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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隔擋

肯定是有人看守著。

但正是凌晨快要天亮的時候,人在這個時候最想睡,便是徹夜盯的人這個時候也最是疲倦想要睡覺的時候。

這麼多的燈,總能弄出一點動靜來。

又是秋高氣爽,天干物燥的時候。

屋子里雖是簡陋,被褥和帳幔什麼都是半舊的,但也極易著火。

全身軟綿綿一點力都沒有,容華也只能慢慢地挪。

只要這邊有動靜,她就相信周珩能注意到。

近了,近了,容華一點一點地挪。

砰的一聲悶響,往床下滾去,滾下去的瞬間,容華順手帶了下帳幔,然後借著下滾的力道,往一旁多滾了幾幾下。

躺在地上容華看著燒了起來的帳幔和被褥,鼻息間傳來焦味,容華卻緩緩勾起了唇角。

火沿著帳幔就往上串,床也燒了起來。

火熱的氣息撲面而來,容華心情是極好,只恨自己不能潑幾桶油上去。

「走水了!」等人發現的時候,火已經竄上了房梁,燒得如火如荼了。

「快,救人!」白凜冷著臉看著那濃濃的煙和火,喝道。

還真是放火了!

她是怎麼做的?

怎麼就不能乖乖地听話呢?

隨即,白凜模了下脖頸的疤,眼里閃過一絲笑意。是了,她要是能乖乖地听話,那他也不會如此執著了。

越是得不到,就越是想得到。

跟著了魔了一樣,如瘋了一般,就是想把她禁錮起來,然後狠狠地蹂躪她,要讓她身心都只能屬于他!

桐薈推開門就直接往里闖。

「主子,會不會引起王爺的注意……?」常川很是擔心。

「不會。」白凜一臉的自信,「就算是他在面前,也不會看出什麼破綻來的。」

人都已經換了個容顏了,周珩就是在面前也不會認出人來。

怕什麼?

沒有什麼好擔心的。

常川動了動嘴角,想勸沒有再說。他就不明白,自家主子怎麼就如此執拗了,這天下女子不多了去?

為何就如此心心念念,費盡心機揪著這葉五姑娘不放?

好在是葉容華如今是跟葉家月兌離了關系,不是官宦人家的姑娘了,可這葉姑娘不是葉家的人了,可人家和昭王爺關系不錯啊?昭王爺比葉家更讓人頭痛好不?這一個不慎,就是白家都要受到牽連啊!

常川真是滿心的擔憂。

可主子已經做了決定了,他也沒有什麼好說的。

「去滅火吧。」白凜吩咐了一聲。

常川就帶了人去滅火。

左鄰右舍听得動靜,都從被窩里爬了起來,趕過來撲火,一時間人叫,狗吠鬧得天翻地覆。

……

城里卻是風聲鶴唳。

顧及容華的名聲,也不能張揚。

當晚一得了消息,周珩立即就跟正德帝說有人潛入了王府,偷布防圖!

正德帝一听,立馬大怒,便是如今周珩在京城沒什麼人,可他在滄州卻是待了那麼多年,滄州與西涼接壤,這行軍布防圖要是被盜走了那還了得?

正德帝一怒,立即就吩咐了董大人配合著周珩追查,並讓九城兵馬司和順天府全力配合搜查。

「城門當即就關了,然後城里也是挨家挨戶地搜,就是破廟都沒有放過,一寸一寸地搜,可已經找了兩個晚上一個白天了,人卻還是沒有消息!許是還沒有查到地方。」董大人說道,然後抬頭面上帶著風暴的周珩問道,「王爺,您可知道容華這丫頭有沒有私仇?」

挨著住了這麼久,董玉蘭和容華又是手帕交,又見她身世飄零,知書達理為人大方,董家人都喜歡她,董大人和董夫人是把容華當女兒疼,董家兄妹是把她當妹妹疼。如今容華出了事,董家人都非常擔心。「只恨,當日府里的人都太大意了。」董大人又恨聲道。

