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著連青詩神色一變,幾分不忍心。
花竹神色從容地道︰「時間實在緊迫,草民研制不出其它的法子,不過草民建議夫人可在過幾日發作的時候先服用下去,待時間充裕些,草民便能重新研制!定然不會需要服用半年,如此一來只要忍受每次發作之後的幾日頭暈目眩,倒也不會其它明顯的不適!只不過草民尚未曉得夫人中毒深淺,這緩和疼意的藥吃下,能緩和幾分,尚未知曉,只有試過才知!」
連青詩松了口氣,神色變緩,「那就有勞花神醫了!只要能緩和上幾分,便已感激不盡!」
別讓她十五那日如果難受就好,她如今的身子再這麼折騰下去,必定會捱不過去的媲!
花容墨笙還活著,且已經來到了臨雲國,甚至蘇流年此時還活得好好的,她怎麼能夠就此死去?
一抹帶著恨意的光芒迅速自她一雙風.情的眸子閃過,這一道亮光卻完全落入了花竹的眼中,花竹只是神色淡淡的,並不為所動。
永寧王自也是松了口氣,喜上眉梢。
「既然如此,就听花神醫的話,你覺得如何便好,明日晚上將藥呈上即可!若你研制出來的藥有效果,本王重重有賞!」
「謝王爺!若無其它事情那草民就先回藥室了!」
永寧王點頭表示同意。
花竹道,「那草民告退!」
花竹在走出了主殿沒多遠就踫上了安睿世子臨子素,他朝著臨子素頷首。
「草民見過安睿世子!」
見他如此行禮倒也有意思,不卑不亢的,臨子素淡淡一笑,自知這人不論是在皇上面前還是在他父王面前都是如此行禮,也不計較。
他道,「剛去見過我父王?」
花竹點頭,「是!王爺剛詢問了草民何時能將藥準備好,與連夫人正在里頭呢!」
「情況如何?」臨子素問。
花竹帶著幾分恭敬,他道︰「草民已經研制出先壓制住疼意的法子,只不過告知王爺與連夫人此藥服用下去會有一些後遺癥,不過若服用的次數少倒也並無其它大礙,只是每一次服用下必有幾日頭暈目眩,但緩解疼意可緩解幾分,還是先試過一次才能知曉!」
臨子素點頭,「那有勞了!你先去忙!」
花竹點頭並朝他一笑,「安睿世子,在下有一個疑問,不知當不當問?」
「你說!」
花竹的目光在一旁的風景掃過,而後才道,「那位夫人可是什麼來歷,竟然能中得了此毒?這毒倒有幾分有趣,草民向來喜歡研制奇異的藥物,若能得知對方的身份,興許能討教一二!」
一開始臨子素有幾分疑惑,目光帶著銳利。
但听他這麼說心里雖然防備,卻還是道︰「只知來自于花容王朝,其余小王倒也不大清楚,若你有興致,回頭小王問問父王,那毒藥倒是厲害,這麼多大夫束手無策,倒是你年紀不過與小王一般,就有如此驚人的醫術!」
花竹搖頭,全當沒有看著對方眼里的那一抹銳利神色,只是笑著。
「安睿世子謬贊了!不過此事就有勞安睿世子,草民急著將藥在明日研制出來,便先走一步!告辭!」
臨子素點頭,看著花竹離開的背景,只淡淡一笑,他知道這個人不簡單,卻不知道厲害到什麼程度!
