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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嫁後,運籌帷幄[VIP]

三日以後,蕭莫生果然回京了,宛若卿被秘密送到蕭府,而東宮之中,則有了一個死囚犯來代替太子妃,不日將處決.

宛若卿還是第一次見到這位傳說的穆帝心月復蕭莫生,他在西涼的名氣遠沒有耶律西大,據說當年一場大戰,敗于南越,是耶律西發兵救援,他才得以保命。

從此以後,南莫生,西耶律,分地而治。

蕭莫生今年剛剛五十歲,是知天命的年紀。看他天庭飽滿,不似西涼這邊的人,都留個絡腮胡,長著鐵塔一樣的身材。

宛若卿第一眼看到蕭莫生的時候,以為他是個文官刻。

雖然比東陵的男子要粗壯多了,但是和西涼的男子比起來,蕭莫生也只能算中等的個頭。

若論五官,赫連圖倒與這個舅舅有幾分相似,若是蕭莫生再瘦上一大圈,年輕三十歲,便可相似八成。

所以在見到蕭莫生第一眼開始,宛若卿對他很有好感噱。

「父親在上,受女兒一拜。」宛若卿拜了下去,卻被蕭莫生趕緊攙了起來,「你很快就是景王妃了,這不過是做給別人看的,無需如此。」

宛若卿笑道︰「您是景王的舅舅,也是我的長輩,既然是以您女兒的名義出嫁,將軍若不嫌棄,就真認了我當女兒。」

「好好,我認了就是了,你這麼大月份了,就不要拜來拜去了。」蕭莫生看看宛若卿的肚子,笑呵呵地道,「沒想到阿圖那小子做事這麼快,連孩子都有了,幾個月了?」

看到蕭莫生,她就想起了宛誠如。

那個親生父親,還沒有眼前這個才見了一面的「干爹」來得對她關懷備至呢。

「八個月了。」宛若卿笑著回答,「四月生呢。」

「好,好!」蕭莫生笑得很開心,「看來,我這回來一趟,很快就能喝上外甥媳婦酒,順便連滿月酒也一起喝了。」

宛若卿點點頭︰「爹爹此次回京,就多住些日子吧。」

蕭莫生嘆息一聲︰「軍務繁忙,怕是住不了多久。」

宛若卿搖搖頭︰「此次爹爹回京,怕是走不了。」

蕭莫生一愣︰「這是為何?」

宛若卿見蕭莫生確實真心向著赫連圖,又對她十分關心,倒也真心相交︰「爹爹,此次耶律家被滅,這朝中,將會是誰最有勢力?」

蕭莫生一時陷入沉默,良久以後,才緩緩地道︰「自然是蕭家。」

「若爹爹是皇上,如今最怕的是什麼?」

蕭莫生能在耶律家的打壓下發展自己的勢力,且能成為穆帝的心月復,自然不是傻子,听得宛若卿這麼一說,心中已經有了些底。

見蕭莫生沉默,宛若卿知他已經將自己的話听到了心里。

「若是再出現一個耶律家,皇上恐怕再無心力去培養另外一個蕭莫生了。」宛若卿的話,戳中蕭莫生的要害。

「那依阿陌的意思,為父該怎麼做?」赫連圖竟然將「阿陌」這個稱呼都告訴給了蕭莫生,看起來,他對這個舅舅也是非常信任。

宛若卿點點頭,這個蕭莫生並沒有仰仗自己在朝中多年,勢力龐大而目中無人,還會向她這個小輩來請教,看起來,要保住他的命不難。

「爹爹明日便向皇上上奏,就說厭惡軍旅生涯,想在京城覓得一出宅子,安度晚年,向皇上求個閑職,相信將來爹爹一定衣食無憂,能安享天年。」

蕭莫生忽地哈哈大笑起來︰「我听我那不爭氣的外甥說,得一阿陌,可抵千軍萬馬。說此女子可運籌帷幄之中,決戰千里之外,我只道是言過其實,沒想到,真是名不虛傳啊。」

這個阿圖,看起來是把她夸上天了。

「爹爹過獎了,阿圖那張嘴,死的都能說成活的,別听他瞎說。」

「呵呵,你可是第一個敢這麼說他的人。」蕭莫生笑意不減,「倒讓我想起了我那死去多年的妹子,若她在世,也是這般,唉……」

宛若卿見蕭莫生有些悲戚之色,也不敢再嬉笑,只是遞上旁邊的茶水︰「爹爹勿須太過傷心,蕭皇後雖然早逝,畢竟我們一進替她報了仇,相信她在天之靈,一定能保佑爹爹和阿圖一切順利平安。」