「中秋那晚,為了與民同樂,所以皇上吩咐了城門特意晚關了兩個時辰……」董沉舟抬眸看向周珩說道,「是不是人已經當晚就離開了?」

「應該不會那麼快,管家得了春天那小丫頭的消息,就直接派人去守在了城門口。」董大人搖頭說道,「這城里挨家挨戶也是要花些時間的。」

「我已經派了人守住了各要道,沒有可疑的人離開。」周珩低聲說道,聲音冷冷的,帶著壓抑。

董大人想了想,道,「城外範圍更大,王爺的人手可能不夠,明日我抽調一部分人去幫助王爺您搜城外。」

周珩點頭。

他手里是有幾百人,可城外範圍更廣,而他的人也不能分得太散,不然尋到了人也不是人家的對手。

對方顯然是做好的充足的準備。

董大人看向周珩道,「王爺您去歇一歇吧,微臣和沉舟先回去了。」說著就站了起來。

周珩微頷首,也站了起來。

董大人抱拳,「王爺放心,以後容華丫頭的消息,微臣立即派人給王爺您送消息。」

「辛苦。」周珩微點頭。

「王爺言重。」董大人彎身,帶了董沉舟告辭回董府。

回到了董府,天還是黑的,一心擔心的董玉蘭和董夫人卻是已經起了床,兩人知道董大人和董沉舟回來了,就忙去外院,一進書房,見了屋里董大人和董沉舟的臉色,便知道還是沒有消息,兩人更為擔心。

「要是我當時拉著容華一起玩,或是留在家里陪她就不會出事了。」董玉蘭很是後悔。

「她一個姑娘家,能和人結什麼私仇?」董夫人皺著眉頭說道,「要說有仇,也就是林家和她有些不快,容華丫頭平日里那麼乖巧,怎麼會和人起什麼沖突?」

頓了頓,董夫人紅了眼眶道,「這天殺的,這天子腳下,居有人如此膽大妄為,竟然做出這樣的事來,抓著定要把人千刀萬剮了。」

董玉蘭也低頭含淚。

「會沒事的,容華丫頭聰明機警。」董大人安慰妻子和女兒說道。

「嗯,母親,妹妹,容華妹妹肯定會沒事的。」董沉舟也勸道。

董夫人擦了眼淚,道,「你們也餓吧,我讓人去給你們做點吃的,然後你們眯會,等天亮了再去尋人,這人啊得吃飽了才有力氣做事。」

「在王爺那邊吃了些東西,不餓。」董沉舟搖頭。

「那好,我蘭兒就不打擾你們了。」董夫人點頭,拉了董玉蘭離開。

……

傅久藺的親隨朱灼也敲了傅久藺的門,低聲喚道,「公子。」

「進來吧。」傅久藺張開了眼楮,翻身坐了起來。

朱灼推門走了進去,先是點了燈,然後才稟告說道,「五姑娘那邊的防衛更嚴了幾分,董大人和董二公子剛才離開王府到家。」

傅久藺笑著站了起來,倒了一杯茶低頭喝了一口,潤了潤有些發干的嗓子,然後端著茶杯走到了窗邊,「不要去探宅院里的動靜了,遠遠注意著昭王爺的動靜。」

布防圖?有這麼好偷?

周珩他會這麼大意讓人偷了布防圖?

王府的侍衛會那麼沒用?

王府的侍衛如何,他是不太了解,可容華宅院里的護衛他是了解一些的,而且他很肯定的那些護衛就是周珩派過去的,不然,小小一個葉家,哪有那麼大的能耐培養出那麼多的人出來,換句話說,葉家要是能培養出那些人出來,葉家就不是現在這個樣子了!

顯然這是打著幌子要掩飾什麼呢!

