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雲芷眨了眨眼楮,在她的意識中,她其實和庚並不算熟悉,沒想到他今個會這麼說,著實出乎了雲芷的意料,于是問道︰「難道……」
見庚點頭,雲芷便挑眉道︰「果然是因為我人見人愛,花見花開的緣故,所以你才會佩服我,是嗎?」
庚聞言嘴角抽搐了下,本就怪異的臉此時更為怪異,但是他與蘇听白不同,並不會刻意深究這些言語上的事情,而是直接無視了雲芷的話,繼續說道︰「你的醫術高超,我佩服的卻不是你的醫術,你是個了不起的家伙,以後也會是。」
說完便抱著人出了門,雲芷有些茫然,她隱隱記得似乎也曾經有人對自己說過類似的話,只是她實在想不起來是什麼時候的事情了。
而她此刻最想說的,其實是……「不認識藥的話就別亂拿,治療毒瘡的藥能和咬傷藥一樣嗎?疼死了。」
雲芷默默尋了水濕了帕子,小心翼翼的擦去了傷口上的殘留藥粉後,便又重新撒上了傷藥,並且在那賴神醫依依不舍中,告知他這次的損失要到大理寺去索賠。
雲芷因為手上的傷的緣故,所以選擇住在了大理寺,因為她不想雲清擔心,也不想連睿擔心。♀
她的反常引起了蘇听白的注意,听她解釋是為了審訊,便冷冷嗤笑一聲︰「你可真是上心。」
「這是自然,因為這可是大人您給雲芷的一次好機會,雲芷必定要好好把握才是。」雲芷雙手攏在袖中,這般一拱手,瞧上去有幾分沒誠意,蘇听白也不在意,或者說他此時正在氣頭上,哪里還注意得到雲芷的異常。
當天夜里,雲芷正如她自己說的那般,不睡覺,而是直接到了大理寺的大牢里,‘看望’蘇應看。
蘇應看此時是被穿了琵琶骨吊在那里,雲芷看的眼角抽搐了下,但轉瞬就釋懷了,她明白蘇應看之所以會被這般,也是因為他的功夫太好,大理寺的監牢根本關不住他。
雖然這般做殘忍,但是也的確沒別的辦法。
雲芷全權辦理此案的事情,這整個大理寺沒個不知道的,所以獄卒見雲芷來了,便討好的搬了凳子給雲芷,雲芷坐在了牢房外,隔著一道道的實心木看著蘇應看。
蘇應看和蘇听白同樣姓蘇,二人名字均是溫潤如玉,只是蘇听白眼尾上揚,透著一股說不出的倨傲,而蘇應看卻是眉眼下垂,瞧著溫順的多,倒是比蘇听白的名字更名副其實。
雲芷看著他不說話,他卻是耐不住,開口問道︰「你將小蝶怎麼樣了?」「誰是小蝶?」雲芷問完之後,立刻反應過來,「你是說那個丫頭吧。」
雲芷心安理得的喊著人家丫頭,其實也不想想自己又何嘗不是個黃毛丫頭。
見蘇應看立刻露出了緊張的神色,雲芷反而不急了,托腮瞧著他,說道︰「乘雲大人曾經讓我弄一些生不如死的藥給犯人,我跟他說沒有,其實是有的。」
蘇應看冷哼了一聲,雲芷撇嘴。「你該不會以為生不如死無外乎是痛癢之類的吧,那你就大錯特錯了。」
雲芷從系在腰上的珍寶袋里掏出了一個小藥瓶,獻寶一般說道︰「我這用的是番木鱉、漢防己、烏頭、黃藥子、苦豆子,再加上些別的藥材,再經過精心調配後制成的,它可以讓人產生幻覺……喚醒人心底最深處的恐懼,那才是生不如死……」
雲芷的笑意隨著聲音一點點褪去,眼眸也是越睜越大,一步步逼近蘇應看,昏暗的。
蘇應看本是轉過頭,此時卻不得不看著她,就在這時候,她的話音一轉︰「你要不要試試?」
那口氣就好似做了什麼可口的糕點,問對方要不要嘗一嘗一般。
蘇應看卻沒辦法和雲芷一般嬉笑,他死死的盯著雲芷,心道這孩子看上去只是和小蝶差不多的年歲,剛才那種迫使自己抬頭的壓迫感是從哪里來的?
「如果有用,你就不用在這廢話了。」
「聰明。」雲芷鼓了幾下掌,跳後幾步,嬉笑道︰「事實上這東西的確是沒有經過驗證,因為我也是頭回做,不如就拿那個叫小蝶的丫頭試試好了。」
「小小年紀便如此歹毒,你到底是什麼人?」蘇應看掙扎著向雲芷撲來,額角青筋暴起,可見他此時是真的動怒了,若非是雲芷方才退後數步,此時他這般應該是已經掐住了雲芷的脖子。
雲芷又坐回到了剛才的凳子上,還翹起腳來,聲音帶了幾分懶散︰「你不過是才見過我兩面,便這般下了定論,是否不妥。」
「兩次已經足夠了。」足夠看穿一個人的心狠手辣。
「我不這麼覺得,一個相處十年的人都不能說完全了解對方,何況是見過兩次面的人。」雲芷說道這停頓了一下,晃了晃腦袋︰「罷了,不逗你玩了,我是來給你談條件的。」
「與一個死囚談條件?」
「如果你我條件達成,你便不是死囚,因為我會設法幫你開罪,甚至……」雲芷手指一撥,小木桌上的茶杯便傾倒在桌上,晶瑩茶水便傾瀉于桌上,隨後又順著桌子流在了地上。「我還能幫忙醫治好跟著你的那個丫頭,也就是你口中的小蝶。」
「你覺得我會信你?」無論是從對雲芷的印象還是對雲芷年齡的懷疑,蘇應看都無法相信雲芷可以醫治好小蝶的病,他的看法其實也是大多數人的看法。
雲芷則是毫不客氣的指明︰「你必須信我,你也只能信我,因為你沒的選擇。」
「呵呵,好大的口氣。」蘇應看冷笑,他給人的感覺一直是溫潤的,但一旦生起氣來,也是有幾分駭人,就比如現在。
雲芷明白此人吃軟不吃硬,卻還是絲毫不肯放柔口氣︰「因為我李雲芷值得信任,因為我李雲芷輕易不承諾,因為我李雲芷說到做到。」
因為知道一旦承諾了就要做到,所以她絕不輕易承諾任何人,任何事。
蘇應看听到雲芷這般說,不由愣住了,這孩子到底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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