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骨頭相連,就要生了……(虐,你們懂得,求鮮花~)

就見此時,天際一道轟隆,迦樓如閃電出現,他施下保護屏障,擋去那源源不斷而來的利箭,「不許後退,一個都不可放過,殺啊!!」

「殺啊!!」

念家軍視死如歸地破開宮門,三萬大軍攻入宮內,北蒼軍大亂,迦樓率領幾百將士沖上宮門一舉將弓箭手產滅——

皇宮里大光劍影,嘶喊申吟漫天,鮮血匯流成和,將一片宮殿、石磚小路染成血色的海。

「殺!!」

念家軍氣勢高漲,念元勛率軍直逼龍景宮,「保護皇上!!保護皇上!!」

混亂中,北蒼軍一邊慘叫一邊大喊,幾萬人大軍只剩零星幾千統統守衛到宮內唯一沒有被攻破的龍景宮媲。

那里面安靜得就像一座陵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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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頑不靈者,殺無赦。」

念元勛一聲令下,廝殺再度開始,那幾千人怎奈何得了念元勛龐大的三萬大軍,一具具殘垣斷壁的尸首倒在龍景宮的每一個角落——

「端木離,出來!!」

「別躲在暗處做縮頭烏龜,出來!!」

念元勛踏入龍景宮,腳下跨過一具具觸目驚心的尸首,宏亮深沉的呵斥縈繞深宮四壁——

沒有人回應他,這里比外面感覺上去更像是一座早已沒了人氣的陵墓。

莫不是,端木離那混賬東西早已趁機潛逃了?!

念元勛眉頭深鎖,腳步赫然停留在偌大的庭院前,仿佛有種無法解釋清楚的味道鋪面而來,看不到卻渾身不自在,如若有著一張看不見的網在向他攏來——

那種感覺讓人惡心極了,仿佛有什麼無形的東西像極了一只只的手在觸踫著他,試圖拉扯著他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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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軍,小心!!」

迦樓追了上來,一把拉住就要踏入其中的念元勛,「怎麼了?」

念元勛知道迦樓一定是感覺到了什麼,他知道他是忘莫離的親兄長,擁有比她更甚的靈氣,是凡人中的異類。

從方才攻入龍景宮,龍景宮就和以往大不同,它是這麼的深,仿佛沒有盡頭,引誘著人一直走走,直到精疲力竭才發現自己是走入了一座迷宮——

那庭院里泛著股股泥沼惡臭的味道,「是結界,結界里可能設下了什麼幻陣,亦或是符咒,將軍,不可冒然進入,其他將領也不行!」

迦樓嚴峻道,他味道危險的味道,不,是死亡的味道——

也許結界里並不簡簡單單是個幻陣,或者什麼陷阱,而是另一個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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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曹……

異界……

凡人一旦進入,就難再返還……

念元勛知道迦樓不會是在開玩笑,立刻傳令下去,所有將領听候發令,殺盡所有中了巫術的北蒼士兵,將宮中的一干人等捆綁軟禁,敢反抗的一律殺無赦!

「端木離一定就藏在里面,他握有大妖怪的妖氣,又熟曉巫術,誰知道他會在那里面造出個什麼荒唐的人間煉獄。」

念元勛眉頭不展,看得出他在按捺怒火,對縱橫沙場的老將來說,明知敵人就在眼前卻捉不到,該是何等的挫敗感——

但是對付端木離要知趣,莽撞行事,逞英雄之為,只會累人累已。

「交給端木卿絕吧,老夫已經替他清理了門戶,那最後的垃圾,該他上場收拾干淨了!」

念元勛看向迦樓,他卻是若有所思,眉頭緊蹙,眼神深意極深的看著那道無形的扭曲屏障,他感覺到那里面彌漫著絕望的氣息,那是端木離做好了要抱著九弟一起死的覺悟的氣息……

他是個瘋子,什麼都干得出來!

