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書楓拍了下手掌︰「伙計們,給你們介紹一下,這位是蘇菲-瑪索,《勇敢的心》的女主角,相信你們應該都已經知道她了。」
跟著,又對蘇菲道︰「他們我就不給你介紹了,自個問去。」
蘇菲白了他一眼,又對眾人道︰「伙計們,以後請多關照。」
劇組里,有蘇菲這樣的國際巨星,有張國榮、張學友這樣的亞洲巨星,有寧靜這樣的國內巨星,也有本山大叔這樣的小品演員,也有段奕宏這一批學生。
身份看似差別巨大,但大家以後都要在一起拍戲,誰也不會拿著架子不放,酒會也在輕松的氣氛中進行著。
翌日,李書楓又把所有人都帶到中央戲劇學院第二劇院,一直到影片開拍,他們都會在這里切磋演技,培養默契。等開拍後,拍攝也將更加順利。
當然,主要原因是大家因為接了《我的團長我的團》就沒有再接其他的片約,不然肯定無法長時間混在一起。
而這也看得出來,所有人都很看重這部影片,對張國榮和張學友而言,《我的團長我的團》可能就是他們走向國際娛樂圈的敲門磚;對本山大叔而言,則是走進影視圈的敲門磚。
對段奕宏等人而言則是走進娛樂圈的敲門磚……可以說,《我的團長我的團》對每個人都非常重要,也值得大家這麼專注。
李書楓也接著這段時間到春晚節目組報道,他並不是演員,春晚節目組也沒要求他表演節目,只是會在其中穿插一段簡短的采訪,所以李書楓並不用呆在節目組,只需要偶爾過去彩排一下。
當然,這也是李書楓最願意看到的,否則人被困在春晚節目組,《我的團長我的團》就要等到春節過後才能開拍了。
這段時間里,劇組已經籌拍完畢,攝影師比爾-波普、造型師瓦德梅-加林維斯基、剪輯師︰康拉德-巴夫、布景師︰德漢-弗林,服裝設計師換成了尼格拉-狄。
「伙計們,馬上就要開拍了。」
李書楓道︰「段奕宏、寧靜、陶虹、劉若英,第一階段沒有你們的戲份,所以你們可以自由安排,時候時候你們的戲份開始了,我會通知你們。」
其中,段奕宏作為主角,不過他的戲卻要從第二階段開始,而寧靜、陶虹和劉若英的戲份都不算多,只需要抽出一段時間就行。
段奕宏卻道︰「導演,反正我也沒事,干脆就跟著劇組吧。」
李書楓笑道︰「可以啊,不過劇組只管食宿。」
段奕宏笑道︰「不管食宿也行。」
《我的團長我的團》正式開拍,化好妝,穿上服裝,炮灰們第一次亮相,果然是一群近乎于乞丐的存在,蓬頭垢面,一副邋遢,活月兌月兌一副送死的料。
唯獨張學友是個例外,因為他扮演的阿譯出自軍官特訓班,面目干淨,衣服整潔。
所以,這家伙一出來就狂笑道︰「哥幾個,咋穿得這麼個性呢?」然後,從口袋里掏出一把人民幣︰「哥幾個,別客氣,拿去買點吃的穿的,兄弟夠照顧你們吧?」
「揍他。」不知道誰先喊了一句,于是炮灰們炸營了,張學友也倒霉了。
「好了,都別鬧了。」李書楓讓大家消停下來,然後開始打量眾人︰「尼格拉,把于榮光的袖子扯掉,記住,是扯掉,不是減掉。」
過一會,他又把本山大叔的帽子拿了下來,用力地揉了揉,然後又給抹上一點泥土︰「這樣才像炮灰。」接著,李書楓不是在別人的衣服上扯幾道口子,就是把人的褲腿撕開,恨不得這群家伙身上只剩一褲衩。
做完這一切,李書楓才滿意道︰「這樣就對了,這才是炮灰該穿的。」
「導演,院子已經布置好了,你過來看下。」布景師德漢在院子里喊道,為了對付這場戲,他昨天就已經開始趕工,把院子布置成有序而有髒亂的院子。
等影片上映之後,影迷們只要一看,就可以知道,這曾經是有錢人家的院子,不過因為戰爭荒廢了,被一群炮灰佔據了。
李書楓巡視了一遍,感覺很滿意,又走進一個房間,這是炮灰們的廚房,不過卻沒有爐灶,只有一個小火爐,上面還掛著一個水壺︰「德漢,把火燒起來,用煙把水壺燻成黑色,炮灰可不懂什麼叫衛生。」
德漢抓了抓頭發︰「差點忽略了,馬上就弄好。」
李書楓從房間里出來,又走到二樓的走廊上,指著一處欄桿道︰「這里是迷龍痛毆李烏拉的地方,這欄桿結實不?」