白天的時候他還去了一趟董家,董大人,董夫人,董沉舟和董玉蘭都難掩其臉上的焦急,而董府的下人也一個個都似是神色嚴肅。

昭王爺失了布防圖,董家的人上上下下會那麼緊張?

所以,王府失竊是假,那丫頭出事才是真!傅久藺幾乎是可以斷定。

如此有把京城翻過來的架勢,難道是那五姑娘不在宅院里?傅久藺想了想,道,「我記得上次派了過去盯梢的時候,提過另有人在查探五姑娘?」

「嗯。」朱灼點頭回道,「只是公子您吩咐了,就沒有追查那些人是什麼來路。」

說完朱灼又加了一句,「而且對方也十分謹慎。」就是就算當時他們查了也未必能查出來。

傅久藺微微點了下頭,「嗯,記得小心些,不要讓昭王的人察覺了,若是是我猜得沒錯,是葉姑娘出了事。」

傅久藺摩挲了下茶杯,道,「最好是先一步把人找到,然後直接把她送走。」

朱灼皺著眉頭看向傅久藺,「直接送走?公子您的意思是——送回去?」

「嗯。」傅久藺低頭又飲了一口茶,點了點頭。

「這——」朱灼猶豫了下,螳螂捕蟬黃雀在後是個不錯的主意,但是……「王爺已經派了人在盯著公子了。」

「有我在這邊穩著他,他不會懷疑到我的頭上來的,要是找到了人,你們就直接走,給我遞個信來就是了。」傅久藺笑著道。

「不等我們的人過來接應了?還有些日子,就該到了。」朱灼低聲問道。

「機會難得,不等了。」這麼好的機會,當然是該出手就出手,傅久藺搖頭道。

「是,小的這就去安排。」朱灼低頭應了,然後出了屋子。

傅久藺擱下了茶碗,也去了隔壁的做書房的廂房。

……

周珩揉了揉額角,一邊吩咐林勝道,「城里有董大人在,我們的人直接查城外,對了白家這邊的人有動靜沒?還有傅久藺那邊有什麼動靜沒?」董大人和董沉舟他是放心的。

「沒。」林勝拿了藥出來,並是倒了水一起遞了過去,一邊道,「王爺先歇會吧,您這身子扛不住啊。」

周珩接了藥就著水吃了,卻沒有下去去休息的意思。

林勝剛要開口說話,林夏急匆匆進了屋,「王爺。」

周珩驀地抬頭看向林夏,目光帶了幾分急切,「有消息了?」

林夏搖頭,「沒有什麼消息,不過西郊那邊剛有戶農家走水了。」王爺說了,有什麼異動就要一一回稟。

「走水了嗎?」周珩蹙眉低喃了一聲,倏地起身往外走,「走,我們去西郊。」

「王爺,屬下們去就行了,您就在府里坐鎮就是了……」林勝快要哭了,模了模身上帶的藥丸,忙和林夏一起疾步跟了上去。

天上的月亮早就已經落了下去,唯東邊的啟明星亮得驚人,街上一片漆黑,空曠無人,周珩一行人三十多人的馬蹄聲格外的清晰。

周珩只覺得每一聲馬蹄聲都像是踏在自己的心上,心里無比的後悔——他不該去參加什麼團圓宮宴的。

「殿下,小姐她那麼聰明會沒事的,您先保重自己的身子啊。」緊跟在後面的林勝不遺余力地勸慰道,「到時候小姐回來了,您要是倒下了,那不是讓小姐心疼嗎?」

周珩臉色沉沉的,沒有理會他。

林勝的話,就吞沒在凌晨的風里,他急得嗓子都快冒煙了。

自知小姐被人擄走後,王爺就沒有合過眼。

他真是擔心王爺會毒發。

雖說以前在滄州行軍打仗的時候,戰事緊張的時候也是幾宿幾宿不睡,可以前那是他能壓制殿上的毒啊!

現在的情況就是解藥還沒配出來。王爺一旦毒發就是身亡!

