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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6章︰隱晦的告白

「哦?」蔚惟一挑挑眉,走到裴言嶠身邊,她舉起手模上裴言嶠的腦袋,揉著他漆黑的頭發柔聲說︰「乖,不要裝深沉,我已經把你完全看透了。」

裴言嶠︰「……」

段敘初低沉地笑了一聲,「我走了。」,到了門邊發現蔚惟一跟在後面,段敘初猛地轉身一下子拽住蔚惟一的手腕,將她抵在鞋櫃上,俯身湊近她的唇,「追我出來做什麼,還要跟我吻別是不是,嗯?」

「是啊!」蔚惟一含笑說著,伸出手臂抱住段敘初的脖頸,仰起臉親吻他的唇,直到煽動得段敘初喘息粗重,四片緊緊交纏的唇才分開,隨後段敘初抱住蔚惟一的腦袋,在她的額頭上珍視地印下一吻,這才開門離開。

蔚惟一揉了一下自己的唇,返回客廳見裴言嶠正坐在沙發里抽煙,她皺著眉頭奪過他指間的煙,「我是孕婦,你不能在我面前抽煙。」

裴言嶠雲淡風輕地抬眼睨向蔚惟一,幾秒鐘時間他深褐色的眼眸卻是幽沉復雜,過了一會他站起身,一言不發地往樓上走。

蔚惟一覺得自己似乎又被裴言嶠鄙視了,咬著唇跟在他身後,「你做什麼言言?」

裴言嶠忽地在門前頓住腳步,轉過身時蔚惟一猝不及防之下撞上他的胸膛,正要往後退道歉,裴言嶠卻抬起手握住她的肩膀,深眸緊鎖著她剛剛被段敘初吻過,顯得越發嬌艷欲滴的唇,一點點低下頭。

蔚惟一驀地睜大眼楮,反應過來後抬手一個巴掌照著裴言嶠的腦袋用力拍下去,下一秒裴言嶠松開她,揉著自己的頭瞪她,「下這麼重的手做什麼?想友情地抱你一下,尋找點安慰不行嗎?」

蔚惟一往後退出一步,譏誚地冷笑,「既然能惡作劇了,我看你也不用什麼安慰了吧?」

裴言嶠冷嗤一聲,沒有再理蔚惟一,轉過身打開門,還不等蔚惟一跟進去,他「砰」的一下從里面關上,「我洗澡。」

蔚惟一听著他慵懶的語氣,這才放心下來,站在門外對裴言嶠說︰「我去廚房煲湯,你有什麼事再叫我。」

「嗯。」

蔚惟一這才下樓走去廚房。

房間里裴言嶠靠著門坐在地上,手掌模著蔚惟一的巴掌拍過的地方,眼眸一點點暗下來,變得沉浮不定。

怎麼辦?

他好想抱蔚惟一,好想吻蔚惟一,更想擁有蔚惟一,讓蔚惟一從此以後都屬于他,但蔚惟一是段敘初的女人,他怎麼能存有這份念想?

若蔚惟一是其他男人的女人,他會不擇手段、不惜代價地搶過來吧?只是就算搶過來又怎麼樣?

蔚惟一不會愛他,他雖不是正人君子,但一直以來都是所有的女人對他趨之若鶩,他怎麼會強迫女人?

裴言嶠想到這里,發現一點也不切實際,他肯定不會跟自己的兄長爭女人,那麼想這麼多只會徒增煩惱,而且大哥剛死,他怎麼還有心思琢磨這些兒女情長?

