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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醫,求您救救我們家小姐吧,奴婢這給你磕頭了。」

雲芷剛一進銀鉤園,便有一人撲了上來,嚇的雲芷猛然後退了數步。

躲在了魚兒身後,雲芷仔細打量了對方之後,才想起了這老婦人的身份︰「你……你是定安王府的嬤嬤吧?」

那老婦人連連點頭,「奴婢卑姓孫,是在定安王府上伺候,此番前來,是求神醫搭救我們家小姐。」

「是否是術後出了什麼事情?罷了,您先起來說話。」雲芷這才明白難怪會有幾分眼熟,原來這個跪著的孫嬤嬤正是霍顏玥身邊的那位,也是當時趴在棺材上的那個。

雲芷說完,魚兒便上前去攙扶,這一回孫嬤嬤沒有堅持,而是打算順勢站了起來,只是跪了一夜的她哪里還站得起來,便又摔了回去。

雲芷上前幫忙一起攙扶,然後便問道︰「是否時有腿冷膝涼,而且每逢天陰下雨,或者變天的時候,疼痛會加劇?」

「也是近日才有的,沒想到神醫會察覺。」

「肝腎之氣不足,不能溫養筋骨,造成筋縮骨萎,俗稱老寒腿。」雲芷淡淡的解釋了後,便立刻沖里面喊道︰「環兒姐姐,快去我房中取些艾草熬上,要熬濃一些。」

將人扶著坐好,雲芷又吩咐魚兒︰「魚兒姐姐快些去尋些加烈酒來,再尋一銅盆。」

魚兒應聲下去準備,雲芷便似隨意一般,解釋了自己昨夜被皇叔請去的事情︰「皇叔舊傷復發,才差人喚我過去給瞧瞧,畢竟是我處理的一手,再處理起來也容易些……嗯,倒無大礙,只是前去瞧瞧,結果二人聊起來便忘了時辰,最終便借住一宿。」

雲芷將自己並非有意刁難不出的事情解釋清楚後,便又開始問起這孫嬤嬤來的原因,那老婦人便立刻將自己來的原因告知,雲芷這才明白她之所以會來,還如此執著,是因為霍顏玥出事了,她現在瘋瘋癲癲,多少大夫都束手無策,她這才想起了雲芷來,覺得只要是雲芷,便一定可以。

雲芷有些驚訝,那霍顏玥如此精明,也會瘋?「近日是否吃了什麼,或者受到了什麼刺激?」

意思是問,是否是有人故意害她,或者有什麼不得了的事情刺激到了她。

孫嬤嬤搖頭︰「一切都挺好,我家小姐安安穩穩出了月,全仰仗您的醫術高明,然後小王爺被女乃娘接了去,我家小姐就……就開始有些似 癥般,便是將小王爺再抱回來,也無用,甚至還險些將小王爺給摔了。」

她此時其實也不知道霍顏玥的情形,因為她已經因為照顧小姐不周,而被攆去了灶房幫忙有了幾日,但這事情她不便說,也便沒提。

雲芷心說將她兒子接走還不夠刺激嗎?

小王爺足月後便被女乃娘帶走,依照規矩便是被送去正室處養著,但若她沒記錯,那定安王妃也是要臨盆之人,那便是說應該無暇分心才是,那霍顏玥擔心什麼?

「對了,定安王妃生了嗎?兒子?女兒?」

「是的兒子。」

「哦,那還真是恭喜,這定安王爺一舉得了雙子。」

「死了。」

「嗯,死……」雲芷一楞,看向了孫嬤嬤,見她眼低閃過異色,不由在袖中攥了攥自己的手指尖,她真想問「是否為你們所為」,但她終究沒問,只是淡道︰「罷了,我也該回訪的,看看你家小姐的恢復情況,你先回去,我稍後便登門。」

她們二人不宜一同回去,何況她還有正大光明的理由,「另外,孫嬤嬤感覺如何?」

雲芷指了指孫嬤嬤此時正在泡腳的艾草汁,孫嬤嬤這才驚奇的「咦」了一聲︰「方才沒留神,此時被您問起才察覺,似乎是一點也不疼了。」

「呵,您客氣了。」雲芷干笑,心說哪能那麼快,這不過是為了恭維自己罷了,不過也罷,看上去她也的確不會如起初那麼疼。「痛者不通,通則不痛,只要能祛風除濕,滋補肝腎,活血化淤的話,自然是不疼,我便開一方子與你,你按照方子抓藥,很快就會痊愈的。」

雲芷讓魚兒又取來筆墨紙硯,然後揮筆寫下︰威靈仙六錢,伸筋草六錢,透骨草,蘇木三錢,桑寄生四錢,當歸四錢,雞血藤六錢,川牛膝四錢,制乳、生**和生沒藥各兩錢,獨活三錢。旺火水煎煮沸後換文火煎一刻鐘,將藥液倒入藥浴桶內,每次兩柱香。

孫嬤嬤接了方子便千恩萬謝,雲芷則是輕聲叮囑分開來抓,不可泄露藥方。

等她走後,雲芷捏了捏發酸的鼻梁,坐在了門檻上,歪著頭看天空。

「雲芷,你怎麼了?」雲清見人走了,便走過來看看自己妹妹,只覺得她似乎是有些不開心,便與她一同坐下,陪著她一起往天上看,卻什麼也看不到。

雲芷收回了視線,垂下眼瞼︰「四姐,爺爺是個好大夫,雲芷卻不是。」

「雲芷怎麼不是好大夫呢,雲芷你的醫術很好,心眼又好,誰說你不是好大夫了?」雲清立刻反駁,心中猜測是剛才那孫嬤嬤說了什麼不好的話,不由有些羞惱,「虧你還幫她瞧病,怎麼有這種人呢。」

「不關她的事,是雲芷自己覺得自己不是好大夫,因為雲芷能更快的醫治好她,卻因為某些原因而不能用最好的方法醫治她,這讓雲芷很愧疚。」雲芷咬了咬嘴唇,其實用對于孫嬤嬤的病來說,針灸、火罐、艾炙、中藥燻蒸、中頻、神燈、放血療法等方法均是可用。

其中最適宜于她體質的是艾炙,以艾懸灸鶴頂穴與陽陵泉穴,陽陵泉是膽經的穴位,鶴頂則是奇穴,主治鶴膝風與膝關節酸痛等各種膝關節病,最為有效。

但她還是選了最為常用的藥浴,恢復雖然不如前者,但也不是沒用,而這般,其實是因為在這個時候,還沒有艾炙一說,上次因為顯露燈草灸惹來的麻煩,她還記得清楚,所以沒有保自己萬全的能力時,她必須斂芒,也算是給自己一個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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