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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章 今天挑選這人,轉角又有某君4

半晌,我才壓下自己心中所有的情緒,努力忘掉那一個個鮮活的面容,輕聲問他道︰「我睡了多久?」

嘯風安慰地拍拍我柔聲道︰「說那個做什麼,不管多久,哪怕你還要睡下去,我會一直照顧你的。」

一直麼?念及他方才說到Fino已回到多倫多養胎,不禁心下一酸忍不住道︰「那如果我一直不醒,一直到Fino要生產了,你要怎麼辦?」

這實在是個太愚蠢的問題,不管他怎麼回答,不過一個回答而已,如果我真的沒有醒,反正我那時什麼都不知道,他只管回去她的身邊我又如何知道。

只是有時候,女人明知很傻,還是要去做。

嘯風並沒有猶豫,只是笑道︰「我會提前接她來大馬,她這個孩子將來如族譜也是你名下的,生下來沖沖喜說不定你就好了。」

好,這是他的回答,無懈可擊。倘若我和他之間沒有隔著謝振寰,大可以撒個嬌鬧個脾氣,要他重新換一個說法。

可是,我有這個心,卻無這個資格。

情緒跌倒了谷底,閉上眼低聲對他說︰「送我走吧,我不想在這,嘯風,你知道的,我受不了你和Fino有孩子,更別把這個孩子跟我有任何的聯系。」

嘯風听了並沒有馬上說什麼,半晌才又道︰「IMT的律師信過來很久了,不過你一直沒有醒,所以他們延期了,你就算想解除婚約,也要等自己好起來。我現在去叫人給你配些營養餐來,你這麼久沒吃東西,食物須得特別注意,等我馬上回來。」走到門口,他突然停住腳步沒有回頭道︰「那個,謝振寰已經回了香港。」

心中不是疼,與听到Fino種種不同,是往下一沉,不由自主問道︰「他幾時走的?」

嘯風語氣十分了然,似是理解道︰「你月兌離了危險,剛剛出搶救室後就走了,你Daddy帶他走的,他也沒有反抗。他要是不走我一樣要請他走,原因你知道的。」

我沉默了片刻,連嘆氣也無,真正是平靜道︰「知道了,你去給我弄些吃的吧,讓你一說,的確覺得餓了。」

這樣不明確的態度讓嘯風不太高興,不冷不熱丟下一句話道︰「他是個瘋子,離你遠一點才好,那天那樣緊急的情況,那又是當著多少人的面!他只顧著吻你,我——」他頓了一下,似是有些嘲笑道︰「我真想一掌把他打得清醒點,叫他知道你受了多重的傷,而且還是他打的!Carly,你不是17歲了,該知道什麼樣才是真的愛你,什麼人才能愛你。」

嘯風說的真對,謝振寰從來都是個瘋子,唯有這一次听話地跟著Daddy離開是清醒的。這離開算是對我和他這段關系的終結,至少我是這麼認為的,也許我是執拗而決絕的。但是這世上對我何嘗不殘忍,我怎麼敢樂觀起來。

亂.倫,呵,所有人都會鄙夷地這麼說,如果堅持下去就永遠在風口浪尖,而謝振寰那樣的人,卻不能是哪一個人的,他的婚姻甚至是他對華越集團的責任之一,容不得媒體挑出來一點瑕疵。而我,也並沒有那樣的勇氣去一力承擔和追逐,也許我和他都在等待一個契機分開。

這次機會很好,他也許因為愧疚,也許不知什麼原因,總之他肯听Daddy的話離開。

其實,他握著Fino的槍的時候,我甚至能感受到蓬發的殺機,不是來自Fino——懷孕的女人並不會發出那般尖銳的質氣,而是來自謝振寰。也許在Fino槍口指著我的時候,他雖然在搶奪,卻也許正是在搶奪中才讓那槍口對得那麼準。

所以,他才會在我中彈後是那樣的反應,以他的性格,除非是極度的矛盾驚恐下,怎麼會將他釘在原地。

也許,謝振寰一直都想殺我,殺了我,他就沒有弱點……

腦子里越想越多,一切被我串了起來,簡直覺得順理成章。繼而又想到嘯風與Fino的孩子,想到他害我失去的那個孩子,還有Fino當日指著我說,你不能生……

直想得頭疼不已等不到嘯風回來,便昏昏沉沉睡過去。

這一次,在醫院一住又是兩個月,已經可以下床走動,其實早就可以出院了,只嘯風不許,他最近一直都住在吉隆坡,簡直成了嘉盛的暫時總部,連部分高管也都駐扎過來了。他每天都會在晚上七點後出現,一直待到次日早上八點才離開。