海兒給他心口的那記毒咒必定讓他元氣大傷,所以他只能躲在那里面誘惑九弟,就是攬著他同歸于盡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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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先進去探探!」

迦樓道,他不能讓端木卿絕元氣還未恢復就冒險進入,然而念元勛剛要阻攔,那一只有力的手就握住了他的臂膀——

「七哥,你做什麼?」

「九弟?!」

迦樓回過頭,不可置信地看著出現在眼前的男人——

仿佛才三個時辰不見,他已經恢復完全,他手上的力道源源不斷,不像是個剛被疏散了一身元氣的人。

端木卿絕神采奕奕,月色映入那雙冰眸金瞳,眼角勾起無比耀目的金色流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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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比他設想中的發生的更順利。

但就是一切都太順利,反而不容人放送神經,端木離不是傻子,他早就料到他頑抗不了念家軍和北域軍聯合,所以他握著娘親的尸骨,用盡娘親的妖氣將他保護,造出了個這麼惡心的結界——

管他在里面藏著什麼,陰曹地府也好,異界鬼蜮也好,他端木卿絕是去定了!

「你們都留在外面,誰都不準跟著進來!」

端木卿絕一聲令下,盡管身周盡是念家軍,但誰人都不敢違抗,他頂天立地的男兒身影震攝著每一個將領,無一不對他折服——

幾個聰明人仿佛猜到自己身上源源不斷的力量應該就是源自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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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讓老夫失望!」

念元勛將手搭在端木卿絕的肩上,語重心長道。

男人邪魅的臉揚起一輪誘人窒息的笑靨,「孤王天不怕地不怕,最怕家里的大肚婆。」

他有心說笑,迦樓都替他捏把汗,「九弟,切忌小心,端木離徹底瘋了,為了殺了你,他寧願攬著你一起死。」

端木卿絕唇角的笑意加深了輪廓——

所謂兄弟連心其利斷金,手足心系那便是一個眼神就知道他絕不會允許自己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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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域營地

前方攻破皇宮的喜報連連來到,靜靜呆在營帳中等待的念滄海愁眉大開,不禁破涕為笑——

「小姐,都說不用擔心的,那狗皇帝根本奈何不了王爺的,更何況還有老爺一同作戰,念家軍那邊已經在歡呼了,又有兩萬大軍殺上去了,圍追堵截那些破網之魚,這一次王爺是動真格的,絕對不會再給那狗皇帝一次苟活的機會了!」

小幽興奮地說不停,念滄海跟著張望營帳外,若是這場仗就這麼贏了,卿絕是不是很快就會回來了。

只是為何……

為何看著相隔不遠的營地歡呼連連,歡呼洞天,念滄海的心卻是一點點繞著不安惶惶,她在端木離的心髒里中了毒咒,他若死了,她便再也感覺不到他的氣息——

但是就在方才的一霎,她感覺到的是更加強烈的氣息,「他還活著。」

「什麼,小姐,你說誰還活著?!」

小幽听不懂念滄海冷不丁吐出的幾個字,「小姐,你怎麼了,都說不要擔心了,你瞧瞧,你的臉色又不好了。」

小幽模模念滄海的額頭,就這麼眨眼功夫她冒出了一身冷汗,好像是著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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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過來先坐下。」

「幽,我好不安,如果爹爹他們已經贏了,卿絕已經手刃了端木離,但是我能感覺到端木離的氣息,他還活著。」

「哎?!」

小幽一怔,一時半會兒不太明白念滄海的意思,「小姐,你是不是出現了什麼幻覺?那狗皇帝做盡那麼卑鄙的事,王爺肯定已經將他手刃了。」

「不,我真的感覺到他還活著。」

念滄海反握住小幽的手,神情緊張,心口好像堵著什麼東西似的,「不,是小姐你太緊張了,小姐,你瞧瞧你的雙手都緊張得在顫,都是因為你太在乎王爺了,可是你要對王爺有信心,就是王爺不殺了那狗皇帝,有老爺的三萬大軍,他又怎麼能活著逃出來?!」

小幽說的不無道理,難道真的是自己太敏感了,把端木離想得實在近乎于神魔,他畢竟只是個凡人罷了,一定沒有讓他逃月兌的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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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景宮內,端木卿絕獨自步入布下結界的詭異庭院中,隨著腳步邁入, 嚓一聲,腳下好像踩著了什麼東西,發出一道清脆刺骨的聲音——

