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卿絕驟然激動,攥住暗衛的衣襟,「端木離當真調轉了一半的兵力攻向東炙?!」
「應該確有此事,所以我等才立刻趕回來,那一半兵力應該是從北蒼的另一邊直接攻向東炙!」
悌
「傳令下去,調派一半兵力返回北域,追擊北蒼攻向東炙的軍隊!」悌
端木卿絕心急如焚,他不能眼看著端木離派人傷害海兒,還不顧全她們母子。
諛
「等一下,九哥!也許這只是假消息,端木離故意要我們分散兵力,指不定現在同樣的消息也傳到念家軍,想想,端木離手中的兵力光是抗衡念家軍就已經夠嗆了,現在又加上我們北域軍力,他怎麼可能分散一半兵力去攻打東炙,東炙又不是軟柿子,他們兵力強盛不可能抵不過那一半的兵力,端木離真要那麼做根本是自尋死路,所以那一定是假消息,為的是打亂我們的腳步,只要削弱我們和念家軍的兵力,那我們攻向皇城,他的兵力就足以對坑我們!」
醉逍遙當即否決了他情急之下的決定,端木卿絕稍稍冷靜下來,的確也覺得相當蹊蹺。
就是端木離手握的兵力全數去攻打東炙,都未必有勝算,何況還是在對東炙有利的地形條件下,北蒼軍肯定是必敗的。
端木離沒理由傻到主動斷送一半的兵力,可是——諛
「他瘋了,一個瘋子什麼都做得出來,我寧願信其有!」
海兒是他最愛的女人,端木卿絕無法用她的性命來做丁點兒的冒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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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端木離是瘋了,瘋子的想法總是無法讓人捉模,但是他並不想死,他也並不傻,他想要的是王妃,若是死了,王妃就會回到九哥你的身邊,而你正是他最恨的人,他會不會那麼蠢,蠢到沒有和你對決就選擇挖土**?!」
「……」
沖動是魔鬼,現在這個情勢,產滅北蒼是重中之重,正好他們可以合璧念家軍的力量,所謂機不可失,一個差錯就可能顛覆成敗。
「九哥若是擔心這不是一個假消息,那我們只要和念元勛互通消息就會知道真假,念元勛亦在乎王妃,視王妃的性命為首位,他若堅持攻向皇城,那就說明他仍舊相信王妃就在皇城。」
「那要我如何和他互通消息?他根本不會見我,就是攻打皇城,他也不會和我並肩作戰!」
端木卿絕冷冷的皺著眉頭,要讓他低三下四的去向他求和,做夢都別想!
「讓小卒傳話就可以,我替九哥去不就成了?!」
「你?!」
端木卿絕看著醉逍遙,他嘴角勾著狡黠的壞笑,九哥不過是好面子,念元勛也不過是想給九哥一個下馬威,兩個都是死要面子活受罪的大男人,這個時候最重要的是互相給個台階下。
他不介意當那個台階,不過只需要一張人皮面具就可以,假扮成九哥去「討個繞」,那一切都能順利搞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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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逍遙的計謀施行的很順利,兩方軍營挨著近,小卒這邊才傳話過去,那邊營地大門就向他打開。
才走了沒幾步就撞見了廖藍鳶,怕是一早听到風聲就「埋伏」在這兒了吧。
「姐夫。」
她興奮地跑到他的跟前,說是由她帶著他去見念元勛,領路的小卒識趣的退下。
醉逍遙淡淡而笑,「鳶兒。」
「姐夫,真的是你?我還以為你要攻打到皇城都不和爹爹合作呢,太好了,這下端木離肯定難逃一死了!」
廖藍鳶興奮地說著,一邊將醉逍遙牽引到念元勛的營長之外。
醉逍遙臉上一直盈著笑,縱然只見過幾次面的廖藍鳶都將他認定為端木卿絕,那多年不曾見過端木卿絕的念元勛肯定也不會懷疑他是另一個人假扮的吧。
「一定,這一次姐夫定要為你姐姐創造太平天下,將那端木離斬草除根!」
「嗯,那姐夫你要加油,爹爹喜歡听好話,他要是說了什麼過分的,你就一耳朵進一耳朵出吧。」
站在營帳門前,廖藍鳶鬼靈的笑道,醉逍遙回以淡笑,隨即走入了進去——
