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4、再與溫瑾初
「滾。♀」夏涼連瞥她一眼也不願意,吐出一個字後他就靠上車椅閉上了眼楮。
蔣然被他的一個字噎的一口氣提也提不上來,好不容易緩過來她伸手指向夏涼憤怒道︰「夏涼你什麼意思?我現在可是你的妻子!我們可是有結婚證的,有法律保護的!」
「法律?」夏涼笑了起來,笑的車廂里頓時壓抑無比,他閉著的眼楮睜了開來,一眨不眨的看向蔣然,「你可別忘了,我們之間的婚姻只是一個交易,交易結束後我們就再見了!我可是勸你別自作多情的陷進去,到時候我可不會管你的。」
蔣然鼻子一酸淚水就掉了下來,外頭還有閃光燈不停閃著好在車里的模樣外頭看不到。
「今天是你出嫁的日子,想要哭就盡量哭吧,即便被外頭的記者們拍到了,也不會誤會什麼。」
蔣然心涼的透透的,只是她使勁憋著,抬手抹掉自己臉上的淚,強扯氣一個笑容,「我想如果今天你身旁的人換成是白希爾的話,你肯定會很開心的吧!」蔣然說著,抬手高傲的甩了下長發,「不過真是可惜,你現在娶的人是我,蔣然!」
「閉嘴!」夏涼本就因為想著怎麼和白希爾說的事情而頭疼,現在被蔣然一說,他真的是想伸手掐死她,好在蔣然也不是那麼不識趣見夏涼發怒,也哼了哼閉緊了嘴。
婚禮現場定在星美大酒店,白希爾從出租車上下來後就急忙朝著星美大酒店的門口走去,然而還沒有靠近一旁的保安就跑了上來將她攔住,「小姐,請問您是這次夏少婚禮上的嘉賓嗎?如果是的話,還麻煩您把請帖拿出來。」
保安雖然這麼說,但是臉上的表情就表達了他們的想法,四周進進出出的人都穿著高檔的晚禮服和西裝,他們舉止優雅,穿著華麗,讓白希爾在其中明顯的格格不入。
她想要進去,那真的是不可能的了,白希爾抱歉的對著保安笑了笑無奈的轉身離開,她抬手捂住身上的那個傷口疲倦無比的坐到不遠處的椅子上,她想這樣子那些保安總歸不會過來趕走她了吧,而且在這邊,等會兒婚車來了,她也就可以證實一下到底夏涼是不是真的要和蔣然結婚。她這麼想著不久後婚車就來了,那婚車真是漂亮,車身上擺滿了五顏六色的花,車頭上還有兩個卡通女圭女圭坐著無比可愛,只是白希爾根本無心去欣賞,她從椅子上站起來,朝那邊看去,只不過人群太多,她爬到椅子上也不能夠看的清晰。
新郎新娘往大門里走,在他們邁上樓梯的那一刻,白希爾總算是看清了新郎的那張臉,是的!是夏涼了!
這種感覺就像是一盆冷水從頭澆到尾,冷的她止不住的發抖。眼淚是突然就掉下來的,它模糊了白希爾的雙眼讓她忍不住想要放聲大哭!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夏涼不是說會娶她的麼,夏涼他不是說很愛她的麼?那為什麼他要娶蔣然!
c市別墅的那一幕幕閃現在眼前,突然的電視機故障,網絡斷開,手機浸水,這些都讓她腳下發軟一個不小心她就「 !」的一聲從椅子上摔了下去,好在地下是草坪也沒怎麼摔疼,只是那肚子上的傷口疼的劇烈起來,讓她蜷著身子好半天都起不了身。
「希爾?」驀地,一個聲音從頭頂傳來,而他的手穿過她的腋下將她從地上拉了起來,「你怎麼了?哪里疼?」
白希爾費力的抬頭看向身前的人,張了張口卻是說不出話來,她疼的一個勁的掉眼淚,捂著傷口恨不得將身體蜷縮成一只瞎子。♀
「是肚子疼麼?」溫瑾初緊張的問著她,看著她那張小臉變得蒼白起來再也顧不得什麼伸手就想抱起她去醫院,只是溫瑾初忘記了,他的右手用不起太大的勁來,他這麼一抱,差些又將白希爾摔倒地上!
「對不起希爾,對不起。」溫瑾初慌亂的給她擦汗,而他的眼楮也順著朝著白希爾按住的地方看去,這一看,溫瑾初踫在白希爾臉上的手也就頓了下來!
