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人?!皇上是想說北蒼的禁衛都是飯桶,那麼多人守著一個宮殿,還讓人給溜了進來?!」
廖藍鳶烏溜溜的大黑眸瞪著端木離,沒有畏懼,只有憎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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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軟禁被監視,還敢這麼頂撞他!悌
這天不怕地不怕的眼神倒是和海兒像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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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多麼想念這樣的眼神,「你三番四次的挑釁,你真以為朕不敢要了你的人頭?」
端木離薄唇翕動,陰冷的可怕,但可怕的是,他伸手撫模著藍鳶的臉,指月復輕輕擦過肌膚的一下下讓她惡心至極。
廖藍鳶立刻揮手拍開那手,又向後退開幾步拉開那危險的距離。
「你不是說念元勛會來救我們,我們等了一夜他都沒來,既然沒人來救了,那破罐子就破摔了,還怕什麼?」
「哦……」
端木離看著被揮開落空的手,以為很長的拉長了尾音,「原來念元勛沒來讓你失望了?」
他又粘了上來,長指繞起她散于肩頭的長發打著圈。
為什麼他今天總是用多余的動作觸踫她?!
盯著她的眼神更是讓人作嘔,廖藍鳶只覺胃里一陣陣翻攪,惡心得都要吐出來了。
她一點都無法明白當初姐姐怎麼會喜歡過這個男人,不陰不陽的連個人樣都沒有!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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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意思,就連嫌惡的皺眉都和海兒那麼像。
端木離看廖藍鳶看得入神,入迷,是太想念那個只能收埋在記憶里的人了。
「不用害怕的啊,不用害怕念元勛不在乎你們,你們就變得毫無價值,朕知道,對‘一個人’來說,他一定不會扔下你們不管不顧的。」
廖藍鳶瞪著端木離,他想說的是誰?
「你姐夫啊。」
他讀懂她怒瞪的眼神,身子俯下,臉更湊近廖藍鳶的唇前,「鳶兒!」被一群禁衛攔在數個人之後的烈北陌再也忍無可忍,但突破重圍的一剎,十多把劍就抵在了他的喉嚨——
殿下!
廖藍鳶驚大了雙目,只瞧跟前的男人唇角咧著極度陰冷的笑著。
他是真的瘋了,完全就是個沒有理性的魔鬼了!
「你忘了你用姐姐的命來復活忘莫離,現在端木卿絕有了忘莫離才不會在意我們的生死!」
「不是朕拿海兒的命來換那個女人,如果可以朕可以賜死那個女人換來海兒的性命!」
端木離被激怒了,他听不得有人說是他害死了海兒。
他沒有,從一開始就沒有,從來都沒有。
他愛她,那麼那麼的愛她,他想要的只是讓她在他身邊,哪怕沒有靈魂,只是軀殼,他一點都不貪心,他不要她的心,只要她的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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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你知道換不了的,是你愛死姐姐的,你無從抵賴,若不是你的自私,海兒姐姐不會死的,都是你害死她的,就是你!」
「住口!!」
端木離徹底被激怒了,一把勒住廖藍鳶的脖子,用力之**得那一張精巧的臉瞬間慘白如紙,「端木離!」烈北陌無法坐以待斃,就是豁出性命也要保護鳶兒,但是這一刻一直無語的廖媚伊卻是拉住他拔劍的動作,「念夫人?!」
他不解的看著廖媚伊,她微微點頭示意看向端木離那一邊——
端木離很快就又松開了手上的力道,「朕知道你是有心激怒朕,你怕朕會‘要了你’,呵呵呵……呵呵呵……別自作多情了,就是朕要找個替代品,也該是個更乖更听話的傀儡。」
他暴怒的臉孔突然又笑靨鋪面,說著狠狠甩開廖藍鳶。
「想要離開皇宮就乖乖等著端木卿絕來救你們,朕已派人給他送去了密函,函上說,只要他提他的人頭來交換你們!朕就放人!」
廖藍鳶不過剛站起身,端木離湊上來就一把抓住她的發,那張俊美的臉孔扭曲的比魔鬼還要丑陋。
「……」
他的殘忍冷血讓廖藍鳶連咒罵他的詞兒都找不到了,罵也沒用,他的理智,他的血性已經被貪婪的魔鬼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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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是可憐……端木離……你好可憐……」
廖藍鳶低低喃著,端木離加重著手中抓著她發的力道,恨不得就這麼扯掉她的頭皮,可手中的力道還是在掙扎再三後松了開來。
「那我們就等著看看,最後誰才是敗者,誰才是下地獄的那一個!」
端木離甩開手,撞開廖藍鳶那嬌小的身子,一行人浩浩蕩蕩的離開了宮殿。
「鳶兒!」
烈北陌立馬沖過去將廖藍鳶擁入懷中,捋著她被弄凌亂的發,撫過她的臉龐,確保她沒有受傷,「對不起……」
「唔唔……」
廖藍鳶終于忍不住落下了眼淚,靠在烈北陌的懷抱中,「是我太魯莽,是我做事不考慮後果,連累了你。」