端木卿絕低頭一瞧是只比他踩成兩段的骷髏,再一眼腳邊到處是骷髏,是尸骨有頭顱……

就好像走入了焚尸場——

這里四周昏暗,沒有月光,空氣中彌漫著飄渺的白煙,「端木離,狗雜種,給孤王出來!!」

「別躲在暗處裝龜孫子!!」

端木卿絕罵起人來大有念元勛的風範,然而四周寂寥,偶爾好像能听見烏鴉的鳴叫,周遭解釋陰絲絲的寒氣——

能造出這麼個毛骨悚然的鬼地方,也就只有心智病態的瘋子所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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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木卿絕越走越深,這里不存在什麼迷路不迷路,因為到處都是一樣的光景,光枯的大樹,遍地的骷髏,忽地手邊若隱若現地出現了幾間屋子——

屋子的屋門殘破不堪,陰風出來,發出卡茲卡茲的聲響,就好像那門兒隨時都會掉下來——

「狗雜種,別以為同孤王耍花樣就能苟活!」

「不能麼?!」

屋中突然傳來端木離的應答,他口吻不屑,放肆挑釁,端木卿絕當下就沖入了屋中,他知道他是有心誘/惑他進來,定是在其中布下了什麼陷阱,然而——

屋中——

屋中竟是另有一片洞天,就好像又踏入了另一個世界……

「娘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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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木卿絕情不禁地呢喃一聲,因為這間屋子的擺設像極了兒時和娘親相伴的那間屋子……

屋子的擺設是這麼的簡單,這麼的相似,足以以假亂真,端木卿絕真的以為是自己回到了過去,然後空氣里彌漫著潮濕,**的味道,教人惡心——

屋里的一片明媚不過是出假象,端木離在引誘他放松戒備。

「卿兒。」

身後走來一道飄飄渺渺的白色身影,女子身形高挑微微清瘦,面容清素卻是出落的一個美人兒。

她來到端木卿絕的身後,縴長的指尖兒一只只落在他的後肩,隨即又捋向他的發,順著他的發捋著,就像小時候,他趴跪在她的膝上睡去,她就會這麼安撫著讓他安然入眠——

「娘親……」

心底深處的思念被勾起,端木卿絕回過身,女子手兒貼上他俊美的臉龐,拇指眷戀地一下又一下的摩挲著——

她的眼眸和他出奇的相似,淡淡金色的眼瞳閃著無比寬慰的笑,還有著點點勾人疼惜的淚光。

她好像是在欣喜他平安長大了,她是那麼掛念他,「卿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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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親。」

端木卿絕握住女子指骨分明的手兒,貼著她的掌心眷戀地沉溺在她手心的溫度中。

她是這麼,這麼的像……

端木卿絕凝視女子的眼神百感交集,他是知道的,端木離那狗雜種握有娘親的尸骨,要制造出她的魂魄是輕而易舉的——

站在眼前的女人是假的,只是個幻影罷了,觸踫她,對她心生眷戀會陷自己入險境——

端木卿絕的理智是清楚的——

但是明明知道,卻又無法下手,任憑任何人都會和他一樣。

哪怕是假象,是幻影,因為是深愛的人,重要的人,所以他要如何用這雙手將這人兒無情的殺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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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木離,你個狗雜種,你一定正躲在某個角落里笑吧!

狗雜種,孤王會讓你知道讓頭顱分家,大卸八塊的滋味!!

端木卿絕悄然掃視著屋中的每個角落,尋覓著那隱匿在娘親妖氣之中的端木離,他終究只是個凡人,他身上有著異類的味道,只要靜下心來,他能找到她的,只是——

他元氣大傷,現在也不過恢復了兩三成,又挨著娘親那麼近,他的「嗅覺」變得很遲鈍。

「卿兒。」

女子溫婉地喊著他,是這樣的暖心,她的眼神,她的笑靨更是讓人不舍傷害她。

她的表情,像極了記憶中的娘親,端木卿絕心頭陣陣抽痛,如果不再快點找到躲在幕後的始作俑者,他一點都會漸漸淪陷入這幻局中的。

「卿兒。」

女子又再呢喃,眉宇間的小表情變得微微焦急,仿佛有著很多的話和他說,然而她唯一能喊的就只有他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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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等著被人救贖的眼神,那是在哀求著救救她的訊號。

