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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章 你是千堆雪,我是長街2

所幸,莫非我終于做了一件迷途知返的事嗎?

話還沒有說完,彩兒風風火火地迎上來。這才剛剛入秋,她已然是一身紫色的狐狸腋毛制的披肩,內里又陪著黑白色簡約的吊帶,美則美矣,我總覺得上流社會這樣的穿衣風格讓人費解——倘若天氣熱,穿上皮草豈不更熱,倘若天氣冷,只穿吊帶怎麼禁得住風寒。

對此,謝振寰曾經嗤之以鼻地教訓道︰「這你就不懂了,熱也好,冷也罷,橫豎有多少時間用得著她們在太陽底下暴曬,在數九寒天步行出門的?」

是了,眼前這樣的生活我原不懂,無論如何也擠不進這樣的圈子,就好比學校里總被忽視的女孩,突然間受邀參加校花們的非正式聚會,那簡直是折磨她罷了。

這次並沒有帶很貴重的禮物,只是攜了一只雙耳彩色琉璃工藝瓶,彩兒過來後不知是不是這個緣故,臉色一暗,聲氣也不太熱情道︰「回來了?怎麼不在香港待著?今天也來得晚,你須知並不是晚來早退便可給人驚鴻一瞥的感覺。」

心中竟然是連難過也沒有,沒有路易十三那樣的好貨,謝宸大約是不配出現在這樣的聚會上。

「也來了一會,和Thomas在這里聊天。」我還能怎樣,臉紅脖子粗地與她辯解麼?那才是真真給更多的人機會講,看吧,果然就是這般無氣質低素質之人。

彩兒听到我提到Thomas倒是突然眼楮一亮,早忘了方才在說什麼,眨眨眼道︰「我看來來的不是時候,瞧你們聊得這樣投機,Carly,你走之後,我還常常听到允澤和Thomas在一起談論起你呢!」

在她看來,龍允澤自然是一心在她身上,倘若另一個女人成為話題,那一定不是他主動提起來的——可不是嗎,她嬌俏自信,倘若不刁蠻任性的時候,確實比我這樣的人招人喜歡,比心怡那樣的女人給男人接近的希望,何況謝三小姐的名頭豈是蓋的,下嫁給龍家,難道還不該被死心塌地地對待麼?簡直叫這個男人萬死不能報此青睞之恩。

是這樣的嗎,倘若愛情可以是如此等價的交換那便好了,何必糾結于未知的未來,總之付出了多少就會收獲多少。

可惜,卻不是。好比常有女人恨絕道︰「我家私門第,學歷工作,身高長相哪里配不上你了,你竟然如此對我?」是啊,你沒有什麼配不上,甚至這麼一比較,還是男人才配不上,可是男人卻並不會在心中衡量一番劃出一個等級,然後據此決定對你有幾分好。

這些所謂實實在在的東西在愛情里都是虛的,不及你在他身邊時,他沒由來的愉悅感。

彩兒自然是不會懂得這些的,把我拉過來一步悄聲道︰「Thomas這人不錯,家世背景也都好,我看他對你並非沒意思,你聰明的話就抓住他。「見我不吱聲,恨鐵不成鋼般煩躁道︰「你辦的事我從來看不上,你腦子清不清白?你以為追Thomas的女孩會少,莫非你還指望著他主動?」

我尷尬地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Thomas,他分明听見了,笑著朝我們瞥了一眼搖搖頭——也是熟知彩兒的性子的。

好在此刻那邊有她的女伴喝多了死命叫她,彩兒這才離去,留下我和Thomas,似乎都感到如釋重負。「回去香港那邊怎麼樣?」他突然沒頭沒腦地一句話,叫我心驚膽戰,總覺得他是知道些什麼的,尤其他是我Daddy的家庭醫生,Daddy被氣得不輕,難保不會……

「解決什麼?」我長于掩飾,只笑著裝傻。

這時候允澤也過來了,端了一杯酒在Thomas身上錘了一把笑道︰「你們在說什麼?有什麼恍惚听到要解決什麼?」

這話直嚇得我頂梁骨走了真魂,龍允澤在我心中永遠會有著不一樣的位置,那不是喜歡,只是需要他看得到我的美好,就如同他在我心中永遠是籠罩著光輝救苦救難的天神一般,我不需要也不想知道他煙火的一面。于是慌忙掩飾道︰「沒什麼,就說我和凌生的婚事可能取消,凌生和別人有孩子,我不能讓那孩子沒了父親——」想把注意力引到凌嘯風身上,卻發現話已經說了大半,Thomas臉上分明就是意味深長的笑。而龍允澤什麼都不知道,顯然並沒有多想,反而嘆道︰「這個事,以我對凌生的了解,他會處理好的,Carly,不要動不動就說取消婚事,Adam人很不錯的。」