廖藍鳶看著營帳門放下,那端木卿絕遠去的背影,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今個兒姐夫有點奇怪,平日他不是那麼喜歡笑的人呀,而且還變得文質彬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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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走進營帳里,就瞧見念元勛偉岸的背影,他俯首而戰,雄風逼人,「念將軍。」
他沒有先開口,醉逍遙就知道,他是在等著他先「打招呼」。
「有何事,就開門見山。」
念元勛轉過身來,臉上雖然有著歲月的痕跡,但英氣凌人,五官冷峻,同年輕時幾乎無差,「本王只是想知道一些北蒼宮里流傳出來的假消息。」
就是假扮九哥來「議和」的,也不能給九哥丟臉,該有的氣魄還得擺弄一下。
本王?
這小子的膽量倒是不小,念元勛掃
著跟前的男人,論俊美,他的確不輸端木離,他倒是沒深究過他面具下的長相,但是這面具下的真容還真是驚艷得出乎他的預料。
「海兒見過你面具下的臉?」
念元勛突然岔開了話題,醉逍遙有點意外,不過絲毫沒有停頓的立刻回答︰「當然。」
哼!
沒想念元勛立刻丟個白眼過來,不屑地掃著他的臉孔——
原來是使得美男計,才把海兒哄得對他死心塌地,難怪當初那忘莫離也甘願為了這麼俊美的臉,放棄成為北蒼的聖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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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元勛向來討厭只能看不中用的漂亮皮囊!
這次見面,端木卿絕又多了一樣讓他討厭的,「本將軍沒時間听廢話,你所謂的假消息指的是什麼?!」
他變得有點不耐煩起來,那言下之意就是麻煩你說完趕快走人!
醉逍遙不明白為何念元勛的對九哥那麼厭惡,簡直到了有著不共戴天之仇的地步。
「本王只想知道北蒼是否傳出假消息,調遣了一半的兵力攻打東炙,以此誘惑將軍調轉兵力匯流東炙。」
醉逍遙此話一出,念元勛冷漠的臉當即露出驚愕的神色。
東炙?
端木離無端端的怎麼會調遣一半兵力去東炙?
他這邊只在幾日前收到東炙的傳書,說海兒被端木離劫走,搶回了皇城,照理那傳書一定是假的,是北域的人故意找了個台階下,好誘騙他連同他們一起攻打皇城——
可眼下,他又親自上門,問他這個問題,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莫不是打從開始就不是他們北域想的計謀,端木離真的攻破了東炙的防線,劫走了海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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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元勛心里亂成了一團,原本他悠哉篤定,深信海兒在東炙肯定毫無危險,就是北域利誘他合作,他甘心配合也是因為不想讓那端木離再苟活人世,尋機傷害海兒。
可要是一切都超乎他的執掌之中,「念將軍……?!」
見念元勛眉頭越皺越緊,深思冥想得越發激烈,醉逍遙靠近一步低喚了聲。
念元勛忽地抬起一雙犀利的眸子,眼神冷得像把利劍,「北域到底在計謀在什麼?!端木卿絕,你別以為有海兒為你撐腰,老夫就奈何不了你!」
「念將軍,何出此話?!」
醉逍遙,不明白念元勛為何突然狠狠地瞪著他,仿佛要殺了他才解氣一般。
「念將軍是不是要在這幾日听到了這個消息?本王只是覺得,這消息未必太過巧合,也許是端木離為了分散我們的兵力才出此下作的計策。」
「……」
「其實我知道將軍不喜歡我,但是這次你我目的相同,你我都視海兒為珍寶,既然我們想的都是同一件事,這一刻我們就該並肩作戰,互通情報,以備不掉入敵營的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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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逍遙的表情很認真,口吻也很認真,所以這更讓念元勛混亂了,這到底是唱的哪一出?!
