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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都城外的一處村莊,因為靠近江都而得名,叫做近江村,蠱王就在這里附近被刺,如今正在村中休息。

這座村莊離江都不過一片林子的距離,然而林子陰暗潮濕,加上之前已經遇刺,林中不知道又會出現什麼問題,護送蠱王的人不然擅自帶重傷昏迷的蠱王回江都,只能在近江村耽誤。

一夜大雨傾盆,宛若卿和裴澧夜誰也沒有停下來躲雨的意思,等一大早趕到近江村見到蠱王的時候,兩個人早已渾身濕透。

但兩人都沒有休息的意思,直接運起內力催干衣服,一邊直接幫蠱王看起病來。

宛若卿想過千百次見面的方式,卻沒想到是在這種情況下和蠱王見面的茆。

蠱王很年輕,不會超過三十歲。宛若卿有心理準備,早先就听韓太醫提過,南越蠱王的命都不長。

不過這麼年輕,不知道找好了接.班人沒有呢,萬一沒有找好接.班人就翹辮子了,那就麻煩大了。

宛若卿嘆口氣,看蠱王沒有血色的臉蚊。

都說有毒的花兒格外艷麗,眼前這個蠱王就是。

作為蠱王,一定全身都是毒,可看他,臉色雖然蒼白,唇色卻是血紅,縴長的睫毛,挺拔的鼻梁,帶著異域風情的面貌,十分妖媚,十分美艷,十分風情。

光看容貌,簡直比裴澧夜喝赫連圖還要完美,真的完全跳不出一點瑕疵來。

宛若卿給蠱王把了脈,皺了眉頭。

蠱王胸口心髒旁邊中了一刀,背後被砍了一刀,這些都不重要,最重的傷在頭上,一枚暗器插了進去,不深,卻有毒。

好在蠱王從小都是在毒藥堆里泡大的,那毒目前並沒有擴散。

「要開顱,把暗器取出來。」宛若卿冷靜地看著蠱王身邊的人道,「要把他的頭發都剃了!」

「堂堂蠱王,怎麼可以沒有頭發?」有人不同意。

宛若卿深吸口氣︰「那你們要他活命,還是要頭發?」

那幾個人沉默,終于有人道︰「削發猶如割頭,削發就如奪人性命,兩者沒有區別。」

「你……」真沒想到在這個南越居然也有這麼迂腐的人,她以為只有在重文輕武的東陵,人們的思想才這麼封建啊。

宛若卿想到這里,忽地挑眉看著白璱︰「你有什麼好主意?」

白璱聳肩︰「敷藥先解毒,至于那個開顱,我似乎真的沒听說過,腦袋都被打開了,人還要怎麼活?」

所以說古人就是古人,那現代醫院開顱手術一堆一堆的,刀子電鑽鑷子都用上了,有什麼大不了的,活下來的人大把大把的,這古人就是沒見識,還好意思號稱神醫?

就算不在她前世,當年華佗不也要給曹操開顱嗎?當然啦,曹操和這位白兄是一個想法,拒絕開刀,最後頭痛致死。

「解了毒,我只要在他頭頂開個很小的刀口,將里面受損的地方修復就可以了。」宛若卿讓景言拿了一包東西過來,「我早就想到可以要做手術,夜明珠我也帶里了,可以看得很清楚,只要你能說服他們剃發,這個手術我有信心可以成功。」

「手術?」白璱只听懂了個大概,想了想,道,「真的這麼有信心?」

宛若卿冷笑一聲︰「你當年在我湯里加了人參粉和玉女露我都沒死,我的醫術,你應該信得過吧?」

「你……」白璱一瞪眼,「你知道,那你……」

「那我還喝是嗎?」宛若卿笑起來,「這次不成功,就一定有下次,再說了,何不趁此機會修生養性,省得動傷腦筋該怎麼拒絕你家主子!」

裴澧夜听得這話臉色頓時鐵青,白璱抬眸小心翼翼地看她一眼︰「少廢話,我幫你就是了!」

宛若卿挑眉笑起來,她不提這個事,怎麼讓他家主子火起?