端木卿絕的心隱隱地被揪痛著,他覓到她眼底深處的歉疚,她是這麼,這麼的不舍他——

「卿兒……卿兒……」

女子喊著,端木卿絕亦是心頭繁復錯雜,除了喊她娘親不知該再說什麼,明明他就是連一聲娘親都不該回應她的,但是她忽地抓著他的雙臂,表情是那樣的痛苦——

「娘親?!」

端木卿絕驚呼,就在同一時間,一道白光從屋外逼來,瞬間吞噬了整座小屋,「卿兒,對不起,娘親只能這麼做。」

白光下,眼前拉開二十多年前的景象,那不是他的記憶,而是他不知道的那一段痛苦的過去——

娘親獨自站在屋後的院子里,她遠遠地眺望著從屋中跑出來的他,那個在尋找著娘親的孩子,那個越跑越遠,喊得越發焦急的孩子……

她是那麼不舍的望著他,腳步極度控制不住就要追上去——

她眼中滿滿是淚,一道道如剔透的珍珠滾落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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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親。」

端木卿絕情難盡的低喃,他多想跳入那景象里,拉回那個越跑越遠的孩子,他恨不得大喊,讓他知道,他要找的娘親就躲在屋子院後。

然而他辦不到,身子就像被定住了一樣。

「卿兒,原諒娘親,原諒娘親。」

躲在屋後的女子心痛地一聲聲低喃,從懷間拿出一把鋒利的匕首,端木卿絕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接下來的一幕震顫著他的靈魂,教他心碎成片——

女子竟將匕首刺入自己的月復中,深深的,不留情的,隨即又殘忍的拔了出來,鮮血飛濺,泊泊地往外流——

她鼻間發出嚶嚶的申吟,就這麼倒在血泊中等待著死亡將她帶走。

為什麼?

為什麼娘親要自尋短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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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悲痛至極,更為震驚的一幕出現了——

「父王……」

端木卿絕竟然看到了已經故去的父王出現在了屋後,景象中的他和此刻的他一樣,心痛心碎,他將娘親抱起,問她為何要這麼做。

「照顧好卿兒,只有這樣,卿兒才不會受牽連,卿兒是妖狼族最後的命脈,沒有我就再也沒有人知道他的出生,不要讓他摘取面具,不要讓他成為你最愛的孩子,只要平平凡凡的讓他過上‘人’的日子,那便是我唯一的心願……」

「娘親……」

端木卿絕幾乎癱倒在地,娘親是因為他而死的,為了讓他同父王回到皇宮過上真正為人的生活……

「娘親是因我而死的。」

端木卿絕自責地低喃,白光消散,女子蹲抱住他,女子很是痛苦,仿佛並不想讓他看到那教他痛苦的過去——

「卿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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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那段痛苦的記憶,端木卿絕更加不能對眼前的「幻影」下血手了!

娘親是因他而死,而他從不知道,他被父王接回皇宮,多年後,父王告訴他,娘親是病故的,因為怕他傷心而一直沒有告訴他。

那是個謊言,徹頭徹尾的謊言——

為何就因為是妖,就不能比這個世上所容?

娘親心地善良,從未傷害過任何無辜的生命,為何她要付上的是姓名的代價!

「很痛苦吧?」

就在端木卿絕最為脆弱的時候,一只手如劍從後貫穿他的右肩——

鮮血橫飛,端木卿絕一聲悶哼,女子心痛攪碎,「卿兒!!」

她喊著,飛撲向那偷襲的卑鄙小人——

「娘親,等一下!」

端木卿絕低喝,左手抓住了那貫穿他身子的端木離的手,他就等著他的顯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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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木離不免堂皇,他就等著他放松警惕的時候給他致命一擊,他以為有著他娘親的妖氣掩護,他會渾然不知,但顯然這一擊並沒有貫穿他的要害,反而陷自己于危機之中——

端木卿絕攥著端木離的手腕,大有將他的手臂折斷的架勢——

端木卿絕渾身爆發沖天/怒氣,強烈的氣流教任何人都無法靠近,女子也被震倒在地,見情勢越來越糟,端木離忽地吹起口哨,暫短的一聲,數十個禁衛沖了進來,將女子架了起來,「不去救你的娘親麼?!」

端木離是為了分散端木卿絕的注意力,才好讓自己擺月兌他的束縛他!

