子。更揚言,就算她死皮賴臉的硬賴在睿王府,他終其一生也不會踫她,更別妄想會得他的寵愛。
王府的下人見她被睿王如此嫌棄,便落井下石,處處為難譏誚她,她們主僕在睿王府受盡了凌辱。♀
赫連博裕每每見她,便出言嘲諷辱罵她不知臉恥,明知別人錯娶了她,卻不肯合離,硬賴著王妃的位置不走。
可憐那時,她軟弱無能,顧忌到爹爹在景城的名聲,打掉了牙和血吞,半點也不曾向爹爹娘親吐露,直到爹爹娘親去了墨越國,她在睿王府更是孤女一個,任人百般欺凌。
好不容易挨了兩年,盼到爹爹娘親回來,為她調理了身子,才讓她的生活有了些許溫暖。
短短兩年時間,他娶側妃納侍妾,一個接著一個,本以為,他嬌妃美妾在側,夜夜醉臥花叢,樂不思蜀。她在睿王府偏安一隅,不問世事,了此殘生,老死不相往來。
沒想到,忽有一夜,他突然去了留香閣,強行與她同房,任她哭鬧打罵都不計于事,事畢他反而嫌惡怒斥她不知臉恥,不惜給他下藥以求能留在王府。
他的狠辣與絕情,讓她心如刀絞,初次相遇時她為他挖心取血,二年之中如影隨形的暗中相護,更是為救他身受重傷,廢了一身的武功,沒想到郎心似鐵,絕情如此。
清白被毀的那一刻,她如死灰,本想一死了此殘生,幸得身邊有忠僕相護,讓她才有絲生的希望。
清韻心疼她破身後身子虛弱,燒了熱水想為她擦洗,被盛怒之下的赫連博裕一掌闢死。
清悅因護她被打得皮開肉綻,奄奄一息,身邊的婆子丫頭們一個個死的死走的走,到最後只余下清悅一個。
一夜承歡,她珠胎暗結,月復中有了他有骨肉,十月懷胎,臨盆之際,卻被他下令讓人強行打胎,將那幾欲出生的嬰兒活活憋死在月復中。
舊日的傷口被強行撕裂,一股痙攣的疼痛瞬間蔓延全身,她忽地捂住胸口,張口噴出一口血箭。
「小姐!」魏爭博抬眸看到她臉色蒼白,滿頭大汗,疾步沖到她身邊,扶住她道︰「你受了內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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