閑暇的夜晚,要是他沒有太多的公務要處理,我們會倚在一起說話,談論些十年前共同的話題,像我們共同痴迷的英倫歌劇,狄更斯的小說,從前策劃過但還沒來得及去的南極、蒙古和西藏,我們又開始興致勃勃地重新開始研究攻略,我甚至還一塊錢一塊錢地做出了預算,直惹得嘯風握著我的手大笑道︰「從前竟不知道你倒有理財的天賦,那以後你便來持家好了。」

只是這一句話,我便又沉默下來,不能提以後,我只能隨波逐流,並不知道以後。

周末的時候,嘯風竟還變戲法一般將從前在英國用的那種的小電磁爐給弄了一個來,在病房里頭做起飯來,雖然條件有限,做的最多的只能是肉末雞蛋飯——我們在奧本利路上住著的時候

,因為學業繁忙,常常這種炒飯一做一大鍋,一次吃不完便凍在冰箱里,下一次直接取出來配上在韓國超市買的一種泡菜,味道簡直是生平吃過最美味的。

一切一切的,仿佛只要在這個小小的病房,關上門,誰也不提Fino,誰也不提謝振寰,就又是十年前的時光。

這日DoctorTang過來探視的時候還開玩笑道︰「你真是奢侈,這個病房只有大馬頂級名流才住的,你在里頭竟然一住將近4個月,夠人家在吉隆坡好地段買一套屋了。」

我听了反而心下難過,我從來是一個貪戀溫暖的人,情願嘯風他對我不好,狠心到底,然後這一生,我們再也不要相見,不要來找我,我也不想听到他和Fino或者其他女人的任何消息。

他偏偏不這麼做,讓彼此都貪戀這明明只存在過去的美好,可是我和他的世界都牽連著別人,稍稍一動便痛徹心扉。

比如,昨天多倫多那邊打來電話,Fino即將臨盆,柳媽在電話里頭語氣十分擔憂道︰「少爺,周小姐天天情緒都不好,吃也吃不下,更別說去運動一下,這樣子只怕過兩日生產起來會出危險呢!」

病房里頭只有我們兩人格外安靜,柳媽在那邊說的話我想听不到都難。前一刻兩人還跪在床上興致勃勃地在地圖上寫寫畫畫,下一秒手只能不由自主地一點一點移開,好像與他肌膚每一寸的接觸是在侵犯他人的領地。

傷害過心怡,不能再傷害Fino。

所以嘯風接完電話我便主動說︰「你去吧,然後也不用再回大馬,孩子剛生下來有很多事,況且听說女人月子里不能哭,要笑——」嘯風突然伸手給我拭淚,原來我說著說著就傷心地落淚了麼?「女人月子里頭哭的話,年紀大了眼楮就會看不見……」聲音越來越低,其實我對她是那樣的羨慕,一點都不亞于她對我的羨慕。

Fino那天指著我說,你自己不能生。

「你再在大馬養一段時間,然後我會過來接你去多倫多,別去想難過的事,我們就像這幾個月一樣好不好?」嘯風最後柔聲安慰道。

可是,這幾個月已經是浮生中偷來的夢呵,再深沉的夢,也不可能不醒的。

***

如同DoctorTang開玩笑說的一樣,我這一生大約就安寧不下來。

凌嘯風剛走兩天,我正站在病房的窗口吸著新鮮的空氣,身後的門忽然開了,我轉身一看,驚得手中的書一抖,兩人四目而視了半晌才穿了口氣才道︰「你沒有必要再來,走了很好。」

謝振寰的聲音有些沙啞,但是並不怯,直接走過來扳過我的身子問道︰「我是不是把你弄丟了?」

我推開他理智道︰「你別這樣,我現在很好,別再鬧出事來行嗎?」

任何從驚濤駭浪中走出來的人,大約有任何理由都不肯再回到那種驚心動魄,盡管刺激而興奮。

謝振寰環顧了一下病房,那沒畫完的地圖,扔的到處都是原版小說,大門樂隊的CD盡收眼底,他不屑道︰「很好?那你說說他現在在哪里?」

潁川之言︰真不知道他在愛誰?或許我們都不是男人,不知道男人是否真的可以將每一件事分的那麼清楚,愛是愛,生孩子是生孩子,利益是利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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