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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間清風徐徐,吹得人衣裙浮動,有人端坐在林中撫琴,時不時抬起頭與身邊吹|簫那人對視一眼,不約而同默契一笑。♀

林子里,除了這動人的琴簫合奏之外,別無其他的聲音,連過路的小鳥都棲息在了樹枝上側耳傾听,樂曲如江河湖海,感情多變不停,時而激蕩時而悠長,帶著那唯一的听眾翻江過海,當樂聲停罷的時候,侯希白竟覺得心里滿滿的都是失落之意。

「許久不見,青璇的簫聲越來越好听了。」陸離含笑站了起來。

石青璇毫不謙虛地點了點頭,直白地說著,「你的琴亂了,是遇到什麼難解的事情嗎?」

陸離一愣,反應過來後她笑著搖了搖頭,石青璇就是這樣的性子,只是……「我可以自己想通的。」

石青璇點了點頭,縱然她弄了個高聳的假鼻子,然而那一點也不損她的姿色,「兩個月後我要去長安,你去嗎?」

面對石青璇的邀請,陸離欣然答應了,她是一個很偶然的機會下才與這邪王之女有了交情,在巴蜀,兩個孤獨的靈魂在樂曲中漸漸升華,她們在樂曲中互相懂了對方的心事,哪怕不說出來,只是一個對視,便明了了,也許這就類似伯牙與子期之間的感情吧。

石青璇走後,侯希白望著她的背影目光有些痴,「回魂吧,人都走了。」陸離看了看石青璇的背影,然後捅了捅侯希白的肩膀。

侯希白收回了目光,他看向陸離的目光有些怔,「我開始認同,你說的美人多面是何意了。」一個女人嬌嗔是一景,顧盼生輝也是一景。

陸離很不講究的聳了聳肩,她沒有問侯希白怎麼找到這里的,這里離石青璇的幽林小築其實還有些距離,他不會不知道石青璇的身份,但還大喇喇地出現在石青璇的面前,她都替他抹了一把汗。

從山林回了小鎮,二人一路同行,偶爾聊幾句天下大事偶爾聊一下胭脂水粉,不得不說,其實侯希白是個隱形話嘮吧,陸離覺得他是個無論什麼時候都不會冷場的人,而且如果他認真起來,簡直會讓人產生生死之交的錯覺啊。

「阿離,似乎一點也不在意獨孤家?」侯希白目光深邃地看了陸離一眼。

陸離已經習慣他這樣稱呼自己了,聞言她停頓了下,而後露出了一個淡淡的微笑,她挽了挽鬢發,「獨孤家是獨孤家,我是我,就算獨孤家逐我,我也依舊是這商盟的主人,依舊是大唐數一數二的女富豪。」她的語氣里滿滿的都是自信。

「……你知道了?」侯希白有些艱難地說著。

「看來是真的。」陸離哂笑了下,「我早已猜到,現在不過是確認了而已,沒有關系。」

侯希白皺起了眉,被這麼一詐,他原本要說的話都忘得差不多了,「你甘心嗎?為了一個人,遠離自己的家人,失去自己的姓氏……」

陸離嫣然一笑,「就算回不去,我的兄長依舊是我的兄長,我的妹妹依舊是我的妹妹,我會在我該在的地方等他們來,相信那一天不遠了。」她指的是當今出事的那一天。

而侯希白卻誤會了她的意思,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尚未說話,「誰?」他擺出了警戒的姿態,攔在了陸離的身前。

「原來侯師兄也在啊,看來婠婠來得不是時候啊。」本該是陸離下榻的屋子里,傳來了一個極其誘人的聲音,隨著這個聲音,門無風自動,讓人清晰地看見屋子中央那名身穿粉色紗裙的女子,女子五官姣好,沒有蒙著面紗卻像是隱在一層神秘當中,最勾人心魄的卻是女子一雙赤足,晶瑩如玉。

那人,赫然便是婠婠,與慈航靜齋師妃暄齊名的陰癸妖女婠婠,陰癸派陰後祝玉妍的嫡傳弟子。

陸離眼中略有戒備,她輕輕推開侯希白橫在她身前的手臂,淡笑著道,「不知陰後高徒來此有何見教?」對方並未拿出兵刃,所以也許可以談判。

「竟陵,本來是我們陰癸派的,到最後卻是你的男人撿了個便宜。」婠婠嗔道,那一舉一動似乎帶著無窮的誘惑。

陸離似乎不經意地瞟了侯希白一眼,見其眼神清明,這才專注于與婠婠的斗法,婠婠說話舉止間都用上了天魔*,而陸離只要一想到魔門,她便把面前這人與惡魔對等了起來,「你應該去找寇仲,現在竟陵是他管。」

「可我認為應該找你,畢竟寇仲為了你千里追殺宇文士及,徐子陵借口說寇仲身受重傷不省人事,所以我就來找你了。」婠婠解釋了自己為何會出現在這里,除此之外她不放過對面女人的一絲一毫的反應,對方的呼吸、瞳孔等種種反應都似乎表明了她的不在乎,可真的不在乎嗎?

