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哪?」好不容易從其他的軍人口中得知愛德前往的準確區域,羅伊騎著馬狠狠的用鞭子抽著它,以最快的速度到達了這個區域,卻沒有看到愛德。♀速度上更新等著你哦百度搜索樂文就可以了哦!
略微暴躁的羅伊直接拽住克萊斯的衣襟,低吼。
「我們也正在尋找!」克萊斯非常不配合的回敬,他看起來也是焦躁不安。他來回的踱步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他已經有一天時間沒有接收到愛德的消息了,從他的這個上司決定只身闖入敵營開始。
他當時就應該直接拒絕上司的這個條件,然後讓他乖乖的待在隊伍的最後方等待著。作為指揮者,根本沒有必要深入險境。
「他去了伊修巴爾敵營?」羅伊在內心告誡著自己,不能夠將愛德的副官點著。但是當他听見這個消息的時候,還是忍不住摩擦了手指彈出危險的火花。隨即在克萊斯沒來得及阻止的情況下,直接跳上馬背開始往敵營跑去。
「喂——」克萊斯朝前走了一步,沒能夠追上羅伊的速度。他咒罵一聲後背起自己的阻擊槍,跳上了軍車,「開車!」他吼道,然後將頭與槍支都伸出窗外,調整著視野。
‘砰——’
一名伊修巴爾人被克萊斯準確的擊穿腦袋,失去了接近羅伊想要刺殺他的時機。
听到槍聲的羅伊抽空回頭,看到了跟在他後面一臉嚴肅的克萊斯。就算是坐在搖晃的軍車上,他的槍法還是一如既往的精準。
而敵營,已經開始全面搜查逃跑的鋼之煉金術師。
愛德打了個滾躲進了一棟廢棄的建築物里面,不斷調試著角度讓他能夠在更加全面觀察到敵人的同時,選擇最佳的逃跑路線。♀
勉強用煉金術愈合的肋骨恐怕是遭受不了再次的重擊,他用手捂著自己下月復的傷口蜷縮起來喘氣著——他已經跑了有一大段的路程了。右腿的傷勢超乎尋常的嚴重,過于激烈的動作讓原本強制性止血的傷口再次冒出鮮紅色帶有腥味的液體。愛德一邊跑著一邊利用煉金術消除痕跡,增加了體力的消耗。
在口袋內模索了半天,愛德除了一小瓶被克萊斯放在隱秘口袋中的碘酒之外沒有其他有用處的東西。銀色的懷表靜靜的躺在口袋中,看來那些伊修巴爾人好像不太願意踫到這個東西。
過于年輕的金發軍官扯下自己右小腿上的繃帶,小心翼翼的撕裂已經粘膩在傷口中的褲腿。那些刺圈把他的小腿弄得一塌糊涂,血肉往外翻出,能夠看到微微露出的白色骨頭。愛德咬了咬牙,不怎麼溫柔的把碘酒全部倒了上去。
「啊——」痛苦的哀嚎還是從牙縫中透露出來,愛德仰起頭大口的喘息著,胸膛劇烈起伏,「哈……唔——」他雙手合十,看上去打算再進行一次醫療煉成。還好他這幾年總是將精力放在這個上面,不然他早就死在血流過多或者傷口感染了。
看了看已經被血液浸成深藍轉紫的軍服繃帶,愛德厭惡的將它丟在一旁。他月兌掉自己的襯衫,扯下原本應該是右手臂部位的衣料,隨意的裹在傷口處。穿上襯衫,沒有遮擋的情況下,他鋼鐵的義肢露了出來。
有點發冷。
愛德哆嗦了一下,開始察覺自己的意識和視線都開始渙散並且變得模糊不清。他的身體已經到了極限了,想要暈過去但胃部的抽痛提醒著他,就這麼昏迷的話,一定會死。
「你會來的吧……」愛德小聲的說道,猛然間他突然開始想念黑發男人火焰般的溫度。♀如果要是被他看見了自己的狼狽樣,會不會被毫不留情的嘲諷……還是說柔聲的安慰?最後一個看起來就像是笑話,讓愛德忍不住彎起了嘴角。
他果然還是無法想象出羅伊溫柔安慰的模樣。
「找到沒有?!」建築外,伊修巴爾人的怒罵聲引起了金黃色眼眸的一絲清明。愛德勉強的站起來,將自己更加貼近角落。
「這太難找了,誰知道那個該死的狗雜種會跑到哪去?」另一名伊修巴爾人回答,他憤怒的朝天開了幾槍,然後將槍口對準托馬斯,「如果不是你,我早就殺掉了那個國家煉金術師。」
因為混血的緣故而走了夾縫,並沒有被當做是伊修巴爾人被關押進監牢的托馬斯舉起了自己的雙手,同樣憤懣的朝那個舉槍的人嘶吼,「誰知道他該死的能夠逃月兌……我早就說過應該直接打斷他的雙腿!」
