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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連筠抱著葉檬上樓,在樓梯的轉角處,半側回頭,涼涼的瞥了一眼,直直的鄙視著滿臉怨憤的于瑞妮,眸中的警告叫人膽寒。最新更新:苦丁香書屋舒愨鵡

之後,他不再去看身後那對夫婦是怎樣的表情,珍視的抱著葉檬,穿過喧囂的派對,一路走回臥室瑚。

「叔叔。」葉檬被放在沙發上後,無辜的眨巴著眼楮,看著走回臥室里,換了套西服又走出來的顧連筠,弱弱的說︰「臉,疼。」

顧連筠半仰著頭,雙手置于胸前,正在打領結,眯著眼凝視她故作嬌嗔的小臉,竟是冷哼出聲︰「活該。」

「我都被抓傷了,你還說我活該,有木有人性啊,一點都不心疼我。」她負氣的將背摔進沙發里,不一會,身後有腳步聲傳來,她立時得意的揚了揚眉。

「傷在了哪里,我看看。」他在身旁坐下,冰涼的手指挑起她的下顎鑠。

葉檬立即可憐兮兮的將臉湊了上去,指著臉頰上的指甲印︰「這里這里,我被抓傷了,還被打了一下。」

他臉色暗沉,細致的看了一眼,忽的將拇指印在她傷口的位置,使力往下一壓。

葉檬立即疼得殺豬般嚎叫了起來,「疼疼疼疼啊,你干嘛呀。」

她將臉側開,抬頭瞪了他一眼,伸手一模臉上,本就極淺的傷口已經沒有了血絲,手心里干澀一片,她立時委屈的扁下嘴,「我都被欺負到這個份上了,你還火上澆油,巴不得我毀容是不是。」

顧連筠輕嗤一聲,「要說欺負,你好像把別人欺負得更慘。」

「哪有!」她**一挪,面對著他坐下,氣急的為自己辯解,「是她先找我麻煩,我只不過是自衛罷了,你不哄我心疼我就算了,還奚落我。」

「我要是不心疼你,剛才你爸爸請求的事情就已經答應下來了。」

「請求?」她晃了晃腦袋,挪了挪,向他湊過去,「什麼請求?」

顧連筠單手撐在沙發背上,手指勾起她一縷頭發把玩,雅人深致的眉毛微微一挑,「他求我,把葉鑫救出來。」

葉檬一怔,呆滯了一秒的小眼神迅速的閃躲開,從他手指間將自己的頭發拉了回來,用手指梳理到腦後,低垂著頭,假裝無所謂的問︰「你想救就救嘛。」

她覺得自己像是在說繞口令,心口突突的跳動著,她是討厭葉鑫,討厭到連听見名字,心情都會不爽,可是之前不小心看到她在監獄里面的照片,心里某個地方突的軟了一下。

一下哦,真的只是一下下,一下下的泛起了同情心。

她知道顧連筠神通廣大,什麼事都能做大,否則葉振濤也不會求到他這里來了。

「你認為呢。」他伸手一勾,將葉檬抱到腿上坐著,食指在她額頭上輕點了點。

「噶?我認為什麼?」她側了側頭,覺得臉被他劃得有些癢。

顧連筠嘴角微勾,近乎寵溺的淺笑凝著她,「如果你想放,我會救。」

她立時瞪大眼,某種想法在心里突的成形,她還記得葉鑫被抓之前,顧連筠曾經在飛機上警告過她,沒幾天,偷稅漏稅的消息就曝光了出來,後來,沒有听說過法院審理過這件事,也不知道是秘密審過了,還是就那麼關著她不放。

葉檬不禁打了個寒顫,如果葉鑫入獄的幕後黑手的顧連筠,操縱著這次案件的主使人也是他,法院遲遲壓著不審理,是否也是因為他做了什麼手腳。

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麼抱著自己的這個男人實在是太可怕了。

然,葉鑫那樣的人,根本不值得同情。

她伸出雙手,環抱著顧連筠的腰,將頭埋在他的頸間,借以掩蓋臉上復雜的情緒。

「這種事情,干嘛問我,跟我有什麼關系。」她憋著一口氣,用著局外人的口吻說。

顧連筠卻呵呵的笑了出來,仿佛這樣的回答早就在他的意料之內,「好,沒有關系。」

他擁了擁她的縴腰,手心里硬質的觸感,他才恍然察覺到她身上這件西服外套,並不是他穿過的任何一件,近距離相貼時,他敏銳的聞到了衣服上屬于其他男人的味道,眉頭頓時一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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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這件衣服哪里來的?」他將她從懷里推出來一些距離,平靜的眸光注視著她恍然大悟發現了什麼般的表情。