回想方才端木離所做的一切,那份恐怖讓人止不住畏懼,她才意識到自己招惹了多可怕的一個魔鬼,自己若再這麼沖動下去,只會害得身邊的烈北陌和娘親都受牽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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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立刻送你們出宮。」
迦樓的聲音突兀的出現在他們耳邊,烙在廖藍鳶淚眸里的是迦樓一身染血黑色的身影,他無心打斷他們的溫存。
只是時間不等人,這兒實在太危險,方才若非他睡夢中都警覺著,不然可能就听不到殿外的吵雜,也就來不及用隱形術將自己隱藏躲過端木離刺向床榻的那一劍。
「他已經懷疑了,他很快就會知道我在宮里,所以你們趕快離開。」
「你可以了麼?!你的傷勢那麼重,就是休息了一夜也無法恢復元氣的。」
廖藍鳶眼中都是擔憂,迦樓粉白的唇扯開一抹淡淡的笑,「不用為我擔心,只要除了皇宮就好,雖然和念元勛說好七日在邊境相見,但相信他率念家軍離開,一定不會走得很遠,你們可以追上他們的。」
「昨夜我爹爹答應端木離放了我們的條件是不是就是取下端木卿絕的人頭?!」
廖藍鳶問,迦樓點點頭,「你應該不希望那樣的事發生吧?我無法勸服念元勛,但相信你們母女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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迦樓的狀況還是很虛弱,他的臉色蒼白,說話的氣息氣若游絲,唯一支撐著他的就是一股精神力量,那是源自于……姐姐的……
一定是吧。
「你呢,你只將我們送出宮,不和我們一起離開麼?」
「我的幻陣只能保你們離開皇宮,不出一刻就會顯形,當端木離知道你們逃離,就會派遣整個禁衛對追殺,一定要有人為你們引開那些人。」
迦樓說的相當淡然,仿佛那個要引開整個殺氣騰騰的禁衛隊的人不是他自己。
那樣淡然的眼神說明什麼?
「你想要死麼?!」
廖藍鳶看透迦樓的心,他這算是恕罪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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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定有命,十多年前他已死過一回,對于死,他已毫無畏懼。
「丫頭,你要記得的是回到東炙,保護好你的姐姐,保護你的娘親,留在念元勛的身邊也好,端木卿絕的身邊也好,切忌不要再讓你深愛的人再離開你了。」
迦樓說著,意味深長的看了烈北陌一眼,「殿下,你若愛鳶兒,日後還望同北域和平共處。」
這一句太過突兀,仿佛是在說,東炙對北域來說也會是個危險,細細斟酌,那危險還是指的他的父王?!
「東炙不會隨意傷人的。」
烈北陌信誓旦旦的回了一句,迦樓就這麼看著他,看得他莫名「心虛」,不知那份心虛是為了什麼,鳶兒是他認定的妻子了,他又怎麼說的同北域為敵,讓她為難?
「但願。」
久久,迦樓只是淡淡的吐出兩個字,「好了,別磨蹭時間了,我這就施下幻陣,你們頭也不要回的跑向宮門,一路跑出去。」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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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陣就是讓幻陣里被施下幻術的人看到幻影而非真實景象。
從他們被軟禁的宮殿一直到最近的宮門,隔著大半個皇宮,迦樓幾乎用盡一夜恢復的元氣,他是拼盡全力將性命已拋之腦後。
「走!宮門已經打開,快,快出去!」
一路順利無阻,日空下幻陣里的禁衛沒一個逃得過幻術,廖藍鳶、廖媚伊、烈北陌從他們身邊走過他們也無法看見。
迦樓將宮門推開,一行人接連快跑了出去。
這面宮門是向著山林的,必須越過山才算是安全,但是山上布滿機關,一個不小心就會被捕獸器抓住。
「小心一點!」
迦樓一路護在最後,爬上山腳,算算時間,他的幻陣應該就要失去效力,一旦端木離派出追兵,他們就有危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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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快點跟上,不要落下了!」
廖藍鳶從打頭的繞下來挽住迦樓的臂膀,她不能容他有事,如果他是為了姐姐豁出性命的救她們,那她就不能讓姐姐失去他。
真是個傻丫頭,就和海兒一樣。
「松手,不要放滿腳步,我已听到宮里有了動靜,快,你們都不要停下腳步!」
迦樓催促著,嚴厲的模樣教人肅然起敬,「鳶兒,快走!」見廖藍鳶猶豫不舍的看著自己,他親昵的喚出她的名字,將她推到烈北陌的身邊,「我需要再布下一個幻陣,你們快走!」
听到了,他听到了從皇宮里傳來的叫喊,敗露了,幻陣比他預料的消散的時間來得早。
「迦樓……」
廖藍鳶無法抬起步子,廖媚伊同烈北陌同時將她拉走,「迦樓公子一定會無事了,鳶兒,我們不可以停下!」
廖媚伊是最為冷靜的人,留下他們就會同歸于盡。
