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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章

這是一個沒有太陽的清晨。♀河谷間的霧氣升騰而起,向著遠處的群山蔓延開去。藍色的天空此時卻被烏雲染成了灰色,漂浮中的雲隙間偶然有一線銀色的亮光,不過卻轉瞬即逝。一串串飛鳥高聲啼叫著從森林的枝頭掠過,平添了幾分蕭瑟之感。

一座青石壘砌的城市就坐落在不遠處的山頭,大概是因為霧氣太盛的緣故,城頭上原本清晰可見的動態此刻也都變得模糊起來。

尤里烏斯.凱撒將目光從那座青石城市上收回,緊蹙的眉頭就如同這天氣一樣,看上去糟糕無比。

ad52,9月,高盧,阿萊西亞。

這已經是凱撒大軍包圍阿萊西亞的第六個月。被一道數十里的圍牆圈住,有著八萬人口的阿萊西亞投降只是時間上的問題。不過在維欽托利(阿爾維尼人的部落首領)的晝夜巡防,嚴厲懲罰之下,這些堅韌的阿爾維尼人竟然將戰爭拖入了殘局。

當前些日子羅馬的探子回報,數只阿爾維尼人的援軍共計十萬余人正朝著阿萊西亞晝夜馳援之時,凱撒就明白,生死一戰,就在這刻到來。

一排排的羅馬士兵在圍牆後面集結待命,他們一個個傷痕累累,卻都滿懷期待的望向凱撒。因為他們都是凱撒最忠誠的第十軍團,他們也都相信戰無不勝的凱撒一定會帶來勝利和榮耀。

凱撒登上了一處高台,他環視一周,那特有的低沉聲音便在營地里響起︰「這已是我們進入高盧的第六個年頭,黑夜漸長,餓狼漸饑,羅馬,欲飲盡高盧的最後一滴血!元老院期待著我的敗仗,那座孤城里的維欽托利,他也恨不得將我碎尸萬段!數倍于我的敵人正在星夜馳援阿萊西亞,一場生死大戰,隨時都有可能到來!」

沒有一個人露出不安的神情,事實上,這些士兵的視線都未曾從他們的將軍身上移開一分一毫。

一名白袍的祭祀,從凱撒身後閃出身來,用他手里的橄欖枝葉,蘸著新鮮的羔羊鮮血,在凱撒的臉上涂抹起來。

「我以命運女神的名義在此起誓,這場戰爭,勝利,會屬于我們,榮耀,將歸于羅馬!」

凱撒高高地舉起了自己的佩劍,整個營地里,便就此沸騰起來。

是役,凱撒的軍團擊敗了五倍之敵。阿萊西亞戰役,成為了他生涯之中最輝煌的一個亮點。

多年以後,當布魯圖斯的匕首扎入自己的胸膛之時,凱撒在臨終之時又想起了那位白袍祭祀對自己說的話。

「你將奉獻出自己這一世的健康,神靈將會時不時地折磨于你,而最終,你的性命也將被最親愛之人奪去。不過以此交換,命運女神將會加持你身,戰場之上,箭矢都會繞你而去,而你身邊的士兵也將戰無不勝!」

命運女神︰(the_goddess_of_fortune)