是否只是醫術厲害,亦或是
臨子素勾起淡雅的笑意,就連眸子里也染上了笑,這才轉身朝著王府的主殿里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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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容寧瀾竟然消沉了下去,這兩日燕瑾並沒有來看他,且花容墨笙也離開了。
蘇流年自從被他掐過一次之後,倒也沒有單獨過來看過他,雖然此時的花容寧瀾還住在流年閣樓。
倒是花容丹傾過來看了他幾次,甚至還親手為他上藥,儼然一副大夫的模樣。
內傷倒也沒什麼大礙,只不過心里裝了太多的事情,連.床.都.不.下了,一天到晚窩在床.上,雖說是在養傷,但已經不如以往精神。
花容丹傾見他難得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一開始以為他是受傷難受,便詢問他哪兒不舒服,只不過問不出個所以來。
本以為是燕瑾傷他傷到他的心,可此時看來除了這一點,似乎還有其余的。
畢竟燕瑾傷他的身子傷他的心也並非這一次了。
「有什麼話是不能跟臣弟說的?你我雖非同母,但從小也算是一塊兒長大的,你我年紀相差幾個月,更是算談得上話的!」
花容丹傾詢問,膏藥一點一點地涂抹在他發紅的胸.膛處。
花容寧瀾輕哼了一聲。
「莫非燕瑾揍你當真傷你心了?可據我所知,你也並非第一次被他揍過,就算是傷了心,也不會這麼消沉地躺在床.上,還是九皇兄移.情別戀了?若是如此倒也並非壞事,畢竟燕瑾是個男人,還是個皇帝!」
花容丹傾猜測道。
「哼!你才移.情別戀,我對阿瑾的心日月可鑒!」
花容寧瀾嘆了口氣,而後將內衫拉開,翻了個身趴好,露出線條優美的背部,他道,「十一,我後背疼,你幫我推拿推拿!」
花容丹傾見他後背的傷勢確實像是被磕踫出來的,便問,「怎麼磕撞成這樣了?那一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就是我見阿瑾傷心喝酒,然後把他給親了,阿瑾當時就懵了,反應過來把我揍了一頓,不過這一頓揍我是做好了準備的!後背這傷是讓台階給磕踫出來的。」
回憶起那帶著酒香柔軟的唇瓣,花容寧瀾還是覺得有些口干舌燥。
難得品嘗一次,被揍也算值得了,他並沒有分毫埋怨燕瑾的意思,但是他相信總有一日燕瑾會懂得他的心。
花容丹傾想著燕瑾發懵的模樣忍不住一笑,他看著花容寧瀾的後背,將藥膏輕輕地涂抹在上面。
「你倒是大膽,不過臣弟還是挺欣賞九皇兄這樣的做法,既然喜歡就勇敢地去追求,其實人生數十年,何不圖個開心。想愛便愛,盡管會受傷!」
花容寧瀾繼續悶著性子,趴在那里又嘆了口氣,而後才問,「你真那麼喜歡七皇嫂嗎?」
「你可從來不當臣弟的面這麼稱呼她的!」
花容丹傾听到「七皇嫂」三字輕蹙起眉頭。
這稱呼是他一輩子都喊不出來的,不論如何!
「哼!還不是七皇兄威脅的」
一想到今日的花容墨笙並非當日的花容墨笙心里就悶得厲害,可是,不論怎樣此時這個七皇兄這些年來待他也挺好的,縱容著他。
花容丹傾承認,「很喜歡!但是我知道得不到便只有遠遠地看著她幸福就好,她喜歡七皇兄,我成全就是了!一開始我是想要得到她,可後來發現愛一個人也許不一定要得到,可遠遠地看著她幸福也就心滿意足了。特別是在好幾次以為她已經不在而絕望的時候,我便想著只要她還在活著,其余的都不求了!」
因為嘗過,所以知道當時的感受。
在祈安城因為她已經死了的時候,尸體堆中,一具一具地去尋找翻弄。
想著她也許已經如那些腐爛的尸體一般,那一刻他覺得自己的心也已經死了。
從一開始的擔憂,到疼痛,到最後再沒有任何感覺,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活著是要做什麼,成日行尸走肉一般,心里無怨無恨,無喜無悲,七情六欲仿佛一剎那間就離他遠去。
這一顆能夠再活過來是因為知道她還活著,活在某一個角落還好好的!
