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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三章妖孽受傷

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不過,蘇景灕到底是練武之人,兩日後便已經好轉了。這兩日,春桃一直陪著她,但是,不知為何,蘇景灕隱約感覺難道她病了後,府中發生了什麼事?

春桃每次都在她不注意的時候露出一副苦惱的神情,欲言又止,以往發生任何事,春桃從來都不會瞞著她的,這一次卻是為何?

將手中的書暫且放下,蘇景灕抬頭看著給她倒茶的春桃。

「春桃,府中最近幾日可有什麼事發生?」蘇景灕有意無意地問道。

春桃聞言抬頭笑道︰「王妃多慮了,沒什麼事情。您安心養病就是。」說完不再多言,端著茶水過來遞給蘇景灕。

蘇景灕敏銳的察覺到她眼里的飄忽,不動聲色一笑,接過她手中的熱茶,茶香撲鼻,又緩緩開口到︰「那王爺最近在做什麼呢?」

「沒……沒做什麼,王爺正忙著指揮軍隊消滅南方叛軍……」或是想到這叛軍是蘇景灕的父親和師兄,春桃又止了話語。

蘇景灕斂了眸色,嘴角掛著意興闌珊的笑意,輕呷了一口茶水,開口道︰「不說實話嗎?」

輕柔的話語,凌厲的眼神,兩種不同的情緒在她身上體現,嚇得春桃登時跪在地上,叩頭道︰「是王爺不讓奴婢說,奴婢不敢欺瞞王妃的!」

「到底怎麼回事?」蘇景灕凜眸問道。

「王爺……王爺,受傷了!」春桃不得已說出事情,低下頭不敢抬頭。

蘇景灕听了瞬時沉下臉來,看著跪在身前不住輕顫的春桃思量她話的真假,以姬墨傾這麼厲害的魔頭,世間還有什麼人能傷的了他?

「奴婢也不太清楚到底怎麼回事?听說是受了箭,流了很多血,宮里的御醫都留宿在府上照看著,王爺怕王妃擔心所以不讓奴婢跟您說……」

不等春桃說完,蘇景灕已站起身來往屋外走去,春桃急忙跟上,攔了攔不住。

穿過九曲長廊,蘇景灕走到了姬墨傾宮殿的廊下,只見數個內侍在廊下侍立著,殿門打開,宮女和內侍進進出出,絡繹不絕。

蘇景灕站在殿門口,一張臉蒼白的近乎透明,心在胸腔內狂亂地跳動著。

一入殿,鼻尖內便充斥著安息沉香的味道,但這味道卻也掩不住殿內那湯藥濃重的苦澀之味,蘇景灕聞到這樣的味道,腦中瞬間有些空白,腳步也越來越沉重。她疾步走過,大殿內打磨的光可鑒人的地磚上,清晰地照映出她縴細飄逸的身影。

她站在內室的門前,有一瞬,有些不敢掀開簾子。

藍衣眼疾看見了握著簾珠的蘇景灕,臉色一變,眸光凌厲的掃到她身後春桃身上,春桃嚇得急忙後退低頭。不能怨她啊,王妃武功高強,她如何攔得住!

「王妃,您身體還沒恢復,怎麼就出來了?」藍衣出來迎了上去。

蘇景灕看了他一眼不語,透過珠簾看見里面軟榻上躺著的修長身影。

「既然來了,何不進來!」室內,突如其來的一道清音,打破了殿內的寂靜。蘇景灕心中一滯,緩緩伸手掀開了簾子。

內殿的光線極是昏暗,窗子都被簾幕重重掩住,蘇景灕進去,目光始終落在躺在床榻上的他。他靜靜躺在床榻上,闔著眼楮,面頰蒼白的近乎透明,只有鼻翼輕輕翕動著,平時總是似笑非笑的妖嬈面容,此刻也是難得的靜謐美好。

蘇景灕一步一步朝他走去,每走一步,心就跳動的快一分,面上神色極是淡定,但是手心卻已經出了汗。裙角無聲地曳過地磚,仿佛流雲委地。

她走到床榻前,緩緩地坐了下來,俯,伸指輕輕撫上他的臉。蒼白無血的唇,透明如白紙般的臉,深深糾結著的修眉,一點一點,靜靜地撫模著昏睡中的他。

目光又落在他包扎的嚴密的傷口處,伸手想要拉開衣衫來看,身後忽的響起一陣輕笑聲。

蘇景灕這才意識到屋內還有其他人,只不過,她一進屋,眼里便只有他,根本就無暇去顧及別人。抬起水霧氤氳的清眸,看到幾個服侍的宮女,還有阮月與南宮御。想來剛才說話讓她進來的應該是南宮御,卻也不知她何時回來的!

