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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伏秋蓮,連清沉默——

縱然是他們清楚這些,知道是這麼一回事,可那又如何?這是他的機會,他若是放棄,以後,這一輩子怕是再沒什麼出頭之日……

或者沒有太多的不甘心,可說到底,終究是意難平。

他的沉默,自然是換來伏秋蓮的恍然,想了想,她抬頭看向連清,「我也只是擔心相公,說不得,真的就如相公之前所言的那般,只是尋常的私仇呢?」

「嗯,我也覺得這樣。」

夫妻兩人雖然都在笑,可笑容里頭卻多了些什麼,可不管如何說,連清即是已經應下了這樁事,再想著推辭,這怕是不可能的,更何況周大人可是加衙役都派了過來。

若是要反悔,怕是真的要得罪貴人了。

這麼一合計,夫妻兩人雖心里擔心的很,卻在曉得務必要按時起程之後,立馬就選擇了把這件事情的凶險給瞞了下來,若是讓伏老爺曉得,怕是會擔驚受怕的很。

他可是生意人當了大半輩子。

生意人講究的是什麼?除了爭謀奪利,伏老爺更多的是想著和氣生財,除非真的到了萬不得己,他才會去想著其他的法子,要是听到連清當這麼個縣令竟是這樣的凶險。

絕對會反對到底的。

且不說這個,就是伏秋蓮過了年帶著孩子過去時,也會遭到很大的阻力的。這是伏秋蓮所不想的——

晚上,夫妻兩人合衣而臥,久久都睡不著。

一則擔心,二則,分離再即啊。

連清握著伏秋蓮的手,想說點什麼,最終只是在心里輕輕一嘆,「你放心吧,我一定會照顧好自己的。」

「嗯,睡吧,你明個兒還要早起呢。」

「好,睡吧。」

一夜無話,次日一早,伏秋蓮親自起來備了早飯,一家人沉默的用了飯,似乎是曉得馬上就要分別,就是辰哥兒都粘著連清不放,以前這小家伙可一直是看到伏秋蓮就不找別人的,可今個兒卻抱著連清的脖子不放。

最後,還是伏秋蓮強行抱了過來。

結果小家伙哇的扯著嗓子哭起來,拼命的掙著手要去夠連清,看的連清這個當爹的心里那叫一個酸,悄悄扭頭,拿起袖子揩了下眼圈,伏老爺在旁嘆了口氣,「給我吧。」

他直接把小家伙抱了出去。

馬車已經等在門外,幾名侍衛身姿筆直的立在馬車旁,伏秋蓮強忍著不舍,上前幫他整整衣衫,理了理衣袖上的褶子,微微一笑,「別想著家里,有我在呢,再說,爹和哥哥也會幫我,到是你,那邊又是那樣的樣子,你,定要小心在意,一切以安全為主,我們可還在家里等著你呢。」

「娘子放心吧,為夫定能平安。」

伏秋蓮親自送連清上馬車,轉身卻是對著旁邊的幾名侍衛屈膝一福,「我家夫君就有勞幾位大哥照顧,多謝幾位大哥。」

「太太您別多理,這可不敢當。」

早有旁邊的管家悄虐遞上了銀票,而一側,毛豆和連寶兩個抱著自家爹娘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伏秋蓮甚至和他們說,若是真的舍不得,大可以不用跟著了。

之前是覺得可以過去鍛練一下兩個小家伙。

可現在想想,她和連清的想法還是太簡單了。

那樣的地方啊,多危險?

整個縣的縣令說殺就殺了,一家子人啊。

還有縣衙……

要是這兩個小的跟著出了事,她們哪里對的起兩家?

可伏秋蓮的話才一出口,劉里長和連夏都直接搖頭拒絕了,倒是兩家的女人都眼巴巴的亮了一下,可卻還是拗不過自家的男人,「怎麼不去,去。」

「……」

通往鎮外的路口,連清遇到了鎮上前來送行的人,一一打了招呼,一番客套彼此自不言說,劉太太卻是在馬車走後不久就到了連家,看著伏秋蓮忍不住的嘆氣,「你說咱們女人怎麼就這麼的命苦,看看,男人這轉眼出去瀟灑,女人卻只能在家帶孩子——」