但不論怎麼樣,他從不後悔自己的選擇,只是怕有朝一日抵擋不住思念,不肯再如此時一般滿足。
人心都存在貪.戀,存在不滿足。
花容寧瀾又沉默了,也許是性格不同,花容丹傾在愛過之後,還能如此放手,淡然地與對方相處,而他愛上,就永遠不懂得怎麼放手,他會不計後果地去努力得到!
不論燕瑾的身份地位如此,當今皇上那又如何?
早晚有一日他必定讓燕瑾心甘情願躺在他的身.下,其實
若燕瑾把他壓.在.身.下那也可以,因為喜歡,所以誰上誰下也沒那麼多講究了!
一想到心中另一樁心事,花容寧瀾悶著聲音問,「十一,你知道的對不對?這個花容墨笙並非我們的七皇兄,他是」
見花容寧瀾頓了下,花容丹傾便接過了他的話。
「他是當年被拋棄的雙生子,我很慶幸他還在,雖然真正的七皇兄已經不在了。德妃所做的一切委實可恨!」
將藥膏涂得差不多了,花容丹傾這才收回了手,將那件褪去了一大半的內衫給他拉起。
花容寧瀾立即翻了身,將內衫穿好,而後被子一拉,蓋在了身上。
花容丹傾看著他的臉只覺得這張臉比起之前似乎傷得更重了些,特別是左臉上紅.腫,幾道紅痕拼湊起來正是一個巴掌的痕跡。
他的手輕觸著那一張被揍得幾乎要認不出原形的臉上,輕扯一笑。
「臣弟可記得之前似乎沒有這個巴掌印記,什麼時候又給添上的?」
因這張臉本就傷得重,一時之間他倒是沒認出這一處新傷。
花容寧瀾被他這麼輕踫了下還是疼得哼出了聲,神色幾分委屈。
「還不是七皇兄給打的!我不就踫了下七皇嫂,他便一巴掌給甩過來了!」
又沒把她掐死,做什麼這麼認真,還真是下手一點都不留情!
他卻不知道其實花容墨笙甩這一巴掌的時候已經控制了不少的力道。
憑他現在的內力,若是真想狠狠地打,這一巴掌下去,只怕疼的不只是臉,腦袋都能飛得老遠。
那一只玉手縮了回來,花容丹傾的眸光帶著明顯的怒意,他問,「你怎麼踫的她?」
花容寧瀾老實道︰「掐她脖子!」
又沒掐死!干嘛一個個給他這樣的臉色看?
難道兄弟還比不上一個女人?
「什麼時候的事情?」
花容丹傾又問,今日早上見著蘇流年倒是沒見著什麼異樣,看來並無大礙才是!
也難怪七皇兄會甩了九皇兄這一巴掌,若是他,只怕他也非甩不可!
「前日!前日七皇兄帶著七皇嫂過來,我也不過掐了她一下,又沒掐死,做什麼那樣緊張!七皇兄讓我若還當他是七皇兄,便讓我也稱那女人一聲七皇嫂,喊就喊著,又不是沒叫過!」
想到這里花容寧瀾心里還是覺得有些不甘心,他確實挺想掐死蘇流年的,那一刻他真的已經下了殺意,不過後來冷靜之後,倒也有些慶幸自己沒有下這個手。
若他殺了蘇流年,別說花容墨笙不會放過他,就是燕瑾也不會放過他,更不會原諒他。
「往後任何事情自己掂量著,流年並非你可隨意欺負的!」
花容丹傾扔下了手中的藥瓶子,起身離去。
花容寧瀾只覺得一室的寒意,剛才那一記眼神有冰冷,冰冷中帶著憤然,看來花容丹傾真的生氣了!
他繼續躺在床.上,一動也懶得動,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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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寧王一旦有了目標,便不會放棄。
此時他看中的是蘇流年,並且與大家說得清清楚楚,這個女人若是當不成皇後,就得當他的王妃!
二者只能選其一,再無別的選擇!