白希爾穿的是黑色的大衣,她捂著疼痛處,身子哆嗦著,原本黑色的大衣看不出什麼端倪來,只是白希爾捂著那邊的手上染上了一片紅色,這讓溫瑾初嚇住了,也顧不得什麼拿出手機立馬撥打了李漠的電話。
像這種比較有名氣婚宴上,有點頭臉的人幾乎都是會被邀請過來的,李漠當然也在其中,他其實也來沒多久,此時正在跟其他人周旋著。感覺到自己口袋中的手機震動起來就告辭了其他人,一個人站到角落邊接了電話。
電話那頭的溫瑾初幾乎就是咆哮出聲的,他大吼著讓李漠快下來,聲音焦急且紊亂。
李漠認識的溫瑾初從來不是這樣的人,即便是在他知道自己的手廢了,不能再握槍的時候他也是冷靜的一個人坐著,就像是月兌離了他們的世界那般。然而此時溫瑾初發出了這種幾近咆哮的大吼,那里頭夾雜著恐懼,絕望,悲傷,讓李漠不敢再多做停留邁開腳步就朝著外頭去。
趕到的時候溫瑾初正跪坐在草坪上,他的懷里躺著一個女人,這片地方還是算偏僻的,也沒有人會注意到這里,李漠過來一看到溫瑾初懷里的女人時就嚇了一跳,他看向白希爾蒼白如紙的臉,又看向她染著鮮血的手一時間連他自己也咯 了一會兒,「等等,我去開車,謹初你別急我馬上就去把車開過來!」說著李漠轉身就朝前跑去,他速度很快,沒多長時間就將車子開了出來。溫瑾初現在的手臂力量根本就抱不動白希爾于是李漠又從車上下來將白希爾抱進了車里,溫瑾初連婚宴廳都沒有進去,他和李漠一路到達醫院急急匆匆的就找了醫生給白希爾看病。
這時候白希爾傷口處的血已經停了,只是那些血沾著衣服黏在傷口處非常的不好處理,沒辦法,護士只好就拿了剪刀將白希爾的衣服剪掉,然後再一點點的將傷口處理干淨。白希爾的傷口本就沒有恢復完全,她從c市別墅里跳窗出來,又坐了幾個小時的車,現在又從椅子上摔下來,這種撞擊讓她的傷口破裂了開來,導致了出血。
醫生又重新給白希爾縫好傷口,出來的時候見到溫瑾初和李漠在外頭就仔細的吩咐了些關于病人的事情。
溫瑾初身上的那些淡然氣質竟然消失光了,只見他不停點著頭,醫生說的話他都牢牢的記了下來。
李漠抬手拍了拍溫瑾初的肩膀,又看向他的手,「謹初,你的手有沒有受傷?」
「沒有。」溫瑾初惜字如金,眼楮就盯著病房的門看著。
李漠眉頭微皺,說道︰「你還沒有去夏涼的婚禮吧,總歸是要去一下的,要不這邊我先守著吧。」
「不用了,他的婚禮我沒必要去了。」
既然溫瑾初這麼說,李漠也就沒再多說什麼,只是看著自己兄弟這幅模樣,他最終還是沒有忍住,拍了拍溫瑾初的肩膀,「我知道你對蘇梓念念不忘,可是謹初,里面昏迷著的人不是蘇梓,蘇梓她死了,她已經死了啊!你什麼時候能夠清醒過來呢?如果你喜歡白希爾,那我也不會反對你,可是如果你將她當做蘇梓,那謹初,我不想看到那樣子,白希爾她不是蘇梓,蘇梓也不可能是白希爾的!」
「是啊。白希爾不是蘇梓。」溫瑾初突然就笑了,他笑的有些接不上氣,拉住李漠笑的格外夸張,「你不會知道,我日日夜夜都想著蘇梓,可我腦子里總是閃過白希爾的臉,我不知道為什麼,我真的不知道為什麼啊李漠,你說,你說我是不是真的喜歡上她了?」
現在的溫瑾初簡直是像個瘋子,他彎著腰,一雙手cha在發中,看上去格外狼狽。
李漠站在他的面前無聲的嘆息,他垂頭看著溫瑾初,最終也沒能夠說出什麼話來。
天已經全黑了,醫院里燈火通明倒是讓白希爾睡的有些不習慣,傷口處的疼痛又加上沒有吃飯的無力感讓她忍不住想要干嘔。
守候在一旁的溫瑾初听到聲音趕緊上前,他坐到白希爾的床頭,用自己的左手去撫過她臉頰處的碎發,「感覺怎樣?要不要喝點粥?」
「溫瑾初?」白希爾眨了眨眼楮,「我怎麼會在醫院?」
「你倒在星美大酒店外頭的草坪上,傷口裂開了,不記得了?」
白希爾沒有說話,她使勁回想著,然而在她回想到夏涼和蔣然結婚的時候她就又忍不住掉落下淚水來,「溫瑾初,這個時候,他們的婚禮也該結束了吧。」
溫瑾初知道她在說什麼,點了點頭,也不知道該怎麼說。
「也是,我只是個孤兒院出身的女人,呵呵,又有什麼資格能夠配上夏涼呢,我配不上的,配不上的。」
「白希爾……」
「我餓了,你不是說有粥喝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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