「還好,你和我一樣,都不用服侍公婆,不然——」劉太太頓了一下,猛的想起了什麼,看向伏秋蓮,「這次留在家里,你那個公公還有繼婆婆不會過來找你麻煩吧?」

「沒什麼,之前相公和他們打過招呼,而且,我也會按著禮數,該送的東西不會愧了他們的。若是這樣還要再想什麼花招,我可不是好惹的。」

「嗯,那也是你,伏老爺子可容不得你受委屈。」兩人說笑著,不遠處的地下鋪了厚厚的地氈,兩個小家伙在那里又爬又啃的,旁邊是冬雪幾個丫頭親自守著……

門口,有婆子的身影一閃而過。

是劉太太的人,她揚揚眉,「去看看什麼事。」又笑著看向伏秋蓮,「真是不讓人省心,才出來一趟,就不讓我清淨半會。」

「你是一家主母嘛。」

出去的小丫頭去而復返,卻是一臉的怪異,屈了屈膝,她回話道,「太太,是,是關于連三太太的事。」

「啊,我的事?」

「你倒是說啊,賣什麼關子。」

「是,太太。」小丫對福了福身,垂眸輕聲道,「剛才老爺身邊的小廝來傳話,說是在鎮子外頭送行的,竟然不知怎的有連家的人,是連家的那位老太爺,還有余下的一大家子,竟然,竟然要送給連三老爺兩個女人——」

「太可惡了。那個老頭子——」頓了一下,劉太太方覺得自己剛才的情形有些沖動,好像她罵的,是連清的親爹?她訕訕一笑,「那個,我——」

「連三爺收了沒有?你快說啊。」劉太太覺得自己之前罵了伏秋蓮的公公,有些不好意思,這會就瞪那丫頭,怎的到現在了還賣關子?

「回太太話,沒有收,連老爺啥都沒要。」

「還好,這就好。你看,你家老爺可不就是心里有數的?」劉太太看著也隨著小丫頭的話之後長舒一口氣的伏秋蓮,抿唇一笑,「你啊,就放心吧,連大人瞧著就是個能讓人依靠的,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他心里門清呢。」

兩人又說了會子話,眼看著到了午時,伏秋蓮便留劉太太用飯,只看著劉太太道,「你也別說什麼外道的話,你們家老爺今個兒中午還能沒有飯局的?你就是在我這里用了飯再回去又怎樣?」

「好好,說不過你。」午飯不是頂豐盛,但卻勝在家常小菜,是冬雨幾個下的廚,很是精致,透著股子家常的味道,用過午飯,換了兩回茶,劉太太看著懷里兒子直打呵欠,便起身告辭,「不成了,我是真的要回了,這小子一會要睡覺,不好睡在外頭的。」

「嗯,好,那我送你。」

丫頭要把兩個哥兒給抱走,誰知兩小卻不樂意了。

伸手夠著對方,都撇嘴哭了起來。

劉太太抱著自家兒子輕哄著,一邊笑,「這下好了,這哥兒倆的感情看著就是個好的,怎的你家就不是個女娃呢,這樣也好求了來,給我當媳婦了。」

伏秋蓮卻是笑而不語——她就是真生個女兒,也不見得肯嫁到劉家去,劉太太可真心不是個好說話的婆婆!不過呢,要說劉太太這人壞吧,也不是那麼回事。

你只要順了她的性子,其實她也能很好。

「好了好了,我走了你別送了,有什麼事只管著開口,我們老爺可是說了,你缺什麼少什麼的,只管著說就是。我們能幫的肯定幫。」

「好,那可就多謝劉大人了。」

直到劉家的馬車走出去老遠,還能听的到劉家哥兒的哭聲呢,伏秋蓮轉過身回了內院,辰哥兒也哭成了小花臉,不過這會正被冬雨抱在懷里拿著個波浪鼓啃著玩呢。

看到伏秋蓮進來,也只是抬了抬眼皮。

「這小子,不找我了是吧?那我走了啊。」

伏秋蓮往外走,結果人家這回卻是眼皮都不抬了!

外頭,有小廝進來回來,「太太,老爺的車子已經出了鎮,走遠了。」頓了一下,那小廝又輕聲道,「村子里老太爺也帶著人過去了,不過老爺讓小的和您說,他心里都清楚的很,讓您萬事都不用擔心,他曉得怎麼做的。」

「我知道了,你退下吧。」

靠在臨窗的美人靠上,伏秋蓮揉了揉眉心——

也不知道今個兒這一出是誰的主意?

三里屯,連家老屋——

連老爹正坐在炕上抽旱煙,臉黑著,「你自己看看,那麼多的人,真是丟夠了我的老臉,早和你說不成不成,你非要說什麼可以的,說是為了三兒好,現在好了,我這當爹的老臉被兒子給打沒了。」

「當,當家的,我也是為這個家,為三子好嘛。」

 當,連老爹直接就踹了炕桌,「你是為我好,為這個家好嗎,我看你是為你娘家哥哥,嫂子好!我告訴你啊,要是你覺得我這里住著不舒服,你大可以走。回你娘家去。」

「當家的這是什麼話,我又沒說啥。」一提到讓她回娘家,李氏本來就沒有幾分的火焰唰的沒了,如同風中的火燭,才搖晃了那麼兩下,一下子就唰唰都滅了個干淨,她垮了一張臉,捧了個缺口的粗瓷茶碗,「當家的算我錯,你先喝口茶消消火,走了這麼遠的路,一定累壞了吧,我給你捏捏?」

