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地流淌的血跡,撕心裂肺的呼喊,刺鼻惡心的氣味,翻轉壓抑的空間,無力垂下的手臂……
那年灰蒙蒙奠,永不過去的雨季,干涸的眼淚,長跪不起的膝蓋,以及磕破頭帶血的誓言和緊握的雙手……
原來已經這般遙遠了。♀
卻一直在。
言染閉了閉眼,宛若一夢千年。
……
電視換了幾個頻道,都沒找到一個喜歡的。沙發上的人無聊的將遙控器隨意一扔,正想去廚房看看,站起身的時候,卻猝不及防地看見一個有些熟悉的面孔。
屏幕上正播著與軍事有關的新聞,鏡頭切換到一個女人,女人身著職業黑白套裝,大概二十多歲,大方典雅,可眉目間分外能瞧見另外一個人的影子。
太像了……簡直太像了……
「方嬸!你快過來看看!」
「來了來了!」
「你看這個!像不像……」
新聞很短,方嬸才看了幾眼就換過去了,她擦擦手上的油,安慰道,「怎麼可能呢?人和人總有長得像的,都過了那麼多年了……」
站著的人跌坐在沙發上,逐漸平靜,「對,是我太緊張了……」
……
日本料理餐廳里。
言晟慢條斯理地叉著牛肉,姿態優雅,連嚼著肉的動作都分外迷人,絲毫不像在吃肉,而應該在輕咬著一朵牡丹花。
言染為自己形象的比喻點了個贊,見言晟挑起餐巾擦了擦嘴角的油漬,不緊不慢開口道,「今日怎麼想到這里來了?」
「忽然想吃這里的三文魚了。」言染夾起一片透明的三文魚片,蘸了蘸碟邊的一點芥末,卷了卷,送進自己的嘴里,舌尖才觸及便縮了下,辛辣的感覺直直沖到鼻端涌到頭頂,眼眶頓時便蒙上了一層水霧。
言晟見得有趣,「你每回來這一定要點三文魚,並且一定要加芥末,明明自己吃不慣,還偏生要辣得鼻涕眼淚直流。如果不是知道你沒什麼情況,我真要以為你是失戀了,來這里借機哭點眼淚。」
「你妹妹像是這種人麼?」言染咽了下去,轉眼淚意消失,沒好氣地瞪他一眼,「我要是失戀了,一定要先把那個男人揍一頓再說,一定是他對不起我,然後再考慮告訴哥哥你去幫我報仇。」
「你就這麼肯定?」
「那當然。」言染清楚言晟質疑的是什麼,「所以這是我這麼多年不談戀愛的原因,我的另一半一定要適合我,並且對我忠貞,因為我也會全心全意地對他。我要找的是這樣一個人,也沒想到這麼難。」
言晟笑笑,「沒想到我的妹妹有這麼遠大的抱負,那就祝你成功咯?」
言染眼一斜,「你在諷刺我?」
「我怎麼敢?」言晟玩笑道,「我家出了個情聖妹妹,我供著還來不及,怎麼還敢對情聖妹妹不敬?」
「言晟你完了!」言染把碗敲得叮當響,「你敢嘲笑我,我待會就告訴杉杉去!你就等著晚上一個人偷偷躲起來哭吧!」
「好了好了,是我錯了。」提起黎杉杉,言晟只能暫時屈服,那丫頭跟言染的關系好得像親姐妹,善解人意,每當言染在他這里受了挫就轉去杉杉那里告狀,偏生杉杉還都信了,哪怕言染是添油加醋,她也要來為她做主聲討他。
言晟改口道,「誰娶了我妹妹,一定是有福了,真的。」
言染得意洋洋道,「言晟你現在討好我也來不及了!我很記仇的!」
言晟又好氣又好笑,「你這還是我妹妹麼?這麼喜歡看我出糗,我出糗了你就能好過了?」
「那要看是什麼場合,你要是在我這里出糗,我當然心里舒服。」
「言染,你這是霸權主義。」
「那又怎麼樣?」言染不以為恥反以為榮,「欺負哥哥是妹妹地權。」
「歪曲事實。」言晟評價道,不滿地放下筷子,兩手交疊放在桌上,詢問道,「今天這個好日子,你就沒有什麼話想對我說?沒有什麼東西想送我?」
「自戀。」言染翹翹鼻子,轉瞬破功地笑道,「好啦好啦,看你可憐,我還是有話想對你說,有東西想要送給你的。」
她的手在自己的包里掏啊掏,拿出一個包裝精致的四方形小盒放到桌上,推到言晟的面前,狀似不經意道,「看看,喜不喜歡。」待言晟拿起又道,「不準說不喜歡。」
言晟嘴角一勾,臉上的喜悅顯而易見。
每年這一天,言染都喜歡作弄他,要麼說有事不能來,要麼說沒帶禮物,要麼干脆問今天是什麼日子,但言晟都知道她是故意逗他玩的。
言晟打開小盒,里頭擱著一塊銀色手表,周圍瓖嵌著一圈細鑽,令人眼前一亮。秒針一點點地下移,對面的聲音清脆嬌柔,「哥哥,我希望的每一秒每一分每一小時每一天每一月每一年,我都陪在你的身邊,生日快樂。」
------題外話------
PS︰我挺喜歡言染和言晟的這種兄妹情
謝謝親張466417128的鑽,親鳶尾杹的兩朵花花大麼麼╭(╯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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