裴言嶠扶著門框起身往浴室里走,打開冷水開關,他連衣服都沒有月兌,就站在那里,任由冰涼的水沖刷著自己燥熱不已的心和身體。

這還是他第一次對一個女人動心、動情。

半個小時後裴言嶠換過一身衣服從樓上下來,看到蔚惟一正坐在沙發上專注地翻著書,他走過去不由分說地拽住蔚惟一的手腕。

蔚惟一踉蹌了一下,跟在裴言嶠身後,試圖抽出自己被裴言嶠捏得生疼的手腕,「你做什麼?」

裴言嶠頭也不回地說,「陪我去一個地方。」,拖著蔚惟一的手繼續往前走。

「好,但你至少等我先把廚房的火關了。」

裴言嶠這才放開蔚惟一,抱住雙臂斜靠在門後,閉著眼楮點點頭。

蔚惟一︰「……」

這貨比段敘初還霸道、還高高在上。

過了一會蔚惟一從廚房里走出來,裴言嶠作勢又要拽她的手臂。

蔚惟一立馬把自己的手背到後面,「我自己會走,你死拉硬拽著我,就跟遛狗一樣。」

裴言嶠一愣,「遛狗?」,他也想像段敘初那樣溫柔地牽著她的手,關鍵是她每次都拼命地掙月兌,于是他只能用拖、用拽的。

蔚惟一覺得裴言嶠有些缺心眼,就不懂什麼是男女授受不親,她也不跟裴言嶠計較,拿過傘後報仇雪恨般在裴言嶠肩上用力一拍,「走吧言言,陪你去。」

結果裴言嶠看起來挺瘦削,實際上特別壯實,這一拍之下她自己的手心反倒火辣辣的疼。

裴言嶠心情很好地笑出聲,眉眼如畫一派的恣意,他大步走在前面,蔚惟一走得慢,因此他停下腳步,放緩速度跟蔚惟一並肩。

烏雲密布的天空下,俊男美女走在一起的畫面,構成一道靚麗的風景。

***

段敘初先到醫院附近的某家咖啡館等裴廷清,半個小時後裴廷清一邊打著電話,一邊走過來對段敘初點點頭,坐在段敘初的對面。

幾分鐘後裴廷清結束通話,拿出煙要遞給段敘初。

「不用了。」段敘初微笑著解釋,「惟一懷孕了,我正在戒煙。」,看到裴廷清的臉色不是很好,段敘初低沉地勸道︰「教官也少抽一點。」

裴廷清用打火機點著煙,「我沒什麼。」,這樣不在意地說著,他卻轉過頭捂住嘴重重地咳起來,過了一會看到段敘初很是擔憂的樣子,裴廷清轉移話題,「惟一懷孕多久了?」

「快一個月了。」提起來段敘初的唇畔情不自禁地浮起笑意,眉眼間溢滿溫柔和幸福,看得裴廷清的心情也好轉不少。

他正要點咖啡,段敘初翻過點心單子,溫聲建議道︰「教官有沒有吃過早餐,點份蛋糕怎麼樣?最初我也不喜歡吃這種甜膩的東西,只是後來陪著囡囡吃多了,倒是愛上了。」

裴廷清舒展始終緊皺的眉宇,「好。」,段敘初的為人處事無可挑剔,足夠體貼、善解人意,他對段敘初一直很滿意。

段敘初把點心單子交給侍者,他微微斂眉低聲對裴廷清說︰「人死不能復生,還請教官節哀。」

裴廷清搖搖頭,含著苦澀說道︰「我覺得整件事都錯在我,若是我沒有強迫言瑾跟不喜歡的女人結婚,他也不會忤逆我。」,裴廷清挺括的肩膀垮下去,靠在沙發上他抬起手掌遮住眉眼,沙啞的聲音傳出來,「就算走到那一種地步,若我沒有將那把槍丟在他面前,把他逼到絕境,他也不會開槍自殺。」

段敘初的唇抿成一條線,「我無法判斷誰對誰錯,畢竟言瑾也有他自己的立場,而從教官你身為父親的角度出發,你也是為了言瑾好。言瑾最初喜歡的是女人,你試圖把他的性取向扭轉回來,但誰也沒有料到會發生這種事,教官還是不要自責了,我想言瑾他一直都很諒解你。」

裴廷清卻听不進去段敘初的這番話,陷在他自己的悲痛和愧疚之中,「若我想到他會自殺,我寧願答應他所有的條件。由此我得到教訓,從今往後我不會干涉言嶠和言潔的人生,未來的路怎麼走,讓他們自己選擇吧!」

但從另一方面來說,就這樣放逐不管不問,若是他們自己走了彎路,又怎麼說?

只能說可憐天下父母心,後輩子女的成長永遠都是一大難題。

沉默半晌,段敘初斟酌著開口,「既然整件事都是厲紹崇挑出來的,如今言瑾自殺正中他的下懷,他不可能會放過這個機會。我們可以猜到他下一步的計劃是曝光裴家財閥長子的性取向秘密,更有甚者還會連累到言嶠,教官你想到對策了嗎?」

裴廷清的面上一片冷然,「無憑無據,就算讓媒體記者鬧大,也只能算流言蜚語而已。」,他的下屬一直有跟蹤裴言瑾,那些試圖在暗中偷拍的人,早就被他清理掉了。

而且裴家財閥在四大財閥中實力最強,根基頗為深厚,這些年遇到太多這樣的事,豈是他厲紹崇能輕易動搖的?