「哼。」

李氏曉得這是消火的前兆,趕緊上前堆著笑臉,賣力的幫著連老爹捏起了腿,一邊捏還一邊笑呵呵的問著‘力道可好?’‘可是這樣的,要不要再輕些’的話,連老爹的臉色慢慢舒展開來,半靠在枕頭上抽了袋煙,眼皮緩緩的閡上。

李氏才一停手,連老爹哼了一下,「做什麼停了。」

「……」

心里月復誹著,李氏手上卻是不敢再怠慢,愈發的用心起來,眼看著連老爹睡過去,李氏手都酸了,恨恨的對著睡過去的連老爹啐了一口,心里把個連清夫妻給罵了個遍。

——都是那個小賤人的原因!

自己現在落到這個地步,都是她的錯。

直到現在竟然還害自己挨罵,她一定和她沒完。

現在連清走了,一去就是三年,她就不信找不到機會。

就是真的不能下手,惡心惡心她也是好的!

這麼一想,李氏瞬間就在心里拿了主意,看著睡的如同死豬般的連老爹,她眼里鄙視的眼神一閃而過,扭頭掀起簾子走了出去,屋子外頭,連非兩人正在院中焦急的等著。

看到她出來,都是眼前一亮,「娘,爹睡了?」

「嗯,睡著了。累死我。」

連甜兒自動忽略李氏的話,徑自道,「爹沒說什麼吧,他應該沒生氣吧?」生氣也成,可不能一生氣又要把她和娘趕出去啊,外頭的日子她可過不得——

「沒,放心吧,火已經消了。」

連非點點點,才想著說話,連甜兒把他往旁邊一擠,直接抱住了李氏的手,「娘,您是我親娘,您一定要幫女兒啊,娘,您要是不幫女兒,女兒就不活了。」

「你又惹什麼事了?」

對上這個女兒,李氏也是恨其不爭,怒其不幸。

可真的不管?

這是她身上掉下來的肉啊。

而且捧了這麼多年,疼了這麼多年,眼珠子一樣的寶貝著,真的扔開撕手不管,她還真的舍不得!

「還不是三哥之前的那回事?娘,那一家可是又來催了,之前咱們以著好幾個借口推遲了婚期,現在他們听說三哥當了官老爺,竟然又派人來提親了,還說,還說年前就要女兒過門,娘,我不要嫁那個殺豬的——」

「殺豬的有什麼不好,依著我說你就嫁過去……」連非的話還沒說完呢,連甜兒抄起旁邊的椅墊就砸過去,「要嫁你嫁,反正我是打死都不嫁。」

「娘,你要是讓我嫁過去,我就死給你看。」

旁邊連非撇了下嘴,這話誰信?

要死就去死啊,整天嚷嚷著死,騙鬼去呢。

「好了好了,你們兩兄弟還爭什麼,讓人家看笑話。」李氏瞪了兩人一眼,揉著眉心,安慰著炸了毛的連甜兒,「你再等等,讓我好好想想,想想看怎麼把這婚事給退了。」

早知道之前就想法子給退了。

現在好,人家看著連清成了官老爺,本來因為她們的幾分怠慢,升起的幾分退親心思這一下子就消失了個干干淨淨,真是的,早知道就不該為了那幾兩聘禮銀子而等著。

不管怎麼說,連老爹可是連清的爹。

他當了官,難道真不管家里?

還真不缺這幾兩銀子吧。

現在好了,被對方給纏上了,要是對方也想著靠上連清,哪里會輕易的退親?李氏坐在椅子上有種搬起石頭砸自己腳的後悔,她抬頭看了看哭鬧不休的女兒,瞪了她一眼,「你也別給我哭了,哭的我心煩,讓我好好想想。」

「娘,你凶我。」

「成了,這些天你就在家給我好好的歇著,別出去鬧騰了,要是讓你爹知道你在外頭丟人,非打斷你的腿不可。」

「娘,我又沒做什麼壞事。」

連非冷哼,「還沒做什麼壞事,就差和人上床了。」

「娘,娘你看他,他這樣說女兒——」

「有你這樣說你妹子的嗎?」作勢輕輕的拍了下兒子,李氏看著女兒也沉下了臉,「這幾天你就給我在家,不準出去,你再這樣,壞了名聲誰還敢娶你?還有,你哥哥這馬上就要議親了,你自己壞了名聲連帶著你哥哥的婚事出了差子,看我饒你。」

「就知道娘你偏心。」

連甜兒雖然小聲的嘟囔著,可還真不敢再出去了。

她現在可是不得連老爹待見的。

要是再把娘和連非給惹毛了,誰來管她?

