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說暫時不還不能露面嗎?現在怎麼急著要開始工作了?」
陳清末不明白蕭鳴政的轉變怎麼這麼快,突然就說要盡快開始工作,並且相當配合醫生的治療,即使不用陳清末盯著,該吃藥該檢查一項不漏乖乖的照做,和換了一個人一樣。♀
「人民公僕不能只拿工資不做事啊。」蕭鳴政勉強的解釋著,狀似不經意的提起吉爾米,「對了,你那些英國的朋友怎麼不見和你聯系了?」
「就普通朋友,沒事兒誰會經常打電話啊。」
兩人正常上下班,每天見面時間不多,電話也不怎麼打了,反而陳清末打過去的時候還經常是佔線,也不知道蕭鳴政在忙些什麼。
本來要約蕭鳴政晚上吃飯的,電話沒打通,左舷又一直極力推薦一個新開張的酒吧,陳清末想著晚上沒事兒就和他一起去了。
同行的還有左舷那小女朋友,前段時間還愛得死去活來那個已經換了,現在這個更年輕更漂亮,而且年齡看起來比張瑤還小一些,和張瑤是一個學校的。
兩人一到酒吧就徹底瘋了起來,相攜進入舞池瘋狂扭動起來,那精湛的舞技,很快周圍就聚集了一大幫人。
陳清末閑著無事兒,正好這個時候是倫敦的下午,所以想和兒子說說話,一個人藏到洗手間去打電話,電話接通剛說了兩句,吉爾米就說有急事給掛了,陳清末拿著已經被掛斷的電話郁悶了,最近這些人不知道是怎麼了,怎麼一個二個不是不接電話就是掛她電話的?
等了幾分鐘打過去,吉爾米電話還是佔線,陳清末也不知道他在和誰通話,不在他身邊擔憂也就越多了,不放心的把電話打給了李宓。
「媽,吉爾米最近交了新朋友嗎?怎麼神神秘秘的,剛剛還掛我電話。」
李宓在倫敦生活得很悠閑,此時正在和鄰居家的老太太討論買年貨的事兒,那老太太也是才隨著兒子移民過來的,不怎麼會說英文,難得遇到一個會中文又年齡相仿的,所以兩人經常約著喝茶逛街。
「沒有啊,邁克每天接送他上下學也沒听說過啊,要不他回來我問問?」
「算了,也不是什麼大事兒,可能是我敏感了,對了,我爸呢,沒在家?」
「出門了吧,你找他直接打他手機就好了,我囑咐他帶著手機的。」
「嗯,好,那你們在那邊要注意身體。」
掛了電話陳清末不死心的又打了一次吉爾米的號碼,依舊是佔線,只能悻悻的回去了。
酒吧里重金屬音樂聲震耳欲聾,閃爍不停的燈光晃得人若隱若現看不真切,陳清末一個人坐在吧台旁,小口小口的喝著杯里的雞尾酒,好奇的東張西望著。
角落里,多日不見的一個身影進入視線。
陳清末端著酒杯,不動聲色的走到人背後,一巴掌拍上去,「我說,你被放出來了?」
韓開宇听聞這個聲音後背明顯僵硬了一秒鐘,然後艱難的轉身,對著陳清末舉了舉杯笑稱,「陳大小姐啊,好久不見,近來可好?」
這人沒事兒吧?陳清末覺得韓開宇莫名其妙的,還陳大小姐,不知道的還真以為兩人是什麼點頭之交而已呢。
踫了踫韓開宇胳膊,旋身坐到他身邊,直接不客氣的伸手模了模他額頭,「你丫的沒事兒吧,不會在里面蹲傻了吧?」
難道這次進行的是什麼非人的任務,讓韓開宇這個鐵血男兒也變得不正常了,而且那身穿著?陳清末隔開些距離再次打量他,大大小小的破洞,還有那不知道多久沒剪過的頭發,身上竟然有些胭脂水粉味,那非主流殺馬特的樣子,哪里還有曾經那個帥氣干練的韓少校的影子啊。