看見許久不見的南宮御時,蘇景灕微微驚訝下又迅速恢復神態。

阮月正站在床榻一側,雲鬟如霧,藍衣翩然,人如雪樹堆花,極其淡雅清麗。看到蘇景灕時站起身微微施禮,唇角帶著一絲淡淡的說不出意味的笑意。

早听春桃說最近阮月在姬墨傾這里跑的極勤快,在這里看到她並沒有多大的驚訝。

「王爺現在不能被打擾,王妃病愈,沒事還是回去歇著吧,這里由我照顧就好!」阮月淡淡說道,轉身從身側的桌案上端起一碗藥,用勺子輕輕攪拌著。

蘇景灕輕輕蹙眉,看著她清眸漸漸暗下,阮月喜歡姬墨傾她是知道的,只不過沒想到她在她面前竟也是這般越俎代庖。

蘇景灕從床榻上站起身來,清聲道︰「我來喂吧!」

「不用了!」阮月客氣地說道,朝著蘇景灕淺淺一笑,「我來吧,他傷得很重,一兩日恐怕好不起來,照顧他,是我的本分。」

本分?這次蘇景灕眉頭皺的更深。

阮月瞥了蘇景灕一眼,端著調好的藥,緩緩走到床榻一側,正欲伸手將他從床榻上扶起來。

姬墨傾卻忽然伸手,一把狠狠地抓住了蘇景灕的手腕,他抓得很緊,似乎,害怕她走了一般。

「別走,阿灕……阿灕……」那一聲低低的輕喚,讓蘇景灕心中一滯,她伸手撫上他汗濕的額頭,輕輕拭去他額上密集的汗珠。

姬墨傾突然睜開眼楮,看到蘇景灕時,眼里霎時光亮,手上更用力,蘇景灕被他拉的猛的趴在他的身上。

踫到身上的傷口,姬墨傾痛的悶哼一聲卻不放手,伸手攬住了她的腰肢,低頭深深看她,那目光帶著焚盡一切的深情,讓她目眩神迷,讓她深陷其中,讓她險些窒息。他伸手,慢慢地掬起她的臉,以指月復輕輕摩擦著她的面頰,深邃的眸中漾滿了奇異的光芒,如痴如醉地喃喃說道,「我在做夢嗎?」

指尖溫熱柔滑的觸感是那麼真實,姬墨傾呆呆的看著她,手撫著她白女敕如瓊花的臉,笑得如同一個孩子,「真的是阿灕嗎,是不是還在夢中?」

蘇景灕眼淚抑制不住,順著臉頰滑落在他的臉上,氤氳一片,姬墨傾寵溺一笑,「不要哭,我沒事的!」

蘇景灕不知該說什麼,實際上她也沒有機會開口,因為他的唇,已經急不可待地覆了下來。似乎是在驗證眼前的人是真的,他吻得激烈,好似掠奪,就像一場長驅直入的襲擊,一場霸氣的攻城略地。漸漸地,似乎確定是真的她,並非是夢,他的吻變得溫柔繾綣起來,在她唇瓣上長久流連,輾轉吮吸。

他一手擁住她腰肢,一手扣住她腦後,不給她任何退卻的余地。把他所有的愛,所有的憐惜,所有的心疼,都盡數地吻了出來。

蘇景灕被姬墨傾緊緊擁在懷里,感受著他溫柔霸道的吻。一顆心在胸膛內狂亂地跳動著,幾欲奪出胸膛。

她被他緊緊擁著,任由他薄削的唇在她唇上肆意掠奪,渾身的力氣也好似被抽走了。整個人好似在一片馨香的世界里沉沉浮浮,飄飄蕩蕩。

她想倘若她不推開姬墨傾,他似乎打算永遠這樣吻下去,一直到天荒地老、滄海桑田……

但是,蘇景灕突然想到屋內還有其他人,急忙推開他,臉霎時紅的如同晚霞。姬墨傾被她一推,倒在床榻上,手上依然用力的攥著她的手。

阮月的臉早已慘白如雪,貝齒狠狠咬了一下唇瓣,似再也看不下去,她走到桌畔,將藥碗放在桌上,快步走了出去。

南宮御望了一眼遠去的阮月,低低嘆息一聲,走到床榻一側的椅子邊,慢慢坐下來,朝著蘇景灕微微笑道︰「自南城匆匆一別已近兩載,沒想到再次見面竟是這般!」

蘇景灕慢慢恢復常色,臉上還是嫣紅一片,她將姬墨傾扶起來,淡淡瞥了南宮御一眼,道︰「我也沒有想到!只是不知世子回來有沒有去宮中看望過家姐?」

南宮御聞言臉色霎變,看著蘇景灕犀眸眯起。

蘇景灕冷冷撇唇,不再看他,拿起桌上的藥,將藥一勺一勺地喂到了姬墨傾口中,除了那片刻的清明,此時他又處于半昏迷的狀態,所幸他並未昏迷到完全不知吞咽的狀態,不一會兒,一碗藥便見了底。

蘇景灕將他慢慢放平在床榻上,想要轉身放下藥碗,手腕卻依然被他狠狠攥著,無論如何也不肯放開。南宮御見狀,起身接過藥碗出了房間。

等到姬墨傾徹底睡下,蘇景灕才用力抽出手,從大殿內出來,果然看見了在雪白玉石旁的南宮御。

南宮御抬眸看見她,深眸如夜,蘇景灕走了過去。

「去別處吧,這里不方便。」蘇景灕淡淡說了一聲,轉身朝著府內湖邊的小亭而去。南宮御看著她的背影,動身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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