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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腕忽的被擒住,她在桌下扯了扯,沒掙月兌,才低頭看去,發現顧連筠正扣著她無法動彈,耳邊是他混合著呼吸的聲音︰「你剛才,掐的是我的腿,要不要再掐掐自己的腿試試?」

「……」她居然連行為都不能自主了。

這可都是親眼所見的事情,可怎麼看在眼里,覺得那麼驚悚,要不是自己還有體溫,她會自為顧家的人包括自己,全被莫名其妙的東西給俯身了。

一頓飯吃得她精神抖擻,怪像頻出,總是時不時的偷眼觀察顧老和同樣一直不喜歡自己的顧遠廷,二老的態度變化用翻天覆地完全不足以形容,對她像是變了個人。

「爺爺問你呢,怎麼不說話呀?」胳膊攸的被戳了一下,葉檬驟然回神,顧瀾心正盯著她看。

「說什麼呀?」她冒冒失失的反問,才發現整張飯桌上坐著的人都把視線投向這邊。

「孩子的事啊,」顧瀾心神秘兮兮的眨眼,「爺爺問你,什麼時候和連筠要孩子?島」

「啊?」她輕啊一聲,雙頰頓時通紅,求救般的目光遞向身邊的顧連筠,他卻一派泰然之色的盛了一碗湯放在她面前,同樣也在等著听她的回答。

「西貝還小,現在再要孩子太早了,等他開始上小學的時候吧。」

話一落音,還在心里幸災樂禍的某小人渾身一顫,葉檬恰好看向他的方向,無聲的打了個眼色︰

不好意思啊小子,拉你當墊背,我才不會覺得不好意思。

「那可不行,西貝才開始上幼稚圓,離小學還有三年呢,三年不要孩子,我老人家怎麼能等到那個時候。」顧老立即表達了自己的想法,話雖然是笑著說的,想抱曾孫的想法說得一清二楚。

顧連筠看出她的為難,笑著擁住了她,「檬兒自己還是個孩子,我不急著催她,孩子該有總會有的。」

「那也得要她生得出來才行。」一直忍者一句話也沒說的紫珊忽然譏諷了一句,她就是看不慣顧連筠次次維護著葉檬的樣子,看得眼楮發酸,不說上兩句就心里發堵。

顧瀾心立即怪聲怪氣的叫開了︰「我弟媳不給連筠生孩子,難不成還等著你生不成,恐怕這輩子你都沒那個機會。」

紫珊眼神閃了閃,「……我只是說她能不能生出孩子來還是個未知數,瞎激動什麼呀。」

如今這個年代,不會下蛋的母雞和不能正常懷孕的女人多了去了,誰說葉檬會一直那麼好運,什麼方面都佔盡了優勢,沒有詛咒一兩句,還真把自己當一回事了。

她的話,在場只要是帶了耳朵出門的,都能听出是什麼意思,護短成性的顧瀾心想也沒想的要反諷,卻在開口前,傳來砰的一聲。

顧老一掌拍在桌上,碗筷震顫出雜亂的聲響,他一張老臉已有怒氣顯現,「珊珊,不要亂說話,吃飽了就回房間。」

「爺爺」紫珊咬了下唇,委屈得快要哭出來,「您說什麼呀。」

這下好了,說了不該說的話,連一向喜歡護著她的爺爺也不幫了,她忽然感覺到自己在這個家里已經是孤立無援,沒有人再站在她這一邊了。

想著這些,越來越多的酸楚感冒了出來,站起身走了幾步,又回身怒瞪著葉檬︰「上次在j.e天台上受的那一槍,怎麼沒把你給打死。」

葉檬皺了皺眉,沒有回擊,因為根本沒有必要,紫珊只不過是在發泄自己心里的不滿罷了,她還得在顧家賴以生存,這里的任何人她都不敢得罪,便把氣發泄到了她這個唯一的「外人」身上。