一直坐在黑暗中的男人突然開口,「韓宇,這位小姐是你朋友,不介紹一下?」
陳清末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一跳,因為男人坐在背光的地方,加上酒吧本來就昏暗嘈雜,陳清末一心都在韓開宇身上,所以並沒有發現他。
還好陳清末反應快,一下子捕捉到男人叫韓開宇的名字不對,雖然愣了一下下,但是很快反應過來,轉頭和男人打招呼,「你好,剛剛沒看見您真不好意思,我和韓宇認識好久了,只是他似乎都比較忙,好不容易才見到一次所以剛剛失態了,希望您別介意。」
韓開宇屏住呼吸听聞陳清末一番話後,差點跳起來抱著這女人轉圈了,不愧是他韓開宇喜歡過的女人,反應夠快,沒丟他的臉。
「豹子哥,這是我朋友末末,末末,給你介紹一下,這是我老大豹子哥,北區一帶沒有人不認識豹子哥的,以後在北區被誰欺負了,報豹子哥名字就成。」
「這樣啊,那就先謝謝豹子哥了。」陳清末狀似崇拜的感謝了男人一句,轉頭和韓開宇瞎扯了起來。
男人點了點頭沒過多表示,端著酒杯自己喝起來,一定兒沒有不耐煩或是急于探听什麼,可能也是听不懂兩人那些個暗語反話吧,反正陳清末是大概明白了,韓開宇這還是在任務中。
韓開宇擔心時間一久被男人發現破綻,催促著陳清末離開,「對了,你明天不上班嗎這麼晚了還不回去休息?」
陳清末正想借機開溜,處在黑暗處的豹子哥這時卻突然開口了,「既然是韓宇的朋友,那也就是我豹子的朋友,以後如果有什麼需要幫忙的,盡管開口。」
豹子哥舉著酒杯,顯然是要敬陳清末,就她那酒量,韓開宇不放心,但是又不能公然幫她,只得假裝爽快的開口,「你今天賺到了,一般人豹子哥可不會給這個面子的,還不快敬咱老大一杯。」
陳清末有點騎虎難下,但是也慶幸自己杯子里的是度數不高的雞尾酒,要不然這一杯下去鐵定躺地上了。
「既然這樣,那我敬豹子哥,以後有什麼還請您照顧著。」
酒杯還未踫著嘴唇就被人截了過去,豹子哥大手一揮就把陳清末那酒杯砸了,雖然在震耳欲聾的音樂聲中沒人注意到這小小的騷動,但是這一下卻著實驚到了陳清末,呆呆的不知道該作何反應,難道是他發現了什麼?
韓開宇也是把心提到了嗓子眼,全身緊繃著看著這緊張的場面,他知道自己不能沖動,對方還沒有完全相信他,很有可能這只是一次簡單的試探而已,一定要沉住氣。
雖然這樣安慰著自己,但是他也知道自己決不允許陳清末受傷的,而且還是在自己眼皮子地下,右手不動聲色的放在了腰間,如果真有什麼閃失,他好做出最快的反應。
豹子哥那一下之後靜靜的看了一會兒,兩人似乎都有些嚇著了,特別是對面的韓宇,平時吹噓得自己有多厲害多牛逼,原來也只是一個凡夫俗子而已,呵,成不了大氣候的小毛孩,豹子哥心里嗤之以鼻,臉上隨即恢復了笑容。
將一個新酒杯擺到了陳清末面前,「我們這條道上還沒有喝那個的傳統,既然咱這是交朋友,就按道上規矩辦事,我也不為難女人,三杯怎麼樣?」
豹子哥說著酒瓶一斜, 啷 啷的伏特加已經倒了滿滿一杯,往陳清末面前又推了推,給自己也滿上了,「第一杯,算是見面禮。」