我不知道如何回答,好在手機突然震動了起來替我解了圍,我道了聲抱歉接起來一听,「喂,你那邊好像很吵,你在干嘛?我明天的飛機過來,你預備好我要吃和要用的東西。」這命令的語氣,還能是誰。

不管怎樣,此刻听到他的聲音就好似黑暗中找不到路的人忽然看到天邊的一縷光亮,頓時激動起來,只是卻不知道如何表達這種情緒,說出口的又是︰「這麼快就來嗎?」

謝振寰在那邊不滿道︰「不想見我是吧?你要搞清楚,那是我置的房子,你要是不想見我,自己去找酒店住。」

在電話這頭情不自禁地微笑,想到他說這話時的樣子一定是歪在軟椅上,雙腿大喇喇地擱在光潔的檀香木辦公桌上,嘴上從不讓人,也許很多人會說他

手腕狠絕,可是他其實是一個霸道的小孩而已。一念至此,語氣不自覺地暢快了起來︰「放心,兒童米粉和嬰兒牛女乃還是有的,你盡管來吃。」

笑著按掉了電話,這才發現Thomas和允澤都好奇地看著我,允澤首先問道︰「誰的孩子要來?」

因為我提到了兒童米粉之類的,大概叫他們誤會了是我有朋友帶來自己的小孩過來。

我樂得不解釋,只是道︰「一個香港的朋友而已,明天來大馬玩。」

允澤恍然大悟道︰「我說呢,還以為是凌生,他的孩子哪有這麼快出生,你們也沒這麼快冰釋前嫌。」

我只是笑著沉默,遠離了香港的是非和喧囂,是不是就是延續了當日被打斷的多倫多的片刻寧靜,我們是不是可以一起攜手去超市采購,去商場看衣服首飾,去餐廳吃些喜歡的食物呢?

並非平靜的生活不好,只是必須驚濤駭浪之後才能體會到對寧靜家居生活的依戀。

他這次來意味著什麼呢?是否便是激情過後返璞歸真的開始?本來,我是一個身世飄零之人,他是一個走在風口浪尖上的人,身邊的是誰從來就誰也說不定。偏偏是他,一個最不應該和我在一起的人,但也許就是這種不安和不被容許,讓兩個缺乏安全感的人反而緊緊地抓在一起。

次日一早,我尚在洗漱,便听到門外鈴聲大作,正疑惑著是誰這樣早的過來——總不會是謝振寰吧,他的飛機應該還沒降落。

打開門一看,居然是謝彩兒!不遠處的花園龍允澤正在停車,見我出來還抬手打了個招呼。

我驚訝道︰「你們怎麼來了?」偏生不巧我要去機場,難得彩兒主動來我這一次,定會不高興。

我便是那種永遠不合時宜的人,連上帝都會刻意地如此安排。

「你愣著干嘛,看到我們來還不高興?」彩兒一邊巡視著家里的陳設一邊有些不滿道。

我連忙解釋道︰「不是,只是我十點要去機場,你們剛好來了,我在想怎麼安排。」

這時龍允澤已經停好了車過來了,溫和笑道︰「還不是昨日你說有朋友要過來,我想著你還沒有買車也不好接,你朋友還要帶小孩子來,擠公車也不好,便過來載你過去,正好彩兒也想著一起就過來了。」

他們的話簡直無懈可擊,不容置喙,我幾乎是在暈暈乎乎的狀況下被架上車的——人家是好心,又是我的妹妹妹夫,接我香港來的朋友,無可厚非,我怎能拒絕?

彩兒還不停地問,「香港來的,我認不認識啊?」

她自然是認識的,而且這認識簡直讓我坐立不安。

一路上我都在想等他們看到出來的是謝振寰後該怎樣解釋,允澤涵養十足,即使疑惑想必也放在心里,可是彩兒那個咋咋呼呼的性子,難保不會叫道︰「是我哥過來,你怎麼不說?」

更糟的是,如果這事捅到了Daddy那里會怎樣?

潁川之言︰愛情不是條件與條件的等價交換,不是自怨自艾道︰我是一個研究生學歷,家境尚可,長相還好,身高不錯,倘若沒有找到一個怎樣怎樣的男人,那真是上天不能睜開眼,其實誰又必須愛誰呢?愛你愛的也不是這些外在的數據,而是這些數據可以帶來的愉悅感。抱著數據死等,注定等不來那個人。

***

我道了聲抱歉接起來一听,「喂,你那邊好像很吵,你在干嘛?我明天的飛機過來,你預備好收藏、評論,最好還有點荷包什麼的。」這命令的語氣,還能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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