影響範圍︰集體+機遇

屬性︰降臨之人擁有絕對的幸運和吸引力,作出的自然選擇自動進化為最優選擇。號召力翻倍,追隨之人勇氣倍增,而且絕對忠誠。

征兆︰一種特定的疾病(如癲癇等),最終遭到親密之人背叛。

……

黃沙漫道,這已是一座空城。

幾百名騎兵從遠處的大漠中疾馳而來,一路呼喝著卷起一陣塵煙。

快馬沖進了城門之後,這才慢慢放緩了速度,為首的那名將軍,竟然有著一張稚女敕的臉龐。

「這座鎮子,又空了麼?」霍去病喃喃自語著,眼楮則從那一間間即將倒塌餓得廢屋中掃過。

突然,他那如鷹般敏銳的目光掃到了一口枯井旁的人影。

那是一個臉色滲白,因為月兌水而陷入昏迷的年輕僧侶。

「水!」

霍去病翻身下馬,身後的騎兵們則遞過來一個水袋。

當清水濡濕了僧侶的嘴唇,並順著他的喉嚨一路灌下,不多久,這年輕僧侶就睜開了眼楮。

「這位師父,怎麼在這兒昏倒過去了?」

「匈奴人……他們綁上了整個城里的百姓,一路向西去了……」年輕的僧侶嘴巴一張一合,吃力地說出了這句話。

霍去病小心地將僧侶扶到附近一處背陰的地方坐下,「放心,我是霍去病。天子命我同衛將軍出征,就是來捉匈奴人的。」

「可是……他們人太多……」

面對著單于數十萬的部隊,霍去病身邊這支八百人的騎兵的確顯得單薄。

「匈奴未滅,何以家為呢?他們人多,可是我們卻不怕死。」霍去病望著這座廢棄一空的城市,突然感慨了一句。

「那麼……」突然,這位年輕的僧侶掙扎著站起來,左手放于自己的肚臍處,半彎成如意狀,右手伸直,雙指合攏,呈利劍狀。

「大勇猛菩薩,曼荼羅遍知院之左,南無摩柯尼羅。」

言畢,這僧侶氣喘吁吁地再次坐下,豆大的汗珠便從他的頭上落下。

果然,就在三天之後的戰斗中,霍去病竟然一擊即中,斬敵兩千余首。就連單于的父親也被他一刀斬于馬下。

接下來的六年,霍去病橫掃整個大漠,大小百餘戰,無一敗績,勇冠全軍。

而當二十四歲的生日即將到來之際,霍去病卻倒在了病**之上。彌留之際,他的耳邊似乎又響起了那位年輕僧人的聲音,「既然不怕死,那麼便用少活的年歲,來換取整個大漠的安寧吧。」

大勇猛菩薩︰(梵︰摩柯尼羅)

影響範圍︰個體

屬性︰降臨之人獲得虎之巨力,鷹之視野。勇為天下先,威不可擋。

征兆︰印堂暗黑,早逝

……

一頭烏黑的散發,在月光之下亂舞。

數十名東吳的將士,在這片蘆葦蕩中的空地里,按照八卦方位齊齊站定。♀

「孔明兄這次能夠成功麼?」魯肅站在不遠處,看著一身道袍,持劍亂舞的諸葛亮,滿臉的憂心忡忡。畢竟誰都很難想象,尤其是作為一個士大夫,百萬人的對陣,赤壁之上的決戰,竟然會要依靠孔明說的玄之又玄的「借東風」。

這等鬼神亂力,竟然成了救命的最後一根稻草。

月光清澈,連雲都不曾有一朵。寂靜的夜晚似乎空氣都是靜止的,東風真的會有麼?

「幡懸寶號,普利無邊,諸神衛護天罪消愆,

經完幡落,雲旆回天,各遵法旨不得稽延,

急急如玉皇上帝律令!」

諸葛亮突然一甩頭發,露出他那在月光下白得有些滲人的臉。他用一陣不同于平日里的激昂聲音,吼出了最後一個字。

在士兵和魯肅的驚呼中,天空中竟然飄過了幾朵烏雲,而樹立在四周的經幡,竟然也高高揚起。

平靜下來的諸葛,抬起頭來,看著那吹得正烈的東風,滿意地點點頭。接著掏出塊方巾,小心地擦了擦嘴角溢出的鮮血。

用一道簡單的落幡咒來請風伯,代價可不會輕松。

風伯︰(落幡咒)