陳清末覺得還沒喝,聞著那濃烈的酒氣就已經醉了,顫顫巍巍的端起酒杯,求救的往韓開宇看去。
韓開宇也是頭大,硬著頭皮開著玩笑,「豹子哥,別說三杯,你這一杯下去,我這朋友估計只能在醫院見她了,要不就意思意思算了?」
陳清末一個勁的點頭附和,也不知道對方是什麼來頭,可是看韓開宇潛伏了這麼幾個月,應該是個重要人物,可不能因為自己搞砸了。
「你的意思是,為了一個女人破壞道上的規矩?」豹子哥不滿,嚴厲的質問韓開宇。
陳清末郁悶,誰他媽知道你這道上的規矩真有還是你臨時想出來的啊,死就死吧,一口氣喝下去到時候再去洗手間吐出來就好了。
「規矩自然不能破壞了,既然這樣,那豹子哥,我先干為敬。」
陳清末拉住韓開宇,使勁的咽了咽口水,抱著壯士扼腕的態度,仰頭正要一口悶下去的時候,手臂被人拉住了,以為是韓開宇,不贊同的正要拒絕,一抬頭就看見了昏暗的燈光下,那模糊卻熟悉的輪廓。
「你怎麼知道我在這里?」
「不是讓你等我嗎,怎麼自己一個人過來了。」蕭鳴政拉開陳清末旁邊的椅子坐下,也不看韓開宇,像是不認識他一樣,端起陳清末剛剛那杯酒聞了聞,臉色立馬變得不好了,「伏特加?膽子大了啊,還敢喝酒,你不知道懷孕不能喝酒的?」
陳清末臉上燒得慌,這人說什麼廢話啊,瞪他一眼準備斥責他別亂說話的時候,剛剛听聞那句話愣神的韓開宇卻有了反應,將蕭鳴政手里那杯酒截過來自己一口干了。
在眾人沒反應過來之前,杯子已經見底了,在豹子哥開口質問之前,韓開宇先開口不好意思的向蕭鳴政解釋,「對不起啊,我真不知道她懷孕了,這酒也算是我給你們賠罪的,畢竟孩子最重要,是吧豹子哥?」
豹子哥的目的沒達到,心里對韓開宇有意見,可是目前並不是找他算賬的時候,因為他認出了蕭鳴政。
「這位先生有點面熟啊,好像在新聞里見過,韓宇不給我介紹介紹?」
韓開宇做為難狀,別扭了好一會兒才開口,「老大,這,我也不認識啊,你在哪兒看見的,可能只是長得像而已吧。」
不用人解釋蕭鳴政也大概明白了這是什麼狀況,轉頭正好看見了牽著小女朋友走向吧台的左舷,左舷沒找到陳清末,感覺後背涼悠悠的,回頭一看,就看見蕭鳴政正陰鶩的盯著自己呢。
這下糟了,左舷心里想。
將女朋友安置在位置上坐著,左舷才猶豫著走了過來,一看這陣勢就有點蒙了,不知道這演的是哪一出,只得先等著他們開口。
「你就是這麼照顧夫人的,看來你這工作是不想要了吧?」
蕭鳴政輕描淡寫的開口,但是任誰都能感受到他話里濃濃的憤怒和責備,左舷有點丈二和尚模不著頭腦,不知道這該怎麼接下去了,就看見自己老板一個勁的對自己使眼色,只要硬著頭皮接下了蕭鳴政的話,反正現在吃虧了回頭再把場子找回來就是了。
「是我的錯,領導,我悔過,我不該帶夫人來這種地方的,我這就送夫人回去。」
說罷左舷就聲淚俱下的演起來了,小奴才一樣的將陳清末扶起來往外走。
蕭鳴政不出聲,放任左舷將人帶走了。
陳清末一走,現在氣氛立馬變了,韓開宇表情也變得自然多了,饒有興致的給三人斟滿了酒。
對于那女人豹子哥當然不在乎,所以她走不走他也不在乎了,重要的是眼前這男人,如果能夠借機搭上線,那麼他們的計劃就真的是萬無一失了。
給韓開宇使了使眼色,意思不言而喻,要他敬蕭鳴政酒,趁機套套近乎。
