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同愛德所說的,只要羅伊想,他就能夠用火焰燃燒掉一切的物質,這種情況就算是套用在人造人身上也同樣起作用。♀
放棄了愛德的石錐朝羅伊襲來,黑發男人幾乎是算準了時差,在最後一秒才堪堪的移動躲過攻擊。他不想浪費每一秒能夠給予人造人致命一擊的機會。
但是很可惜,一秒鐘的缺失能夠改變很多事情,最起碼它能夠讓一名被灼燒的差不多的人造人逃跑。
見鬼!
完全沒有意料到這種情況的羅伊暗罵,他甚至能夠用肉眼看到那名人造人生命的流逝。錯過了這一次的機會,想要再來一次可沒有那麼簡單了——最起碼那個人造人應該不會被煉成陣輕而易舉的捕捉到。
羅伊移動了一下手臂,戴著發火布手套的右手順勢對準了泉•卡迪斯,手背上的鮮紅色煉成陣閃爍著藍色的光芒。火焰並沒有熄滅,它就如同一條凶猛的蛇類,蜿蜒的擋在羅伊和愛德的面前,露出了獠牙。
就算是在火光的照射下,那雙墨黑色的眼眸似乎也不能夠染上一點溫度。他能夠完美的控制住自己的情緒,除了在面對愛德可能會受傷的情況下。
火牆擋住了泉的道路,也許是因為羅伊那副屬于伊修巴爾戰爭英雄的表情太過于冷酷,導致她不自然的後退了一步。
「呼——」愛德深呼吸以此來壓下不斷襲擊他的痛楚,他發動煉成將刺入月復部的石錐分解。失去支撐的他踉蹌了一步,然後被一個人緊緊地扶住了肩膀。抬起頭,是神色緊繃嚴肅異常的大佐。
熟悉醫療煉成的愛德能夠迅速處理好自己的傷口,一眨眼間他就能夠讓血流成功止住。「撤退,羅伊。」金發軍官選擇了一個較為嚴肅的語氣,伸出還沾有血液的手拍擊著黑發男人的腰部。然後因為傷口的鈍痛而猛抽一口氣,咬牙。
手掌下能夠感受到肌肉的顫動,愛德差點就以為羅伊會順勢加大火勢就這麼朝泉攻擊,畢竟他的眼神看起來就像是想要——殺死她。
「足夠了嗎?」他們的行動被發現了,而且對方還是煉金術師。羅伊調整了一下姿勢幫助愛德承力,小心翼翼的避開了他的月復部——他已經受夠了愛德總是會受傷的事實。
「足夠了。」愛德抖了抖有些發白的嘴唇,用耳語的音量說道。想要解決人造人原本就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情,拉斯被重傷,一時半會也起不了太大的作用了——他可不認為這種狀態的拉斯能夠襲擊南方司令部。這麼想著,他的嘴角不自覺的露出譏諷的弧度。他被迫著認清所有現實,將自己,原本應該是屬于愛德華•艾爾利克的想法壓在心底,選取了只有作為準將的他才會思考的方面。
這些原本不應該作為他的一部分,而現在卻成為了習慣。
羅伊看起來有些猶豫,他看著試圖用煉金術撲滅火焰強行突破的煉金術師,默默地調整了氫氣和氧氣的比例,並且有逐漸擴大的跡象。
「夠了。」愛德低吼道,垂下眼簾推了推感覺上有些失控的男人,「撤退!」
他們的目標只有人造人,普通的目擊者……就算了。
腦袋中充斥著煉成的男人緩慢的扭過頭,他仔細的看著愛德似乎在估測著他的真實想法。平民……當然,他是不會去傷害平民。但如果一個試圖襲擊國家煉金術師的平民,就需要猶豫一下了。
「拜托?」他放軟了自己的聲音。
不是命令,而是請求。
這個語氣最終使羅伊妥協的點頭,他輕彈了一下手指開始燃燒周圍的灌木和樹木,無法熄滅的火勢成為了最堅實的城牆,擋在了愛德與泉之間。他一只手環過愛德的腰部,開始移動。
原本握在手中的槍被遞回給了愛德,槍柄上是濕漉漉的冷汗,甚至已經上好膛。他能夠在最短的時間內將子彈送入最有威脅的人的體內。
「我感覺我就像是一個傻瓜。」靠著羅伊搖搖擺擺前進的愛德感慨,他的傷口在抽痛著。很顯然剛才的動作令它再次裂開,這就是緊急的醫療煉成的不足之處,你甭想一次性解決這些傷勢。
「你確實是一個傻瓜。」羅伊毫不留情的贊同著,「並且非常的愚蠢。」他補充,假裝沒有看見愛德憤慨的眼神,「你認識她?」
雖然說愛德對于一般的平民也是采取同樣的態度,但這一次金發軍官的狀況顯然是不怎麼對,那並不是純粹的為了居民著想的心情。那是一種無法言明的悲哀和無奈,他不知道應該怎麼做才能夠抹去那雙眼楮中的感情。