「你說這個啊,還不都是怪你,給我訂的什麼衣服啊,我不過就是蹲了一,衣服就破開了。」她將外套月兌下來放在一邊,雙腳在沙發上點了點,緩緩挪動著將後背露出來給他。

「你看,破開了好多,我都難堪死了,當時蹲著也不是,站起來也不是,幸好遇到一位朋友,人家就站在我旁邊,好心的把自己的衣服給我披上,才沒有出丑,明天我還得去還人衣服呢。」她嘴里喋喋不休,忽然想到了什麼,一拍腦門,「哎呀,我忘了問他住哪間房了,明天怎麼還衣服呀。」

顧連筠眯了眯眼,盯著她露出來的後背,衣服從扇骨一路破至腰間的位置,破開的衣料上牽扯出了少許的線,明顯是撕裂的痕跡,他一字不漏的將她的話听進了耳里,注意力卻只在她背上一片雪白的肌膚,而里面居然

「葉檬,你膽子大了,里面敢不穿胸/罩!」他驟然扳著她的肩,將她扯了回來。

葉檬頓時懵了,肩膀一抖,從他的手心里掙月兌了出來,莫名其妙被責怪一通,她心里還不好受呢,堵著連氣都出不來,頓時沒好氣的吼︰「好不都怪你,是你叫人給我送來的衣服,我哪知道這衣服這麼破啊!」

「我叫人送來的?」他神情一滯,粗略的打量了一眼她這身稍微顯成熟的禮服,「我沒叫人給你送衣服過來。」

「你沒有?」葉檬剛把手伸到後背,一模,經過剛才和于瑞妮的扭打,已經又裂開了很多,她稍微的晃動一下,都能感覺到撕裂至兩旁的衣服打在身上的觸感。

「那會是誰呢,你那麼早就離開了,後來有個服務生送了盒子過來,說是你特意訂制的禮服,要親手交到我手上來著。」她歪著頭,一點點的回憶思考。

顧連筠沒有說話,只是盯著她身上的衣服看了許久,銳利的眸光幾乎要將衣料洞穿,而手指也在悄然的覆在裙擺上,輕柔的摩擦了幾下,沒找到這件衣服有哪里不對。

「好了,去洗澡。」他將她從腿上抱了下來,站起身往外走。

葉檬哦了一聲,扶著沙發走往浴室的方向,在門口回頭看了一眼,發現顧連筠竟走到了玄關,手搭在門把上,似乎正要開門。

「你要去哪里?」

「去派對,我還沒有好好的和jion先生談過,這是他老人家主辦的聚會,剛才一路抱著你上來,有不少人看見了,若是不出現打個招呼,于情于理都說不過去。」他打開門,余光瞥見葉檬攀著門框站立,露出標志性的委屈表情,呆看著他的背影。

他無奈的輕嘆一聲,回頭安慰的看著她,「我去去就回,不會很久,你腿腳不方便,這次就不帶你去了,待會洗完澡乖乖睡覺。」

葉檬立即揚起一張大大的笑臉,羞澀的瞟了瞟他,「我等你。」話一說完,咻的鑽進了浴室里。

幾秒後,外面傳來關門聲,她索性也不關浴室門,哼著歌在浴缸里放水,找了發夾將頭發都夾在腦後,想了想,又松開來,剛才打斗時,發絲掃到了樓梯上,沾了灰塵,還是洗一洗好了。

這個澡足足洗了有半個小時,她戀戀不舍的走出浴缸,懶得換睡衣,直接把浴巾往身上一裹,雙手攏著濕漉漉的頭發,光著腳跑了出去,找出吹風吹頭發。

瞥一眼牆上的時鐘,已經是晚上十一點。

顧連筠說去去就回,現在也沒見人影,其實她清楚,jion一旦和顧連筠聊起了話題,一時半會也結束不了。

她果真不打算等他,吹干頭發之後鑽進床里準備睡覺,躺下時,不經意間看見床頭矮櫃上放著的手機。

剛才顧連筠進臥室里換衣服,大概就是那時候,不小心把手機落在了房間里沒帶出去。

她不以為然,翻個身躺下。

閉上眼很久,卻一點睡意都沒有,心里總覺得壓著什麼東西,很不舒服,慌慌的,獨自一人時,總會覺得有種不好的預感,說不清也道不明,胸口堵著怎麼也抒發不出來。

睡不著,她索性從床上坐起,磨磨蹭蹭了許久,坐起又躺下,然後再坐起,她煩躁的扒了扒半干的頭發,終于把視線落在了顧連筠的手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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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自從昨晚上接了那通電話之後,她一直都心緒不寧,咬著手指,怔怔的盯著床頭看了許久,終究還沒沒忍住,心里一邊安慰著自己,只是看一眼,不算偷窺,手已經伸了過去,將手機拿了起來。