「珊珊。」紫珊跑向二樓時,顧連筠叫住了她,她內心頓時感到激動難以自持,單單只是听見他喚自己的聲音便無法抑制住欣喜,腳步自然也停住了。

而他接下來要說的話,卻是一個無形的耳光打在自己臉上。

「你生性單純,少和葉鑫接觸。」

「你」她難以置信的瞪大眼,干脆死不認賬,「什麼葉鑫,我不認識。」

「不認識?」顧連筠冷眼掃過,視線一秒都沒從她身上停留,卻詭異的把周圍所有的空氣都抽光了,刀削斧鑿般俊朗的臉仍是自己愛慕的模樣,此時卻是不敢多看兩眼。

「你私下里和葉鑫見面,都做了些什麼,心里清楚。」

「珊珊!」在她還欲言又止,似乎想要為自己辯解

tang的時候,顧老忽然出聲,語氣徒然高了幾度,「回自己的房間!」

葉檬從他們的對話里,察覺到了不對勁的地方,有什麼東西像碎片一樣,緩慢在腦海當中成形,最後化作成某種連自己也驚懼的想法。

自從出事之後,她從來沒有過問過案情的進展,單純的以為造成事故的那個男人就是主謀,只是想要得到更多賠償才會那麼做,現在想來,一個普通的民眾,怎麼可能會有槍。

且不說在中國,私自使用槍支是犯法的,能擁有槍火的渠道也是難上加難,背後沒有一丁點勢力,在這方面可說是寸步難行。

當時被她忽略過的細節此時回想起來,居然個個合情合理。

男人在開槍之後,呆滯的呢喃著「明明說沒有的」,細想下去,他想要說的意思,也許是槍里明明沒有子彈的,而確確實實打到了人,讓自己也嚇了一跳。

而出事的前幾天,在街上偶遇葉鑫時,她曾憎惡如仇的威脅過,而不久後,便出事了。

紫珊和葉鑫?被槍擊?

這一連串的事情結合起來,巧合得嚇人。

等葉檬回過神來時,紫珊已經回了房間,連人影都看不見了,再一看顧老仿似松了一口氣的模樣,難道是在偏袒她?

心里有疑問,她再也吃不下任何東西了,只喝了一點湯,等到所有人都吃飽喝足。

從顧宅離開的時候,顧西貝在路上睡著了,葉檬將一條薄毯輕輕蓋在他的身上,然後一路上不發一言。

顧連筠大概也累了,沒有主動的挑起話題,只一味專注的開車

洗過澡,葉檬早早的爬上了床,她需要時間來好好的冷靜一下,才能消化自己又一次在不知情的情況下遭了葉鑫毒手的事實。

原以為,有了十五歲那次的經驗,她會在任何方面都放著葉鑫一些,卻還是百密一疏,以為待在顧連筠身邊,有他幫自己把所有能看見不能看見的威脅都消除,便沒有什麼好擔心的,偏偏還是防不勝防。

她就不明白了,葉鑫究竟和她有什麼深仇大恨,非得想著法的整治她,不往死了整就不舒服。

她更想不通,一個嘗夠了牢飯的滋味,才從那個暗無天日的地方出來,怎麼一刻休息都沒有,再次惹事。

浴室里水聲停止,葉檬才仿佛回神一般,眼珠子動了動,抱著半邊被子挪了挪身子,讓出一半的空位來。

玻璃門被拉開,磕在牆上的瓷磚,相互摩擦出些微清脆的響聲來。

顧連筠在身側躺下,身上沐浴過後的清香在靠近時愈加的清晰。

房間里只留了一盞頭頂的暖燈,陽台的窗戶大開,風輕輕的掠進,飄蕩起窗簾如女神的裙擺。

她驟然翻身,平躺著的角度正好撞上正準備關燈的顧連筠。

他上身前傾,怔了怔,片刻後將手收了回來,「還沒睡呢?」

「我睡不著。」

顧連筠留意了一眼她並不算好的臉色,僵板的表情怎麼看都是一副有心事的模樣。

他收回要關燈的手,躺下時習慣性的將她抱過來,輕聲問︰「怎麼了?」

「那件事真的是葉鑫做的?」她問。

並非問句而是肯定句,顧連筠並不覺得意外,大抵從他在顧家的餐桌上言語警告紫珊時,就不怕她會多心的去猜測事實。

遂也不打算繼續隱瞞,「是。」

她驟然揪緊了被單,雙手手指死死的扣住,「為什麼?」

「我已經放她一馬了,為什麼她剛出獄就來害我,怎麼那麼煩呢!」

「這不怪你,有些人,命運便是如此,既然要恨,你就讓她恨去吧。」顧連筠心疼的將她的手放在手心里,輕捏了一下,「從始至終你都沒有錯,上次我們對葉家留了情,無非是看在你的面子上,這一次,你還打算放過他們嗎?」

這一問,若是放在以前,葉檬尚且還能看在自己姓氏的面子上,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畢竟葉振濤是媽媽一生當中唯一愛過的男人,倘若他倒了,葉家那母女兩也會跟著倒,上一次便已經有機會了,只可惜她一時心慈手軟。

而這次

,她差點沒了命,若不是自己擋下那一槍,也許受傷的會是顧連筠。

既然看不得她的日子過得順風順水,她也沒有理由再顧念舊情。

更何況,也沒有舊情可言。

葉檬搖頭︰「不放了,我要告她。」

顧連筠撫模她手指的動作一頓,繼而莫名的扯開一抹笑,「好。」

這一聲,算是承諾︰「你猜,今晚葉家會發生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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