陸離臉上依舊是公式化的笑容,「這是寇仲欠我的,我和他兩清了。」陸離頓了一頓,「如果陰癸派要竟陵的話,請自取。」她伸手,做了個送客的姿勢。

「好,商盟的主人就是不一樣,夠爽快。」婠婠拍了拍桌子,豪邁地說道。

果然是沖著商盟來的麼?等到她被逐出獨孤家才放心大膽地找她麻煩嗎?陸離心底冷笑,「我只說請自取,至于竟陵的將領會不會放行不關我事,我很累了,如果沒事的話,還請婠婠小姐離開。」說著,陸離肅容道,「如果婠小姐打定主意的話,不妨放馬過來,不過我勸婠婠小姐還是早點打消念頭吧。」

婠婠聞言,催動了真氣,然後瞪大了雙眼看向陸離,一雙美目此刻又驚又怒。

陸離勾起了一抹帶著邪意的笑容,極為慵懶地挽了挽發絲,「放心,兩個時辰後你的真氣便會恢復正常,不會有任何後遺癥。」

「看來天下人當真是小瞧了獨孤小姐了。」婠婠收起了笑意,極為認真地看了看陸離。

在婠婠走下樓後,陸離這才松懈了下來,她剛才只是騙婠婠而已,藥粉雖然有用,但也沒有那麼長的時間,趁著藥效沒過,她趕緊溜的比較好。

只是……「侯希白你怎麼跟上來了!」

「萬一婠婠又來了呢?」侯希白只說了一句話,就打消了陸離的抗議了。

當二人回到了竟陵,陸離喘著氣,仿佛身後跟了洪荒猛獸一樣,急急地就跑向了城主府。

「阿離?」還沒走進城主府,她就被人喊住了,她回過頭,見是徐子陵,「子陵,寇仲他怎麼樣?」一路上沒少听到寇仲去殺宇文士及的事情,雖然陸離也想知道結果,但現在明顯寇仲更重要。

「他……」徐子陵剛張了口,就被他邊上一個妹子打斷了,「仲少傷得很重,現在還躺在床上呢。」

陸離這才發現這兩人是一道出現的,這個女孩子從前從來沒有見過,她靈動的雙眸「忽閃、忽閃」地眨著,卻不怎麼焦急,陸離有心再問,但她的忠婢畫眉出現在了門口,一把眼淚一把鼻涕地哭訴著離情,陸離被哭得頭都大了,連忙指著身邊的侯希白對徐子陵二人道,「這是侯希白,你們招呼一下他,我去看看寇仲。」

一打開寇仲的房間,一大股藥香撲鼻而來,陸離情不自禁地加快了腳步,走到榻前,就見床上那人雙目緊閉,面比紙薄,氣若游絲,不知怎地,陸離只覺得鼻頭一酸,哪怕她心知身懷長生訣的人不可能會不治身亡,哪怕她知道這也許是假的,她顫著手,抽開了寇仲的腰帶,然後迅疾地扒開了寇仲的衣襟,終于看到了那道傳說中的傷口,縱然長生訣療傷極好,也沒有那麼快愈合著穿胸的傷疤,她撫模著這傷疤,視線逐漸模糊了起來。

邊上的畫眉卻驚呼了一聲,「小姐,這不是夫人給你的玉佩嗎?」畫眉彎腰,瞧仔細了那玉佩,「這分明就是過世的夫人留給你的啊!小姐,我原本還以為這玉佩丟了,沒想到……」對上自家小姐的眼眸,畫眉吞下了別的話。

寇仲原本是裝睡的,他本來是想嚇一下陸離,或者裝下可憐求同情什麼的,在陸離扒他衣服的時候他差點就跳起來了,她撫模在自己胸口傷疤上的時候,他竟覺得心中涌出了一股熱流,此刻一听到曾經糾結過的問題原來是這麼簡單,他再也沒有忍住睜開了眼楮。

「怎地,不裝了嗎?」對上寇仲的眼,陸離反手擦了擦自己的眼淚。

「不是,這真的是你的玉佩嗎?」寇仲緊張地握住了陸離的手,「你是陸離嗎?」

「如果我不是呢?」陸離反問道,然後趕在寇仲給出反應前,破涕而笑,「我是。」她的雙眸中含了溫情,「仲哥哥,這麼多年了,你似乎絲毫未變過。」她伸出手,撫模在寇仲的臉上,語氣里含了無限的慨嘆。

「阿離!」寇仲再也沒有忍住,他緊緊地把她摟進了懷里,「你知道嗎?我真的很感激你是她,這枚玉佩跟隨了我許久,我從來沒有摘下過,自從戴上了這枚玉佩之後,我再也沒有遇到不好的事情,幾次三番遇到危機的時候,總是能夠逃走,就比如這次,我能活下來,還要多得它。」他不知不覺地用了力。

陸離吃痛之下痛呼了一聲,寇仲這才反應過來,急忙放開了她,「阿離,留在我身邊,我會永遠保護你的。」

陸離看見對方的眼里倒映著的清晰的自己,緩緩點了點頭。

作者有話要說︰目測網站已經穩定了,那就好了,表示最近總覺得這篇文已經完結了腫麼回事,錯覺要不得啊~~~

下一章情敵(?)踫面了(喂~~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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