兩人正說著,卻見赫連圖匆匆忙忙跑了進來︰「舅舅,阿陌來了嗎?」

蕭莫生忍不住呵呵笑起來︰「這才到呢,你就跑來了,怎麼,怕舅舅吃了你的心上人嗎?」

「舅舅!」赫連圖看看宛若卿,臉上竟然有些緋色,一時間,平時巧舌如簧的他也語塞站在原地沒法動。

「行了行了,別說她是你心愛的女子,就光憑她扳倒耶律皇後一黨,也會是我蕭莫生一生最敬重的人,況且,她現在還是我干女兒呢。」

赫連圖一听大喜︰「你們真的認了干父女?」

「是啊,我很快就是你的舅舅兼岳父了,以後可對我女兒好點,不然看我怎麼教訓你!」蕭莫生對著赫連圖吹胡子瞪眼,「好了,你們年輕人好好聊,我去寫折子去!」

「寫什麼折子?」蕭莫生一走,赫連圖有些不解地看著他的背影。

「請辭的折子。」宛若卿笑道,「你舅舅啊,估計要退居二線了,以後你可以常常見到他了。」

「退居二線?」赫連圖大惑不解。

宛若卿忍不住低笑︰「我的意思是,以後你舅舅應該就不打仗了,當文官了,在京城享清福。」

「真的?」赫連圖大叫起來,「他什麼時候想通了,我都勸了很多回了。」

宛若卿笑道︰「有什麼比命更重要的,興趣什麼的,都是身外物。只要他真的對那把龍椅沒有出格的想法,這個時候,但凡有點腦子的人,都會做出和你舅舅一樣的選擇。」

赫連圖沉默了,宛若卿能想到的,他自然也能想到。

所不同的是,他不敢如此大膽臆測,更不敢說出來。

因為,那一個,畢竟是他的父皇。

他不想承認自己的父親是個多疑且殘忍的人,但是在那個位置上,似乎必須是這樣的,不然,那個位置就會坐得搖搖欲墜。

這是他一直以來都不喜歡那個位置的原因。但是為了眼前這個女子,他覺得可以試一試,搏一搏,只為成為她心中最完美的男子.

然後他嘆了口氣︰「如果有那麼一天,我在那個位置上,一定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宛若卿笑起來︰「別說大話,到時候,也許就不一樣了呢。」

「等上去再說吧,一切還得靠你。」赫連圖恢復平日嬉笑的態度。

宛若卿也忍不住笑道︰「還說呢,你在爹爹面前怎麼消遣我的,把我說得那麼神奇,爹爹就差點把我當神來膜拜了,肯定是你搞的鬼。」

「你這女人真奇怪,夸你也有錯,難道我要跟舅舅說,你又老又丑,又蠢又笨才好嗎?」

「去,你敢!」

屋內,一男一女嬉笑怒罵,屋外,一個穿著女敕綠春裝的少女幽幽嘆了口氣,轉過身,往院子而去。

「錦繡,想什麼呢,這麼出神?」男子調侃的聲音傳來,嚇了少女一跳,見到來人以後,不由怒道,「死景言,不是忙著整編皇宮精衛隊嗎,怎麼有空過來?」

「再忙也得來看看我的小錦繡不是嗎,要是怠慢了你,小姐她可要我吃不了兜著走呢。」景言調笑著看著錦繡,眼神有些復雜。

就在不久前,這個女子到他面前說︰「景言,不如我們試著交往看看。」

他有些听不懂︰「交往,什麼意思?」

「就是試試可不可以當夫妻。」錦繡這樣說的,「小姐說,你是個不錯的男人,叫我要珍惜,或者可以是很好的丈夫人選,她說,我們可以先試試,能不能培養培養感情。」

也許覺得錦繡真的是個不錯的女子,也許是因為別的什麼原因,景言就這樣鬼使神差答應了下來,只是,他問過錦繡︰「是不是小姐讓你做什麼你都願意,連終身大事也是她說了你才做,難道你沒有屬于自己的思想嗎?」

沒想到,錦繡卻沉默了半晌,然後幽幽地道︰「小姐是對我最好的人,她說的,做的,都是為我好,听她的應該沒錯。」

那個時候他,感覺錦繡雖然在他面前,卻離他好遠好遠。

這個他一直當妹妹疼的女孩,讓他有種心疼的感覺。

只是這麼久以來,他們實在不太像是情侶。雖然確實比其他男女朋友來得更親近些,卻總有種說不上來的隔膜。

錦繡這丫頭的心思似乎很深,深得他捉模不透。

「你忙了這幾日,有去看過娜娜嗎?」錦繡想起正事來。

「你不說我也想提,有空替我去看看她,我暫時抽不開身,這次過來是看看小姐安好就走,蕭將軍這里我也順便要拜會。」

錦繡忍不住笑道︰「小姐倒比你親妹妹更重要呢,沒時間去看她,倒有時間來看小姐?」

景言心中一動,好像有些什麼東西被人看穿的樣子,竟有種尷尬的感覺。

「蕭府近,娜娜那邊太遠了。」他急急地辯解,仿佛遲了一刻,就要被人戳穿謊言的樣子。

「我開玩笑的,你急什麼。」錦繡笑起來,「蕭將軍在書房,你找他去吧。」

景言趕緊離去,錦繡看著他的背影,笑意一點一點收了起來,眼神漸漸復雜,看不出她心中在想什麼。

接下來的日子,蕭府變得熱鬧起來,裁縫鋪子,首飾鋪子,各種嫁娶有關的鋪子老板都過來了,獻寶似地拿一堆東西給宛若卿挑選。

而耶律家也終于在不長的一段時間審判以後,定了案。

斬了很多人,唯獨幾個首腦卻還活著,耶律西,耶律皇後,赫連拓。

耶律西據說已經醒了,卻徹底失去了行動能力,只能眼睜睜看著耶律家衰亡,卻一點辦法都沒有。

赫連玨又開始整編耶律家的軍隊,對于外人來說,自己的兒子,總是相對值得信任一些,穆帝似乎有將赫連玨培養成天下兵馬大元帥的意圖。

兵權在,就皇權在。

朝中盛傳,赫連玨會成為儲君人選。

宛若卿很早就知道,赫連圖早已不是穆帝心中的儲君人選了。即使他最鐘愛這個兒子,但是他體弱多病,還長得太美,實在缺乏了帝王的威嚴之像。

若是赫連玨來當皇帝,相信一定不會虧待赫連圖,能使他善終。

應該說,其實穆帝這份打算還算不錯,可惜宛若卿已經答應了赫連圖的請求,所以,到時候恐怕只有對不起赫連玨了。

誰讓那位置只有一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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