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懷著失落的心離開了,但張明沒有要走的意思,默默地收回了目光。輕輕倚在木欄上,觀望著眼前的一畫!輕燈如發,稀稀疏疏地在這如畫的夜景上點上幾筆回天的丹青!任幾枝安睡中的沉樹露了出它朦朧的困容。青草也很不快地憎視著頂上的溫光,它也對溫光的打擾很是厭惡,所以它也露了可愛的怒容!
微風拂過,輕輕吹起了男子額前的劉海,絲絲回憶拂上了心頭。
背持而戰的情義都能淡卻,這世間還有什麼東西是真實的呢?無悔的刀光背後竟然也能隱藏著邪惡的野心!在利益的面前,曾經的好兄弟們都選擇了背棄情義。
曾經的重情重義到底是對還是錯?也許自己也應該選擇利益,為了她!心中的人兒!為了她的情,自己還有什麼不能做的呢。
只有她才是自己世界里的真實!她為自己可以放棄一切……而自己呢?愛人容顏、自己的承諾!再進一步!進一步他就能踏進商業的群體中了。在此之前自己只能苦等,等自己能真正的成長起來!讓自己擁看透人心的能力!可是……身負的仇恨呢?
「在想什麼呢?想得這麼入神。」
鼻息間傳來了梅花般清香的發香,不用看也知道來者是何人了。「沒什麼。」語氣很冷淡。
夢麗娜身穿著睡衣,看來她是準備入睡了,只是不知道她又為何還來這里呢?是什麼樣的氣息讓她有靠近這個男子的心理呢?是他的冷漠勾起了她好勝的心理嗎?還是勾起她做為女人天生就有的探奇欲呢?她依舊在他的面前展示自己的美麗,對于她來說天賜的外貌就是她靠近這個男子的本錢!
無法言語的嫵媚在他的面前展露!可是男子依舊很冷漠,一直默視著夜色的美麗!仿佛這美麗的黑夜將要把他拉入無盡的深淵一般,可是這樣,他應該懼怕才是呀,為什麼他還那麼沉迷其中呢?
「你說這世界還有什麼是真實的呢?」
正在夢麗娜痴望男子的時候,他說話了。
夢麗娜用勾魂的眼神直勾勾地盯著張明,並緩緩地靠近了男子,越來越近,近到可以貼到男子的臉上,吐氣如蘭………「你面前的女人就是真實的,她可以讓你盡情地釋放體內的獸性……每一寸肌膚都能令你俗仙欲死……」說罷,將自己的嘴唇緩緩地靠向了男子的嘴唇。
張明彎了彎嘴角,緩緩地退開了,保持了一定的距離。「可惜張明不野獸,所以體內沒有你所說的獸性。」
夢麗娜也不失望,依舊著展示著自己的真實。緩緩地靠近張明!只是她這一次保持了一定的距離。碧眼如同鐵籠一般牢牢地鎖住張明的眼楮,唇角微微一彎,似笑非笑的誘惑在一時間籠罩住了男子的心。
張明緩緩地靠近了她,緊緊相靠。嘴唇貼近了她那性感的厚唇,女人毫無顧慮,微微靠近了距離。
可是在兩張唇將要相接的時候,男子別開了唇,在她的耳垂旁輕呼了一口氣。輕聲道。「你應該是千門中的反將吧。」
女人有些掃興地不快,她不回答,伸開手緊緊地將男子的身體壓在了自己的嬌軀上,男人特有的氣息馬上讓她沉醉地申吟了出來,雖然只是微微的聲音,但張明卻听在了耳中。輕輕地將女人推離了自己。笑了笑說。「你能力確實很強!」
女子這下放棄了,不快地背倚木欄。冷冷地對張明說。「可惜就是迷倒不了你這個正將!」
張明笑了笑。同樣將後背倚在木欄上,轉首凝望著夜色中這妖艷的玖瑰。「不可否認,你的能力確實影響到了我。」
聞言夢麗娜又動了念頭,可是當她正想行動的時候,張明的一句話硬是將她冷冷地釘在原地。「可惜,我也是千門中的人。雖然我的成績有汗顏!」
夢麗娜冷冷一笑。「你的定力可不像你的成績。」
張明無言,惟輕輕一笑。仰頭默默地看著上空,繁星成景,月成畫。「你入千門多久了?」語氣很輕淡。
夢麗娜也學著張明仰望,可是那平凡如故的夜色沒有什麼可以讓她迷戀的,千門一渡復新生,自己的曾經已經不記得什麼樣?也許是無盡的失望與失落吧!「我三歲就跟了義父,想來已有十七年了吧。」
「那你比我小二歲哦。」張明仰著頭默默地說著。原來她和勝叔是這麼一個關系呀,想了想又道。「家呢?」
微風拂過,有些冷。夢麗娜輕輕合了合睡衣,道「這里嘍!」。看來這天又要變了!