「你騙不了孤王的,那不過是幻象罷了!」

「是麼?」

端木離笑得陰冷,「你沒有瞧見她腳上的鐵鏈麼?」

順著他的視線,端木卿絕這才看到娘親腳下的確有著一條鐵鏈,而那群架著她的人群之後,出現一道巨大的黑色漩渦,那是陰曹之門——

「那可不是什麼幻象,那是朕特地打開陰曹的門,‘請’伯母重回人間,不過看來探訪的時間到了,閻羅王又來招人了!」

端木離笑,笑得殘忍冷酷,端木卿絕攥著他的手腕一折,清脆的一聲,他的手被折斷耷拉了下來,耳邊皆是他痛苦的痛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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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木卿絕放開那殘敗的臂膀,端木離的手臂自他的右肩月兌離,端木卿絕不顧傷勢追了上去——

該死的畜生!!

他讓娘親又一次品嘗著深陷地獄生離死別的痛苦——

「娘親!!」

端木卿絕喊著,追著,「不要過來,我的卿兒!!」女子喊著,比吞入了黑色漩渦中,架著她的禁衛們撕心裂肺的喊叫,活生生的被拉入了陰曹地府!

「娘親……」

端木卿絕撲空,跪倒在門欄前,就只能這麼眼睜睜的看著娘親被揪扯入地獄而無能為力——

明媚一片的屋子頓然灰暗,所有的擺設蓋上了一層灰塵,盛開芬香的花朵凋零,漫在鼻下的就只有陳舊的,**的味道……

「娘親。」

「將他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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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木離又一聲令下,數十個禁衛又沖了過來,可那些人怎奈何得了正在盛怒之中的端木卿絕?!

他不過站起身,抬起那一雙犀利晶亮的金瞳,那些人不人鬼不鬼的禁衛就發出狼崽兒畏怯時的申吟,真是可悲的一群雜種!

「少在那兒丟狼族的臉了!」

端木卿絕抬手在空氣中比劃了幾下,那些禁衛的胸前跟著被劃開相同的刀痕,鮮血破膛而出——

來不及尖叫,八/九個人就已經倒在了血泊中!

「端木卿絕,住手,你若還想要你娘親的尸骨的話——」

端木離驚恐無措地大喊,他不敢去想,再放任他這麼屠殺下去,他就會是那最後一個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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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句警告是有效的,端木卿絕停下了動作,轉而憤怒地沖向端木離,「狗雜種!」

他低咒著,身後一群禁衛手握一只只巨大的鉚釘刺入端木卿絕的雙肩,「呃嗯!!」身體收到巨大重創,原本這些傷勢並奈何不了他,但是那鉚釘上涂抹著娘親尸骨磨成的粉末,相同的力量抵觸,越是掙扎越是無法掙月兌——

轉眼,端木卿絕就會鎖在了一座鐵架子上,鐵架被施過法,藏有捉妖的符咒,他越是掙扎,捆綁他全身的鐵鏈就越是收得緊。

「狗雜種!!」

端木卿絕惱怒不已,明明將他束縛在了鐵架子上,但他那股懾人的魄力仍舊將一群人嚇得腿骨發軟,心有余悸。

「住口,閉上那該死的嘴,端木卿絕,你輸了,你輸給朕了!!」

端木離喪心病狂的笑著,放肆的笑著——

倒映在端木卿絕一雙金瞳中的他狼狽不堪,那只被他折斷的手兒耷拉著,腕間腫脹著越發深紫的顏色——

贏了他?

哈哈哈,瞧瞧那狼狽的模樣,他是在做痴人大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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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吧,盡情的笑著,想要笑朕就盡情的笑吧!!」

端木離大吼著,他有心激怒著端木卿絕,分明他才是被困在鐵架子上的人,他倒是擁著居高臨下的眼神鄙視著他,輕蔑著他——

就像小時候一模樣,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的死期就要到了!