听得急促的馬蹄上,城門上的士兵就早早就警惕地醒了,隱約見得匆匆往城門來的一行人,喊道,「何人?敢夜闖城門?」

周珩先一步拉住了韁繩停住了。

「快快開門,我們是昭王府的人,要即刻出城追查偷盜布防圖的賊人。」林夏大聲說著,並把丟了一塊令牌上去。

上面的人伸手接了,然後遞給了一旁的隊長。

隊長接了令牌,借著城牆上掛著燈,細細看了,目光朝眾人簇擁的周珩看了去,如墨描的容顏,冷峻得冰雪,忙拱手躬身道,「卑職見過王爺,王爺請稍等片刻,卑職這就開門。」

說著揮手道,「開城門。」

然後又把令牌朝林夏丟了去。

布防圖,城里如是風聲鶴唳。誰會去偷布防圖,那是叛國的罪啊?不定就是西涼派過來的奸細!

周珩一行人如箭一般出了城,然後很快消失在了淡淡有了一抹亮色的晨色里。

……

雖是有左鄰右舍的幫忙,可院子離水源遠,家里儲水又有限,天空泛了魚肚白,才撲滅,容華住的屋子,還有左右挨著的兩間房也燒著了。

等火撲滅了,鄰居們安慰了一番這才一一離開。

等鄰居們都走了,白凜這才轉頭看向一旁灰頭土臉的容華,「你瘋了不成!」

「我沒有瘋,我很清楚我在做什麼。」容華目光比天邊的啟明星還要明亮,還要璀璨,「可惜了,沒有把這里院子全燒了。」

這麼大的動靜,周珩肯定知道了!

只要再等一等,他就來了!

「你是不是不要命了?」白凜瞪著眼楮看向她,深邃的目光里隱隱翻涌著怒氣,「你難道不知道,會出人命的嗎?我們要是沒有及時醒來,沒有及時進去把你救出來,那你現在就是一具燒成焦炭的尸體,你就不怕死嗎?你要鬧也要有個度!」怎麼能拿自己的命來冒險?

「死?有什麼好怕的?」容華目光平靜地看向他,道。

她是已經死過的人,有什麼好怕的?

而且,他白凜的人也不會那麼沒警覺。

「不怕?你不怕死?」白凜冷笑一聲,目光沉沉地看向容華,「你是不想留在我的身邊吧?」

「是啊,留在你的身邊,我還不如死了。」容華點了點頭,翹了翹唇角,勾了一抹笑容,便是這易容後平淡無奇的容貌也帶了幾分妍色來。

「你!」白凜目光定定地看著她,然後臉上的緩緩地褪了下去,然後慢慢笑了起來,輕聲道,「你放火,不是想死,是想給周珩送信吧?」

容華但笑不語。

她就是想給周珩遞信息,告訴他,她在這里,在這里等著他來救她!

「你別妄想了。」白凜目光溫柔地看向她,搖頭說道,「你可能還不知道,昨天你還在昏迷的時候,周珩的人就過來搜尋過了。」白凜臉上的笑容越加的溫和,「他們見過你,沒有認出你來。」

周珩已經派的人已經過來過?容華心一緊,隨即微微一笑,道,「如今我這個樣子,他們當然是不認識我的,莫說是他們了,便是葉家的人來,也是認不出我來的。」

「你明白就好。」白凜伸手。

容華皺著眉頭腦袋就往後縮。

白凜笑了下,伸到了半空的手收了回來,笑著說道,「好了,以後可不許如此胡鬧了,拿自己的命來冒險了。」

容華微笑。

「你帶她下去梳洗一下,然後半刻都不能離了她左右,要是再出了這樣的事,為你是問!」白凜目光一斂,嚴厲看向桐薈。

「是,公子。」桐薈低頭應了一聲,伸手抱住了容華去了沒有燒的屋子。

「收拾東西,天亮吃了早飯就準備出發。」白凜吩咐了一聲,然後看向常川道,「去年你和昭王爺的人打過交道,雖是晚上,他們可能認不出你的容貌,但對你的聲音肯定是熟悉的,小心為上——你稍微把臉涂黑些,你跟在人群里,不要出聲。」說著白凜看向另外一個人,「常河,等會你跟著我。」