沒有密碼鎖,她輕松的進到了主頁,打開通訊錄翻看,顫著手將置頂的那串沒有記錄的陌生號碼點開。

里面顯示著這兩天來,顧連筠撥出的,和對方打進來的,共有五次那麼多,每次通話的時間都在一分鐘之內。

她往下翻,發現昨晚上凌晨兩點,對方曾打進來一通,也許就是因為那通電話,顧連筠才會深夜拋下她離開。

想到這里,她只覺得委屈,不看還好,看了之後,心里更堵了,她放下手機,深呼吸了幾口,手指無措的在屏幕上下滑動,突然便見通訊錄變成了正在撥出號碼的畫面。

她立時慌了神,手心一抖差點把手機摔了出去,著急的找到掛斷鍵,正要按下,屏幕上顯示已在通話中。

她吞咽了一口,顫顫的將手機的擴音鍵點開,冰冷的機械里傳出一道溫柔清麗的女聲︰「連筠?」

葉檬屏息,不敢說話,托著機身的兩只手不住的發顫。

對方見沒得到回應,疑惑的問︰「你怎麼不說話?有事麼?」

葉檬搗住嘴,不讓任何聲音從口中發出來,瞪大了雙眼看著屏幕上的背景,有一次她調皮,偷偷的將自己的自拍照設置成他的手機背景,而此刻,看著笑靨如花的自己,听見手機里別的女人傳來的聲音,只覺得太他/媽的諷刺。

女人等了等,沒听見聲音,正要說什麼時,忽然傳來東西墜地的聲音,和隱約的說話聲,很輕,難以分辨是男是女,接著,便是女人急急的呵斥聲,高跟鞋踩在大理石地面上發出的鈍重聲響,一下下的敲擊在葉檬的心里。

「不好意思啊連筠,他太調皮了,我管不住,不能和你講電話了。」繼續有東西落地的聲音傳來,高跟鞋的聲音更加清楚,也更加的急促,似乎正在追趕著什麼。

「啊對了,連筠,今天謝謝你。」

話落,通話已經結束。

葉檬盤腿坐著,被子僅僅只蓋住兩條大腿,兩只手交疊在一起,最上面的那只手心里攤開放著手機,胳膊上僵硬凸顯的線條,不難看出此時她有多麼的隱忍,才忍著沒有將手機摔出去,沒有跑出去,找到顧連筠質問他為什麼要撒謊。

向來天不怕地不怕,遇到什麼事都可見招拆債的葉檬,在這一刻慫了下來,她沒有那個勇氣,也沒有那股沖動勁。

她連剛才那個女人的身份都不知道,佔據滿腦海的只有一個認知。

那就是,顧連筠昨晚深夜離開,到今天回來之前,都和那個女人在一起。

她僵硬的抬起一只手,一口咬在手背的位置,鼻子里呼呼的喘著重氣,她覺得自己不這麼做的話,會大叫出聲。

之後,她保持著盤腿的動作,怔怔的坐了許久,房間里大亮的燈光照在她臉上,顯得更加的慘白。

不知過了多久,耳邊听見有清脆的關門聲傳來,很輕,生怕吵醒了誰,然後,腳步聲往這邊靠近。

意識到是顧連筠回來了,她立即將臉上的淚痕抹去,傾身將手機放會原來的位置,再翻身躺下,背對著臥室門,將被子拉高,蓋住半邊臉。

顧連筠推門進來,見房間里燈光大亮,床上的人兒已經睡覺,他將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燈關掉,繼而打開床頭的暖燈。

他邊月兌衣服,邊繞過床尾,垂眸看著睡得安穩的葉檬,他蹲,手指勾住她撒在臉上凌亂的發絲,再掖了掖被角,掌心落下,在她頭頂輕柔的撫了幾下。

葉檬一動也不敢動,盡量保持著平穩的呼吸,身體一點緊繃也不敢露出,只有這樣,才不會被他察覺到裝睡,拆穿後的尷尬。

不一會,他的手離開,走進了臥室里。

沒有听見關門聲,直到浴室里的水聲傳出,葉檬才睜開眼,茫然的看著窗外漆黑的天幕,一如此刻氤氳復雜的內心,掙扎著要不要問一問他,又怕是自己多想,會造成不必要的誤會。

五分鐘後,水聲停止,她立即閉上眼。

須臾,顧連筠走

了出來,關掉暖燈躺下,從身後將她摟抱入懷。

葉檬聞到他身上的酒氣,靠著她肩膀的頭越來越重,重到磕在她骨頭上,壓得生疼。

她依然一動不動,即便心里想轉過身,去看看他到底喝了多少酒才會這麼快入睡,可一想到剛才那通電話,和他說離開是因為忙公事的借口,又打消了要照顧他的念頭。

這一夜,唯獨她一人失眠。

在感情的事情上,她懦弱得連自己都討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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