所以說,她也不是真的傻,心里有著一桿稱呢。

「你回屋去吧,我和你哥說點事。」

連甜兒嘟嘟囔囔的走出去,連非皺著眉看向李氏,「娘,她這性子您真的得管管,這樣下去,誰還敢娶她?」不管如何說,兩人是雙胞,一起出生,長大到現在,感情還是真有,連非是以著一個男人的心思來看連甜兒的。

自己再疼這個妹妹,可換做是他,敢娶這樣的甜兒?

說句不好听的話,這性子就是個人見人嫌的!

「娘心里有數,先不說好,到是你,你前些天和娘說過,在鎮上認識了幾個朋友?你那朋友,都是做什麼的?可靠的住嗎?」

「娘您放心吧,那可都是過命的交情。」說到自己認識的人,連非也忍不住就是滿臉帶笑,「錢大哥幾個人可好了,天天帶著兒子見識世面,而且都不用兒子花銀子的。」

「這就好,這樣兒子,你再觀察一下他們幾個,若是真的靠的住,娘這里有一樁事情請他們幫下忙,當然了,娘不會讓他們白幫的,你和他們說,娘會給十兩銀子作報酬。」

「啊,十兩,娘您哪來的銀子?」

十兩啊,十兩銀子都能給他建間新屋子,娶個漂亮新媳婦了,娘竟然要送人?連非當時就有些不樂意了,拉下了臉子,「娘,您什麼意思呀,您整天說沒錢沒錢,竟然還有十兩銀子要送人?兒子要是有了這些錢,媳婦都能娶進來了。」

「傻,娘會害你?」

「可是——」

「听娘的,你去再看看那些人,若是覺得可靠,娘到時侯再去見他們。」李氏一臉怪異的笑,瞪了自家兒子一眼,看到兒子臉下還是幾分不甘心的表情,她想了想低聲道,「要是咱們這事做成,鎮上那里,可就全都是你的了。」

「娘,您想做什麼?」

連非被唬了一跳,臉都有些變了,「娘,他現在可是縣令老爺,連劉大人都要禮遇,討好的人,您要是真的讓她們抓到把柄,咱們可沒好果子吃。」若說是以前,連非還想著和連清去爭上一爭,可現在,連清都是官老爺了啊。

沒看到麼,鎮子上的那些大老爺都巴著他,討好他!

要是讓連清知道自己還在算計他,怕會剝他一層皮的。

「你怕什麼,你娘我就那麼傻?」李氏胸有成竹的一笑,笑容里盡是陰霾,她冷笑著看向連非,「你知道不能惹,我就不知道不能把把柄送給她們?你娘我可不是傻的。」

「那您還——」

「咱們不會暗中動手?再說,連清現在可不在,咱們還對付不了一個女人?」隨便弄出點什麼動靜,外頭的口水和吐沫星子都能逼的那個女人沒臉再活下去!李氏撇了下嘴,笑容陰冷,語氣帶著一抹子狠厲,「你放心,你娘我想做的事很簡單,不會有人發現的,再說,連清又不在這里,他遠在千里之外,能發現什麼?等他過幾年回來,哼,誰知道他身邊帶著幾個女人,還能想的到家里這個黃臉婆?」

男人不都是這樣?有了錢有了權利,左擁右抱的快活自在。日子逍遙的很,誰還想著家里黃臉婆一樣的存在?

「娘,可是——」連非是怎麼想都覺得有些不放心,可有心想勸李氏吧,李氏的話卻是很讓他動心——只要是動了伏秋蓮,哪怕是她人好好的,只要她有把柄在自己手里,他以後還愁沒有銀子?

「那,娘,您想怎麼做?」

終究是銀子佔了上風,連非一橫心,豁出去了,干!

「找幾個男人不就成了?」李氏臉上全是冷笑,說這些話時仿佛在說今個兒天氣有多好,嗯,是晴天一樣的自然,「連清還會容忍一個被人給踫過的女人?」

「她被男人給踫了,這麼大的把柄在咱們手里,你說,她會不想著來堵咱們的嘴?用什麼,自然是錢了。」李氏眼里滿滿全是算計,仿佛看到了無數的銀子在她眼前堆成小山,她嘿嘿的笑,「到時侯,她想死想活不就是咱們說了算?」

連非的腦海里瞬間浮出一張鮮活的,充滿朝氣,眼角眉梢盡是傲氣,嬌縱的臉,她指著他冷笑,「你是什麼東西,敢踫我的東西——呀,這是什麼味呀,臭哄哄的,是你麼——」心頭有股子邪火在沖起來,他深吸了口氣,眼神怪異的看向李氏,「好,娘,這事兒子去安排!」

別的男人麼?

連非舌忝了舌忝嘴角,眼底一抹掠過。

他,也是男人呢。

------題外話------

今天睡了一天。這口氣終于緩過來了。明天要出去辦點事,回來早的話萬更,不然後天一定兩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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