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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條不歸路[VIP]

滂沱大雨在夜間終于如期而至,宛若卿讓裴澧夜找來的女子穿上了斗篷,提著燈籠繞過回廊,往太子臥室而去.

今日難得暴雨,听說他並未出去尋花問柳。

消息的提供者是赫連圖,所以可信度應該是百分百。

宛若卿換了紗質的春裝,與那女子一樣的打扮,到了太子臥室門前,輕輕敲了敲。

赫連拓此刻正在屋內悶得發慌,听到敲門聲趕緊來應,卻見到是宛若卿,不由楞了一下︰「怎麼是你?」

宛若卿笑道︰「妾身有傷之時,承蒙太子抬愛來探望,如今我身上已經大好了,听聞太子今日在房內並未出去,便特地去廚房做了幾道小菜,回報太子。」

如今宛若卿經過幾日修養,臉色紅潤,嬌柔之態重現,加上她精心裝扮,觀之有種顧盼神飛之感,惹得赫連拓連連應承,竟有些手忙腳亂的樣子︰「哦,你……你請進吧!」

宛若卿轉頭對身後的女子道︰「錦繡,你在外面候著吧!誄」

說罷,也不等她回答,便提了食盒進了房內。

面對宛若卿忽然而來的示好,赫連拓顯然還有些沒有反應過來,那邊忽然到來的女子已經擺好了碗筷,轉身對他笑道︰「太子不比拘謹,不過是家常便飯,將來我們是夫妻,經常要一起吃飯的,今日就當是提前預演了。」

說話間,抬眸看了一眼赫連拓,將「天狐媚笑」提到五成,赫連拓只覺得心神一蕩,神思都被她牽引了一般,只會傻呵呵地道︰「公主說什麼就是什麼了。」

見他已受控制,宛若卿越發笑得嫵媚,倒上兩杯酒,遞上去︰「太子殿下請喝酒,這是妾身特地托人去外面買的,用大漠產的葡萄釀的酒,殿下試試看。」

一邊說著,宛若卿的手,一邊在杯子口劃了一個符號,才遞了過去。

早年她吃任務之前,機緣巧合踫到一個自從叫恬恬【悍妻3】的少女,說是東方幻術傳人,在她家呆了兩天,她便教了宛若卿兩個入門的幻術,一是隱遁,一是幻象之術。

所謂幻象之術,便是要對方將任意一個物件,認作是施術人所想讓他認為的物件。

當然,這兩個物件越相似,幻術拖延的時間就越長。

宛若卿的幻術只是入門級別,所以必須找個女子來作為施術的「道具」。

赫連拓不疑有他,抓過來就喝,又見眼前女子越發嫵媚動人,不由心中有些癢癢的,忍不住道︰「四弟跟我說,你是公主,和親乃是兩國大事,不能對公主太過唐突,不然父皇怕是不高興。」

原來赫連圖打的是西涼國主的牌子。

西涼國主早已對赫連拓不滿,只是忌憚皇後的勢力,一時廢不了太子。只是這個太子也確實不爭氣,荒婬無道,整日采花為生,倒是對他的太子位總算是比較看重,所以听了赫連圖的話,也不敢造次。