德漢道︰「只要稍用力一踢,保證爛掉。」
李書楓道︰「那就行了,我就怕它太結實了。」
「導演,攝影機已經調試好了,過來看一下畫面。」攝影師比爾.波普又在樓下喊道。
李書楓連忙跑過去,看了一下畫面,然後又叫來德漢︰「院子里的光線很合適,不過屋里的卻亮堂了一些,找些東西遮擋住光線。」
等把方方面面都準備好了,李書楓才走到院子外,讓比爾把攝影機對準院子外的青石小道︰「第一場戲,第一個鏡頭,蘇菲,沒問題吧?」
蘇菲笑道︰「當然,我都準備了兩個月了。」
李書楓笑著點了下頭,又對比爾道︰「由遠景慢慢推進,最後給他們一個特寫。」
戰地記者尼雅和精銳張立憲走在青石小道上,他們用英語交流,張立憲道︰「尼雅小姐,我想你應該到精銳師團去采訪,這里只有一群潰兵。」
尼雅道︰「我采訪過不少精銳部隊,那對我來說太平常了,我現在是想從各個階層,全面地了解戰爭。」
張立憲道︰「可這里只有一群潰兵,不,他們已經不能稱之為兵了,行尸走肉,連乞丐都算不上。」
尼雅道︰「這才是我想要的。」
他們邊走邊聊,尼雅興致昂揚,張立憲很不服氣,在他看來,記者要采訪的是想他們一樣的精銳,而不是一群只懂得逃跑的潰兵人渣,那只會丟我們中國人的臉。
鏡頭慢慢推進,已經來到院門口,尼雅道︰「我想你就不用陪我進去了,我怕他們不會歡迎你。」
是的,精銳絕不會高看炮灰一眼,因為他們不喜歡人渣。但炮灰也絕不會喜歡精銳,因為他們認為不公平,憑什麼你吃好住好還有餉銀,而我們只能過著衣不遮體食不果月復的日子?
「相當完美。」李書楓不由笑了起來。
能這麼順利地完成整個鏡頭,前期的排練果然沒有白費︰「比爾,調整攝像機的位置,把鏡頭對準大門口,對準蘇菲的臉,一定要把表情清楚拍攝下來。」
然後又對蘇菲道︰「第二個鏡頭,等待你精彩的表演。」
「難不倒我。」蘇菲自信一笑,等劇務喊開始,她走進大門,微微張開嘴巴,藍色的眼球中閃過一絲難以置信,一絲同情,一絲興趣。
同樣,這里會插入一段心理活動︰「這是我第一次見到他們,他們又髒又亂,粗言穢語,毫無斗志,連街頭的乞丐的都不如。」
「我不知道這群人能否上戰場,但我想,就算踏上戰場,他們恐怕會是日本兵的活靶子,用來消耗日本兵的彈藥。而這種人,就叫做炮灰。」
李書楓朝蘇菲豎起拇指︰「要是每個鏡頭都這麼順利,我能剩下一大筆膠卷費。」
蘇菲笑道︰「那我幫你省了一大筆錢,是不是該請客啊?」
李書楓道︰「成,改明兒請你去少數民族聚居地吃野味,保證是你從未見過的,從未吃過的。」
蘇菲道︰「那說定了,到時候別賴賬啊。」
「好了,炮灰們,就位了。」李書楓把炮灰們叫到充當廚房的房間,給他們安排好位置︰「炮灰們,拿出炮灰的樣來。」
本山大叔用東北腔道︰「導演啊,一會哦,我用你的骨頭給你煲湯喝。」
李書楓笑道︰「一會,您老人家的骨頭別被舍**拿去煲湯了,都開始吧。」
「好了,不開玩笑了,各部門準備好,馬上開始。」李書楓喊道。
要麻犯賤地想要表演用鼻子吸粉條的絕技,被獸醫拍了一巴掌,要麻很客氣地請求道︰「你再打我一下。」
獸醫自然也很客氣地給他一巴掌,要麻繼續客氣道︰「再打一下。」獸醫很理解要麻迫切地需求,又賞了一巴掌。
「楞子」要麻笑了起來,炮灰們也都笑了,這個很不好笑的笑話讓所有人都笑了,炮灰們已經進入一種極度無聊的狀態,找吃的和等死成了他們唯一能做兩件事。
很難想象,一群大老爺們聚在一起,為什麼會連飯都吃不飽,會無聊至此呢?
如果只看到這些,你也會覺得莫名其妙,因為不了解戰爭是不會了解他們的心態的。長期的潰敗,逃竄了大半個中國,他們連魂都丟了,更別談什麼斗志了。
而且,戰爭期間,民不聊生,吃穿成了最大的問題,找吃的成了這群大老爺們生存的最大問題,除了尋找食物,他們唯一能做的就是等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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