厲紹崇跟他玩陰謀,那也太女敕了點。

段敘初沒有再說什麼,看來確實是他自己憂慮過度了。

兩人正說著,裴言潔找過來,走到裴廷清身邊說道︰「爸,我來給伯母買些點心。」,說著目光轉向坐在那里的段敘初,她伸過手去,「阿初,你好。」

段敘初站起身,不動聲色地握住裴言潔縴細柔軟的手,「裴家二小姐好。」

裴言潔皺起好看的鼻子,「跟我這麼生疏啊……」,她的目光從兩人交握的手上移到段敘初的臉上,細長的眼尾輕挑,風情中透著明艷俏麗,笑嘻嘻地說︰「我很熟悉阿初,你也叫我言潔吧!」

段敘初收回手,禮貌卻淡漠地笑了一下,沒有拒絕,但也沒有同意。

裴廷清在這時站起身,「你們聊吧,我先回去了。」

段敘初頜首,「伯父多保重。」

裴廷清離開後,裴言潔坐下來,「阿初。」,她的手撐著下巴,雙眸明亮地盯著段敘初的臉,「我說過給你一份大禮,你收不收?」

***

裴言嶠帶著蔚惟一去了裴言瑾的公寓,他一邊拿出鑰匙開門,一邊對站在身後的蔚惟一說︰「這些年我不回母親那里的時候,都是來大哥這里。」

「哦。」蔚惟一應了一聲。

所以裴言嶠很懷念這個地方吧?

蔚惟一跟在裴言嶠身後走進去,偌大的客廳設計風格很是簡約,只是每一處都透著精致大氣,可以猜到裴言瑾的品味不低。

一處靠牆的位置擺放著一架黑色的鋼琴,裴言嶠走過去坐在凳子上,指著旁邊的沙發讓蔚惟一坐在那里。

他側身對著蔚惟一,「听大哥說裴廷清的鋼琴造詣很高,所以他要求大哥和裴言潔都要會鋼琴,但大哥精通各方面,唯獨鋼琴的不好,有次大哥的女朋友過來,非要讓他彈,結果可想而知。」

當然,他這個懂鋼琴的覺得裴言瑾彈得不堪入耳,恐怕裴言瑾的女友壓根沒有听懂,反而更加崇拜裴言瑾。

後來裴言瑾要交功課給裴廷清,他為了讓裴言瑾過關,于是他成為了裴言瑾的鋼琴老師。

蔚惟一坐在那里專注地听著裴言嶠彈起鋼琴,她忽然想起那天在西餐廳連子涵給裴言瑾的畫面來,再看向今天同樣穿著雪白襯衣的裴言嶠,她猛然間發現裴言嶠的側影和連子涵出奇的相似。

所以……這是什麼狀況?

蔚惟一覺得自己的腦子有些混亂。

正想著,裴言嶠一邊彈著鋼琴,低沉的嗓音里唱出這樣一首歌來,「有時候真話太尖銳有人只好說著謊言假如時光到流我能做什麼找你沒說的卻想要的假如我不放手你多年以後會怪我恨我或感動想假如是最空虛的痛為什麼幸福都是幻夢一靠近天堂也就快醒了……」

蔚惟一听到這里,感到心口猛然間一痛,她騰地站起身,走過去按住裴言嶠的手,「很好听,但我不喜歡悲傷的,換一首。」

琴音戛然而止,裴言嶠眉眼低垂看著蔚惟一按在自己手背上的手,眼楮里頭的光一點點深諳,他忘記自己來這里的目的,這一刻反而變成他特意鋼琴給蔚惟一听。

「好。」裴言嶠面色平靜地抽回自己的手,卻是勾起唇角戲謔地說︰「唱那首大哥在他的女友生日宴會上唱過的今天你要嫁給我】。」

蔚惟一聞言臉色立即黑了下來,「听你唱有什麼意思?要听的話,也只听初初唱給我啊……」

「你臉皮太厚了。」裴言嶠嘲笑著說,不遺余力地打擊蔚惟一,「你家初初若是能給你彈鋼琴,並且唱這首歌,三哥我就給他跪了。話說回來,你懷孕都有一個月了,我倒是想知道你們打算什麼時候結婚?」

蔚惟一︰「……」

依照段敘初的性子,確實不可能,而且正如裴言嶠所說,段敘初既然跟江茜離婚了,為什麼不對她求婚?

難道他還想省掉?

蔚惟一別開臉,很是自信地說︰「他正準備呢!」

裴言嶠盯著蔚惟一咬唇的樣子,細長的雙眸倏地一眯,突然拽住蔚惟一的手腕,不由分說地拉她到臥室里,隨後「砰」的一聲關上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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