影響範圍︰自然

屬性:改變氣象,于無風處起風,心之所向,風之所向。風弱可起拂面桃花,風強可推摧城黑雲。

征兆︰不明

……

「戈弗雷!我十一個了!」雨果的聲音從小山丘的另一側響起。

「我十三個,兄弟,加油啊!」听到了雨果那一貫輕快的聲音,戈弗雷笑出了聲來,用腳踩住了那尸體,用力地從胸膛之上拔出了自己的長劍來,然後一腳將尸體踹下山去。

就在他們這一問一答間,一排排的火把從遠處移動而來。山丘底下滿是那些浮動的火焰,就像黑夜里那該死的催命鬼火一樣。一百個,還是兩百個?戈弗雷已經沒有心思去細數,不過他卻很明白,惡戰,這才剛剛開始。

耶路撒冷,東北部的一座無名山丘上,鮮血染紅了每一寸的土地,而尸體,則像是山間的碎石一般隨處可見。

這是一場戰爭。

山頂上的九個騎士,和山底下數不清的敵人間的戰爭。

長途跋涉到耶路撒冷的基督教徒,和那些在半路截殺他們的異教徒間的戰爭。

關于信仰,和為了巨額財富的貪欲間的戰爭。

火把的包圍圈一點點的接近,把雨果,戈弗雷等九個人一點點逼緊。當他們的背貼上另一個的背時,這場戰爭最終來臨。

白色的紅十字戰袍已經破損不堪,冰冷黏濕的鎖子甲也變得越發沉重。罩面的鐵質頭盔早已不見,手上的長劍,是唯一支撐著他們早已月兌力的身體還立著的理由。

「所羅門王啊,將您的力量和智慧都借與我吧。

您的財寶,將由我們守護,您的子民,將由我們守護,您的自由和博愛,也將由我們守護!」

九個人幾乎是同時舉起了手中的劍,他們的臉上只有平靜,他們祈禱的聲音,隨著敵人們的前進的步點,一點點變大,在這無聲的黑夜里,就像是一首高昂的歌。

就在這時,那些持劍的異教徒們卻驚恐地發現,在他們的背後,那片廣袤的沙漠中,一陣和山頂上類似的吟唱也在響起。當他們轉身之時,在火光的照耀下,那是一個個質樸的面龐。拄著拐杖的老人,手持著木劍的小孩,提著鐵叉的獵人和兩手空空的婦人。

包圍了山頂的異教徒反而被包圍。

這是一場戰爭。

壓迫者和人民間的戰爭。

多年以後,一座聖殿在那座不知名的山丘上立起。當初在山頂戰斗的九個人,也有了一個被歷史傳唱的名字——「聖殿騎士」。

所羅門王︰(king_solomon)

影響範圍︰集體

屬性︰降臨之人擁有強大的鼓動性,容易吸引和洗腦追隨者,信仰一旦建立,便廣泛傳播。追隨者在特定時候,有妖化的跡象。

征兆︰目光單純,信仰堅定,言語間鏗鏘有力

附屬神︰所羅門七十二魔神

——————

數萬人現在都匍匐在地。

有曾經的敵人,有曾經的盟友,有的只是草原上最普通的牧民,有的卻是各處草原上的王。

他們現在都一絲不苟心悅誠服地跪著,朝向同一個方向。

藍天下,碧水間,一處高台。高台之上,有著一個並不算多高大的人影。

剛滿三十歲的鐵木真,站在高台之上,俯視著這些如今自己的子民。而在他身邊,一位薩滿正在手舞足蹈地祈禱。

和札木合的決戰就在眼前,而這一戰,就將決定誰才是草原上的雄鷹,誰只是被魚肉的牛羊。

「札木合那家伙,古爾汗?眾汗之汗?」鐵木真冷笑一聲,從他那張巨大的鋪著虎皮的鎏金王座上站起來。

那薩滿見狀,嘴里念著誰也听不懂的詞語,手里將一些白色的粉末彈在鐵木真的身上,彎下腰來,恭謹地伏下。

「你要是古爾汗,那麼我就是海之汗,我已經厭煩了成為那一支展翅的雄鷹,總有一天,我就會成為那海,這世間最廣博的存在,到時候,只有成吉思(大海)汗才配得上我的稱號!」

鐵木真張開了自己的懷抱,高舉起了雙手。

一個個子民的頭都埋得更深了,這時候,一種無比的空虛感卻突然襲來。

當我打敗了札木合呢?當我統一了整個呼倫貝爾呢?當我南下征服了那些南蠻子呢?西進,向著那天邊征服呢?