「踫巧有過一段交集。」愛德解釋,語速有些不穩定。現在他每走一步都是對傷口的折磨——更令他無法接受的是,這些傷口來源于他的師傅,「大佐,不要醫院。」他悶悶的說。
「沒有醫院。」羅伊回答,雖然他確實是很想把這個討厭醫院的小豆子送往那個地方。
愛德不顧疼痛加快了腳步,他對這個城鎮的熟悉程度簡直能夠令羅伊瞠目結舌。如果不是知道愛德一直居住在中央市,羅伊一定會以為他曾經也常住在這個地方。
穿著軍裝走在路上異常的惹人注目,特別是愛德的軍服上還帶有血跡。但是他們的肩章足以讓那些好奇的家伙閉上嘴巴。即便是好奇,大佐加上準將也不是一個很好的、能夠散發自己求知欲的對象。
穿過最後一條街道便能夠到達愛德先前住下的旅館,但情況可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好。旅館的走廊和房間幾乎沒有完好的地方,而老板正在頭痛于這種狀況。一直被羅伊扶著的愛德露出了抱歉的笑容,他執意推開男人,然後走上前雙手合十。
煉金術永遠都是最好的維修工具,最起碼能夠瞬間讓旅店變得正常。
「呼——」完成了一切之後愛德終于能夠倒在沙發上,他現在是一點不想動彈——想讓他做更多的事?沒門,現在是休息時間。
所以他指揮著羅伊從行李箱里面將藥物拿出來,已經不是半吊子的煉金術完全能夠應對這種狀況。只是有些缺點,比如說煉成陣太過于復雜必須耗費較長的時間去組織,這也是為什麼他沒有在那個島就直接使用的原因。
思維原本就有些混亂的他沒辦法將煉成陣很好的組成,醫療煉成因為是直接作用在人體身上,危險程度比其他的煉成要高上許多,而愛德在沒有確切的情況和安靜的環境中很少會觸踫。
「這種東西最好還是別依賴煉金術。」羅伊站在一旁看著愛德流暢的動作——看他處理煉金術是一件非常享受的事情,提出自己的意見。他忍耐住自己想要干涉愛德更多的想法,
他不應該去操控愛德,即便是作為他的戀人。
「我知道了。」愛德非常敷衍的擺擺手,在經歷過沒有煉金術的德國之後,現在的他如果不將煉金術所有的可能性壓榨出來那才是傻了。天知道他在德國時條件反射合掌使用煉金術卻完全沒有反應的狀況是有多蠢,反正他是受夠了。
羅伊伸出手模了模愛德的腦袋,然後擠到了他的旁邊。
他喜歡的就是現在的感覺,久違的並肩作戰。雖然愛德處理問題並不是那麼果斷或者堅定,而且總任性的想要用任何人都不用犧牲的方式。握緊槍支的手可能會有些顫抖,面對敵人的時候可能會焦慮不安和恐懼,但不可否認,這些所有都是他最喜歡的。
所以我想要成為你的依賴。
無所事事的羅伊抓住愛德的左手,然後舉到自己的面前。上面是因為練習射擊而留下的老繭,細微的、已經微微泛白的小劃痕。食指有著明顯的傷疤,那是在伊修巴爾戰爭時,一次偷襲失敗而造成的,深可見骨的傷口。
只有真正跟愛德相處過的人才會知道這只手比起機械還要有力,比起任何東西都要溫柔。
「那個人造人,應該短期內不會出現了吧?」羅伊詢問,他正在嘗試著與愛德十指交扣。
「這其中還是會存在問題,比如內戰。」愛德分析著,聲音有些干澀——只有他自己知道,之前那場戰斗帶給他的痛苦,他想他大概永遠都沒有辦法忘記泉師傅的表情——她把他當做是敵人,一個阻礙她接近自己小孩並且試圖殺死的敵人。
胸口有點痛,是因為肋骨斷裂卻只用醫療煉金術修復的緣故嗎?
「因為人造人的虛弱,所以需要更多的賢者之石嗎?」羅伊疑遲的說,換上一種截然不同的口吻,帶著點厭惡。對于戰爭,自從伊修巴爾內戰之後,他就持有跟一開始加入軍隊時完全不同的想法。「但是東部內亂並沒有結束太久,這樣就再次發動戰爭會不會太草率?」
愛德摩擦著羅伊的手指,似乎是將注意力全部都放在那上面了。
「人造人從來都不會覺得草率。」良久,他回答,有點不甘心。他知道將要發生的內戰是什麼,人造人除了伊修巴爾之外再也想不出其他新鮮的玩意。然而這次制造賢者之石的大概不會是研究員,而是斯卡了。
不過無論是哪個,都是絕對麻煩的存在。應該有什麼方法,除了直接刺殺大總統之外把內戰遏制在萌芽中的方法。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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