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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銀莊里的伙計

銀莊的門高不過一米五,可謂是雪嫣見過的最矮的門了。♀每一個進去的人都要低頭彎腰才能進入。雪嫣對這個設計很是不理解,轉頭問少峰︰「為何門這樣矮小,難道是狗窩放大版?」少峰感覺到雪嫣燒得有些旺的火氣,不知道她又搭錯了哪根神經,只好小心著放輕柔聲音︰「來這里的人都是求幫忙的。或者借錢,或者存錢。求人幫忙就要有個求人的姿態,當然要擺出一副謙卑的姿態。」

雪嫣听見還有這種說法,頓時非常不滿。瞧著門框上伸手就夠得著的金燦燦的「金玉滿堂」瓖金大匾,心里說不出是什麼滋味兒。雪嫣在自己周圍掃視一圈,也沒看到有什麼趁手的東西,瞄到少峰身上掛著的佩劍,「刷」一下抽出來,狠狠的砍在門匾上。「吭」一聲,火花四濺,把玉字的一點砍掉了。

少峰已經被雪嫣驚呆了,這什麼狀況,要搶錢嗎?雪嫣在心里想到,怎麼還沒人出來,難道這麼大動靜都沒有什麼作用。舉起劍剛想來第二劍,烏壓壓沖出來四五個人,個個拿著大砍刀,拿眼瞄著雪嫣。♀最後出來一個小青年,一臉的雀斑,拿著一個算盤 啪 啪算的正歡,口中念念有詞︰「材料六兩,人工六兩,找書法大家五百兩。」

這些雪嫣听得清楚,也沒什麼意見,畢竟她是不會掏錢的。可是听青年接下來的話就不是味了。「精神損失費六百兩,名譽損失費六百兩,治安費六百兩……」雪嫣控制著自己的心神強自忍耐著等這個伙計盤算完。小青年足足念叨了十分鐘,才高調的以「應賠償錢莊共十萬八千兩」結尾。

雪嫣見自己一劍砍下來的後果比在天上闖禍的總和還要翻一百倍,對銀莊的巧立名目亂收費簡直恨得牙癢癢,遂惡狠狠地道︰「要錢沒有,要命一條。」「好,爽快。兄弟們上!先打得她嘴服,再送去見官。」青年仔細得看了雪嫣一眼︰「模樣還可以,小心別刮花了臉,影響爺樂呵的興致。」整個過程,就像沒看見少峰一樣。♀

「慢著,光天化日之下,居然欺負一個弱女子,你們還有沒有王法?」少峰大義凜然地站在明處,希望這些小嘍羅快點認出自己這個幕後大老板,盡快把這件事情平息下來。可惜以前少峰來的時候只和掌櫃的交代,並未曾和這些手下打交道,居然一個都不認識他。

「你還知道光天化日之下啊?你還明白王法啊,那她剛才劈門的時候你為什麼不攔著?今天我要告訴你,今天這事即使誠親王來了,我也要求個公道。兄弟們,打!」青年得意在一角拼命得擺弄著手里的算盤,覺得今天自己做的事對極了,等大掌櫃的回來,說不定會給自己漲工資呢。

少峰見一場打斗再所難免,也只有給自己這幫徒子徒孫點顏色看看了,誰讓他們出門沒看看日歷,踫到雪嫣這個喪門神。雪嫣瞧著少峰沒用幾下就把幾個人打得七零八落,打得面色沉痛。忍不住在一旁譏諷道︰「知道你最近手癢,我這是特意給你找的沙袋。」瞧著一邊的算盤青年看事情不好,居然要跑。雪嫣拉著他的衣領,手里的劍架在青年的脖子上︰「這回咱倆再重新算算帳,是我的,你得給我吐出來。」

雪嫣押著青年進了屋里,開始審問︰「姓甚名誰?家住哪里?以前做過什麼缺德事,統統招來。」青年低著頭斜著脖子︰「小的叫李四,家住銀莊隔壁的隔壁。小人清白的很,沒干過什麼惡事。」「嗯?不招?就是有多少房姨太太,收了多少紅包,搜刮了多少私房錢。」

「小人就一個妻子,相好若干。紅包沒有,一年干得好獎金是有的。私房,我就是個算賬的,也不算什麼肥缺,沒有多少油水可撈。」李四一臉的無辜,剛才的囂張氣焰跑得無影無蹤。「你還想多肥啊,我就隨便砍了一劍,就要我十萬八千兩,我家就算是制造假幣的,加班加點生產也得一個月功夫。你上下嘴唇一搭,我就沒了好大一筆錢。搶劫的都沒你狠。」

「我給你三次機會,說得我不滿意,我就砍你身上的零部件。」李四看著這個貌似精神不太好的女的手里那把劍,有些想哭︰「說,我都說。」李四剛想大講特講。雪嫣用劍拍了拍他的肩膀。「別光說,還要寫下來。這樣就能做證據了。世子,把那幾個拉進來當旁听人證。」李四一听剛才那個就是世子,腦子還殘存的求生的希望破滅了。

吧啦吧啦,李四在雪嫣一眾人的注視下又說又些。從他記事時候開始說,講他是怎麼偷看女人洗澡的,怎麼借了人家東西不還的,怎麼娶到妻子的,居然是頂帳頂來的。接著就講他是怎樣的做黑帳克扣佣人的工資,怎麼做黑帳瞞下客戶的錢財,受到掌櫃的重用。如數家珍細細道來。

少峰的臉始終是黑的,不過心里是不以為然的。即使雪嫣搞了這麼一出又能如何呢?官府是咱家的,銀莊是咱家的,都是我養的狗而已,難道他們會不听主人的話?其實少峰還是不了解雪嫣,不听話是雪嫣的專利,而別人想要盜用,就要自求多幅咯。

吹了吹還沒完全干透的紙張,雪嫣的臉上顯出得色。「你們掌櫃的呢?叫他出來見我。」「掌櫃的出去辦事了,到現在還沒回來,算算時辰也該快回來了。客官們稍等。」李四又表現出他的職業習慣。人就是這樣,剖開內心,扒光所有,剩下的只是*果的習慣。

「金王八不在家啊?那我就再等會兒,畢竟我見他的機會以後沒有了。」雪嫣毫無顧忌的說著風涼話,大家大眼瞪小眼,誰也不知道雪嫣究竟要干什麼。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李四終于感覺到什麼叫做度秒如年,一心盼望著掌櫃早些回來主持大局。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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