就征服了整個世界後呢?就算我成為了世界之主,可是,我能成為那天,那海嗎?

鐵木真搖了搖頭,這些問題現在都無關緊要。但是,一想到總有一天要面對那些問題時,他又變得有些擔心起來。

天之神︰(god_of_above)

影響範圍︰個體

屬性︰擁有之人,將會自比為天。強大的自信,無與倫比的霸氣。戰斗時候摧枯拉朽,戰無不勝。強大的威勢讓身邊之人不由自主俯首膜拜。

征兆︰永遠的孤獨感,並且處于挑戰自己(天)的矛盾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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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候已到。」

一個聲音在黑暗中傳來,接著這間黑漆漆的密室里便亮起了數盞油燈。昏黃的燈光越來越亮,終于照清楚了林肯周圍的景象。

環繞著自己的十多個兄弟,都穿著他們最正式的禮服︰小羊皮裙,白手套,綬帶,脖間懸掛的巨大寶石閃爍著漂亮的光澤。他們的胸前,那由圓規和曲尺組成的金質徽章,則是他們這個團體的標志。

共濟會。

這流傳了上千年的秘密結社,總在那風雲詭譎的緊要關頭,扮演著推波助瀾的作用。

而現在,歷史又走到了轉折的節點上。

是毀滅,還是重生。

即將在葛底斯堡的土地上揭曉。

「我的兄弟們,在這兒,我真摯地請求你們,我將自己的一生都奉獻給了我們的信仰,並且隨時準備著為之犧牲。而現在,我請求你們,助我一臂之力,創造新的歷史。」林肯舉起了一個骷髏,這只剩半邊的骷髏,實際上是一尊酒杯,里面倒滿了紅色的上等美酒。

「aye!」圍繞著的兄弟們,也都舉起了手中的酒,一飲而盡。

「你會得到你想要的!」一個被銀面遮住了臉,但是仍然能夠從他灰白頭發辨別出年齡的長者大聲喊道。

「至上的諾亞啊,工匠之王啊,在這最關鍵的時候,保護我們的兄弟吧。我們的兄弟需要您的幫助。」

圍繞著林肯的兄弟們,手牽著手圍成一個圓圈,接著便繞著林肯開始了轉圈。他們越走越快,嘴里的吟唱也變得越來越響亮。

「從守門人到至高尊主,您都是一視同仁。現在吾之所求,便會獲得汝之庇佑!」

吐出最後一個單詞後,兄弟們都停了下來,他們用手指結出一個六芒星印式,然後排著隊,一個個將印式按在了林肯的背上。

林肯感到自己的背後傳來一陣陣溫熱。

「演講?監察官威爾斯不是邀請我參加那陵園的演講麼?」

一個點子突然出現在了林肯的腦海中,那一個個清晰的詞句,仿佛神示。

數天之後,在那陵園之中。

一個戴著高長禮帽的中年人,對著人群,大聲地喊著,

「……我們要使國家在上帝福佑下得到自由的新生,要使這個民有、民治、民享的政府永世長存!」

他那尖細的肯塔基腔調,在這一刻卻變得格外雄渾。從這處偏僻的陵園中,一路傳開去,一直傳到了那葛底斯堡的戰場上,一直傳到了這片偉大土地的任何一個角落。

諾亞︰(共濟會)

影響範圍︰個體+機遇

屬性︰擁有之人,將會激發所有的潛能。時常于百思不得其解中獲得最好的點子。于分崩離析之前力挽狂瀾。如牛頓之被隻果砸,科學家之最愛。

征兆︰特別容易吸引仇恨,經常被特定人群視為死敵,被刺殺身亡的幾率急速增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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