「是。」兩人忙是應了去收拾東西。

桐薈邊給容華洗臉,一邊道,「姑娘您可是嚇死奴婢了,您不要這樣嚇奴婢了。」

說著眼眶也跟著紅了。

容華沒有理會她。

桐薈也不惱,依舊是笑盈盈地說道,「延陵府那邊可好了,風景溫婉毓秀,人也非常的熱情,姑娘您肯定會喜歡上那里的……。」桐薈扶著容華坐在了凳子上,笑著道,「姑娘您稍等,奴婢去拿衣服。」

說著就出了屋子。

白凜見桐薈出來了,吩咐道,「走的時候,你是主子,她是丫頭記住了。」

桐薈點了點頭,去拿了衣服才回。

容華的是一套半舊的草綠色布衣,給她換好了,桐薈才是自己梳洗。

桐薈則是粉色的綢緞對襟小衣和鵝黃色的月華裙,如此一穿著桐薈如是小家碧玉一般甜美親切。

容華看了看,笑了下。

桐薈臉色微澀,笑道,「是公子的意思,委屈姑娘了。」說完屈膝出了屋端了早飯進來,先喂了容華吃了,然後自己匆匆吃了。

白凜等人已經準備好了,等她們兩人吃好了,就立即啟程。

容華是桐薈抱著上的馬車,上了車,她不僅是全身無力,還被點了啞穴,話也說不了了。

容華靠在馬上,听著咕隆咕隆的聲音,心里隱隱有了焦急。

周珩應該是趕得及吧?

……

急促的馬蹄上遠遠地傳來,容華騰地睜開了眼楮。

「掀開簾子看看。」容華看向桐薈,無聲說道。

桐薈甜甜地笑著說道,「外面陽光烈著呢,會曬著姑娘您的,還是不要掀了吧……」

容華冷冷地看著她道。

桐薈想了想,還是掀開了車簾。

容華放眼看去,一眼就看到了飛馳駿馬上的周珩。

冷峻的容顏如是雕琢而成,帶著一身燦爛的朝陽,飛一般地朝她的方向奔馳而來。

周珩他——真的來了!

容華鼻子有些發酸。

見得白凜的車隊,周珩一行人挺了下來,「停!」

白凜一揮手,車隊停了下來。

「我等是捉拿偷盜布防圖的賊匪的,你們是誰,這是去哪?」林夏大聲問道。

「這位官爺,草民楊路定州人士,前些日子和妹妹一起過來探親,現在我和妹妹一起啟程回定州。」白凜下了馬,陪著笑容拱手說道。

其余的人也都下了馬,白凜吩咐了常河把通關命令和戶籍等都遞了過去。

林夏吩咐了人接了遞給了周珩,然後自己帶了人去一一去查看。

常河迎著林夏到了馬車旁,「這是我家小姐,官爺。」說著伸手掀開了車簾。

「民女給官爺請安。」桐薈臉上的甜笑帶了一抹紅暈,羞澀說道。

常河見著軟綿綿靠在車壁上的容華,笑著跟林夏解釋說道,「小姐的貼身婢女有些不舒服,還望官爺見諒。」

容華著急看向林夏給他使眼色。

林夏目光掃過了容華,然後目光細細往桐薈看去,仔細端詳了一番便轉了頭,叫人過來搜查馬車的夾層什麼的。

容華瞪了眼他的背影,心里怒罵,林夏你個廢物!

容華抬眸往前面馬背上的周珩看了過去——

周珩似有所感覺剛是抬眸看了過來,車簾卻放了下去,隔擋了朝陽,也擋住了兩人的視線。

------題外話------

這算是見面了吧—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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