張明默默地輕笑了一下。「我是一個孤兒,才幾個月母親就離開了人世,十歲時父親離開人世。從此我就只剩下了一個傻子叔叔陪伴。渾渾噩噩渡過十多年,一直遇上了他。」
天際中突然劃過了一顆流星,在短暫的美麗後瞬間消失了,也許為這曇花一現的美麗,它怕是已經苦等了幾千年吧。它美麗,卻一生孤獨,無人作伴。
夢麗娜默默地看著張明俊朗的輪廓,不想竟有些痴了。真實的表情是最動人的,而他現在就動了真實情緒,十七年的歲月里,她一直沒有得到過身旁人真實的對待。靠近她的人都只是為了貪圖她的美貌,自己能做什麼?騙!沒有人真正地了解過她內心的世界,當然也沒有在乎過她的心。對自己有養育與新生之恩的義父呢?他只教自己要如何運用自己的天資(美貌),他沒有給過自己父親的關愛,他一直都只是自己的老師。難道不是嗎?而張明有真實的一面,雖然這真實的一面很不容易發現,這世界還有幾個像張明一樣的真性男人呢?想到這兒,她真為能得張明垂青的女孩感到高興。「女人嗎?她很漂亮吧。」口氣中滿是羨慕之意。只是怕還有女人天生的嫉妒參合吧。
張明自嘲一笑。「是男的,我的大哥。一個死在我手里的大哥。」自己也許早就應該知道世間的不真實了,哼……刀光生涯都沒有真情的存在,自己還有什麼講情講義的必要呢?到底是自己太天真,還是他們太多現實呢?還是在這現實的世界中就不該擁有天真的性子呢?
是自己的天真感動了老天,它才將思思賞賜給自己嗎?可它又為什麼要給自己一個要不停找出路的愛情呢?它在磨練自己嗎?還是在懲罰自己?也許是後者吧,自己殺的人太多了。
「他一定很該死!」夢麗娜輕聲地打斷了張明的思緒。並走近了張明,在後者還沒將她當成又要反自己一把的時候,夢麗娜停下了動作,不過卻已經緊挨著後者了。高聳的胸脯不知有意還是無意,輕挨在了後者的手臂上。
張明輕輕移開了手臂,但他沒有要退一步的意思,只是以純潔的交際式心理從容挨在她的身旁。額前的劉海遮住了他的視線,伸手輕輕拂開。
「背信棄者該死嗎?」張明默默地問著夢麗娜,這……或是在問自己的心吧。難道真要祭劍問心才能給自己一個安定心理嗎?也許自己得到的安心只不過是自欺欺人罷!
夢麗娜沒有注意到張明移開的手,也許她真的只是想緊挨著真實的人聊聊真實的內心世界罷!「這世道還有什麼應該不應該呢,‘弱者強食’這是自然界規律。當今要在乎的……也就只有看清弱者的死亡對你有沒有好處罷了!」
她說的很沒心沒肺,但……這卻是現實呀!只是如果你在一次一次的失敗與失落中……突然意外性地找到真實的痕跡,你…能遵守這大自然規律嗎?千年修得結拜緣,既然得了,也就勿須在乎它存在的瞬間與長久之別了!想罷,張明收回心神,看了看夢麗娜那突然間純潔的臉色。「我說了我的身世,你也能說說你的身世嗎?」
後者微微一笑。「可以呀!只是我和你的身世版本都是一個樣的,听了也沒什麼意思。還不如說說你以前的生活吧。」
張明知道她在刻意隱瞞,不過他也不在乎這些了。就當是找雙耳朵听听自己的念叨吧。「江湖風雨,厲膽夢影,無數生死牽手中。刀光如夢,劍聲浮塵,曇花一現只為義。」
夢麗娜無法理解張明所說的,這詩呀詞什麼的,自己可不懂。又挨過了一點,不能再挨了,再挨就只能算是擠了。就當是擠吧。「什麼意思?我不明白。」
張明輕輕一笑。「不能再說了,你們都是千門中人,應該以第一禁忌為主。」只要是人都無法做到的禁忌,騙子和騙子大談平生,听著多麼諷刺呀。自嘲地笑了笑。又繼續道。「千者不言信,不言情。這是千門的第一禁忌,你我應該以此為禁。」說罷竟移步離開了。
夢麗娜無言,她不是不想說出自己的身世,而是自己已經不能再回憶以前,因為太苦太累了。這是她內心的傷疤,所以她不想讓除自己以外的人知道。
「再聊一會兒唄!」夢麗娜象征性地說了個留客話。後者頭也不回,平靜地丟回了一句話。「再聊下去也沒有意思,你一直在試著反我一把。可惜我又沒有過多的時間當你的靶子。所以還是別過了吧。」
夢麗娜呵呵一笑,不否認這個事實的存在。嘻嘻笑笑地大呼著叫張明關門房門,別放進狐狸。後者大呼著求不得呢。這一小插曲就算是這樣過了。
張明走了,他看不見夢麗娜流下的那一滴淚。卻不知是為了什麼呢?這一朵上帝的結晶不應該有脆弱的一面吧!張明一走她也不多留,收拾一下表情,微笑著回了自己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