「海兒被端木離派兵攻打東炙,從烈焰手中搶走她,這個假消息到底是不是你們北域搞的鬼?!」
念元勛沒心情再和端木卿絕打馬虎眼,他威迫的逼問,他要確信他們現在是不是正步入了一個極大極大的圈套之中。
「沒有,北域沒有這樣做過,相反,本王亦曾想過會不會是念將軍的意思。」
「什麼?!」
念元勛極為震驚,他若是實話實說,那又不是他放的假消息,又不是他自己放的假消息,總不見得是端木離放出這種假消息,激怒他們兩方聯手攻打他?
「你最好給本將軍說真話!」
氣氛突然劍拔弩張,念元勛怒目瞪著醉逍遙,一把攥起他的衣襟,那架勢簡直要把他吞下去。
「姐夫沒有撒謊,爹爹,那假消息是我放的!」
一直在門外偷听的廖藍鳶跑了進來,她沒有想到事態會發展到這種地步,她若再不招了,姐夫就有麻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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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鳶兒,是你?怎麼會,你上哪兒弄來東炙的傳說?!」
「找殿下幫了忙,東炙王也知道的,他知道爹爹和姐夫互不相讓,都不願先低頭,所以才答應了我們,幫了這個忙。」
「烈焰知道?!」
念元勛放開「端木卿絕」,走到廖藍鳶的身邊,「嗯。」
「你個丫頭,怎麼可以這麼自把自為的?你知不知道這樣做是陷爹爹對北蒼不義?」
「我知道錯了,可是爹爹難道不想好好教訓一下那個混賬端木離麼?!其實爹爹你討厭姐夫,但是你那麼疼姐姐,肯定不會再想那個混賬陰魂不散的纏著她了,不是麼?」
「還敢頂嘴!」
「……」
廖藍鳶乖乖地不說話了,醉逍遙整了整被弄亂的衣襟,走過來,「本王在此正式同岳父請和,往岳父既往不咎,同本王合作。」
醉逍遙擺出極度謙遜的態度。
岳父?!
念元勛掃了他一眼,「先別喊的那麼早,合作?!殺了端木離,好讓你這個孽障奪走北蒼天下?」
「岳父亦是先帝義子,擁有皇子封號,坐擁皇位亦合情合理。」
「你的意思就是老夫垂涎帝王之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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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爹,你這不是存心鑽牛角尖,故意為難姐夫麼?!誰做北蒼皇帝有那麼重要麼?你不要當,那就將北蒼改國號為北域,不就成了?我相信姐夫會是個好皇帝的。」
「丫頭!!」
廖藍鳶替端木卿絕抱打不平,「爹爹就是個老頑固,你們這麼吵來吵去,不就是端木離想要看到的,那個什麼調遣一半兵力攻打東炙,肯定是他的一個圈套,他就是想要你們彼此猜忌,這樣他就可以逃過一劫,殲滅了你們,到時海兒姐姐就真的要落入他的手中了。」
「鳶兒,你的意思是,端木離不可能派一半兵力去東炙?」
「派去做什麼?姐夫,你不會那麼天真吧?難道你還不知道東炙的實力,有烈焰在,他還能輸給那北蒼小卒?!」
廖藍鳶仿佛一語驚醒夢中人,醉逍遙陷入思量之中,其實他一早也是和廖藍鳶一個想法的。
「端木離一定是知道了我們要聯手攻打皇城,他肯定慌了亂了,但是他極為聰明,這個時候他缺的就是兵力,肯定要趕在我們殺到皇城之前先匯集他們的兵力,瞧瞧,你們現在這麼吵著,猜忌著,那就正中他的下懷了,他有了時間調配兵力,還能設下埋伏對付我們,所以你們還要不要吵了?!又或者都撤回兵力去東炙?!」
廖藍鳶火燒火燎的斥責了,看了「端木卿絕」一眼又瞪了念元勛一眼。
「哼!這次老夫就暫且將就一回,說在前頭,老夫可沒打算將海兒送還給你,老夫絕不會同意她和你在一起!」
「呵,一切僅從岳父安排,當然岳父要是能連海兒的心也給安排得了的話。」
醉逍遙笑得狡詐,簡直氣煞念元勛。
老實說,他是來講和的,大可萬事都遷就著念元勛,可是就他的態度,還真讓人來氣,要是真的是九哥親自來,估計這會兒已經和他動起手來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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臭小子!