「不用怕你馬上就要死了,朕不會讓你那麼輕易就死掉,絕不那麼輕易就讓你死掉!」

端木卿絕雙肩上的傷口泊泊地流著鮮血,就算端木離不動手,他遲早也會因為失血過多而死。

「哼!」

端木卿絕冷哼一聲,毫不在乎自己身處何等劣境,金瞳中只有取之不盡的痛惡——

「狗雜種,你贏不了孤王的,永不!!」

那就像一道解不開的詛咒,端木離突然大叫起來,憤怒地仰天大喝,將整個結界震破。

*****************

「 ,九弟!」

守在外面的迦樓先是一道驚呼,他看到了被捆綁在鐵架子上滿身是血的端木卿絕。

「端木卿絕。」

跟著念元勛也看到了,他圓睜雙眸,不敢置信端木離那狗崽子能將端木卿絕束縛住。

「誰都不許靠過來!不然朕就一劍穿了他的心髒!」

端木離的手中不知幾時多了把劍,直指端木卿絕的心髒,迦樓同念元勛率軍逼近,保持著是十來步的距離,未免激怒瀕臨癲狂的端木離,他們放出誘/餌——

「咱們有話好說,端木離,你要的是什麼?說出來,咱們可以好商量。」

迦樓道,掃了眼鐵架子上的端木卿絕,他雖然傷勢嚴重,但是氣勢如虹,他甘願被鎖在鐵架子上是——

迦樓看到了掩藏在鐵架子里的捉妖符咒,只要端木卿絕發力,就會被迫露出妖族真容,他是為了隱藏自己的真容,才再隱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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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要的很簡單,海兒,把海兒帶來這兒,朕要當著她的面兒殺了這個男人,朕要她死了心,再也了無牽掛!」

都到了眼下的份上,端木離就像個瞎了眼的人,縱然他握有端木卿絕在手上,他還以為自己有任何勝算麼?

整個皇宮,除卻在他身後的那寥寥幾個禁衛,他已經什麼也沒有了。

宮里的所有人都成了戰俘,都被軟禁了起來,他逃不了的,就更別說是勝利了……

「沒有听到朕在說什麼麼?!把海兒帶過來,把海兒帶過來!!」

迦樓的毫無動靜,逼得端木離徒然激動,劍尖就這麼刺入了端木卿絕的胸膛,「讓海兒來,七哥,讓海兒來……」

鐵架子上的人說著,迦樓和念元勛面面相覷皆是一怔——

端木卿絕最為疼愛海兒,這個時候,他又豈會因為貪生怕死而將妻兒陷入不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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震驚得豈止他們,端木離更是不信自己的耳朵,他不是愛海兒上天入地麼?

他不是將海兒一直藏著掩著,絕不讓他知道麼?

「哈哈哈,哈哈哈!!你個貪生怕死的軟骨頭,真該讓海兒看到你現在這狼狽不堪的丑樣,讓她知道她信錯了人,愛錯了人!!」

「端木卿絕……」

那邊端木離斥責著端木卿絕全情投入,這邊念元勛不解地似要追問什麼,迦樓立刻將他攔住,「就照著九弟說的辦?」

「什麼?老夫不會派人將海兒帶來的!」

念元勛不信自己耳朵听到了什麼,雖然他不信端木卿絕是貪生怕死才順應端木離的要求,可他絕不能把海兒推向那個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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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軍勿要動怒,九弟傷勢嚴重,那鐵架子里有逼他顯形的符咒,九弟是怕露出真身落入端木離的圈套而隱忍著,九弟讓海兒來,是因為海兒在端木離的心髒里中了毒咒,毒咒只有在近距離下才能念咒攻擊,眼下海兒是唯一可以取下端木離性命的人,端木離傷害不了海兒的。」

迦樓小聲地附耳對念元勛講清原委,那一頭端木離察覺到了他們竊竊私語,「在說什麼,敢打任何鬼主意,朕就要他的命!」

「你若殺了端木卿絕,就別妄想再見到海兒!」

迦樓氣勢凌人地威脅道,端木離握在手中的劍立刻怔住,「海兒,朕只給你半個時辰,見不到她,咱們就——功歸于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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