就會辜負迦樓的一片苦心,何況還有一場大戰等著他們去阻止,他們身上肩負著兩國無辜百姓萬千的性命,當然還有他們最愛的人的生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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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景宮,禁衛匆匆來報,「皇上,烈北陌一行人逃宮了。」
龍椅的人悠悠地端著茶小啄一口,端木離一點都沒有訝異,甚至淡然地好像一切都在他的預料之中,「派人追了麼?」
「禁衛隊就在外面候命。」
「去山上追,他們一定逃在山上,那些人抓不抓活口都無所謂,這個人——一定要抓活口!」
端木離隨手將手邊的一幅畫像丟了過來,禁衛綻開畫像,畫像上的人正是迦樓。
「是,屬下定抓活口回來!」
待禁衛退下,小李子不解的看著端著茶杯笑著的端木離,「皇上,怎知那迦樓就在宮中?!」
「他的靈氣和忘莫離的是同一個味道,朕怎會不知?」
端木離眯著眼,眼角勾起一抹冷刺骨的笑,從懷中拿出一戳頭發,那是他從忘莫離身上剪下的。
他利用過她的身體發膚操縱靈氣,他知道迦樓亦擁有相同的靈氣,他熟悉極了那樣的味道,方才在搜索寢屋的時候,他就感覺到他身處其中。
只是他靈力,道行都高于忘莫離,他無法利用忘莫離的靈氣逼他顯形,所以就只有靜待他先先發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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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為何要來救他們?皇上又為何要留他活口?」
小李子越發不解,端木離意味深長的沖他笑,「忘莫離是萬年難求的聖女,那他就是人間難得的聖子,靈力本非屬于人該擁有的,而他卻擁有足以和妖孽抗衡的力量,你以為朕不留活口,就憑那些人能殺得了他?!」
「……」
小李子不曾知道迦樓是那樣厲害的人,但是回想龍嗣山易魂**,他來無蹤去無影將皇上都戲弄得團團轉,定不是個簡單的人物。
「何況朕不想他死,他要死了,朕要向誰去問海兒的下落?!」
「哎,滄海娘娘不是已經……」
小李子不敢將那個「死」字說出口,端木離已經將比劍更冷的眼神擲向他,「海兒沒有死!婆羅律音可不是那麼善心的人,就是他愛著海兒,他也不會去救她的家人,除非。」
「除非?」
「除非是海兒擔心著他們,有求于他,他才會豁出性命的為她辦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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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當初他可以為了忘莫離做盡一切。
也許……這一次他愛的比那一次更深,「呵呵……呵呵哈哈哈!!」
端木離突然放聲大笑,笑音里摻著幾分悲愁,「皇上……」
「朕真是可憐的男人,婆羅律音也是……」
端木離從龍椅上站起,眼眶里好像被類似淚的東西潤濕,他看著殿外,好像看到了十多年前,他和婆羅律音一樣愛著同一個女人,而那個女人愛著端木卿絕。
他和他都是得不到回應的傻瓜,十多年過去,又再次重蹈覆轍,愛上同一個女人,可可笑的人,那個她還是先愛上了端木卿絕……
「海兒,這一次,朕不會讓你再選擇他的!!」
端木離咆哮,甩手將手中杯砸碎在地上,他不是婆羅律音,他不能比他更傻,也沒他那麼無私,就是得不到,他也不會將自己深愛的女人拱手相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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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長的殿內滿是端木離又是咆哮又是狂笑的聲響。
那笑聲就好像是從地獄而來的,他哭著笑著,因為他很高興,太開心了,他的海兒沒有死,真的沒有死。
她會回到他身邊的,他再也不會讓她離開他了。
那一片白夜下,他看到了,他看到了海兒盈著笑在等著他,「擺駕!」
他突然令道。
「是。」
端木離親自出馬,摔著幾十個禁衛向山而行,烈北陌逃走也罷,廖藍鳶廖媚伊回到念元勛身邊也罷,他要的就只有迦樓。
正如端木離所料,一走入山林里,到處都是致命的瘴氣,而這瘴氣都不過是幻象罷了!
「咳咳,咳咳咳!!」
跟在後面的小李子被瘴氣侵入,痛苦的不停咳嗽,他捂著鼻子,因為缺氧臉色越來越難看,「保護皇上。」
「都別過來,婆羅律音,朕知道你就在前面!!」
幻象越是真實,瘴氣越是可怕,就說明施法的人靠得很近,很近。
而意志薄弱的人都會潛意識信以為真,而中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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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陣中,迦樓的確就站在山坡上,離著端木離極近極近,他可以走過給他致命一擊,因為他拿著莫離的頭發傍身能仍逃過他的幻象,他看不到他,可是——
迦樓視線向著自己右腿而下,一只巨大的捕獸器牢牢扎入他的腿骨,鮮血淋灕染紅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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