只要裴澧夜火起,想起白璱當年違抗他命令的事情,白璱一定會阻止她往下說,所以,他一定會選擇幫她。

陰謀得逞的宛若卿看著白璱︰「那就麻煩你用你的三寸不爛之舌說通他們,早點幫蠱王開顱,早點好,時間越長越危險。」

白璱想了想,看看宛若卿,忽地抬手,一句話都沒說,只是快速游走在屋內幾個人之間,出手如電,「啪啪啪」,全都點上了穴道。

這個,呃……

也不失為一個最有效和最快的方法。

「後果你擔著!」宛若卿好笑地看著白璱,一臉鐵青的樣子,活像吞了一只蒼蠅。

宛若卿開始拿出隨身攜帶的匕首給蠱王剃頭︰「其他傷口你負責,我就負責開顱。」傷口太多,就把輕傷留給白璱好了,不能辜負了他神醫的美名不是?

不知道剛才她怎麼想打用血崩的事情來刺激他,可能這次見到裴澧夜是在她計劃之外的事情,他的忽然出現,讓她一下子想起了很多以前的事情。

她和姓裴的之間,真的沒有一件事情是美好的呢?

何苦去想?

想到這里,宛若卿苦笑地搖搖頭,頭也不回叫道︰「我剛才進來看到外面有酒肆,去買兩壇子白酒,記得要烈一點。」

景言點了頭︰「我這就去買。」

「對了,給我把蠟燭點上,我烤一下刀!」宛若卿又加了一句,沒人應聲。

宛若卿抬頭,卻看到裴澧夜已經將旁邊的蠟燭點燃遞到她面前︰「你在想什麼,連你的屬下出門都不知道?」

呃……

出去了?

對,她剛才讓他去找酒來著。

「再這麼心不在焉,就不值得白璱剛才為你把人都得罪光了。」裴澧夜的臉色依然很差,黑如炭灰。

宛若卿深吸一口氣,這個開顱手術,如果精神不集中的話,還真的是會要人命的呢。

就當她自私好了,至少也要吊著他一口氣,說出解雪蠶蠱的方法再死!

所以她看了一眼裴澧夜,先將那些亂七八糟的前程往事堆到腦後,就把蠱王的腦袋看做是她敵人,將她的周遭布滿了殺氣。

只有在這種環境中,她才能讓自己瞬間強大起來,如臨強敵,不能有絲毫的分心和怠慢。

沉著心,將蠱王的頭發都剃了,三把明晃晃的暗器就擦在他前後左三個地方,有深有淺,血已經淤住,曾黑色。看起來,他們還是做了簡單的止血處理,應該是點了穴道。景言正好提著酒跑了進來︰「這是最烈的酒了。」

宛若卿從醫藥箱里拿出很早準備好的手術器具,這堆東西,是她來到這個世界以後畫了圖紙讓人專門打造的,不過很少用上,這麼大的手術,還是第一次做呢。

雖然做為一個合格的特工,必須學會很多醫療上面的知識,以便在環境惡劣的情況下,可以互相療傷。

但是這種開顱的手術,她光有知識而已,是第一次做呢。

將手和手術器具在白酒里消了毒,再將傷口旁邊的黑血做了清理,宛若卿開始擦看幾枚暗器的深度。

前面一枚在眉心,左邊接近太陽穴了,並沒有傷到要害。

這兩枚都不深,隔開皮肉就能取出,然後縫合就行。

最深的是後腦那一枚,幾乎真根都沒入進去,足有兩三寸的長度,不死真的是他命大了。

宛若卿小心翼翼割開他的後腦,好在其他傷口白璱已經迅速做了處理,現在把人翻過來也沒什麼大礙了。

這枚暗器雖然沒有讓蠱王斃命,但卻絕對是他昏迷不醒的主要原因,應該是傷到了里面的腦組織,所以才會讓他一直昏迷。

開了腦子以後,她果然看到那枚暗器正好壓著一處神經,差點就刺穿了,那就會腦出血而死。

這蠱王,真的是命太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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