韓開宇點了點頭,微笑著端起酒杯,「我是末末的朋友,既然你是末末的家人,以後我們也算是朋友了,兄弟先干為敬了。」
韓開宇一仰頭將酒喝下去了,蕭鳴政卻不為所動,依舊坐在椅子上,只是表情卻是似笑非笑的盯著眼前那杯酒,完全不給韓開宇面子。
豹子哥不死心,瞪了眼韓開宇,讓他繼續。
韓開宇心里都快吐血了,咬牙切齒的又給自己滿上了一杯,心里想著,蕭鳴政你給老子等著,這個仇老子哪天一定加倍要回來。
「還沒請教兄弟怎麼稱呼呢,我叫韓宇。」
「呵。」蕭鳴政輕哼一聲,將面前的杯子推遠了,推開椅子站起來,居高臨下的看著兩人,豹子哥凝神屏氣的等著他開口說點什麼的時候,蕭鳴政總算開口了,「可不是誰都配和我喝酒的,還有,酒錢已經付了,算是替我女人謝謝你這幾年的照顧。」
蕭鳴政心里那就一個暢快,就是吃準了韓開宇不敢發作,所以抓住機會明里暗里一股腦都說了,臨走時還挑釁的看著韓開宇,「那麼,告辭了。」
等了一會兒,韓開宇像是才反應過來一樣,摔了手里的酒杯,踢開椅子站起來要沖過去,被豹子哥一把拉住了,「不許打草驚蛇。」
「豹子哥,這他媽欺人太甚了,不給我面子就算了,他怎麼敢您的面子也不給,我咽不下這口氣。」
韓開宇臉紅脖子粗的怒吼著,豹子哥心里搖了搖頭,果然還是太年輕,沒頭腦的家伙,臉上卻一副我了解的樣子,拉著韓開宇坐下,「他是誰你知道嗎?s市市長,呵呵,你還怕沒機會報仇」
豹子哥帶著韓開宇從後門走了,蕭鳴政出了酒吧,門口的車已經等著了,拉開車門上去,左舷立馬調侃,「還差點以為你出不來了,看清楚沒有,那個男人估計不簡單,他身邊那箱子估計有問題,竟然用手銬銬在了手腕上。」
「你那女朋友都快哭了還不去哄哄?」
「行,改天再找你聊聊,今天嘛,*一刻值千金。」
左舷開著車走了,用大腳拇指想都知道他們接下來打算去哪里,那是人家私生活陳清末也沒打算過問,只是可惜了那麼年紀輕輕的小姑娘就這麼毀了。
「你是怎麼知道我在這里的?」
陳清末還是很好奇,可是蕭鳴政還沒開口,電話響了,他看了她一眼,還是先接起了電話。
說的是英文,發音很標準,語氣很溫柔,不知道對方是誰,反正那語氣是平時陳清末從來沒有見到過的,「嗯找到了,正要回去你放心,我會照顧好她的嗯好」
陳清末心里有點不是滋味,最近總感覺蕭鳴政在躲著自己一樣,而且剛剛那電話也不知道是誰打的這麼溫柔,可是要她要問她她又問不出口,干脆不說話了閉眼休息。
蕭鳴政發動車子離開酒吧,微笑著看了看明顯不高興的女人,「不好奇我怎麼知道你在這里的了?」
「不好奇了。」陳清末賭氣的回答。
「我在你身邊安排了間諜,你在哪里我都知道。」
「鬼才信你,你出來的時候那小子有沒有說什麼?」
陳清末想知道韓開宇有沒有暗中囑托什麼,蕭鳴政臉上微笑不變,深深的看了眼陳清末,「說了,說祝我們幸福,希望你肚子里是個女孩兒。」
作者有話要說︰別急別急,快結局了,小包子也快跑回來了,今天這一章夠肥吧,每天都這樣順暢就好了,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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