此時他難得破費,從他那好幾個金庫之一的地方選了一支價值不菲的簪子。
墨玉簪,听聞是當年前打造帝王令的時候,所用剩余的墨玉,而後讓安寧王給拐了過來。
他看著那一塊還未琢磨的璞玉,見那形狀便讓宮內的玉匠雕琢了這一支簪子,身形如蛇,簪首為蓮,通體晶瑩黑得發亮,一眼瞧去便可知價值不菲。
曾有富商想買這一支簪子,開口叫價上萬兩白銀,安寧王自是舍不得,甚至有人叫價到了百萬兩黃金,安寧王依舊舍不得賣掉。
想要得到就要有付出,此時他看著錦盒中價值連城的墨玉簪,想著把它送給蘇流年到底值得或是不值得,伸手捂上心中,只覺得還是有些悶疼,有些不舍。
最後他咬了咬牙,先把這個女人給哄到手了再說!
合上錦盒想著這一支墨玉簪戴在她發上模樣,一定也挺好看的。
雖然她戴著那一支紫玉雕琢而成的紫驚天簪子也有出塵的味道,但這墨玉簪高雅很也適合她佩帶。
流年閣樓對他並沒有什麼禁令,自然是隨時可進入,他站在閣樓前先是打听了蘇流年此時的位置,這才朝著園子里走去。
未到園子的時候,便听得園子內一陣嬉鬧聲,他輕勾一笑,又听得里頭傳來了聲音。
「大大大」
「一定是大!」
「小小小,一定要小啊!」
「哈哈,本姑娘就賭大的!此回,一定讓你們輸到月兌.褲.子!本姑娘今天的賭運就是好!」
賭博
這個女人竟然還好賭?
安寧王有些心驚膽戰,可別將來把她娶回了王府,將他所有的財產全都輸光了好!
臨雲國內好幾處大賭場是他的產業,可要讓人記著絕對不能叫這女人入了賭場!
安寧王走進了百花齊放的園子內,只見一方地方,六七個人圍在了一起,有宮女有太監。
還有一個最為明顯的人兒,一身雪白,烏發披肩,部分發絲成髻用簪子綰住,一身的清雅美麗,在人群里竟有一種鶴立雞群的感覺。
這個女人就是一開始那個滿臉都是傷疤的女子?
此時傷疤已經褪去了許多,剩余淡淡的傷痕,再過些時日便能完好無損。
他見過她上著精致妝容的模樣,美得傾國傾城,自有一股獨特的風韻,特別是眉眼之間那一股風情,與唇畔上的笑靨,總讓人移不開目光,讓人覺得驚艷。
他安寧王見過的女人也不少,起碼這些時日三百多張的畫像看來看去,就是覺得那些畫像上的女子還沒有眼前這個女人一半的姿色。
此時蘇流年一笑,繼續大聲喊著大,其余幾人有喊大也有喊小,一群人喊得特別起勁,而蘇流年甚至是挽起了袖子,露出白皙勻稱的一截玉臂。
安寧王只覺得心里一動,突然有些魂不守舍,莫非這樣的感覺就是傳說中的心動?
他一手拿著盒子,另一手捂著胸口的位置,那是心窩,里頭那一顆心此時跳得特別歡暢,一下一下強而有力,仿佛想要跳了出來一樣。
低下頭,他甚至可以看到那胸口的起浮如此明顯,這顆心此時是怎麼了?
他見過真金白銀激動萬分,但這顆心也從不這麼夸張地跳動著!
「大大大!哈哈,真的是大,給錢給錢!」
蘇流年看著那骰子上的數,頓時眉開眼笑,伸手朝著幾名宮女太監拿錢,那些人倒也樂呵呵地把錢給了,而後另一輪又開始。
安寧王看著她收錢的時候那動作特別的干脆利落,一點都不亞于他的,忍不住一笑,又見她的面前堆滿了不少的碎銀子,而一張臉笑得極為明媚與燦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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