得了便宜還賣乖!
他就那麼自信海兒會听他的?!
念元勛不應他,甩袖背過身去,醉逍遙彬彬有禮地勾了勾唇,對廖藍鳶道︰「那姐夫就先走了,咱們皇城見,你可一定要多加保重。」
「嗯。」
廖藍鳶露出勝利的笑容,笑得極甜,總覺得今個兒姐夫好脾氣得沒話說了。
「等一下。」
醉逍遙腳步剛到了營帳門邊,念元勛又轉過身出言喝止,他看向他,廖藍鳶也看向他,不會是爹爹又臨陣變卦?!
「老夫有個忠告給你——妖孽總是喜歡做一些作弄人的事,好讓自己顯得有多聰明,而世人是多麼的愚蠢!」
妖孽?
醉逍遙銀綠的眸子一蘊,直視著念元勛一雙毫無畏懼的眼瞳,他這個「忠告」到底是什麼意思?!
「不過妖孽就是妖孽,小心別露出了狐狸尾巴,凡人是弱不可堪,但凡人之力,聚少集多,可是能顛覆山河,活在這世上,凡事不可自負,若是想安得一世安平的,就最好離得越遠越好。」
「多謝岳父賜教,本王必當謹記。」
醉逍遙頷首點頭,隨即頭也不回的走出營帳,留下廖藍鳶一頭霧水,什麼妖孽不妖孽的,她根本听不懂爹爹是在同姐夫說了什麼,可姐夫好像是知道爹爹是在說什麼。
莫不是那話兒是什麼軍事術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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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日後,東炙
因為外來的一群不速之客攻入,整個皇宮頓然炸開了鍋。
「這是怎麼回事?!北蒼軍怎麼可能攻入東炙,你們卻渾然不知?!」
一班駐扎城門的禁衛跪在烈焰面前領罪,一個個都不敢吱聲,因為他也不知道為何城門未被開啟,但是整個北蒼軍隊卻攻入城中,直逼
皇宮。
「怕是對方用了妖術。」
「妖術?!」
烈焰驚愕,從未听聞北蒼也是妖魔之後,端木離絕無可能會妖術的,更何況是妖力強大到可以讓整個軍隊隱形?!
這根本是絕無可能的事!
「大王,不好了,一群北蒼士兵不知從哪兒沖入宮內,宮中已血流成河。」
元公公火燒火燎地跑了進來,烈焰就是不可置信也不能裝聾作啞,宮里那嘶叫申吟真切得震耳欲聾,「王妃,王妃在哪兒?!」
烈焰第一個想起念滄海,他絕不能讓她有事!
「已派禁衛護駕,大王無需擔心,大王,你這是要去哪兒?!」
元公公回稟著,烈焰已經越過他的身邊沖向念滄海的宮殿,一個可以神不知鬼不覺穿牆而過的軍隊,絕不是區區幾個禁衛可以招架得住的,直覺告訴他,這突來的浩劫就是沖著念滄海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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