宛若卿垂眸,這個赫連圖,倒是個會攻心之人,抓得住對方的弱點。

只是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如此幫她,必有所求。

「四皇子太過謹慎了。」想到這里,宛若卿笑起來,不以為意地道,「你我遲早都是夫妻,即使早個一日半日又有什麼相干的,難不成你我成親之前還要驗身不成?」

赫連拓忙大包大攬地道︰「去他娘的驗身,本太子一開口,還驗什麼身啊!」

一激動,連髒話都冒出來了,這西涼皇室的教育真是成問題啊。

宛若卿暗自搖頭,表面卻還是笑意盈盈,抓過赫連拓的手笑道︰「太子殿下你看妾身可美嗎?」

「美……太美了!」赫連拓酒意已經上頭,又有宛若卿用極致的催眠術「天狐媚笑」引.誘,即使是個丑八怪在他面前,也能說美。

何況,宛若卿並非絕色,卻是絕頂嫵媚。

赫連拓的心神早就被攝,宛若卿站起身,笑道︰「你先睡一會兒,待會我叫你你才可起來。」

「好!」赫連拓很听話地趴在桌上「睡著」了。

宛若卿開了門,讓那女子進來,問道︰「記住,從現在開始,你就是我。」

那女子木然地點點頭重復︰「從現在開始,我就是你!」

「沒錯了!」宛若卿讓她進來,使了個初級隱遁術,對著「睡著」的赫連拓道︰「你可以起來了,看看我這身裝扮怎麼樣?」

那女子月兌了斗篷,露出里面的紗衣,站在赫連拓面前。

赫連拓揉揉眼楮,惹得宛若卿心中打鼓。

她可是首次用呢,不知道是不是奏效。

「好看,真好看。」當這句話冒出來的時候,宛若卿松了口氣,看起來,恬恬教她的幻術還是很有效的。

悄悄閃出屋外,將房間留給他們兩個人,宛若卿解了隱遁術,一個人在回廊之上慢慢地走。

赫連拓的房間亮著燈,許久未滅,可以清晰地看到房內兩個人的由遠及近的糾纏。

宛若卿就這樣坐在對面回廊之上,听著淒厲的雨聲,忽地有些迷茫起來。

「一個人在這里,有什麼風景可看嗎?」身後傳來赫連圖的聲音,他總是這樣,永遠在她身邊充當不速之客的角色,永遠這樣不請自來。

「我看我的風景,打擾到四皇子走路了嗎?」今夜,她的心情不太好,所以口氣難免比較沖。

「你不開心!」這是肯定句。

赫連圖善攻心,宛若卿再一次用事實證明。

所以她不說話了,只是靠在廊柱上,坐于欄桿之上。

「我有時候也會不開心。」赫連圖也不問她,直接坐到她對面,徑直說道,「然後我也想一個人找個沒人的地方坐著,听听雨聲看看風景。」

「既然知道,干嘛還來打擾我?」宛若卿沒好氣地瞪他。

赫連圖笑道︰「難得看到有個人,跟我有一樣的習慣,難道還不趕緊過來聊聊?以後要是再不開心,就有人陪我一起坐了。」

「我不想陪你。」宛若卿瞪他。

這個人怎麼回事,永遠這麼自發自為的,也不問別人的意願。

當初追著非要和她做朋友是一次,後來路上非要和她同桌吃飯是一次,如今連不開心也要一起不開心,憑什麼?

「可我想陪你。」赫連圖笑著接話.

「你……」宛若卿氣結,這個男人,不知道是什麼構造,思維匪夷所思。

好吧,他要陪就陪到底唄,她宛若卿什麼都不怕。

這麼一想,她倒是笑了起來,看著赫連圖道︰「喂,我不開心,你說點讓你不開心的事情讓我開心一下吧!」

赫連圖頓時滿頭黑線︰「你這個女人怎麼那麼愛幸災樂禍。」

「我只愛對你幸災樂禍。」宛若卿笑起來,心情大好,「怎麼,沒有辦法哄我開心,光坐著不能顯示出你的作用啊。」

「你現在還不開心嗎?」赫連圖忽地也笑了起來,慢悠悠地接話。

宛若卿愣了一下。

似乎……好多了。

「有些事情既然選擇了,便堅持吧。」赫連圖忽地站起身,一本正經地看著宛若卿,「即使一路荊棘叢生,你也要砍倒他們。即使那些荊棘刺得你渾身是傷,你也要咬牙忍耐。因為這是一條看不見盡頭的路,只有一個人在黑暗中模索,也許你連同伴都沒有。無數個孤寂的夜晚降臨時,你都會想著要放棄,可是,等天明之時,你還是必須踏上這條路。」

宛若卿有些愣神地看著眼前如花般美貌的男子,此刻大雨之中,昏暗的燈籠照應下,原本痞氣十足的男子身上,竟難得能見到一股陰暗的蕭殺之氣。

這是她從未見過的阿圖,那個永遠讓人有如沐春風之感的阿圖,竟有這樣的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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