「別吵了。」听不過去的人開始阻攔,鮮紅色眼眸中的不贊同逼迫著他們兩個讓步,「繼續尋找。」他高聲的叫嚷著,然後是雜亂的腳步聲。
愛德突然扭動了一下脖子,順著道路撤離這里,卻拉扯到了脖子的淤痕,讓他條件反射的抽氣。
雙手合十,悄然無息的煉成不斷地改變著愛德經過的四周的格局,從而發揮更好的保護作用。
‘啪——’
羅伊面無表情的彈指,燃燒殆盡一名又一名的伊修巴爾人。他不會給這些人近身的機會,只要出現在他的視野內,就算是距離再遠也要在第一時間殺死。
他內心翻涌的非常厲害——那是一種預感,如果再不趕到,愛德可能會永遠的離開他。這有點說不過去,但羅伊確確實實是感受到了他的內心這麼告訴他。前面的路變得難走起來,需要掩蓋物的羅伊直接跳下了馬匹,貼著牆壁開始往前移動。
坐在軍車內的克萊斯打了個手勢讓士兵停車,然後背起自己的槍支一溜煙竄上了建築物的最頂端。只要是出現在準心中的伊修巴爾人,就沒有活下來的可能性。他在小心翼翼處理著羅伊看不到的角度的同時,搜尋著金發軍官。
「鋼……」羅伊從喉嚨中擠出這個詞,小聲的呢喃著。那些子彈危險的擦過他的身體——但是他不在乎,他只要找到那個喜歡亂來的金色小豆子。
「又出現了一名國家煉金術師!」就在愛德支撐不住倒在地上的同時,他耳邊傳來了伊修巴爾人慌亂的聲音。然後是逐漸靠近——雖然可能還距離有幾百英尺——的爆炸聲。無論怎樣都還是給予了他一絲想要掙扎的力量。
‘砰——’
他的肩膀被子彈無情的穿透,終于找到狼狽不堪、垂死掙扎的愛德的托馬斯勾起笑容,一只腳毫不留情的踩在了金發軍官幾秒鐘前的槍傷上。
「啊——」痛苦的叫喊再也止不住,就算是愛德狠狠的咬牙,這個聲音還是淒厲的劃過天空。
「鋼?」就像是听到了什麼,羅伊立即轉過頭觀測著四周。他剛才總感覺到愛德的聲音,非常痛苦的聲音。
就當是直覺吧。羅伊閉上眼楮默默地思索了一下。他本不應該相信這些,但現在的情況真的令他沒有時間做出多余的事和考慮。右邊和左邊他只能夠選擇一條道路。
身處敵營,長時間失去聯絡。這兩點連接在一起,無論怎麼想都不像是正常狀況。只有一種可能性,那就是愛德沒有辦法做到聯絡——被俘虜了。而那些伊修巴爾人會怎樣對付國家煉金術師,羅伊自認為他非常清楚。
無法調解的、無法改變的恨。
猛然間羅伊想起了在戰場上遇到過的同伴,他們其中也有一些是死在了伊修巴爾人的手中。前一秒還在計劃著自己美好的未來,後一秒則是連什麼都無法說出口——他不希望愛德變成那樣,非常不希望。
這道出現在他無聊的、枯燥的生命中的光束,他無論如何都要緊緊的抓住。
「我們走右邊。」猶豫了半分鐘,羅伊對克萊斯說道。在戰場上選擇相信第六感並不是什麼容易的決定,更別說拋棄從本地區軍方得來的資料。
「想要逃跑是嗎,艾爾利克?」托馬斯加大力道蹂躪著愛德的傷口,譏諷的開口,「沒想到你居然能夠帶著這麼多的傷跑路……並且逃離,啊,我都忘記了,原來你是煉金術師。」
托馬斯彎下腰認真的觀察著金發軍官,然後包含被耍了的屈辱感踹向愛德的胸膛,狠狠地。
「唔——」愛德悶哼一聲,然後劇烈的咳起來。伴隨著他的每一次發聲,血沫不斷地從口中溢出,散落在地上形成了令人感覺非常不舒服的畫面。
愛德從來沒有感覺到自己那麼無力過,他的意識正在遠離他而去。然後他的頭發被粗暴的拽起來,金黃色的眼眸對上了鮮紅色。
火焰的溫度突然間闖進他的腦海,隨即而來的則是黑發男人的背影。他穿著軍服套著漆黑色的大衣,一臉淡定的站在伊修巴爾人的面前,輕彈手指。場景轉換,愛德又看到了鮮紅與明黃交雜的火焰,然後是那個人用好听的、低沉的嗓音發出的溫柔呢喃。
鋼。
鋼……
鋼——
他還不能夠死,至少不能夠死在這里。愛德無神的金黃色眼眸中徒然燃起比黑發男人還要炙熱的火焰,他強忍著痛楚雙手合十,下一秒直接貼在了那個拉扯他強迫他抬起頭的伊修巴爾人身上。
血花四濺。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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